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陷落——林苓【完结】
时间:2023-06-18 17:11:53

  徐晏明笑得不行,“哪舍得吓你?我就是进来问问,你刚才是找我有事么?”
  “没事,”许园心虚地偏开眼神,“就是随便看一下。”
  徐晏明不好糊弄,紧盯着她不放,沉吟半晌后说:“我感觉你今天不对劲,脸红了一天,是不是发烧了?”
  他伸去探许园的额头,许园缓慢地眨眨眼,看起来乖得不行,“我没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仿佛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也或许是怕被徐晏明发现她的小心思,她粗鲁一拨开徐晏明的手,仓促地越过他,丢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便逃也似的跑进了卫生间。
  门刚关上,徐晏明就来敲门。
  许园刻意不耐烦,语气冲冲地嚷了句:“干嘛啊?”
  她没来由地乱发脾气,徐晏明却觉得好笑,人在门外懒洋洋地说:“你没拿衣服。”
  “……”
  许园打开门,徐晏明即刻用手撑着门,一跨步人溜了进来,反手便又把门关上。
  他倚在门边,抬手就要解自己身上的衣扣,抬到半途,他痛苦地嘶了一声,手垂下来,左手揉着自己的右肩,自语道:“今天搬东西用力过猛,好像扯伤了。”
  许园半信半疑,担心他真伤到了,又感觉他像在耍花招,一时不知道怎么给他回应,只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园园,”徐晏明一脸浮浪笑意,拦腰把人捞过来,“麻烦你帮我放一缸水,我今天挺累的,想泡个澡放松一下。”
  许园一听就觉得这是个陷阱,不过这个陷阱她倒是不介意跳,她仰着脸,也浮起了不正经的笑,“然后呢?我是不是还得帮你解扣子?”
  “嗯,”徐晏明一本正经,“手痛,自己解不了。”
  “两只手都痛吗?”
  “……嗯。”
  许园没跟他较真,心甘情愿地去给他放水,徐晏明目光追着她,人跟过来坐在浴缸旁,望着浴缸旁边那扇单向可视玻璃窗,脑子里浮想联翩,他目光轻轻瞥向许园说:“你今天也挺累的吧?一起泡澡放松放松?”
  许园把水流调小,任它细水长流,声浪作伴。
  她没应声,径直走到徐晏明面前,弯着腰默默帮他解掉马甲纽扣和衬衫纽扣。
  徐晏明背靠着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一侧鬓发勾在耳后,另一侧的发瀑布似的倾泻下来,在徐晏明眼前荡漾,发梢若有若无地撩着他锁骨。
  他被撩得难忍,等许园替他解掉最后一个扣子时,他慢慢站起来,缓缓拉她的手放到皮带扣上,垂着眼瞧着她,勾了勾唇说:“皮带也帮我解一下。”
  许园犹豫了一下,想说你不要得寸进尺,低头看见他侧腰上的淤青还没消,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手在淤青上摸了摸,“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
  徐晏明不等许园帮忙了,自己动手解皮带,干练一扯,顺势把皮带一丢,落在浴缸边上。他动作之爽朗流利,把许园都看呆了,她好笑地揭穿他:“我看你的手一点也不痛。”
  其实徐晏明的手真的有点痛,但没到不能自理的地步。他笑了笑,懒得辩解,按着他蓄谋的心思,顺其自然地把许园剥光了哄进浴缸。
  许园趴在浴缸边上,双手托腮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问:“徐晏明,你平时在这里洗澡的时候,会不会担心被外面的人看到?”
  徐晏明在她身后,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撩到一侧,目光落在她肩胛骨上,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外面看不到的。”
  许园还是担心,又多问了句:“你确定吗?”
  “嗯,”徐晏明在她肩膀落下一个吻,指尖抚摸她肩胛骨上的一颗微小的痣,“你这里有颗痣你知道吗?看起来非常性感。”
  许园侧过头,目光往后面瞅,本想指着徐晏明心口的痣告诉他,你这颗痣也很性感,可她还没来得及看什么,下巴就被捏住,然后他温柔吻了过来。
  浴室灯光明亮,水声潺潺中氤氲起朦胧水汽,单向可视玻璃窗外的夜色清晰可见。
  许园被按到窗上,惊浪中叫了一声,温热呼吸把面前的玻璃喷起了一片白雾。不知是不是恐高的缘故,她感觉窗外的夜色变得动荡,又实在担心被外面的人看到,她急得低叫起来:“徐晏明,不要在这里,我要去床上。”
  身后人掌握她的腰,给了顶深入的回应。
  浴缸的水满了,开始往外溢出,水流了一地,水龙头的水还在不断注入,细沙长流的声响倒也悦耳。
  后来许园整个人瘫软进水里,被徐晏明捞上来圈在身前,他风情的目光在她脸上定格,顶不正经地说:“想在床上,待会可以再来一次。”
  许园气鼓鼓地看着他,很有再在他身上掐一把的冲动。忍了忍,她克制着不动手揍他,嘴却没忍住,赌气骂一句:“徐晏明,你好变态!”
  “这就变态了?”徐晏明有点哭笑不得,却又坦荡得要命,余光瞥一眼挂在浴缸边缘的皮带,戏谑地说:你是没见过真正的变态。”
  许园虎着脸瞪他,好奇徐晏明衣冠禽兽的那一面是怎么炼成的,沉默半晌,她吞吞吐吐地说:“徐晏明,你是不是……日本爱情、动作片看多了?”
  “啊……原来你也看,”徐晏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改天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研究你妹。
第72章 蝴蝶陷落
  ◎徐晏明,我爱你。◎
  自得知徐睿远病重那天起, 徐晏明一直把这事记挂在心上,随时预备着去见他最后一面。然而始终没人通知他,他一边觉得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边又想,就算徐睿远真走了, 可能也未必有人会通知他。
  寒假结束的前一天,吃早餐时他像是临时起意, 忽然跟许园说想去医院看看徐睿远。
  许园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徐晏明犹豫了一下, 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他去医院探病,许园忽然就想起自己很久没去探监了,所以她决定出去一趟。
  眼下已过元宵节,许多人已经复工,这个时间又正好赶上出行高峰, 路人行多了起来, 车辆也多。一路上停停走走,她不知为什么,心很不踏实。
  对于许晋光, 她是有点于心不忍, 可又有点怨怼鄙视的心态。然而不管怎么想, 许晋光始终是她亲生父亲,她做为女儿, 做不到真对他不管不顾。
  靠着这一套逻辑催眠, 许园把自己推进了探监室。见了面,好像也并没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 她喊了一声爸, 之后就干坐着。
  许晋光似乎感觉到了彼此之间的隔阂, 看她一眼, 先找起话题来:“你妈最近好吗?”
  “挺好的,”许园如实交代说,“我妈去霞姨那里了,就开养殖场的那个霞姨。”
  “哦我知道她,很豪爽很有事业心的一个人,”许晋光无邪地笑了下,仿佛他跟江岚之间不曾闹过,“你妈去那里是打算跟她学习搞事业吗?”
  许园淡淡一笑,没说是与不是,只说:“反正她挺喜欢那个地方
  ,就留下了。”
  “嗯,”许晋光点点头,“上次听你妈说你写小说赚钱了,很不错,爸爸为你感到骄傲。爸爸老了,是没希望了,将来就算从这里出去,也……”
  “爸,”许园打断许晋光的话,心里五味杂陈,好心劝解,“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不是还有我嘛,等你出来了,你就只管安心度晚年,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会给你养老的。”
  许晋光倍感安慰,笑中带泪看着女儿,第一次觉得女儿没白养,他抹一把泪,感慨地说:“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哦还有,”许园亮出左手的戒指,晃了晃,笑说,“我结婚了。”
  许晋光愣了一瞬,笑起来,“好,这样就有人照顾你了。”
  后来许晋光又问了些女婿相关的问题,许园全部照实说了,除了徐晏明是徐睿远的亲生儿子这一点。
  探完监出来,许园拿回自己的随身包,到车上拿手机看,才知道徐晏明来过消息又打过电话。
  徐教授:园园,中午想吃什么?
  徐教授:我在超市,你有需要带的东西吗?
  徐教授:人呢?
  徐教授:怎么了?电话也不接?
  看完消息,许园直接回了电话过去。
  徐晏明一接起电话就玩笑说:“你再不理我,我都打算报警了。”
  “哪有那么严重,”许园笑“我来看我爸了,里面不给带手机进去。”
  “嗯,”徐晏明迟疑了下才问,“岳父大人还好吗?”
  “还行吧,”许园把手机改为免提,心血来潮捣鼓起徐晏明的微信昵称,寻思着把徐教授的备注改一改,没考虑太多,她在备注上写下老公两个字,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你那边怎么样?见到面了没?”
  “没见到,听说他已经出院了……这是好事。”他今天到医院一问,人家告诉他徐睿远已经康复出院了,他于是放了心,心情也阳光明媚了不少。
  “嗯,”许园目光穿过车窗,望着监狱的高墙喃喃地说,“徐晏明,今天给我做桂花糕吧,我怀念你做的桂花糕了。”
  然后,等许园到家的时候,看见徐晏明真的已经在做桂花糕了。她一时感动,也不管他手上沾着糯米粉,人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仰着脸傻笑,久久地看着他说:“徐晏明,你是神灯吗?”
  徐晏明怕弄脏她衣服,把两手远远悬在两旁,好笑地看她,“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只要对着你许愿,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我想跟你生孩子。”
  她这么说倒也不是心血来潮,自打徐晏明说只有她了的那天起,她就时常琢磨关于孩子的问题,总在内心问自己愿不愿意为他生孩子。
  “这个……”徐晏明看了看灶台上正在细火慢熬的汤锅,又看看自己沾了糯米粉的手,确定此刻确实做不了,不大正经地笑说,“可能得等我把桂花糕做好,才有空实现你的愿望。”
  许园一听就懂,扑哧笑出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计划要个孩子。”
  “那我不管,”徐晏明耍无赖,低头亲她一下,“待会我必须满足你这个愿望。”
  许园身子往后仰着躲他,一边口不择言地骂人:“你无赖,卑鄙,下流,无耻,流氓!”
  她骂得越狠,徐晏明越笑得要命,边笑边用双手捧她的脸,还故意把手上的糯米粉蹭到她脸上,目光直白注视着她说:“园园,你变了。”
  “我哪变了?”许园嫌他的手脏,想拨开他的手,但拨不动,她于是放弃挣扎,双手攀附着他的手腕不动。
  徐晏明沾一点糯米粉在她的鼻尖,半开玩笑地胁迫她:“快说你爱我。”
  许园脸上的表情为虎作伥,拒绝得很干脆:“我不。”
  徐晏明哼笑了一声,惋惜地摇着头说:“愿意跟我生孩子,却不肯承认你爱我,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你知道吗?我认为孩子只能跟相爱的人生,否则孩子会很可怜,所以你不说你爱我,这事我就没办法答应你。”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许园恼羞成怒,使劲从他身前溜走,还甚是放浪地丢下一句话,“不要拉倒,我找别人生去。”
  不等徐晏明给反应,她已经溜到卧室去洗脸换衣服。
  徐晏明欲言又止,想问她要找谁生去,可她跑得无影无踪,他只能无奈地笑。
  她换了身居家服出来,神态又恢复如常,不动声色地在徐晏明身后来回穿梭,从冰箱拿水果去洗,又去拿水果碗,然后端着水果倚在一旁,一边欣赏她的男人,一边吃水果。
  徐晏明把调制好的半成品放入锅内蒸,洗过手后抽了张纸,边擦手边走到许园跟前,兴师问罪地看着她。
  许园被看得心虚,绷直背脊甜甜一笑,两指捏起一颗樱桃送到他嘴边,笑眯眯地讨好:“老公,吃一个嘛。”
  徐晏明收起他高高在上的审问姿态,从善如流地张嘴,缓慢含住那颗樱桃,视线却始终粘在许园脸上。
  许园不知是自己思想不纯洁,还是徐晏明吃樱桃真的吃出了色.情的感觉,她看着他挑逗的神情,恍然想起某些香艳的画面。
  她小脸一红,默默把樱桃的绿果柄握进手心,缓缓收回了手,但眼神里开始有丝丝点点的勾人意味,视线从他形状好看的唇瓣上,一点点游离到他的眼睛,意有所指地问:“好吃吗?”
  没想到徐晏明居然心领神会,他目光缓缓扫向她胸部,又回到她眼睛上,嘴角噙着一丝风情的笑,意有所指地回答说:“好吃。”
  就这么隔空对视,没有肌肤接触,许园已被他撩得骨头都酥了。
  她抿着唇笑,伸手到徐晏明跟前,示意他把樱桃核吐在她手心,可徐晏明没这么做,他捏着她的手到唇边,在她手心印一个吻,而后用一直攥在手里的擦手纸把核包起来,转身丢进厨房垃圾桶。
  这萌动又自然的流程,再次让许园想起情.事,总感觉它们有着神秘的相似之处。
  她笑吟吟地瞧着徐晏明,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她的心轻飘飘的,像被风托着的羽毛,一时无法落下来,就那么在空中轻柔荡漾着。
  这时,徐晏明直直看过来,明知故问轻嘲她:“脑子里想的什么?脸都红了。”
  “……什么都没想,”虽然心照不宣,可许园不好意思承认,她否认完忽然想起什么要紧的,“明天你要上班了,没人做饭我吃什么啊?”她是真的被惯坏,越来越不爱下厨,也不爱做家务,像过回了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生活。
  徐晏明在查看桂花糕,把灶火调小,又忙起别的来,边忙边说:“把周姐叫回来,让她给你做饭。”
  “对哦,我差点把周姐姐忘了,”许园放下水果碗,边往外走边说,“我这就去联系她。”
  徐晏明给周桂芳放长假,工资照发,当时就说了等有需要了随时叫她回来。带薪休假,周桂芳当然乐得答应,她正好可以多陪家人孩子。
  当时她走的时候,正是许园和徐晏明闹得不可开交的阶段,她以为两个人铁定是要离婚了,所以许园打电话说让她回来时,她反应了好一阵,才敢问:“小许,你跟徐教授是不是和好了?”
  许园害羞地笑笑,回答说是的。
  周桂芳很替他俩高兴,连连说那太好了。
  第二天徐晏明上班,许园陪着他早起,无论如何非要亲自送他上班。到车上时,她还在连连哈欠,徐晏明既心疼又好笑,忍不住问她:“明明很困,干嘛不多睡一会,非得要送我上班?”
  许园居心叵测地笑笑,看了眼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从容地把车开出去,随后霸道侧漏地说:“徐晏明,你在学校不许再立单身人设了,知道吗?”
  “啊……原来是这样,”徐晏明恍然大悟,她大概是想去学校宣示主权的意思,他挺受用地笑笑,两指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说,“现在知道护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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