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得不去履行自己的责任,哪怕站在我认为错误的立场上去和我认同的一切作斗争。”
【FY:怎么了?】
宋洇回了神,静静坐到床上。
【因因:还记得黎潇吗?高中的时候我们一起去过山寺给她祈福。】
在傅晏生日的那天,她祈愿她艺考金榜题名,也算诚心。
【FY:嗯,记得。】
【因因:她后来嫁进方家了。】
【因因:前几天她找我,挺突然的,说是方家出事要我找你帮忙。】
【FY:你答
应了?】
【因因:我拒绝了。】
傅晏显示“正在输入中”。
【FY:方家现在还没出事,但快了。】
【FY:政策上的重大问题,上面还在查证据,最多一个月,谁都救不了,除非犯法。】
宋洇锁眉。
【因因:明白了。】
黎潇来找她,是真的出了大事。
【FY:这件事和你没关系,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因因:我知道。】
【FY:早点睡吧。】
【因因:嗯。】
宋洇躺在床上,她稍稍瞥了眼窗外,月光从外面倾斜进来,宋洇这才发现京城又开始下大雪。
最冷的时节还是没能过去,飞雪漫天的夜晚,凄迷得叫人打颤。
宋洇起了身把窗帘拉严实,而后裹在被子里给傅晏发消息。
【因因:傅晏。】
【FY:怎么了?】
【因因:晚上要想我。】
傅晏的回答隔了许久。
【FY:会的。】
-
保利艺术中心的慈善晚宴下午四点入场。
傅晏提前了几个小时回家接宋洇,带她去做造型。
女人的长发被盘起,眉眼精致,身上的黑色鱼尾裙是抹胸的设计,面料华贵细腻似柔软的天鹅绒,裙边坠了透明水钻,像是散落在黑绒的细碎微光。是七年前流行的款式,但穿在宋洇身上依旧动人,她肌肤白皙,如此,像是风雪夜中独立盛放的白玫瑰。
“好看吗?”宋洇迈开小步,走到傅晏的跟前,特意转了个圈,手别在身后,身体倾斜询问。
傅晏并没有给自己请造型师,一直在门外等她,此刻见宋洇出来,眼底几分惊艳,轻声告知:“好看。”
宋洇的一颦一笑不全然是少女时期的明艳,多了一份岁月赠予的沉淀,温柔而坚定。
也许在傅晏的眼里,没有谁能比得过眼前人。
“真的假的?”宋洇并没有不相信,只是耍坏,“那你告诉我哪里好看。”
她任性地提要求,倒是身侧跟着她的几位造型师笑了起来。
“还是第一次看傅先生带人来做造型。”
“宋小姐跟傅先生关系真好,这样子亲密,要傅先生夸她。”
“情感好的叻。”
“……”
她们在旁边开玩笑,倒弄得宋洇不好意思再问,便凑到傅晏的身边跟他讲话,用气声问他:“有多好看?”恶狠狠地。
女人身上的香水混杂化妆品的脂粉气息,叫人呼吸都被她牵动。傅晏眼睫微颤,他在大庭广众下压低了声音告诉宋洇:“很好看。”
宋洇不依不饶:“很好看是多好看?”就不能具像化一点。
宋洇明显看到傅晏的眼神深切了些,男人喉结滚动了一轮,低下头在她耳畔说:“现在就想吻你的那种好看。”
他。
他怎么说这个!
咚咚咚。
宋洇涨红了脸,心脏又扑通扑通乱跳,被他拿捏了,脑海里浮现出旖旎的画面。
宋洇抿唇,面上云淡风轻的,严肃警告:“那你可千万不要吻我。”
傅晏目光不移,失了笑:“为什么?”
“这是在外面。”
“那在哪里可以?”傅晏的目光似乎下移到她的唇,低声询问,“家里就可以?”
宋洇整个人都酥麻了,不说话。
她被那头的造型师叫过去补点高光,便干脆丢下了傅晏。
“我走了。”宋洇头也不回。
她坐在沙发上等待几位造型师耐心帮她上妆,瞥了眼一旁的傅晏,正静静看她。
宋洇被他盯了好久,都快不自然,等一上车就迫不及待告诉他答案。
“别看我了,要晚上才可以吻我。”
“限定的吻?”傅晏询问。
宋洇骄纵:“越是珍贵的东西,越容易被人珍惜,当然是限定的。”
“那为什么偏偏是晚上?”
宋洇眨眼:“夜深人静处想我,不好吗?”
成年人的喜欢不应该那么单纯,也许就是该湿漉漉的,才足够深刻、足够缠绵,像是交联在一起的红线,死死纠缠,密不可分。
也许午夜梦回,爱的人像是梦魇一般静悄悄又荡人心魂,摄神夺魄,激.起所有的感知和澎湃心潮。
在前往晚宴的车上,宋洇想起他们之间的吻,眨眼凑到男人跟前,轻轻地告诉傅晏:“傅晏,我希望你的一切欲.望,都与我有关。”
前头开车的司机目视前方,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发动汽车。
清晰的后视镜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和黑色鱼尾裙的女人靠在一起,傅晏垂眼,他骨节分明的手触碰在女人的唇边,颇为缓慢地刮擦她的肌肤,认真回答宋洇的要求:“那你早就做到了。”
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他从来想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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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67:再度暧昧
◎那想吻你,一定不会犹豫。◎
晚宴的前半程并没有太多的安排, 最为主要的是七点钟开始的拍卖会和九点的小型舞会。
这次的举办方是近来大热的咨询界新贵,故而宴会的入口出现了许多业内人物,但更多的依旧是京圈的大人物们。
宋洇从车内瞥过来往的人群,觉得眼熟, 但也有不少生面孔。
她看向身侧的傅晏, 男人正和提前抵达的夏轶联系。
“行,我知道了。”
傅晏低了头, 从剪裁良好的西装里露出半截后颈, 偏了头, 冷恹的面容在碰见她时如积雪消融,“等会儿有几个朋友要见, 你跟我一起吗?”
宋洇问他:“什么样的朋友?”
傅晏思考:“商时序那样的?”
“你的交友圈啊?”
傅晏挑眉:“是, 想不想参观?”
宋洇被他说得心动,也许谁都没办法拒绝喜欢的人像是城门大开一样告诉她他的全部。
宋洇状似犹豫:“那你以什么身份来介绍我?”
傅晏静静看他, 气息中发出一声轻笑, 卖关子:“你觉得什么身份合适?”
宋洇晃了晃手指,光洁的脖子锁骨精致, 疑惑:“未来女朋友?”
傅晏摇头。
宋洇:“宋小姐?”
傅晏覆到宋洇耳边, 纠正:“正在追求的宋小姐。”
他的气息拂过,宋洇的耳垂上酥酥麻麻,只觉得毛细血管血液逆流,心都被他融化了。
宋洇咳嗽一声,推开了清俊的男人,刁难:“这么有诚意呀?”
他一向有诚意。
傅晏这次没回答, 宋洇倒先不好意思了, 她觉得应该吻下他, 可是又觉得自己该矜持些。
宋洇在心里嘟囔了一句“傅晏还真是犯规”, 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只是耳朵尖子通红。
她瞥眼看傅晏抬腿下车,然后到她这边帮她开门,外头风雪交加,傅晏从侍者的手中接过一把黑伞,就靠在车旁静静看她。
宋洇没有等他邀请,便已经攀上了他的臂弯,仰起头要求:“走吧。”
她骄矜的模样像是热烈美丽的玫瑰花,鲜艳欲滴,尽情怒放。
眼底藏不住的喜欢,似沉了一池的星星。
京圈的傅少身侧跟了位美艳的女人,惹来不少注目。
都是名利场中央的人物,自然清楚近来傅少对一个女人着了迷,甚至甘愿自毁名声。可纵然好奇也没人失礼数,不敢贸然询问,只是弯眉问好,叫“傅先生”或是“傅少”。
“宋洇。”
在一众的问好中,黎潇的出现显得不同。
她一身纯白礼裙,长发温婉,一点也不似当年叛逆的样子。托举着酒杯,正陪伴着自己的丈夫,笑盈盈打招呼:“你在这儿呢。”她的语气还是跟高中的时候一样,好像她们亲密无间。
“潇潇,好久不见。”宋洇露出礼貌的笑容。
黎潇并没有因为宋洇的疏离而生气,介绍了自己身侧的矮胖男人:“这是我丈夫方志鹤,你们见过。”
方志鹤看起来三十有余,一身蓝色的晚礼服束缚住略显圆润的身躯,笑起来下巴有三叠,与宋洇问好:“宋小姐,”又挂着笑意看向一旁的傅晏,“傅少。”
后一句的问候显得真挚得多,甚至伸出了双手要握。
傅晏没有理会。
黎潇看了眼丈夫的窘态,笑容挂不住,问宋洇:“洇洇?”
宋洇皱了眉,不动声色看了眼傅晏。
傅晏正在看她。
而后缓缓伸手,与方志鹤握了握。
他疏冷寡淡的目光像是有形,落在人身上叫人畏惧,傅晏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只是客气后便冷声:“方太太,傅某还有其他事,先带着洇洇走了。”
黎潇想要说什么,与傅晏对视上,只觉得对方已经将她看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良久,讪笑:“好。”
又说:“洇洇,等会儿拍卖会结束了你来找我啊,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认识。”
宋洇皱眉应了声,便随傅晏离开。
傅晏的交友圈宋洇在他生活的细枝末节有过简单的了解,不过正式见面还是第一次,都没有过多为难。
商时序和孙瑞齐她见过,旁的几位也有几分眼熟,宋洇一一问好,等到傅晏介绍宋洇时,有不懂事的小声念叨了一句,“这就是嫂子?”
宋洇一顿,乐了,静静站在那边笑。
男人被傅晏扫了眼,一时噤了声,消停了会儿,却还是纳闷多嘴问身旁的人。
宋洇看得明白,问傅晏:“怎么办,京圈傅少以后可没名气了?”
这下他们都知道,傅晏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把宋洇拿下。
傅晏从怀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和宋洇的对话框打字。
【FY:名气没用。】
宋洇一怔,这才发现她是他众多微信好友中唯一的置顶。
女人眯了眼,偏头问:“那什么有用?”
【FY:你。】
宋洇的心又跟着漏了几拍。
她从自己的腋下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回复了消息,然后去看傅晏的手机。
【公主:油嘴滑舌。】
宋洇捂着唇在笑。
宋洇与傅晏常相与的几人打了招呼准备走,正巧路过的宾客过来闲聊,恭维了几句,又分发烟草,轮到傅晏时,他拒绝。
那男人面上不好看:“傅少这是不给面子?”
傅晏轻嗤了声,许久,却还是开口解释:“我中意的人不喜欢我抽烟。”
他不是解释给旁人听的,就是给她听的。
宋洇从侧面看过去,男人的侧脸淡漠,像是外头延绵的雪,分明没看她,她却觉得心脏被他填满。
在拍卖会的间隙,宋洇询问傅晏:“我什么时候说了不喜欢你抽烟的?”她几分好奇。
傅晏双腿交叠,闻声偏头,敛眉觑她:“没说过。”
“傅晏,你也知道我没说过这样的胡话,那你可是造谣。”
会场的中央,拍卖会一如当年,礼仪小姐介绍着拍品,所有的宾客都沉浸其中。
宋洇瞥了眼,认真地告知:“你造谣我,我可以告你‘诽谤’。”
傅晏薄唇勾笑:“哪儿造谣了?”
“你刚刚明明就有说……”
傅晏打断:“那我如果抽了,你会亲我吗?”
空气几分凝滞,宋洇一顿,方才骄矜的神色收了收。
单间只有十平米大,统共一桌两把椅,开了一扇偌大的窗看拍卖会的景象。
宋洇倚靠着桌子,撑下颌瞧他,垂眸时老实:“不会。”
声调软得叫人心也软起来。
傅晏起身,走到了宋洇跟前,居高临下,像是院校里的老师抓住了学生的把柄,定定看她,嘲笑:“你看。”
宋洇一顿,倒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但嘴上依旧不饶人,“那你能把我怎么办?”
傅晏俯下身,嗓音清沉,“我是不能把你怎么办。”
宋洇得意了起来。
下一瞬,傅晏凑过去抬了她的下颌,宋洇一顿,一抬眼便看到傅晏放大近在咫尺的脸。
近得宋洇呼吸急促。
傅晏询问:“但是洇洇,你打算什么给我转正?”
宋洇面色绯红,但不怕他,故作镇定地疑惑:“转正你,我有什么好处?”
“你没有好处,但我有,”傅晏气息中发出一声笑,那双往日里淡漠的眼眸少见的深情缱绻,要把人溺毙,“如果换个可能,那现在想吻你,一定不会犹豫。”
……
宋洇没有看上拍卖会上的东西,在小隔间呆了会儿便借口说要出去走走,不想跟傅晏共处。
原因很简单。
他又亲她,而且亲得狠得多。
像是饿狼吞噬白兔,巨龙剿灭幼兽。
这么失控,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跟她。
要是她稍稍失去点理智,是不是什么都可能发生。
宋洇想起来昏暗灯光下,他吻她的场景。
一楼,满座俱是名利场上最尊贵的一群人,他们疯狂叫价,而傅晏把她捞进怀里吻得彻底。
宋洇只觉得呼吸停滞,傅晏高档西装的面料摩挲她的晚礼服,薄唇却从她的嘴角滑进她的唇齿。
他摸她的腰窝,像是明知道那里是她的敏.感.点,却还是坏心眼地玩弄,她手没有力气地垂下去,他便大发慈悲拉过她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宋洇被她亲得腿软摔坐在红木的椅子上,他便也俯下身,将她的手抵靠在椅子的靠背,像是把她锁在狭窄的椅子上,继续凶狠地掠夺她的呼吸。
想起来还是觉得难熬,她整个人都没出息地化成一滩春水,被傅晏点燃,化成弥漫蒸腾的水雾,哪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