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男人如何,关你屁事。”沈清不客气道,“倒是我看你这模样,怕是当兔儿爷,其他大老爷儿见了都嫌磕。”
沈清转而讥笑了句,“说不定明日就被你家女人扫地出门。”
要颜值没颜值,要能力没能力,要品德没品德的,这种男人真的有人要吗?
杨老二被沈清这几句话嘲讽得脸色涨红,呸呸好几句,“艹,你这婆娘,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面对杨老二的叫嚣,沈清丝毫不见慌张害怕之色。
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比起以前的确差的不是一点儿,但是对上这种一看虚浮,弱不禁风的,还是没问题的。
就是没想到,沈家从不打男人的家训竟然要在她这里破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男人,打坏了也不心疼。
说起来,如果自己的男人是这种货色,她估摸着第一日当晚就先提刀砍了对方,再跟着同归于尽。
沈清睨了他一眼,不客气道,“辣鸡。”
杨老二不知道是不是被沈清戳中了某些隐秘心思,气得破口大骂。
“啪!”
“唔唔唔唔!”杨老二骂街而张大的嘴被一尾女子三分之二巴掌宽的鱼堵住。
鱼尾巴还在杨老二的嘴巴外晃着尾巴。
杨老二清晰的感受到这只还没彻底死绝的鱼在他嘴里挣扎的每一分触感。
“他妈……唔……”
赵奕提着另一尾较为肥大的鱼脚步飞快的从沈清背后走出来。
俊美的青年脸色微黑。漆黑的眸子锐利如寒刀冷漠的盯着杨老二,令人产生被钉在原地的错觉,冷汗涔涔。
“赵,赵奕……”
杨老二拽下嘴里的鱼后,抖了抖身子,怒气涨高,“踏马的,你竟然这么对老子?你这个傻缺憨货也学人家英雄救美了?”
“呵,想在你女人面前逞英雄?”杨老二朝手心呸了口,深色猥琐,“老子今日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揍得你叫爷爷,怎么当你的面睡你的女人。”
沈清冷笑了句,“就你这货色,给我们当孙子都嫌弃侮辱了我们家的门楣。”
有这种孙子,真是家门不幸,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宁可不孕不育保清白名声。
“你……啊!”
杨老二这一次话没有说完,结结实实挨了赵奕一拳。
紧接着密布的拳头一道道落下,砸得他只剩下惨叫声,嘴里喷不了粪。
杨老二当然是不会傻傻的被白白挨打,但是等到反抗了,他反而觉得还不如不反抗。
他越挣扎落到他身上的拳头越狠越凶。
第15章 宠爱与威严并立的好妻主
杨老二的挣扎被赵奕当成他也要对自己下手,出于自保,肯定会更用力。
“别,别打了。”
直到最后被扔在地上大口喘气,杨老二才嘶哑着嗓音求饶。
赵奕站在他身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人,冷声警告,“再有下次,别怪我再把你揍一顿。”
那些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话语,赵奕难以想象被放在沈清身上。
沈清眸光微亮的瞅着气宇非凡,仪表堂堂的青年,唇角缓缓弯起一点儿笑意。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有点毒,还是眼前美色惑人,她突然觉得男人嘛,也不一定要弱不禁风,娇娇软软的样子才叫好。
这一番威风凛凛的模样,似乎也挺美好的?冐
“怎么了?”
走进后的赵奕见沈清眉眼带笑看着自己,有些不解而局促的摸了摸脸。
是方才跟着杨老二动手,伤到了脸,还是弄脏了吗?
沈清摇头,而后笑吟吟调侃道,“我今日才发现赵郎还真是英勇非凡,英俊潇洒啊。”
赵奕蓦地沉默,脸色板得愈发紧绷,只是脸颊微红,耳朵处也有淡淡的红色。
一句话撩完人的沈清已经笑着在杨老二跟前蹲下来,“你这么侮辱我,我要点赔偿不过分吧?”
毫无反抗之力,或者说不敢再嚣张的杨老二赔笑着,让沈清提着他那只大白鹅离开。
沈清提了会大白鹅,就被恢复正常的赵奕接了过去。
两手空下来的她,开始在心底算了笔账,一只大白鹅比起那笔“聘礼”还是亏了。
后续还得继续找个法子将这笔钱要回来。
要不回来切实的银两,便要其他的等价补偿。
沈清不在意这些细节的,她是一个随便而大方的女人。
……
两人提着大鹅回去,正好撞见在空地上晒稻子的周氏。
周氏用木头做的靶子将稻谷翻了个面,就瞧见这两人,惊讶得连剩下的稻谷都顾不上,丢下靶子就跑过来。
“你们这是打哪来的鹅?”
想起今日沈清是回门一趟来着。
“难不成是嫂子娘家给的?”
如果是这么一回事的话……周氏眼里是止不住的羡慕,自从出嫁之后,娘家就一次提过一袋红薯过来。
除了这一袋红薯,再也没有过其他的东西。
没想到嫂子的娘家竟然如此大方,疼爱女儿吗?
“不是。”沈清干脆否认了,“是路上捡回来的。”
“路上捡的?”
周氏可不信,路上要是能够捡到大鹅,那也就能够捡到金子了!
等到傍晚,外出的所有人都回来,他们也从沈清中得知这只鹅的来历。
“你是说,这只鹅是杨家的人赔的?”
何桂花不可置信的提高嗓音,“他们杨家的人有那么大方?!”
当初可是为了那几两银子抠抠索索,跟他们赵家老爷子掰扯了很久。
现在竟然愿意拿出一只鹅?这杨家不会是偷偷刨了他们家的祖坟,心虚了吧?
“嗯。”沈清淡定的解释道,“他因为之前辱骂过我心怀愧疚,所以今日特地陪了一只鹅过来,说这样他的良心才会安。”
这解释听着简直是在糊弄人,偏偏连身边的赵奕都点了点头。
赵奕一向不会说谎,连他都点头,其他人自然是已经信了一大半。
“既然是白得来的大鹅,那晚上就赶紧煮了吧?”
旁边的老三赵承眼馋嘴馋的盯着这只鹅,时不时咽了咽口水。
鹅肉啊。
他长这么大,也就小时候曾经蹭过邻居家饭碗的肉。
但是这么多年一直都在记挂着它的味道。
“也是。”
赵承的话得到了赵家人的认可。
这一晚,钱氏和周氏费心煮了一顿令众人满意的大餐,吃得大家都心满意足的。
翌日
沈清醒来后不久,周氏笑眯眯的找上门,手上还端着一盆昨日换下来的衣服,“嫂子,一起去河边洗衣服不?”冐
沈清想了想,这的确算是一个比较新奇的体验,点头答应了。
跟周氏一大盆相比,沈清就拿了自己的一两件外衣。
周氏震惊道,“嫂子是跟你家男人吵架了吗?”
村子里的妇人跟着男人吵架发火,吵得厉害的,会丢下对方的衣服不洗,只洗自己的。
沈清不懂这些潜台词,懵逼道,“他自己的自己洗了。”
怎么的?还要她这个妻主给他洗衣服不成?这不是反了天了吗?
周氏完全惊住了,好半天才呐呐出声,“二兄是会疼人的。”
沈清比她更加懵逼,“这就是疼人了?家务琐事有下人的时候,自然是下人做,不得不动手时,自然是两人分着做。”
就像她们家,女人出门赚钱谈生意,男人在家料理人情往来,内宅事务,分工明确。
洗衣做饭有专门的仆从厨子。
现在没有这条件,就得他们自己动手。
她与赵奕都出门劳作赚钱,家中的事务便需要两人各出一份力,这已经是因为她是一个好妻主了。
沈清可是知道在她们国家,也有不少窝囊的女人,赚不了几个钱,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她家的男人不仅要赚钱还要料理家务,带孩子。
属实丢脸至极。
但她不是这种人,讲究分工明确,做不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但也不代表沈清能够认同周氏这种想法。
沈清语重心长道,“男人呢,也不能太惯着的。”
周氏不解其意。
沈清理所当然的劝道,“男人这种东西都是很会恃宠而骄,而且甚至会得寸进尺的,有时候就需要我们拿出威严来,好好的将人教育一顿。”
“有些东西,你要是在一开始没有将人唬住,立好规矩,他们就能反过来爬到你的头上。”
不把握好分寸,如何做一个威严与恩宠并立的妻主呢?
周氏听得脑子有些懵懵的,觉得沈清说得不错,又恍惚觉得不大对劲。
没能想出个所以然的周氏干脆一拍脑袋不琢磨了。
“我们赶紧去把衣服洗了,后面家里还有不少活儿要做呢。”
“嗯。”
两人到的时候,河边已经有一排的妇女或者未出嫁的姑娘蹲在那,一边搓洗衣服,一边闲聊着各家的八卦。
第16章 对赵奕有意思
周氏带着沈清找个位置,挤了进去。
旁边的妇女见着沈清这陌生的面孔,又瞅了瞅周氏,试探性问道,“这是赵二郎刚娶的那媳妇儿?”
“是啊。”周氏笑着替沈清答应了。
听着周氏这话,其他本来就对着沈清好奇的人,自然是都看了过来。
赵家那个憨憨的二儿子娶了个媳妇,她们都是知道的,还去喝过一杯喜酒。
但是这几日一直没见着人过来洗衣服,她们还纳闷呢,没想到今日人就来了。
啧啧啧。
这身段,这脸蛋,还真跟传言中的一样是个美人呢。
估计当得起这十里八乡的一枝花了。
“赵家二郎媳妇儿,来来来,过来我这儿,我这里有个位置好!”
沈清被一位中年妇女一口气扯了过去。
对方手劲大,但没有恶意,沈清也就顺着力道过去。
这位妇女的确没啥恶意,善谈而且心思细腻,见沈清姿势不对,还热心的教她。
“你这样这个姿势,没一会儿就该累了,你要像我这样,能撑比较久。”
沈清仔细观察了下,将自己身子调整了下,又学了学妇女洗衣服的动作,这才认真的微微点头。
哦,原来衣服是这样洗的啊。
她这几日都洗得还挺随意的……
沈清现在深刻认识到,什么叫做掌握生活技能的重要性。
饶是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读各种经书史籍,能夜观星象,对各种国家大事侃侃而谈,现在嘛,还不是一个“手脚残废”的人。
幸亏她因为做生意,会跟柴米油盐价格打交道,不然怕是真的混成普通人口中五谷不分的废物了。
“也没几件衣服,还真是寒酸。”
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姑娘洗完衣服,抱着木盆离开时,特地经过沈清身边,重重哼了声。
沈清定了定神,张口道,“是啊,没钱啊,要是你觉得碍你眼了,要不你带我去买几身?”
“哼!”少女只是再次重重哼了声,对于沈清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呸了句,“我又不是傻子。”
“所以,我穿啥样,关你屁事?”
沈清可不管这个人想做什么,她不惯着呢。
少女没有再回嘴了,瞪了沈清一眼,抱着木盆跑了。
莫名其妙。
沈清很确定她都不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莫名其妙对她有恶意。
“哈哈哈,这杨家闺女儿还没死心啊。”
“不死心能如何?别说她父母就不同意,人家现在都已经成亲了,还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哪里会惦记她?”
“哎呦诶……那不是……”这个人突然间瞟到不远处的沈清,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小点声,人家的媳妇儿还在这呢。
两人心神意会的闭上嘴,改聊起其他的事情。
沈清没有追问,她想了想,大概也能够想到是什么事情。
不就是男女之间的那些喜欢,然后大家长棒打鸳鸯的故事嘛。
这些瓜,沈清以前吃得懒得再吃,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瓜竟然会有一天疑似吃到自己头上。
喜欢可以,但她可不想戴绿帽子啊。
“别听她们瞎说。”周氏也听到那些话了,她道,“不过是那杨家闺女前头对二兄有些意思,但是二兄估计都没跟她讲过话呢。”
“赵奕那性子,真想跟人讲话,也讲不了几个字吧。”沈清悠悠道。
周氏:……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没办法了。
回想赵奕闷葫芦的性格,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沈清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也没生气。”
……
沈清晾完衣服,一个人背着背篓打算前往小周山。
前些日子,在小周山摘银耳的时候,她瞥见过不远处似乎有茶树。
但当时离得有些远,再加上手中的银耳重要,沈清也就没有过去细究,现在想起来,也是时候去确认一下虚实。
“婶婶,婶婶。”
沈清刚要出门,隔壁门一道小人影炮仗般朝着沈清冲过去。
六七岁的小男孩,长得圆头圆脑,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不过这孩子倒是比较乖巧讨喜些。
“婶婶,我想去抓蟋蟀!”
沈清认出来这是大嫂家的孩子,虎子。
大嫂进门早,除了虎子,前头还生过一个女儿,叫荷花儿。
但荷花在两岁的时候,意外走丢了,至今没能找回来。
比起女儿,钱氏更爱儿子,但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当初钱氏也痛心了大半年,后续
才缓过气。
虎子拽着沈清的衣袖,催促道,“婶婶,你带我去抓蟋蟀,带我去嘛。”
“你跟你的小伙伴一起,大家同龄人不是更好玩?”
虎子不高兴道,“他们不跟我一起玩。”
赵家附近的小孩大多是比虎子要大的,这些大孩子不屑带着虎子一起。
而且主要是这些大孩子有时候要帮家里做事情,也没那么多时间玩耍。
“婶婶现在有些事情,这样吧。”沈清道,“隔壁家这几日在煮花生,我去买一把给你?”
煮花生啊。
虎子回想了下花生的味道,乐呵乐呵的答应了,催促着沈清给他买。
沈清花了一枚铜板给虎子买了一大兜的花生,准备把人哄回家去,屋里头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娘,可以帮我,咳咳咳,倒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