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交差的时候，她却只做了一个月的企业培训计划有一个月的。
“怎么只有一个月的？我记得早上和你说的是一个季度的！”
“郑碧晗经理，不知道你对于企培这块儿了解多少？
据我所知，所有大公司的企业培训计划只有一个月，因为需要按需求进行调整，一个月足矣，我只是按照惯例来做。”
看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人事经理，那种全身上下透着的冷漠让乔葭极为不舒服。
但乔葭也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于企业培训这块儿是个‘门外汉’，所以在这里她是专家。
既然是专家，那么她以这种直呼其名又旁敲侧击的说对方一点都不懂的行为，也不为过。
乔葭的这话一出，让郑碧晗的脸立刻绿了，她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这样和她说话。而一旁的几个同事也都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上午的工作我已经告诉你了，是老板要的，并不是我。
你现在只做了一个月的，那么一会儿老板来了，你可以和他说！”
郑碧晗仍是那副高冷、淡漠的神情，还未等乔葭做应答，她直接把门一开走出了办公室。
乔葭也跟着走了出去，以老板来压人，也着实说明了这位高冷的人事经理手上并无实权。
会议室内，乔葭与人事经理以及公司的几个副总坐在其中。乔葭把自己已经做好的PPT打开，瞄了一眼。
老板魏云，是一位让她看不出年纪的人，看似年纪轻轻，但是头发多半已经发白，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斯文。
而其它几位副总倒是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相反倒比那位高冷的人事经理看起来要和善许多。
“嗯，你的这个PPT做的倒是不错，可是没有数据做为依托啊。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经费呢，这点你也没有说明？”
魏云听完她的讲述之后，看了下眼前这位身材略微高挑，面容上还带着几分俏皮的企业培训师，又低下头看了一下人事给她的简历。
“目前这个月要实施的企业培训计划，在我们的办公区就可以完成，可以说就是耗费大家一些时间而已，并不需要多余的经费。”
“嗯，这点不错。”
一旁皮肤有些黝黑的副总在乔葭还没有说完就直接插嘴说着，并对乔葭所说的内容点了下头，表示认同。
“没有经费是好，但是效果呢？
什么事情都要讲究效果啊，如果没有效果在的话，免费又有什么用？”
离老板魏云最近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者，乔葭记得他，今早人事带着她熟悉部门的时候她记得他叫文良，说管他叫良叔就可以。
“良叔，效果的事情您尽管放心。
这个培训计划是我按照英国商学院的经典教材而整理出来的，目前被多家大公司沿用。”
乔葭微微一笑的看向他，心理却有了几分的鄙视。
想要用免费的还要求效果，这世上要都是免费的午餐，资本家去哪儿挣钱去！
“你是伦敦商学院毕业的？我在那边倒是有几个朋友。”
这几位副总里一位年轻，面容较好的女孩儿看向乔葭，乔葭也知道她。
她叫郑婷，是这家公司里最为年轻的副总，一般来讲这样的人不是老板亲信就会和老板有数不清的关系在。
“还没有毕业，打算做下期的答辩。”
“你们先别打岔，咱们这个是开会，不是聊天。
先听她把话说完，至于她的背景什么的，有兴趣的话可以管人事要！”
魏云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讨论起来，着实有些不满，他又看向乔葭继续说道“你有数据模型吗？
如果没有的话，这更像是纸上谈兵啊，我们这个公司所有的事项都是以数据为依托，拒绝纸上谈兵。”
魏云的话更像是他对于乔葭所做的计划不满，但是乔葭听的出来，他并不是对她不满，他的语气中带有一种愤慨在，像是对于公司所有人都不是特别满意一样。
“魏总，我向您说明的是，我所展现了的PPT是我的计划。
数据需要在这份计划施实后来做，我会交出一份数据来的！”
“嗯，那好！”
魏云点了点头，又看见其他几位副总，见着他们都没什么意见，目光却在郑碧晗的身上停了下来“小郑，你觉得她这份培训计划怎么样？
毕竟你是人事经理啊，培训也是人事工作的一部分！”
听着魏云的话，乔葭的目光也转向她。
她刚才一直在应付着那几位副总，只是偶尔用有眼角喵了几眼她她几眼，见着她一直都是冷漠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眼睛直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又像是在走神，根本没有去看她做的这份PPT。，对于她的这份PPT并不感兴趣。
“我只是记得魏总您交待的是三个月的培训计划，而不是一个月的，所以我认为乔葭是少做了！”
郑碧晗冷冷的看向乔葭，听她的话乔葭就已经明白这人是在想什么，在这么多副总以及老板面前说她的工作没有完成，这是不想让她做了啊。
不过，乔葭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而是对她微微一笑。
“小郑啊，你的眼界要放宽一些。这种计划怎么可能是一下做三个月的呢？
要一个月一个月的实践啊，现在连一个月做的数据都没有，做三个月有什么用呢？”
一旁的良叔还未等老板开口倒先开口了，眼里藏着不满的神情，在话末还微叹了一声。
“是的良叔，但是魏总说……”
郑碧晗听到良叔这样说心理有些不满，但还是那幅淡漠的表情，似乎永远都无法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情绪二字。
“小郑啊，你的职位是人事经理，但是企业培训你之前也有接触过吧？对于这个你了解过吗？”
“了解过，魏总。”
郑碧晗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她似乎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下面魏总要说的绝对不是表扬她之类的话，于是她又默默的低下了头。
“既然了解过，那你就更应该知道啊。
这种企业培训肯定要一个月一个月做，我说三个月就三个月了，你做事情不带脑子吗？”
魏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里藏着一种鄙视的神情，让郑碧晗更是抬不起头来。
“就是啊碧晗，你在咱们公司也是有一段时间了，凡事都应该想清楚了再做，不能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定要适当的分析一下。”
一旁的良叔似乎是早就瞅郑碧晗不顺眼了，又接着魏云的话多说了两句。
“是，良叔我知道了！”
郑碧晗原本是想给乔葭一个下马威，在她眼中乔葭第一天来上班就不听停她的话，对于这样的人她本想借下午这个PPT的演讲而除去，毕竟是刚来的新人只要出错就很容易被除去。
但却没想到，反过来全成她的不是了，这真的让她有些恼火！
“魏总，如果这期做的不错的话，我打算再做两期出来。”
乔葭眼角瞥向了郑碧晗，见着她的脸色特别难看不说，一直也没有抬起头来。
“好、好，尽快安排！”
魏云点了下头，话语里带着几分急促，又看向良叔“殷琪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她挪用公款的具体数目核算出来没有，还有就是帐目的事情理好了吗？”
“宋希还没有回来，等她回来之后帐目就会清理好。”
“嗯，那快些吧，哎！”
魏云皱着眉头、微叹着气，一幅发愁的样子让乔葭看在眼里，嘴角处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下。
她真不知道殷琪在这样一个公司怎么可以忍受这么久，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她似乎已经感觉到这是一家乌烟瘴气的公司，估计在以后的日子里她也要忍受。
会议开完之后，乔葭是最后一个出办公室的，却被郑碧晗叫住了。
“有什么事吗？”
“再聊两句吧？”
“不好意思郑经理，我还要回去做好接下来的工作！”
乔葭只是简短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绕过她再次离开。
如果在平时，她还愿意与人多说两句，但是她来这家公司只想调查清楚殷琪的事情，对于这种职业斗争，她着实没有兴趣！
第五章 复杂的人际关系
不知不觉，乔葭来这家公司已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她与同事的相处也算是融洽。但郑碧晗依旧是那副冷漠的神情，让人看着着实不爽！但让她感到遗憾的是财务总监宋希依然没有来上班，做为一家公司的财务总监怎么会是这样？
“这是这个月在行政上需要支出的的费用，你去找财务申报一下！”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郑碧晗来到了乔葭旁边的位子上，对着行政助理冷小美蒋薇说着，依旧是淡漠的神情与冰冷的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语气。
“好的，我下午去办吧。”
“现在就去吧，正好他们有人，下午出纳也许要去银行也说不定。”
“哦。”
冷小美蒋薇看着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将近12点，有些不情愿的答着。见着郑碧晗走后，便松了一口气，把支出单往桌上一放，就准备着关电脑。
“蒋薇，我们今天出去吃吧，刚才有些忙忘往订饭了。”
乔葭朝她看了下，冷小美蒋薇在她眼里是一个很热心的、身材有些胖胖的女孩儿，年纪不大但是对谁说话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也许是因为笑多了，年纪轻轻的她眼角处都有了细小的皱纹。
“好啊，楼底下有一家做泰国河粉店，的看似还不错的样子！”
一谈到吃，冷小美蒋薇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于这个看重身材的年代她是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胖。
乔葭收拾了一下，便和冷小美蒋薇一起走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楼下的河粉店。一般来说CBD办公区到了饭点，楼下的餐馆一般都是人满为患而这家却看上去有些清冷，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边吃边说着，老板娘更是极为热情的招待她们进来。
“人不多，还好！”
乔葭对于每次下面吃饭都要排队也是头疼。所以这家人不多的店正真和她意，但是一看菜单上的价位就显然不合意了。
“怎么觉得贵？”冷小美蒋薇看着她笑了下，随便在菜单上划了起来——“人少的地方，肯定是贵的，要不怎么他们把店开在这里怎么回本呢？”
“嗯，也是。”
乔葭也随意点了一份价格适中的，便和冷小美蒋薇在这等着上餐。
“蒋薇，你就这样出来了，也没去财务部不太好吧，要是万一下午财务部的人出去呢？”
“有什么不好的，出去就出去呗，这又不是只限今天了。公司都有文件说是每月15号之前把各项报销单、支出单交给财务就行。我和你说郑碧晗就是没事儿找事儿，要不怎么会显得她有事可做呢？”
“嗯，她这个人确实不太好相处。”
“岂止是不太好相处啊！”冷小美蒋薇环视了一下四周，确认这里没有公司的同事之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她和上面那个姓刘的刘副总有关系，外加自己没什么能力，经常做一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所以良叔一直看她不顺眼，但又碍于那个刘副总，所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刘副总姓刘的？”
乔葭略微吃惊的说着，声音也尽量压低了许多，她的脑中也把公司那几位副总都想了一遍，似乎是没有对上号。
“刘俊逞，就是那个皮肤黝黑，个子不高、带着黑边眼镜，很瘦的那个。”
“哦，他啊！那天我做工作汇报时，他倒是没有难为我！”
“哼，你可别把他当好人。他以前是老板的同事，笑面虎一个，势利眼着呢！”
“这倒是没有看出来！”
乔葭对于这个人的印象并不深，但也知道即使在这样一家小公司要想爬到副总的位置上也是需要点手段或是与老板有关系。的。
“以前殷琪在的时候，他没少找殷琪麻烦。”
“就是那个自杀的同事？”
乔葭试探的问着，这半个月以来她一直寻找着突破口来向别人打听殷琪的事，却没想到今天会从冷小美蒋薇的口中得知一二。
“是啊，我也是和殷琪打过一些交道的，毕竟殷琪管财务。那个刘副总，对于他们部门的费用支出那可是盯的非常紧，有时间他就往财务那跑，和殷琪的关系走的也近。但是殷琪出事之后，他就推的一干二净，哎！”
冷小美蒋薇微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带了几分悲伤。
“一般费用之类的事情，不到最后都得由财务总监批准吗？不过，我来的这些天一直没有见到财务总监啊，在我的培训计划里我还把她单用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也不知道到时候她能不能来！”
“咱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就是一个挂名，以前都是殷琪负责的。所以这一出事儿全都推到殷琪身上了。不过，我真的不会相信殷琪会挪用公款的事！”
冷小美蒋薇再次压低了声音，殷琪自杀这件事对于他们的触动还是相当大的。尤其是殷琪当时是从办公室被抬出去支的，当时围观的人可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上前搭把手的，让人看着真心寒！
“挂名？这么重要的职位是挂名？”
乔葭面露疑惑之色，这个公司的人员关系她这半个月以来还没摸的特别清楚，但也知道一些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单就这么一个挂名的财务总监就让她觉得这家公司非常不靠谱！
“嗯，挂名，据说是和老板有一定的关系。反正，这家公司的上层几乎都与老板有关系。咱们老板……”冷小美蒋薇说着的时候摇着头，眼里夹杂着不屑之色。
很快，服务员便端来两大碗火车头牛肉河粉，这河粉一上来冷小美蒋薇的所有神情就全专注于此，对于公司的事情就绝口不提。不过乔葭倒是无所谓的，反正她也是知道了一些，不过看样子冷小美蒋薇应该知道不少内情，所以她不如先和她搞好关系。
结帐的时候，乔葭便一块儿全结了，说是请客。但冷小美蒋薇似乎不愿意占她便宜也给她发了红包，乔葭自然也就收下了。反正关系要慢慢来才会熟，这种事太急了就容易露出马脚。
“你看那几个人就是一伙儿的，小团体！”
饭后，冷小美蒋薇并不着急回去便和乔葭在写字楼中间的广场逛了起来，眼睛直盯着前面几个围成一圈的几个人指给乔葭看。
“居然有郑碧晗？她还有笑的时候？”
乔葭只是看了一眼，便从那几个人里看到了那个干瘪而冷漠的身影。不过想想其实也不足为奇，在公司里总会见到几个小团体。即使再没人缘也会和几个人走的近，这是职场常态。
“她也就和他们能聊上几句，其实这几个人都是溜须拍马之辈，没什么真才干！咱们公司混子还是挺多的，包括我在内，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