秋日喜雨——云中小雀【完结】
时间:2023-06-07 17:14:13

  这次他直接整个身子都压下来,骤然相贴,有什么变化很明显,程煜喉间发紧,声音也哑了几分,还是征询她的意见:“能吗?”
第52章 认栽
  鉴于程煜前几次的表现, 林欢颜仍旧觉得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所以当他的吻密密实实地落下来时她也顺从地揽着他的脖子与他交换呼吸。
  两人都刚刷完牙,嘴里一股微凉清新的薄荷味,渐渐的, 微凉不再。
  认真算起来, 他们有好几天没亲亲了。程煜这人原则性极强, 说了感冒不能亲就真的忍了好几天, 要亲也只是亲亲额头脖子什么的, 每次都将她撩拨地气喘吁吁, 然后一脸义正言辞地说:不能亲,感冒好了再说……
  林欢颜已经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了,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男生对那方面的需求都是很强烈的,她的前任曾经为了达到目的,反复给她洗脑, 说――
  “男生喜欢一个人自然是很想跟她亲近的。”
  “你见过哪对情侣谈恋爱只是牵牵小手, 抱抱就得了的,总会更近一步的。”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 就不会这么不情愿。”
  ……
  诸如此类的言论很多。
  更甚时他说:“林欢颜,你对我这样抗拒,总让我觉得我是变.态, 我想跟自己的女朋友亲近难道是错吗?你为什么总搞得我有罪一样?”
  那时的她没法堪破那些他藏在言语背后真正的目的, 他装得脆弱, 摆出受害者的样子,她也真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可直到跟程煜在一起, 她才知道并非所有男的都是那样的,他会尊重她的意愿, 做任何事前都会先征得她的同意,只要她说一句不,他便会止住自己的脚步。
  他让她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并非只是为了身体上的交流,两个人即便躺在一张床上也可以是纯睡觉的。
  出神间,唇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下,程煜抵着她的额头,瓮声瓮气的:“跟我接吻这么没意思吗,怎么总是走神?”
  关于接吻走神这个问题,他好像已经提过好多次。
  走神并非出于她的主观意愿,呼吸被掠夺,神思陷入迷蒙的状态时,她的脑子总会无法自控地想到很多事情,其实大多还是跟程煜这个人有关。
  他们在一起时她总无意识地将过往的那个程煜和现在的他做对比,他不明白她的心意时她的喜欢是只她一人的较量,那份爱意可以随意加减,可变成两个人时,这场喜欢就成了一场博弈,两人处在同一个天枰上,她的爱意太满太重,天枰已经单向倾塌,所以她总需要不断寻找他爱她的证明,以此让天枰可以保持平衡。
  可即便如此,她对他的喜欢还是不断在增加,他看向她时她欢喜,他对她笑时她欢喜,他说爱她时她欢喜,她每天都在欢喜,欢喜的同时也满心忐忑,像口袋里装满糖果的小孩,喜滋滋地想与全世界分享她的欢乐,又怕下一秒糖果就会被人抢走。
  她的这些心思都无法对他说,她太贪心,她什么都想要,要他整个人都只属于她。
  林欢颜定了定神,将视线放在眼前的人身上,程煜唇抿着,上面依稀可以看见水光,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委屈的样子,她对上他深色瞳仁,里头只有她一人,此刻,她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她仰起头,迎上他的唇,继续与他纠缠,心里霸道地想:不止要霸占他的视线,她还要霸占他整个人。
  星火是一触即燃的,上次稍微出格的试探后两人又迅速恢复了内敛状态,但也并非全无改变,至少,那日之后林欢颜睡觉时不再束缚着自己,她对他,多了一分的松弛。
  只是,她多的那分松弛成为了他的束缚,叠加在他身上的诱惑越发多,他需要用更大的自制力才能抑制住自己的冲动。
  每次夜深人静醒来,看见林欢颜就躺在自己身旁时,程煜都觉得心里被填得很满,但与此同时,他又崩溃地想:为什么恋爱会这么磨人?即便她什么都不做,他都想她想得发狂。
  眼下,什么都不做就能搅乱他心的人就揽着他的脖子与他亲吻,睫毛颤抖,舌尖带着生涩的试探钻进他口中。
  他动作顿了一瞬,故意不去回应她,她果然无措地睁开眼,茫然地看向他,小声问:“你怎么不回应我啊?”
  他无奈低笑,坏心眼地想逗她:“我想你主动。”
  “噢。”
  她应了声,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而后下定决心般又重新将他拉近,唇舌贴近。
  他不回应,林欢颜觉得自己像在亲一块带着温度的木头,亲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没动静,摆出副任她宰割的样子,她又睁开眼,对上他带笑的眉眼,里头潮水缓缓涌动。
  林欢颜抗议:“我主动了,你就不能……不能回应我一下吗?”
  她急得脸色涨红,程煜捏了把她的鼻子,笑说:“我平时亲你时你就是这样的。”
  “才没有,我有回应你!”
  “不够。”
  “什么不够?”
  他眸色深沉地看着她,低声:“那样的回应不够,我想要更多,想要你更热烈地回应我……”
  话落,他一直支撑的手臂弯下,像是昭示风雨将至,耳畔呼吸声沉沉,他不再克制,潮水将她淹没。
  热意烘烤间,林欢颜又开始出神,想起他刚才的话,她不知该如何界定热烈这个词,只是尽最大的努力,学着他那样,也寻到他的耳廓。
  程煜的耳朵好像特别敏感,有时她只是轻轻碰一碰,他的身子便会立刻僵住,像是在那里安装了个可以控制他的开关,让她可以任意选择开始还是停歇。
  他总是淡然,做什么都游刃有余,她抓住他的弱点便想将人拿捏,她的心口沸腾着,跃跃欲试,想让他也尝尝束手无策是何滋味。
  柴火交融,火苗烧地更旺。
  程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林欢颜的胆量,说她胆怯吧,她又莫名大胆,偏爱火上浇油,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存心。
  他身上的束缚好像越来越松了,程煜直起身子,视线微微下移,果不其然被扯开了粒扣子。
  林欢颜眨了眨眼睛,无辜道:“不是我。”
  嗯,是扣子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
  程煜也不跟她掰扯,一双眼浓烈而又灼热地盯着她。
  林欢颜被他看得发毛,眼神心虚地乱飘,透过他敞开的领口看见他腹肌的轮廓,不太真切,被他衣服遮盖住了。
  她有点近视,度数不太深,光线暗了看东西会比较模糊,她又眯了眯眼,企图看清。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热切,程煜被她盯得浑身起火,某些念头太过于强烈,要将他的理智侵吞。
  他指尖落在自己衣服的纽扣上,林欢颜便紧紧盯着他的指尖,他作势要解开,她的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浅色瞳仁藏着些许的热切和期待,他偏不想太配合,指尖打了个转,按在她睡衣上。
  林欢颜瞬间按住他的手,紧张地问:“干嘛呀?”
  他扬了扬眉,气息灼热地将她包裹,低声:“等价交换怎么样?”
  林欢颜下意识问:“什么意思?”
  他笑得更加张扬了些,眉眼间都带着平日里没有的肆意,一只手拉过她一直挂在他肩上的手,而后又重新搭在她身前,缓声道:“等价交换,你解我一颗,我解你一颗。”
  她怎么听都觉得他这个建议好像有点不怀好意,但是想到上次,他让她一人荒唐,自己却还衣冠整洁的场景,林欢颜就觉得有些气,横竖她的衣服都无法保留,那不如让他跟她一样乱。
  他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嚣张,像是料定她脸皮薄,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林欢颜心中的逆反心理瞬间起来,抬眼,带着些挑衅意味地看向他,嘟囔:“解就解。”
  都是成年人,看点成年人该看的东西怎么了,没在怕的!
  只是想是这么想,过程却不是那么和谐,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费了老大的劲才成功解开他一颗扣子。
  解完后她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再次挑衅地看向他。
  明明怕得不行,还是壮着胆子向前冲,她这个样子,简直可爱到他心坎上去。
  程煜忍不住笑,笑声勾人,有根羽毛在拼命往她心里钻,惹得她心痒。
  他没履行自己刚刚说的话,又俯下身子跟她亲吻,撑在她身侧的手臂筋络起伏,里头的血管血液奔流涌动,蕴着他不为人知的渴求。
  纯白无暇的雪地被印上串串痕迹,昭示着曾经有人到来。
  她又无意识地抓了抓他的头发,人昏昏沉沉间,总觉得手里抓点什么会比较安心。
  某一瞬间,她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跟刚才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她鸡皮疙瘩几乎是瞬间起立,很快,大火又烧过来了。
  程煜故作迷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奇怪,扣子成精了。”
  “……”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演戏的天分?
  林欢颜咬了咬牙,轻拧他,声音发颤:“你故意的……”
  饶是平日里再温文尔雅的人,到了此刻也莫名变得顽劣,他故作无辜:“不是我的错,不过我可以履行刚才的话。”
  说罢,他微微直起身子,脸上带着张扬且不加掩饰的笑意,坦然将自己交付给她,视线仍牢牢锁在她身上。
  距离拉开,她瞬间变得无所遁行。
  林欢颜脸色沁红,紧张地收拢衣襟。
  灯光太甚,会将她所有反应都暴露,她一手按住他的小臂,小声:“把灯关了行不行?”
  知道她害羞,程煜顺从地伸长手臂去关掉卧室的大灯,但仍留了一盏壁灯。
  光线变暗,壁灯的光亮能看见人,但将一些细节掩盖去,他看不清她通红的脸,她便多了几分胆量,指尖颤颤巍巍地搭上他的纽扣。
  她毫无经验,动作生疏,想不明白这扣子在别人身上怎么会这么难解,特别是她还不受控制地颤抖,更为她的行动添了几分阻力。
  很磨人,程煜被她折腾得额边都冒出细汗,觉得自己真是自找苦吃,不再勉强她,他自己直起身子将上衣扯去。
  昏暗光线下,她终于看见他口中所说的八块腹肌,壁垒分明的,像一座座起伏的山丘。
  很奇怪,他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没去过健身房,在家也没见他锻炼,这一身劲瘦的肌肉是怎么来的?
  林欢颜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他也垂下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眼中的揶揄不加掩饰,问她:“怎么样,还满意吗?”
  咳咳!这什么问题?
  “还,还行吧。”她脸色红红,小声嘀咕:“见鬼,又没锻炼,怎么保持身材的……”
  鼻子被人捏了下,程煜看着她无奈地笑,解释:“书房有哑铃。”
  他这话的意思是?
  她又抬头,诧异地问:“你在书房偷偷举铁?”
  这次难为情的人换成他了,程煜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有些澹连音量都放低:“嗯,在书房偷偷举铁……”
  林欢颜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他站在书架前,卷起袖子,手上举着哑铃,还要随时留心外面的动静……
  他继续说:“还会做俯卧撑。”
  画面好像更有趣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在书房做这些?
  林欢颜好奇宝宝的潜质又上来,问他:“为什么要在书房,客厅不行吗?卧室也可以啊。”
  “咳咳。”程煜轻咳一声,感觉自己好像更热的,臊的,“我想偷偷锻炼,惊艳女朋友,不行么?”
  行,可太行了!林欢颜打定主意,下次进书房前不敲门了,她倒要看看在书房偷偷举铁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聊完后两人有短暂的沉默,彼此视线纠缠着,里头像有烛火摇曳。
  林欢颜又偷偷往下瞥了眼,深色布料之下,高山耸立,只一眼,她便心虚地将眼神挪开,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他的问题!
  她的心虚实在让人难以忽视,程煜不再掩饰,重新靠近。
  林欢颜是一张白纸,但对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大学时期宿舍里其他人的科普她听过不少,更别提她身边还有个热情奔放的许乐。
  只是,理论跟实践之间毕竟隔着条巨大的鸿沟,脑子懂跟行动会是两码子事,她所做的一切都还只是出于本能,毫无技巧可言。
  大火愈烧愈旺,势要烧成灰烬。
  林欢颜又想起他们上一次的接触,她不受控制地出声,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将她变成陌生的样子。
  这一次,她不甘只她一人那样,她想要拉他一起沉沦。
  昏黄光线中,她看见起伏的肌理,宽敞的,是能让人安心的避风港。
  她学着他上次教她的那样,去触碰他。
  程煜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没想到她这次会主动,虽然还是很生涩,但足以叫他疯狂。
  火山喷发前总是宁静,叫人看不出一丝异常,内里岩浆翻滚着,只待酝酿到极点,爆发出惊人破坏力。
  呼出的气息都烫人,他急需释放。
  两人视线胶着着,平日里那双看人时总是情深的桃花眼此刻混乱又迷离。
  凶兽亮出爪牙,猎物无力反抗,也心甘情愿被捕,太过温顺,凶兽便也缓慢折磨,惹得猎物呜咽出声。
  林欢颜挣扎着,想逃离这无尽的折磨,却忽略了他此刻的状态,茫茫然地将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他不轻不重,似惩罚般轻咬她一口,换来她惊叫出声,因着状况不同寻常,婉转着变了调。
  熊熊燃烧着的烈火被人浇下热油,程煜绷紧身体,沉哑出声:“颜颜,可以吗?我想……”
  那声想哑得快要听不见,像是喉咙的最后一丝水分都被彻底蒸发。
  他眼中像是藏着幽深漩涡,她明知凶险,却仍不管不顾跳入。
  她问:“你有那个吗?”
  程煜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在继续饱受折磨和彻底解放之间贪婪地选择了后者,欲.念翻涌太久,几乎在她问出的那刻就彻底将理智淹没。
  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变数,他爱她,想和她永远在一起,他早已在初雪夜就许下他的诺言,只要她不说分开,那他们便永远也不会分开。
  寂静深夜,他的心跳声剧烈,伴着忐忑和期待,他沉声:“有。”
  随后,衣料的摩擦声和被子的摩擦声一同响起,他半撑起身子,一手探向床头柜,从深处摸出一个小盒子。
  还未拆封,包装崭新。
  “撕拉”一声,有什么被撕开,又是“撕拉”一声,她心飘至云端。
  如山脊背弯下。
  林欢颜诧异地瞪大眼,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他稍微有些急切,将身上的束缚都除去,手上动作没停,回应她:“前一阵子。”
  林欢颜不记得他们同居后他有买过这些,只能是在那之前,她无声地又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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