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辛咛很混乱,但面上不能显露,维持着淡定:“听说你从英国回来?”
商之尧没有否认,他以前的确在英国读书。
辛咛直接发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对面的周茵暗暗给辛咛竖起一个大拇指。她都已经打听过了,
知道商之尧没有女朋友。可以放心大胆上。
商之尧的回答滴水不漏:“合眼缘的。”
“那我合你眼缘吗?”
商之尧深邃的眼眸看着辛咛,不疾不徐地说出一个字:“合。”
估计是怕别人听到,商之尧的声音很轻,在场除了她根本没有其他人听到。
辛咛已经无话可说,这人怎么能够脸不红心不跳说谎的?
她现在就想赶紧把自己的手从商之尧的手中抽出来,免得被在场的人发现,大做文章。
尤其是周茵。
辛咛望向商之尧,抿着唇,眼底露出淡淡的无辜,似在请求。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睫毛纤长自然,眼皮上还有亮晶晶的细闪,在灯光下一晃一晃的。
最终,商之尧放开了辛咛。
辛咛松一口气,连忙缩回手,掌心还带着商之尧的温度。
赶紧喝一口水压压惊。
接下去辛咛不敢作死,免得自己被反将一军。
晚餐的同时,好看的灯光秀一并展开。他们就坐在人工池塘的小船上用餐,周围被薄薄的烟雾笼罩,如梦似幻。
这年头,吃一顿饭也有那么多噱头。
不过辛咛还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尤其当水池里的喷泉和音乐的节奏一起舞动时,她一脸兴奋地鼓掌。
商之尧从头至尾一直坐在辛咛的旁边没有换过位置,他时不时侧头和司一闻谈论实事和热点,却也时不时地看向辛咛。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交给侍者,白色衬衫的领口解开几颗,想抽根烟,但身边有女士,在场的所有男士都很自觉,没有人点烟。
旁边的人身上似带花香,若有似无地钻进别人的毛细血孔。
莫名燥热。
那件黑白色的小礼裙比镜头里看着更加有质感,辛咛穿在身上也更显青春。夜里稍凉,她在嫌冷,在肩膀上批了个带流苏的披肩。
也很好看。
披肩的流苏有意无意地划过商之尧的手背,上面带着淡淡的花香。
商之尧在嘴里放了一块薄荷糖,再抿了一口水,很快似有一道冰从他的身体里穿过,钻进五脏六腑。
“哇!好美!”辛咛看着眼前的喷泉,惊叹。
随着喷泉落下,有风卷来一些细小的水珠,辛咛拿着披肩遮挡了一下脸。
似细密的喷雾落在商之尧的皮肤上,他的身体往前,替她挡了那些水珠。
辛咛没注意到那么多。
对面的周茵见辛咛后来再没和商之尧又任何互动,主动坐到辛咛旁边,小声耳语:“你怎么不主动点?害羞了?”
“不是。”辛咛想和周茵坦白自己和商之尧之间的那点暧昧。
之前没和周茵说,一来是周茵当时没在国内;二来是周茵回来那会儿辛咛又在单方面和商之尧冷战,她不想提他。
今晚周茵的安排对辛咛来说纯属意外,打得她一个措手不及。
傍晚那会儿看到商之尧踏进农庄,他的身影被夕阳余晖拉长,立体丰满,周茵一颗心突突直跳。
现在倒是平静许多,可莫名觉得见不得光似的。
还不等辛咛开口解释,周茵一脸理解地说:“算了,不说这个。对了,你今天在活动现场见到臣漩了?”
“嗯,还一起互动拍照了。”
“早知道我也跟你一块儿去了,我还挺喜欢臣漩的。”周茵问辛咛,“有拿到签名吗?”
说到这个辛咛也有点遗憾:“活动一结束我就敢去想找她要签名的,奈何人家坐保姆车走了。”
“没事,到时候我托人去要一张过来。”
辛咛举手:“我也要我也要!”
“有你的份。”
辛咛笑着一侧头,无意间撞进了商之尧的眼眸。他这匹绅士狼,双眼清明,在夜里尤其蛊惑人。
她很快错开视线,免得被他给下蛊。
晚餐过后稍作休息,农场的空地上会举行篝火晚会。
司一闻给在场的所有宾客都安排了独立的房间,可以随时去休息,也可以晚上留宿。
托了福周茵的福,辛咛的房间就在商之尧旁边。
农场的每个房间都是独立一间,独门独户,像个小洋房,占地面积不大,里面床品柔软,设施齐全。
辛咛有点冷,去房间换了套衣服。衣服是农场里准备的,就是普通的运动套装,也是黑白色,有点像她初中时穿的校服,质感不错。
她干脆也把头发扎起来,绑了个马尾。
又补了点妆。一整天下来,T区有点出油,需要拿散粉压一下,口红也都掉了。
辛咛包包里的口红是果冻色的,涂上去嘴唇粉粉嫩嫩,看着娇艳欲滴。
忙活完,辛咛哼着歌走出房间,迎面就见到了商之尧,脚步一顿。
商之尧在抽烟。
画面有几分似曾相识,不同于上一次他的穿着打扮,今天的白色衬衫显得深沉如谜,又多了一丝禁欲气。
看到辛咛,商之尧眯了眯眼,似被烟雾熏到双眸,脸上的表情慵懒带着痞气。
她换了衣服,运动套装显得整个人灵动青春,一张脸上没有头发遮挡,像极了小时候。
不能否认的是,他们很早之前就见过。
饶是自诩聪明,商之尧也无从判断,她嘴里的话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
所以她真记得吗?
记得他那个时候的模样吗?
商之尧呼出最后一口烟,视线直白地看向辛咛。
辛咛原本是想掉头走的,可一想,她得把握住机会。
于是抬起脚步缓缓上前,贼喊捉贼:“商之尧,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商之尧将手上的烟掐了,将她眼前的烟雾挥开了些,不解地问。
辛咛举起自己的右手:“在餐桌下你牵我的手,还牵那么用力,你说你什么意思?”
商之尧勾起唇,嘴角的弧度柔和:“我是牵了,但你清楚原因。”
“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不是要抽开我的皮带?”
辛咛当然不会承认,扬起下巴,“我只知道,你一面对我爱答不理,可是你的手还要和我十指紧扣,可怕得很!”
商之尧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似有些疲倦,也有些无奈。
辛咛继续喋喋不休:“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待你的消息,我就像是一个独守空闺的小娇妻,那么可怜。可是呢?你一个字都没有,杳无音讯。”
“难道不是你玩够了?”
“我?我一片真心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不见得。”
“不然呢?”
商之尧冷淡地点了三个字:“前男友。”
前男友?
辛咛想到这个就来气:“关他什么事?说起来,那天难道不是因为你包庇自己的侄女才不理我的吗?你那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没错是吧?”
商之尧微微俯身,模样危险:“请问你是什么理解能力?”
辛咛:“我小学阅读理解还满分呢!”
“看来大学不及格。”
被戳中痛点,辛咛撇撇嘴:“你别说了,没一个字我爱听的。”
“辛咛。”
“干嘛?”
“你说够了吗?”
“我没有,我还想说你……”
辛咛还有一堆的话要说,商之尧没给这个机会,他拽着她的胳膊,拎小鸡似的将她带到一旁。
两套房子的中间,有一道小道,周围安静,无人经过。
辛咛嗷嗷嗷地叫,无人应答。于是动作愈发夸张挣扎,说商之尧要家暴。
商之尧气笑:“安生点。”
辛咛被抵在墙角,四周的光线被商之尧高大的身躯遮挡,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夹杂着烟草,横冲直撞地窜进她心里。
心跳突突,辛咛仰着头看商之尧,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商之尧微扬眉:“你继续说。”
辛咛脑袋有点空白:“说,说什么说。我又不想说了。”
商之尧说,那就由他来说。
那天晚上回去后,孙书桃被罚跪在家祠,跪了一整夜。到底是女孩子,不至于真的对她动手。
一大家人都看着,商之尧让孙书桃自己做决定。
孙书桃最后请求,说自己以后不会在和林和泽在一起。为此,家里暂时停掉她的一切零花,让她做自我检讨。
辛咛闻言轻哼:“这种鬼话你们也信吗?我以前也这样说。”
“所以你也该罚,是么?”
“我又不是你商家的人,你没资格罚我。”
商之尧笑了笑,伸手拂开辛咛脸颊上的发丝:“派人稍微调查了一下,书桃也被骗了。”
“我就知道你帮着你侄女!”
辛咛要炸毛,转身就要走,商之尧按着她:“辛小姐,能听我说完吗?”
辛咛轻哼。
林和泽欺骗孙书桃,说自己有抑郁症。他声称当初是辛咛主动追求,他不知如何拒绝。交往下来,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爱辛咛,却不想让她伤心,于是继续和她在一起。
这时候孙书桃出现了,他把自己的遭遇绘声绘色的告诉她。孙书桃心软,想要救赎林和泽,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在一起。
当然,不能否认孙书桃也有错。
所以孙书桃现在被送到英国去读书。
辛咛听到这个结果,心里开心,也复杂,她问:“那林和泽呢?”
商之尧笑笑:“看来你还挺惦记这位前男友。”
他解释完,放开禁锢她的手。
辛咛又扒拉着商之尧,不依不饶:“你这阴阳怪气的又是什么意思?”
商之尧垂眸看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让她放开。
辛咛不放,“就许你和我十指紧扣,翻脸不认人。”
商之尧问她:“辛小姐,请问是谁翻脸不认人?”
辛咛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商之尧顿了顿,他坚毅的脸上有什么情绪泄露出来,没有完全隐藏。
于是给了辛咛可乘之机:“你就是!”
她眨眨眼,突然踮起脚尖,一把拽住商之尧的衣领将他往自己跟前一拽,吻了上去。
带着花香的双唇,柔软微凉。
辛咛用自己那点拙劣的技巧,撬开商之尧的唇齿。她根本不给他一点反抗的机会,像只八爪鱼缠着他,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颈。
作者有话说:
终于吻到了,下章仔细写写怎么吻的。
但是,下章要到周四的23点~
周四的23点,再说一遍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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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男替身]
家里催婚,汤蔓硬着头皮去相亲。
那日神情恹恹去等了半个小时,对方姗姗来迟。
外面漫天大雪,汤蔓抬头,见对方挺括黑色大衣上满肩的白。徒有高大身形,相貌平平。
本着礼貌,汤蔓下意识问:“你去打劫了啊?”
谢肃温笑道:“我在等你。不过,去错了地方。”
他在另一条街的咖啡馆迟迟不见她来,站在门口等了一个小时。
汤蔓起身准备离开:“那么笨不适合当我老公。”
谢肃拦着她:“试试吧,或许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汤蔓怔了怔,想起很久之前有一个人也和她说过同一句话。
是她已故的前男友。
*
后来。
谢肃成了汤蔓的丈夫。
一次整理家中物品,谢肃无意间翻出汤蔓年少时恋爱的纪念品以及手写情书。
第22章 童话二二页
◎吃夜宵◎
这个由辛咛开始的吻, 很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她承认,自己早已经封心锁爱,可嘴还会亲男人,可怕得很。
但必须实事求是地说, 商之尧的唇真的好软, 好香。探入他的唇中,很快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凉, 夹杂一丝的甜, 还有恰到好处增加情调的烟草香。是男人味, 完全不会让人反感甚至还会让人喜欢的男人味。
辛咛当时整个人就软了。她虽然谈过恋爱,却也只有那么一段, 还是走的校园纯情那一挂。
经验有, 但也约等于无。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辛咛的一时兴起, 接下来的一切便不再由她掌控。她唯一能够控制的, 是在这场暴风雨中寻找一个相对宁静的台风眼,紧紧地抓住商之尧。
他们之间的关系, 看似辛咛在肆意往前飞, 可绝大多数,商之尧才更像是掌控风筝长线的那个人。
辛咛在这段关系中也时常保持着冷静和独立的思考,她一直在强调自己,不再动情,更不可能动心。
等到辛咛用舌尖撬开商之尧的唇齿时,她引以为傲的主动也很快成为被动。甚至, 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起了深深的涟漪, 久久无法平息。
商之尧是个多骄傲的人呢?
他的骄傲是他的教养和骨子里的傲气, 不允许他去玷污自己内心理想的爱情, 所以在找到那个对的人之前,他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暧昧都不屑一顾。
自然而然,辛咛这个一时兴起的吻,也是商之尧的初吻。
期初,商之尧并不得其法,本能的驱使,第一时间却并不是推开辛咛,而是用掌心托住了她的腰。商之尧勾住辛咛的细腰,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
他甚至如同猎人那般,先静观其变,等到她的舌尖在他唇内游走一圈后,他很快得到一些要领。
或许商之尧本就是个嗜甜的人,亦如那天吃完的一整个冰淇淋,一如想象中的甜美,诱人深陷。
是辛咛细碎地喊疼,商之尧如梦初醒,分开彼此纠缠的双唇,指腹在她的下颚轻轻触碰,声线低哑地询问:“疼?”
那声音,完全不是弥足后该有的气定神闲,也不像商之尧。
辛咛的双手还扒拉着商之尧,蹙眉,娇滴滴的语气:“你不能温柔一点吗?”
商之尧唇角上扬,眼底有浅薄的温柔。只不过他的面相过于不羁,总给人一种情场高手的错觉。
辛咛也有那么一刻恍惚,通过这次接吻,她开始怀疑商之尧没有什么经验。
但仔细一想,这种假设放在商之尧的身上似乎又不成立,像他这种人,身边必定是莺莺燕燕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