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宠溺/合法心动——柚一只梨【完结】
时间:2023-06-08 14:38:13

  孟年无法,只得低声妥协:“好吧。”
  挂了电话,叶敛就撑不住了。
  他裹着毯子,缩在床头,难受地又闭上眼睛。
  病情来势汹汹,他最后一丝理智还在庆幸,没有回家让她看到自己这幅虚弱的样子。
  **
  别墅。
  孟年挂了电话,失落地团成一团。
  她抱着膝,呆呆地想,自己应该没有叫人讨厌才对。
  小时候生父发消息说晚上不回家,妈妈总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他,在哪、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身边有没有女人之类的。
  生父管她这种行为叫死缠烂打,可妈妈却坚持认为,这是她在捍卫自己作为妻子的权利。
  孟年听得争吵多了,好几次很想冲过去问妈妈,如果他身边真的有别人,他会说真话吗?
  最开始得到了男人毫无诚意、一听就是假话的敷衍,后来他干脆连电话都不接。
  日子久了,妈妈就得了病。
  孟年不想这样,可她此刻也无可避免地陷入了负面的情绪里。
  她没有怀疑叶敛什么,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关心与问候会不会让他嫌烦。
  她生父和妈妈后来发展成,妈妈说一句话他都嫌烦。
  孟年抱紧膝盖,茫然地叹了口气。
  纠结了半个小时以后,孟年出现在厨房里。
  王叔一回头就看到女孩神色郁郁,靠着门站在门口。
  王叔盖上砂锅盖子,笑着回头,“太太有事?”
  孟年犹豫着,点了下头,“王叔,叶先生好像生病了。”
  王叔愣了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方才他老婆接了先生的一通电话,那会就听出来先生声音不对,他们老两口子一下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先生选择不回家,他老婆出去买菜,他在家煮粥,想着晚一点时间去公司看看。
  “太太怎么知道先生病了?”
  孟年:“我给他打电话听出来的,他声音不太对,我有点担心……”
  后半句说漏了嘴,她又连忙摇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王叔一见就止不住笑容。
  “那您是想?”
  孟年神情扭捏,脸颊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想让你替我去看看他怎么样。”
  王叔揶揄笑着,“太太怎么不自己去看?先生大概会很惊喜。”
  孟年没想过亲自去。
  她情绪落了下去,抿着唇,没什么自信道:“我眼睛看不见,去了也只能给别人添麻烦吧?”
  平时在家里都是叶敛照顾她更多,去公司找他的话,她路不熟,什么都看不见……
  而且被人看到他有一个双目有疾的妻子,他会不会被嘲笑?
  当初和叶存礼在一起时,他那帮狐朋狗友就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奚落说,她给人丢脸了,所有人都在看笑话。
  孟年自己不在意被指指点点,但她莫名地就不想让叶敛身上有一点瑕疵。
  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背负他人异样的眼光。
  孟年摇头,“我还是不去了,您帮我去看看他吧。”
  “行,我待会去看看,您放心。”
  “要不要给叶先生打电话说一声?他们公司管得是不是很严?到时候你进不去怎么办啊?”
  王叔乐不可支,觉得这小姑娘顾虑真是多。
  “您放心,我有王裕留给我的卡,能刷进去的。”
  孟年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又半个小时后,王叔拎着保温壶到了叶氏大楼。
  他熟门熟路,乘电梯上了35层。
  他不是第一次来,总裁办还有几个老员工在,一眼就认出他来,将他引了进去。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叶敛靠在沙发里,手里握着手机,在听电话。
  他看到王叔来,眉峰稍扬,显然也很意外。言简意赅发布完命令,叶敛挂断电话。
  王叔见状,立刻主动解释:“是太太让我来看看您。”
  如王叔所料,果然看到叶敛唇角上扬。
  “她让你带话?”
  王叔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适当地添油加醋道:“太太听您声音不对,特别担心,饭都吃不下。”
  “太太愁眉不展,我临出门前,她百般叮嘱让我看着您吃药,还说让我回去仔细汇报您的情况。”
  叶敛倏地笑了起来。
  嗓音沙哑,愉悦道:“她真的这么担心我?”
  王叔点头。
  “先生,您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不回家吗?”王叔不赞同地摇头,“您这样并不利于感情的培养。”
  叶敛看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您本意是怕传染给太太,但太太是个很敏感的人,她或许会以为您将她的问候与关心当成了负担。”
  “我看她不小心说了一句担心,就害怕得不知所措,生怕我在您面前乱讲。我说她可以亲自来看看您,但她很怕给您添麻烦。”
  叶敛沉默良久,咳了声。
  他偏过头望向窗外,看着外面的万丈晚霞,不知怎么就想起自己白天站在落地窗前,望向这座城市时,那种孤单的心情。
  黄昏时刻,金色的霞光从天际泼洒而来。
  而她,还在等着听他的消息。
  他是不是被病痛吃掉了脑子,才会做出这种自以为对她好的决定。
  叶敛懊恼不已,他从沙发上起身,脚步急促往外走。
  王叔拎着食盒跟上,开车送人回家。
  到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孟年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听着门口的动静。
  听到汽车停在门口,熄火,有人推门下来。
  她以为是王叔回来,站起身,听到大门被推开,她急切地问:“王叔,他怎么――”
  话说到一半,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男人抱得很紧,她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很快闻到熟悉的味道,分辨出来人,便不再挣脱。
  孟年鼻尖蹭着他胸前染上了体温的扣子,陷入怔忡,不解:“你回来了?不是要加班吗?”
  “不加,我那是骗你的。”
  男人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听得孟年心里一揪。
  “骗我?”
  “我怕生病传染给你,所以才说谎。”
  叶敛抱得美人归,神志有些模糊,他不自觉地低下头颅,用脸颊去蹭她。
  这一个动作就暴露了他的体温。
  孟年大惊失色:“你发烧了?!”
  叶敛只是蹭她,不吭声。
  孟年想起他在电话里是怎么敷衍自己的,又生气又伤心。
  他果然在敷衍她。
  “电话里怎么不说?”
  “怕我发现,所以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公司熬着?”
  高烧让叶敛的思维能力便得缓慢,他半晌才品出这话不对劲来,他心里一慌,心道声坏了。
  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瞄她,果不其然看她沉了脸。
  “我有吃过药。”叶敛没底气道,“不严重。”
  说罢又忍不住咳了一声。
  “如果因为我在家里影响你养病,我大可以走,你回来安心休息就是。”
  这话叶敛如何能承受得起,他就是死在家里,也不能放她离开。
  “宝宝……”
  叫什么都没用,孟年小时候见识过父母类似的争吵,也知道这次或许叶敛不是故意瞒她骗她,但到底都是因为她的存在,他才无法好好养病。
  她内心的自责盖过了愤怒。
  孟年从男人怀里退开,绷着脸,冲旁边喊:“你家先生有没有家庭医生?”
  她知道王叔就在附近,她听到脚步声了。
  王叔也没料到自己的一波助攻好像捅了娄子,讪讪:“有的,有的,我这就去请人。”
  说完马不停蹄跑路,把烂摊子留给自己的雇主。
  叶敛试探地拉她的手,她没躲,他大喜过望。
  “宝宝?”
  孟年横他一眼,用力戳了一下手杖。
  “进屋!我扶着盲杖,你扶着我!”
  叶敛抿着唇,笑答了声:“好。”
  两人慢悠悠挪到卧室,叶敛在孟年的一声命令之下,乖乖去床上躺好。
  家庭医生在15分钟后抵达别墅。
  简单看过情况,医生给叶敛架好点滴。
  叶敛问起自己的病情,第一句话就是:“有传染性吗?”
  家庭医生看了一眼雇主,又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正襟危坐盯着他治疗的女主人。
  如实道:“没有传染性,家属可以放心接触。”
  他看到女主人更加生气的样子,自己也摸不着头脑。
  没有传染性不是好事吗?
  怎么这女孩看着要吃人似的。
  床上躺着那位明显心虚,他就知道,这是家庭内部矛盾,与他无关。
  不是他的医术出问题就好。
  医生松了口气,毫无负担地继续火上浇油:“你这挂水挂得有点晚了,都快要40度,再多拖延一会,就成傻子了。”
  咚――
  孟年面无表情地又敲了一下盲杖。
  这一下敲得叶敛心惊肉跳,他不耐烦地睨向医生,眼含威胁,话里却是:“谢谢,辛,苦,了。”
  医生置若罔闻,他早就看不惯雇主工作狂的属性,转头对着女主人告状:“麻烦您盯紧他,让他好好吃药,以前每次都想起来的时候才吃,我开了三天的药,他能五天才吃完。”
  “嗯,我知道了。”孟年一字一顿,“我会把药一颗一颗塞进他嘴里,一粒不剩。”
  叶敛:“……”
  医生很满意,带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
  重归二人世界,孟年在椅子上沉默坐了半晌。
  叶敛不敢说话,只能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见她起身往门外走,叶敛蓦地直起身,“你去哪?”
  孟年走到门口,把门关上,而后折返回来,朝他一步步靠近。
  看着她走到床边,脱鞋上床,他一颗心才回落。
  孟年背对着她,把盲杖放到床头,“你要是乱动,跑了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叶敛下意识看向手背,万幸没有因为他的动作错位。
  他看着女孩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换衣服,不避着他,也不再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惹你伤心了。”
  他说。
  孟年不吭声。
  叶敛想起,这是她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上一次她表达不满还是用冷战的形式,两个人说开以后,她就没再对问题避而不谈过。
  这次她很明显地在他面前展露出不满的情绪,她在生气,在怨,在自责。
  她在他面前,情绪越来越丰富,他们之间,好像因为一个又一个的小矛盾,而慢慢亲近。
  他们的关系在往好的方向走,但叶敛并未因此而感到开心。
  看都她失落与难过,他愈发后悔自己下午那个糊涂的决定。
  “你问医生有没有传染性,如果有,你预备怎么做?把我赶去书房住吗?”
  叶敛想张嘴反驳,但他说不出,因为被她说中了心思。
  他心里想的都是离她远一点,就算自己再怎么难受,也不能让她跟着一起受苦。
  “很理智,很正确的决定,从防范的角度讲,你没有任何错处。但你没问过我的意愿,”孟年说,“你没想过吗?也许我就想陪着你呢。也许我看不到你,会更加担心。”
  她或许会陷入怀疑,他到底是烦了她,还是别的什么。
  她不喜欢自己揣测纠结过后,得到的是一个“为她好”的结果。
  这样的误会显得有些可笑。
  “你说没人能逼我做决定,也不能为难我自己,你教过我许多次,怎么到这里,情况就不一样了呢?”
  叶敛心头涌起一阵酸涩,他哑声,抬手,想要去碰她。
  孟年却在这时突然转身,爬上床,在他身侧躺下。
  他坐着,她躺着。
  “我这次就姑且原谅你,下一次再这样,我真的要哭给你看。”
  软绵绵的威胁,一边说着,一边没安全感似的,缩成一团,把自己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叶敛伸出那只自由的手,按着她的后背,把人往怀里搂了搂。
  头痛,头晕,叶敛头靠在墙上,阖上眼睛。
  还是家里的环境让人心安。
  他想。
  他感受着自己的大腿挨着她的脸颊,感受到了她亲昵地蹭了蹭。
  他感受着自己怀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又慢吞吞动了动。
  他感受到她撑着身体起来,手先按住他的胳膊,然后她贴近。
  感受着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然后试探地,颤抖着,勇敢地贴上他的嘴唇。
  他倏地睁眼。
  动作先于意识,扣住她的后脑,不管不顾地回应。
  作者有话说:
  不传染,可以随便亲亲贴贴(bushi
第51章 想要冒犯你。
  大约是因为发烧, 又或者是因为孟年难得的主动。
  叶敛空了一天的心,终于在此刻得到填满,变得充盈。
  他眼睛都是红的。
  因高温而变得很烫的手掌紧贴在她脑后的头发上,温度险些将发丝灼烧。
  孟年被迫包裹进他发烫的怀抱里, 脊背不住地传来酥, 麻感,浑身都因为他温度的炙烤而变得又烫又麻。
  孟年眼里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 她睁着眼, 茫然地望他。
  她眼前的光影依旧模糊, 但人影轮廓已十分明显。
  离得这样近,就像是水泼在磨砂玻璃上, 只差一点, 就能窥见全貌。
  孟年忍不住眨了下眼睛,想要挥散遮在她眼前的那层云雾。
  叶敛目光更深, 他一眨不眨, 专注地盯着她每一个表情,随之吻得更深。
  他将手指穿进发丝之下, 指腹轻轻按摩着她的头皮。
  唇被人含吮、轻咬, 孟年嘤出声,火上浇油的一声叫原本就理智残存的男人欲,望更胜。
  他松开她的唇瓣,额头相抵,轻喘:“我是谁。”
  孟年整个人被他亲吻发懵发麻,她抿了下快没有知觉的嘴, 下意识答:“叶先生。”
  话音才落, 他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从她腰后绕过, 扣着她的纤纤细腰, 略一使力,便把人拉到自己的身上。
  孟年眼睛看不到,生怕自己挣扎的话会压到他输液的手,所以就算被人捞到腿上,她也不敢乱动。
  这样乖乖地任人摆弄,就叫她准确无误地坐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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