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知青——芙梨椰【完结】
时间:2023-06-16 14:39:27

  谢沛玲现在就是生气就是愤怒,但她也不知道该咋办。是出去直接拆穿那个姓程的骗婚把人赶出去?还是先憋着等会儿找机会告诉孩子她亲爹?
  谢沛玲脑袋瓜子嗡嗡的,感觉气都喘不过来了。
  怕乌龙闹大,顾莞宁只好发动脑筋编瞎话:“不是,妈,不是你想得那样。”
  徐雅茹也坐起来,她动作轻,抬手点了点顾莞宁的额头,“什么这样那样?你个孩子懂什么?都是骗你的。”
  顾莞宁:“……”
  她……她就好憋屈啊,这要她怎么说?
  “就……我……我……之前不是好多人被抄家么,我我我在废品收购站里见过那种画。”
  谢沛玲耳朵一支棱,瞬间反应过来,“什么书?是不是你二哥带你去的?”她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个顾鹤庭!”
  顾莞宁:“……”
  她小声嘟囔:“对不住了二哥。”
  徐雅茹也反应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同时,在继程砚洲之后,顾鹤庭也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床上,谈话还在继续。
  谢沛玲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把真相告诉孩子比较好,不然孩子心里觉得亲爹就是丁富贵那样的人。家里就是因为丁富贵变成这样,孩子嘴上说着不认那个人当爹,但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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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秋后算账◎
  时间在喜怒哀乐中飞速流逝, 很快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聊天的三位女同志早就熬不住,歪歪扭扭睡过去。顾老爷子上了年纪,也不大能熬夜, 就躺床上扒拉开四周的遮挡, 边眯觉边听别人说话。
  谢明望去隔壁值班室瞧过, 炉子里生了火,老战友和衣在值班的床上睡觉。
  顾莞宁她们要搭六点的运输车去火车站,提前半小时就得到北门。
  四点刚过半, 程砚洲用这边的火熬了点粥,热了热干粮当早饭。因为找人垫钱买了房子, 但是还没打扫, 她们几个打算到京市后先头几天打扫房子,所以自带了几斤粮食和家里剩下的菜以及一块腊肉。
  再就是些阳市特产,要送给他们借住的主人家里。
  熬上粥,程砚洲想了想把粮食和大部分干粮都拿出来, 他们就带今天车上吃的两顿,完了到京市再买。
  反正他们手头有钱有票。
  程砚洲跟顾鹤庭一提, 他立马去问这里的粮食袋子在哪儿。
  顾则慎带他去床后面,两张双人床脚对脚放着, 一边紧靠墙,一边留出了三十公分放了俩木头柜子。
  柜子高度刚过膝盖,平时就放些杂物, 这面背光, 只有墙最顶上开了扇小窗, 有点阴凉, 粮食放柜子上正好。
  四个人干活五个人吃, 平时看病吃药再花上点, 实际并不怎么宽裕,为了能吃饱就把大部分粮食换成了粗粮。
  刚好带来的都是精米细面,量也不大,混在一起外人看不出什么来。再说营区农场不像林场有定期检查突袭检查,安全得很。
  饭做好,还醒着的人先吃。
  农场这时节上班的时间在七点,昨天忙着收菜确实不轻松,又熬到半夜才休息,顾则启和顾则慎就想让爱人多睡会儿,等往常起来的点儿再另热饭。
  程砚洲则给顾莞宁留了一碗饺子和两个包子到了车上再吃。
  顾忌到三个女同志在睡觉,另外几个人动作都很小心,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吃完饭顾老爷子和谢明望单独两人出去,像是有话要谈。
  看着时间,临走前顾鹤庭单独去叫顾莞宁。
  这丫头睡得可真死,捏鼻子挠痒痒都不管用,最后顾鹤庭拿了块炸鱼放在她鼻子下晃了晃。
  炸鱼块刚热过,喷香四溢。
  顾莞宁动了动鼻尖,却还是没醒。
  顾鹤庭没法子了,喊来程砚洲,程砚洲让他回避一下,然后直接连被子带人搬下床。他控制着力道,尽可能不打扰旁边俩人,也不影响某个睡得正香的小猪。
  顾鹤庭有点一言难尽,“你平常都这么叫醒她……的?”他目光落在紧闭着眼的顾小晚脸上,微顿下心想,都这样了还没醒。
  程砚洲换了下姿势,改成把人横抱住,“二哥你去兑点温水,待会儿我把小晚叫醒,她洗漱好就走。”
  顾鹤庭转身去打水。
  程砚洲抱着人坐到旁边的床上,这床昨天没睡人,两张被子都被抱去给隔壁三位女同志了。
  程砚洲一样一样把叫人的办法试过,终于顾莞宁给了点反应。
  她揉着眼睛,刚醒来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满满的起床气,谴责罪魁祸首:“天都还没亮呢~”
  她好困。
  程砚洲捏捏她的脸颊,“你忘了,我们昨天来看爷爷和爸妈,你现在在农场宿舍,待会儿我们得去等运输车,今天去京市。”
  顾莞宁呆了呆,花点时间反应过来他的话。
  “对哦~”
  她昨晚睡觉没脱衣服,下了床套上御寒装备,跟只企鹅似的从床缝里摇摇晃晃挤出去,就着温水洗漱,擦干净脸抹上雪花膏。
  抹完盖上盖子前,她盯着雪花膏看了半天,突然扭头,找到她爸:“爸,你把妈和大舅妈用的蛤蜊油给我一下,有空盒子最好。”
  顾则慎正一脸慈祥笑容盯着乖女儿不错眼,闻言二话不说就去柜子里拿蛤蜊油,“你妈和大舅妈不舍得用这个,寄过来以后就天冷的时候抹过几次。”
  顾莞宁拧开看了眼,这肯定装不下,又转着四处找东西。
  还是顾则启看出侄女想要什么,找了个不大的铁盒子,这以前在林场是他们装钱用的,巴掌大一个圆角四方形。
  “谢谢大伯!”
  顾莞宁把雪花膏倒过来扣进铁盒子里。
  顾则慎犹豫着发言:“这盒子是不是最好先洗洗?”之前他们都用来装钱的。
  顾莞宁抬头和他对视两秒,又看向大伯,“这个不干净吗?”
  顾则启咳一声,“……都倒进去了。”
  顾则慎忙安慰乖女,“没关系,脏了就我和你爷爷你大伯用,我们大老爷们不讲究。”
  顾莞宁化身扎心小棉袄:“爸你和爷爷大伯先用蛤蜊油吧,等雪花膏剩个底再用,就那个底是脏的,不能浪费了。”
  两个男同志:“……”
  后面围观的顾鹤庭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换来亲爸一个怒视的眼神。
  顾莞宁又翻了翻行李,看还有没有什么能留下的。
  她考虑得不周到,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来之前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就怕万一带了不能留。而且第二天她们要去京市,带很多东西别人也奇怪。
  还有点儿时间,加上出去的人还没回来,顾莞宁就先喝了碗粥。
  才睡了几个小时根本不够,顾莞宁神情蔫儿哒哒的,有一下没一下地打哈欠。
  顾则慎看得心疼,“要不再去眯一会儿吧?”
  顾则启看了眼时间,阻拦道:“马上就走了,别误了点,到了车上再睡。”他扭头劝二弟:“当心错过时间被发现小晚她们在这儿。”
  顾则慎叹声气,还是这个更要紧,他叮嘱乖女:“要多吃饭,吃菜吃肉,听大夫的说,大夫让你什么时候吃药你就吃。”
  “你这丫头,打小就不让人放心。”
  顾莞宁抿抿嘴角,不服气道:“爸你先前还夸我呢,说我又乖巧又聪明。”
  顾鹤庭在旁边说风凉话,“这又不冲突。”
  “你在程老三面前答应得好好的,还不是偷吃冰棍着凉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上吐下泻又发烧。”
  他说话叭叭叭不停,让人拦都拦不住。
  顾莞宁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二哥!”
  她连忙去看程砚洲的反应,正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这一刻顾莞宁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程砚洲肚子里的蛔虫,她分明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秋后算账’四个字!
  这还不算,她爸和大伯也半是担心半是责备地看过来。
  顾莞宁简直头皮发麻。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还有顾鹤庭,他难道不知道报喜不报忧的说法吗?
  剩下的时间里,顾莞宁就在‘保证不乱吃保证遵医嘱保证爱惜身体……’的一系列保证中度过。
  她简直恨死顾鹤庭了。
  直到爷爷和小舅从外面回来,也到了她们该走的时候,顾莞宁原本的伤感都没机会爆发。
  顾鹤庭这个大嘴巴又把事情告诉了爷爷,爷爷压着她又做下一系列保证,完了还金口玉言给了程砚洲一把‘尚方宝剑’。
  顾莞宁:“……”
  顾莞宁气成了河豚。
  什么尚方宝剑,就是根鸡毛!
  她才不会听的!
  她,顾莞宁,一身反骨!
  **
  谢沛玲和徐雅茹还在熟睡中,大家默契地没有去叫人。
  分别总是充满不舍和伤感。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联排宿舍,顾莞宁红着眼眶,气呼呼走在最后。
  宿舍门口,父子三人站在寒风中,伸着脖子目送一行五人。
  顾盛清抬手擦了擦眼睛,摇着头语气满是担忧:“这孩子!”
  顾则启扶着他爹,安慰道:“有师弟在,他总能看顾点。”
  顾则慎冷哼,“他都不打算认我们小晚,不稀得他在,有小程和鹤庭在就行,我看小程那孩子就挺老成稳重。”
  田埂上雾气弥漫,五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缓缓消失。
  顾则启扶着老爷子进屋,闻言道:“不见得是不想认,我看师弟是不敢认。”
  顾则慎也知道这说法更靠得住,毕竟谢明望这么多年都没结婚,而且听那意思像是从来没找过,可见他一门心思挂念着小妹。
  但小晚是他养了那么多年的乖女,哪舍得一下就还回去?
  **
  到营区北门陪人等到运输车,李忠旺就搓着手回了自个家。
  几辆运输车有运菜有运营里家属做的手工品,像木筐、纸盒和一些家具木工,装了三个大车。
  顾莞宁几人就在其中一辆较为宽敞的后车厢里。
  打上了车,顾莞宁就心虚地闭上眼,拒绝和其他人交流。
  当然实际上的环境也不支持人声交流。
  运输车的噪音还是挺大的,要想说话得扯着嗓子喊才能听清楚。
  阵阵颠簸中,顾莞宁又歪头睡过去。
  再醒来就到了排队检票的时候。
  顾莞宁在半昏半睡中睁开眼,一张陌生的脸忽然靠近,关心地问:“老妹儿,抱你这男同志是你家男人不?”
  顾莞宁战术后仰,下意识紧了紧胳膊,掰着程砚洲的脸确认是自己人,下意识点头回道:“啊,是。”
  检票员松了口气,升起闸门,“行,那你俩进去吧。”
  既然醒了,顾莞宁就自己下地走。
  她刚才趴程砚洲背上,压得胸有点儿疼。
  检票进站,站台排队,然后有序进车厢。
  顾莞宁上下三辈子都是头一次见两张床的卧铺房间,据说还有一人间,那里面有厕所和淋浴单间。
  不过她们只是路过,真正买的票是四人的卧铺房间,上下铺。因为这是专列,除开放民用的车厢后,其他车厢的空间很宽裕。
  她上辈子家庭出游,也就买过这种票。
  程砚洲把带的床褥拎出来铺好,顾莞宁趁这会儿时间去外面吃饭,吃完饭泡泡脚,然后爬到上铺睡回笼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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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敌意◎
  列车在中途没有经停, 车厢里一整天都很安静。
  来往路过的乘务员和乘客都下意识放轻动作,只在饭点上下从远处的车厢传来阵嘈杂声。
  程砚洲和顾鹤庭、谢明望轮流休息。
  坐车无聊,除了吃饭上厕所, 三个人就围着桌子下了一天象棋。
  顾鹤庭抬头, 再抬头, 再再抬头,上铺睡觉那人愣是没动过一下。
  这都睡一天了还不醒?
  旁观棋局的谢明望已经从刚开始的忐忑,渐渐变成了焦躁, 最后变成无奈。他打算上车后跟闺女坦白的,结果……结果这孩子到现在还没醒。
  顾鹤庭好奇:“不叫她啊, 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程砚洲看了看时间, “再等半小时吧,睡不够她没胃口。”
  又过了二十分钟,程砚洲打算去热饭,顾鹤庭自告奋勇抢下这份工作, 把喊顾小晚起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谢明望四下瞅了瞅,捞上脸盆去接热水。
  火车上睡觉很难受, 床也不舒服,顾莞宁虽然还困得要命, 被喊醒后并没有继续赖床。
  花了十分钟清醒,顾莞宁爬下床洗漱,从空了的罐子里扣了点没倒干净的雪花膏擦了擦, 这才坐下来吃饺子。
  窗外一片黑咕隆咚。
  顾莞宁拉过程砚洲的胳膊, 扒拉出手表瞅眼时间, “还有多久才到站啊?”
  桌上的棋盘被转移到对面床的下铺。
  顾鹤庭闻言回道:“九点二十分到站, 到站看有没有车接, 没车接就坐公交去徐斯南家。”
  顾莞宁有大几年不在京市生活, 很多事情都不怎么了解,“九点多还有公交车?”
  这一问顾鹤庭也有点懵,语气不是那么确定,“有吧?”
  顾莞宁:“……”你这就很不靠谱了。
  “那万一没有公交车,我们总不能走着去徐大哥家吧?”
  “而且,我们现在没有零钱了。”
  程砚洲道:“车站旁边有招待所,住一晚可以等第二天有车再走。”
  顾莞宁恍然,都忘了还有招待所这种东西,“那也行。”
  火车准时到站。
  这个年代的车站安全管理很宽松,接送的人可以进站台,加上乘客大包小包的一窝蜂涌出来,人挤人物挤物,跟后世的早晚高峰地铁站的沙丁鱼罐头有的一拼。
  拥挤的状态也因此方便了小偷小摸,甚至往后数三四十年,火车站都是人口拐卖的高发地点。
  顾莞宁紧紧抱着程砚洲的胳膊,恨不得拿根绳把两人绑起来,严格做到了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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