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里斯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到了田边次郎的身上。
田边次郎倒也不恼,狭长的眸子微眯,又一个坏主意诞生了。
“伯里斯先生,眼下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再好的监听器,也不及能开口的卧底。”
伯里斯眸底划过一道深意。
“你的意思是?”
田边次郎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圆框眼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想时刻知道最重要的消息,就收买陆景深最值得信任的人。”
“我查到了一个重要的人,陆景深不在华国期间,所有重要的事情都交给了他的特助――杜川来处理,只要成功策反这个人,那陆景深的一切动作,在我们这里,就全部都是透明的。”
伯里斯点燃了一根雪茄,淡蓝色的眸底堆满了不屑。
“你在跟我开玩笑?”
“你凭什么认为陆景深的特助,能背叛他,成为我们的卧底?”
田边次郎为伯里斯接了一杯冰水,继续说。
“他对陆景深忠心耿耿,并不能说明他们的关系就坚不可摧。”
“只能说明他之前没有面对更大的金钱诱惑,在金钱面前,人的意志力是最为薄弱的,只要我们的诱惑足够大,他一定会为您所用。”
伯里斯吐了一口青白色烟雾,沉思了片刻。
“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在陆景深给他的酬劳上,再加十倍。”
“但沟通上,要注意方式方法,毕竟能成为陆景深的特助,一定不是一般人,千万不要事情没办成,再让人家抓住了把柄。”
田边次郎立即颌首。
“是,请伯里斯先生放心,我有分寸。”
说完,便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古堡书房。
温以沫接过邹宁手里的泡坏的监听器,放到了装满化学试剂的杯子里。
顷刻间,监听器就被溶解。
邹宁一双澄澈的眼眸,注视着瞬间变浑浊的杯子。
“这下看他们还怎么使坏。”
温以沫眉梢轻挑,浅笑嫣然。
“宁宁,演技越发的精湛了。”
邹宁一脸得意的笑了笑,刚想再跟太太聊几句,感受到背后的丝丝凉意,立即识趣的退了下去。
“宁宁――”
温以沫回眸,撞上了陆景深那双讳莫如深的眸子。
陆景深抬手抱起了女孩,就走向了卧室。
“干嘛?”
温以沫的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纤长浓密的眼睫微眨,眼尾泛着一丝魅惑的红晕。
陆景深垂眸看着怀中温软香甜的女孩。
“怎么不见你夸夸你老公。”
看着男人眉眼之间尽是醋意,温以沫笑得眉眼弯弯。
这个醋坛子又发作了。
那怎么办?
自己的亲亲老公,当然是哄着了。
“像老公这般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的夫君,要用我毕生所有的词汇来夸赞,但这些话太长,我打算用一生的时间来说。”
“你要做好准备。”
娇妻的话,成功取悦了陆景深。
他要的就是在他心中与众不同的地位。
很显然,她已经给了。
两名女佣一脸姨母笑的拿着清洁打扫工具,走向了书房。
“陆先生和太太,真的太浪漫了。”
“每天看着他们恩爱,真是一种视觉享受。”
说完,两人笑着走向了书房。
卧室里。
沙发上,温以沫的脑袋枕在男人的修长的腿上,拿着平板回复着藤桥的内部邮件。
陆景深开着视频会议,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她白皙柔嫩的小脸,对高层的态度,也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视频会议中的高层们心照不宣。
陆总对他们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太太的心情。
很显然,最近陆总还挺得宠的。
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发过脾气了。
第268章 脑子进沸水了?
会议结束后。
杜川习惯性的打开了邮箱,看下有没有错过陆总的邮件。
刚打开邮箱,就看见了一个带有‘合作’字样的新邮件。
杜川点开后,发现是全英文邮件。
仔细阅读之后,眉心微拧。
对方要价出年薪三千万,挖他做特助。
“卧槽,脑子进沸水了?”
“挖人挖到我头上了。”
杜川不假思索的回复。
“抱歉,我对钱不感兴趣,你另请高明吧。”
发出不到十分钟,对方再次回复。
“杜先生,我们很欣赏您的能力,只要您肯加入我们,我们愿意给您五千万的年薪,当然,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邮件后还附加了电话号码。
杜川看着邮件,无奈的轻笑。
做陆爷的特助多年,我会缺钱?
见杜川没回复,对方再次发了一条邮件。
“一个亿。”
杜川唇角微弯。
就算是给我百亿年薪,我也不会离开陆总。
看完后,杜川就将邮件移到了垃圾箱。
开始处理公务。
想到了邮件的落款,杜川感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田边。
在大脑中搜索了片刻后,瞳眸瞪大。
伯里斯的走狗。
思及此,立即点开了垃圾箱,将截图发给了陆景深。
“陆爷,敌人试图诱惑我。”
很快,就收到了陆景深的回复。
“同意,要对方出资二十亿,他不会拒绝。”
杜川:“……”
“你不爱我了。”
陆景深:“滚。”
杜川放下手机后,眸底划过一道深意。
“既然你们那么迫不及待见阎王,那小爷就给你开条高速公路。”
拿起手机拨通了邮件中的电话。
还没等杜川开口,田边次郎一副成竹在胸的状态。
“杜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
是小日子说中文的语气。
杜川唇角微勾。
“我要二十亿,如果你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可以跳槽,否则免谈。”
田边次郎愣了一瞬。
这个杜川真是狮子大开口,但还是将心中的不满往下压了压。
“这个我做不了主,数额太大,我需要和伯里斯先生请示一下。”
杜川漫不经心道。
“这数额就大了,那我也没什么跳槽的必要了,我在陆氏的工资,可不低。”
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让对方卸下警惕。
田边次郎紧接着说。
“等我五分钟,五分钟后,我给您答复。”
杜川挂断电话后,继续处理公务。
不到五分钟,田边次郎的电话在期待中拨了过来。
“没问题,杜先生,二十亿的年薪,可以给到您。”
杜川:“我的工作是做什么?”
田边次郎在电话里跟杜川讲了他们的一些基本需求,但关于主要任务,没有透露太多。
毕竟还没有见面,对他该有的提防不能少。
“伯里斯先生还说,只要你任务都能完成,年终奖额外还会再给您十亿。”
杜川嗯了一声,简单敷衍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再次拨通了陆景深的电话。
“陆爷,你知道为了您老人家,我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吗?”
“二十亿我都没心动。”
“怎么样?”
陆景深清冽出声:“赶紧滚。”
杜川扯皮了两句,将田边次郎的计划讲给了陆景深。
“稍后,我就将您一周后的‘行程’,发给他们,以博取对方的信任。”
陆景深嗯了一声,提醒道。
“好,我办公室的书柜隔间里,有一套高科技防弹衣,你拿去穿上。”
杜川嘴角翘了翘。
“陆爷,你这是在关心我……”
话音未落,就被挂断了电话。
杜川对着电话,轻笑了笑。
翌日清晨。
陆景深和温以沫用过早餐后,坐上了加长款宾利。
很快,车子就到了私人机场。
陆景深牵着温以沫的手,走向了私人飞机的卧室。
昨晚被陆颜熙缠着视频通话了几个小时。
飞机上,让她好好补补觉吧。
卧室很大,进门的位置是一个商务办公桌,左手边是浴室,浴室的旁边是一个柔软的大床。
大床的旁边还有一个透明衣柜。
地上铺满了朱丽叶玫瑰,刚刚步入卧室,一阵淡雅的玫瑰茶香就扑面而来。
温以沫唇角微弯,直接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哇,好舒服啊。”
昨晚跟熙熙聊得太晚,还真有些困了。
尽管飞机已经起飞,可躺在这张大床上没感到丝毫的颠簸,就像睡在家里一样。
陆景深脱下了西装外套,开始处理公务。
“老公,你不睡吗?”
陆景深眸底划过一抹狡黠,薄唇轻启。
“宝贝,这是你主动的。”
温以沫立即改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景深嘴角微扬,骨节分明的大手合上了电脑,迈着修长的双腿就走向了大床。
在女孩的一侧躺了下来,将她揽到了怀里。
薄唇吻上了她的唇瓣,指间熟练的一勾,她白色的小类类轻而易举的被勾了下来。
温以沫用力推开了他,提醒道。
“不行,他们现在已经有意识了,不能带坏小朋友,不可以在他们面前涩涩。”
在沫宝的坚持下,陆景深只好作罢。
“老公,就抱着你睡,什么也不做。”
温以沫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毕竟某人的前科太多。
在这种事情上,可信度不足百分之一。
看着他真诚深邃的眼眸,方才放下心来。
“那好吧,信你一次。”
因为昨晚缺少睡眠,躺在他怀里不足三分钟,就睡了过去。
陆景深看着沉睡的女孩,无奈的轻笑。
本想先骗取她的信任,再实行自己的计划。
没想到这个小家伙,竟然真的睡着了。
他只好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又为她盖好了被子。
“睡吧,宝贝。”
刚欲起身,却被睡梦中的沫宝抓住了手臂,嘴里不停的呢喃着。
“老公,别走。”
娇软香甜的声音,顷刻间让陆景深的心都化了。
“好,老公不走。”
只得拿起一旁的平板,轻手轻脚的靠在娇妻的一侧,用一只手办公。
林莫:“陆总,您是不是信号不太好,好久才回过来一条信息。”
陆景深:“另一只手在哄太太睡觉。”
第269章 那就一一将其铲除
林莫瞪大了双眸。
他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问这个问题。
刚被自家祖宗拉黑,又被陆总喂了一口狗粮。
哎,命苦。
还没等林莫再说什么,陆景深再次输入:“打字,别发语音,太太刚睡。”
林莫一脸心酸的回。
“好的,陆总。”
陆总牌狗粮,真香。
私人飞机的机舱中。
梁老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许多,身着一身得体的灰色高定西装,透过窗户看着机翼下雪白的云层,苍劲消瘦的脸上也浮上了一抹满足的笑意。
经过长达半年的折磨,他终于得以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了。
邹宁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过来。
“梁老,再喝碗粥吧。”
这半年来,伯里斯将梁老软禁在地下暗室,因为梁老拒不为他效力,平均两三天才会给他一些馊掉的面包和火腿。
梁老长期遭受这样的待遇,刚刚获救,饮食只能以清淡为主,少食多餐。
等过些时日,身体逐渐恢复才能和常人一样用餐。
梁老接过邹宁端过来的清粥。
“谢谢。”
邹宁浅笑回应。
“不用客气的,您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就可以。”
这时,陆景深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过来。
塔西娅将梁老的体检报告,给了陆景深。
“陆总,这是梁老的体检报告,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一些皮外伤,还有些营养不良,导致四肢有些无力,还需要慢慢调养。”
陆景深看了一眼体检报告,嗯了一声。
将报告重新给了塔西娅,走向梁老。
梁老见到陆景深后,眼眶微微泛红。
“孩子,多亏你了,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定是不能活着回到故土了。”
陆景深唇角微弯,在梁老一侧坐了下来,接过他手里的空碗,递给了邹宁。
“您平安就好。”
陆景深注意到,梁老拿碗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印象中梁老的手出奇的稳,只要拿起画笔,便如有神助。
他的画,从不做修改,每一处细节都是神来之笔。
画家的手,就是他们的灵魂。
如此颤抖的双手,对梁老来说,打击就是致命的。
“您的身体没问题,只要慢慢调养,以后还是可以作画。”
梁老注意到陆景深的目光,故作无所谓的收回了双手。
“孩子,你爷爷还好吗?”
陆景深眸底划过一抹细不可查的担忧。
“一切都好,他知道今天您会回国,已经派人到机场接您了。”
梁老和陆老是多年的老友,这次伯里斯抓走他,一方面是看中他的才华,要他为自己效力;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试图从他口中打探出,关于陆庭政手里那份长生术竹简。
这也是伯里斯杀了那么多的华国画家,却留他一命的原因。
不过,无论伯里斯怎样威逼利诱,严刑逼供,梁老始终半个字都没说过。
尽管梁老清楚的知道,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纪律长生术的竹简。
财阀的身份已经不能满足伯里斯了,现在他已经将目标瞄准了M国政要的位置。
但他不甘心只享有权利几十年。
金钱,权利,生命,他都要拥有无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