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歌伶笑了，她于金钱看得很淡，况且和竺笙相处地还比较开心，“你们那个传媒公司简介，可以把我大名报上去，如果真需要我，一个电话，我就创作起来。到时候按件分红，还方便。”
既然如此，那也不便勉强。
花莳举起了小手手，“笙笙笙笙，我的苗衣，已经收尾，你试一试，没问题，我也要回锦城了。”
花莳这些日子工作强度特别大，但和喜欢的朋友做事，还没有人拖后腿，是非常愉快的。而今天的汇报，她只是充数，全程也插不上一句话，不能帮到大家，那她还是早走的好。
“花莳，你真的不考虑留下吗？你需要一个模特和一个摄影师，而我也需要一个，嗯，造型师。”这个想法是黎箫提的，竺笙觉得特别有远见，到现在念念不忘。
可是花莳是实诚人，她总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厚道，占了他们的便宜。她出品周期很慢，笙笙日常拍摄短视频，也不需要每次都像苗银这么复杂。她的价值何在呢？
“我，我……”
目的地已到，黎箫率先下车。“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庆祝一下的。”
当天晚上，几个人去镇上大吃了一顿。
第二天，柳歌伶和花莳就准备去锦城了。临走前，花莳提议，“笙笙，你穿上我做的苗衣，去赤水上试试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我改良一下也来得及。哦，对了，你平时都是怎么化妆的？”
第53章 上妆：笙笙鼓舞名动直播间
竺笙平时很少化妆。在大学时，也只是有表演的时候，才化淡妆的。
她皮肤白皙如玉，五官生得漂亮，尤其一双桃花瓣的眼睛，明眸善睐，属于那种婉约清丽系美女。
黎箫初次见她，她落了水，完全不见瑕疵，更增清水芙蓉之风姿。
就在竺笙犹疑时，花莳已经拿出了自己的化妆包。“我帮笙笙化个妆吧？”
反应最大的是黎箫。
花莳的家境他是了解的，那么化妆品应该也不会买太贵的。他当过摄影师，见过一些女孩子化妆，劣质化妆品对皮肤伤害很大。他自然不愿意见到，笙笙的天然好皮肤受到荼毒。
“等等”，黎箫喊了一声，而后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视线与花莳相对。
花莳嘴角噙着笑，笑容温暖，她磕磕绊绊解释说，“这套化妆品，是小红书，百万博主推荐的，百草精华提炼，虽然便宜，但挺好用的，我一直都在用。”
花莳的皮肤虽然比不得笙笙，但底子也不错，阳光健康。黎箫不好意思拂了她的热情。
“笙笙素颜就是九十分，我也很好奇，上了妆会变成什么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柳歌伶，以手搭在了竺笙肩上，饶有兴致。
“那就试试。我也觉得苗衣隆重盛大，在妆面上也要一脉相承。”竺笙自己也充满期待。
简单洗漱后，花莳为竺笙涂了精华，用以保护皮肤，接着是面部打底。
花莳的手法很轻盈，底妆也不过分夸张，给人清透的感觉。
眼妆是妆面的关键。
花莳拿出一个设计精美的彩妆锦盒，分上下两层，每个分区上都印有浮雕。
先用一个淡橘色打底，再用爱马仕橘色打在眼窝的2/3处。
苗衣除了银饰，红蓝撞色最为经典。为了呼应衣服的蓝，花莳用了宝蓝色眼影画出一条细长的眼线，眼球中间用金色珠光提亮，眼头的部分用高光提亮。
一番操作下来，清丽美女变得冷艳无双。
“睫毛也贴一点吧？拍摄的强光下，看不出来的。”花莳征求两个女孩的建议。
“我看可以。”柳歌伶并不排斥这些。事实上，她唱夜场时，还经常画小烟熏呢。
花莳先用睫毛夹按压原生睫毛，再将分段的假睫毛粘贴好。原本浓密的睫毛，变得更加挺翘。
“花莳你手艺太棒了，以前做过造型师吗？”柳歌伶不吝赞美，“这睫毛像伞盖儿，可以落一只蝴蝶了。”
竺笙掩口而笑，“音乐人就是想象力丰富啊，落上蝴蝶我也体验一次做香妃。”
“我想象力也不及你啊，那么高难度的舞蹈，你在水面上就跳了。”
“咦，我们是不是要进入商业互吹的环节了？”
几个女孩子毫无负担地大笑，即将分别的愁绪也被冲淡了不少。
黎箫别过脸去不看，嘴里嘟囔着“女人就是麻烦”。可他脑海里，都是蝴蝶亲吻竺笙眼睛的样子，挥之不去。
花莳的妆面开始收尾了，腮红依然是爱马仕橘，眉毛选择灰色，口红更精致，外形像一把银锁，妆面自此完成。
“黎帅哥，请回避一下。”竺笙要换衣服了。
黎箫哼唧唧出了工作室。
等到竺笙佩戴好银角头饰，穿好花莳DIY的苗衣出来时，黎箫看得呆了。
他想起直播间里那个叫“双子座小鸟”的网友，每次竺笙直播，她都要高呼“姐姐杀我”。
而现在，这不正是黎箫遭遇的场景吗？
竺笙拉着花莳和柳歌伶的手，“我真的舍不得你们走。Girl与girl在一起，还有什么做不了的事吗？”
柳歌伶最是洒脱，“我去锦城玩几天，继续找灵感。望达小镇开街时，我去找你们，你的高光时刻怎么少的了我呢？”
花莳不说话，但是眼睛红了。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花莳的。
花莳接完电话，眉间锁了一抹愁云。“笙笙，我我我真的，要回去了。家里……”
一定是家里发生了事，花莳那个捣蛋鬼弟弟，不晓得又惹了什么祸。
“严重吗？要么我和黎箫送你一程。”竺笙在心底认可花莳，不想她的生活又陷入一团糟。
“我，可以。”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花莳自认为学到了很多事。她从前回避的，未必就有好结果，如果去争取去反抗，大概也不会更坏。
“放心吧，锦城还有我和老K呢。”柳歌伶主动请缨。
接下来，黎箫开车将花、柳两个姑娘送到了客运站，四个人分两路，就此别过。
黎箫载着竺笙奔赤水而去。
秋色宜人，赤水渐清，美人如玉，妆容更盛，不可辜负。
改良后的苗衣，重量轻了许多，竺笙穿着易拉罐，在水面竹上做鼓舞，倍感轻松。
黎箫用手机播放着歌伶和老K联袂创作的震撼音乐，乐声回荡在山间河岸，别有一番风味。
在这样的条件下，竺笙竟然一次都没有落水。
黎箫一边拍摄，一边直播。
直播间彻底沸腾了。
礼物与口水齐飞，弹幕与留言共振。
舞蹈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跳舞的小姐姐飒爆了、酷毙了。
双子座小鸟本鸟不在，可一群网友都变成了“双子座小鸟”。
因着粉丝们热情不减，直播一再延长，整整一个小时才停歇。
“累不累？”黎箫背着自己的装备，一边帮忙提着四面鼓。
“不累，我感觉还能跳两个小时。”竺笙想着，当年飞燕做掌上舞，大概也是这样吧。
到了车位，黎箫把东西一股脑塞进后备箱，送竺笙回家。
“接下来有三件大事，和你商量。”黎箫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竺笙坐在副驾驶，摘下头冠，捧在手心，脖子在靠背上活动了一下。“你说。”
“第一，我们的公共账户，现在有十五万巨款了，是席酒品牌打过来的首付款。扣除给歌伶和花莳的那部分，也还剩十三万。这笔钱怎么用，你想好了吗？依我之见，是买一辆代步车。你看我们即将去筑城，玫瑰姐的车，我有点担心半路会吃不消。”
自从竺篱笙箫传媒公司成立后，两个人建立了公共账户。这个账户用于公共开支和收入。
买车早就在黎箫的计划之内，没有车谈生意谈合作太不方便了。况且未来几个月他们还会有席酒的进账，不用担心后续资金断流。
“买。买什么牌子就你定吧。咱们买电动车行吗？环保。”
电动车现在在国内还是新鲜货，买的人也不算多，主要是充电桩太少。红河镇这种小地方，都没有充电桩的影子。
“先买油车过渡，以后充电桩多了，再换。”
汽车这种大宗产品，说换就换吗？竺笙心头闪过一丝疑虑。“还有两件事。”
“第二件就是望达民族风情小镇的表演了。咱们得提前几天过去，还要和那边安排一下彩排。我有联系过卫总，这是个群舞。你在水上，苗家姑娘们在岸上。我想想，那场面一定很盛大。”
提起这个，竺笙想起了帝都民大的副院长。现在音乐齐备了，可以和她沟通一下，舞蹈优化完备的事宜。
“我这一走好几天，只好让大伯和我姐帮忙照顾奶奶了。”
“第三件事是，重阳快到了。重阳前后对于酒厂来说很重要。重阳下沙嘛，我们要赶在席酒下沙之前把要拍摄的脚本撰写好，通过吉克那边的反馈。”
第54章 大片：还缺一架无人机
重阳下沙的重要性，竺笙很熟悉。
因为每年重阳和国庆的时间都很接近，竺笙从竺笛口中听起过，场面极其盛大。
清晨四点多就开始，一栋栋酒厂生产房顶，笼罩着团团氤氲水汽。酒师将滚烫的开水浇在红高粱上。
“席酒的厂房，我没进去过。但我听我姐说，厂房空间轩敞。那么多人同时作业，那样壮阔的场面，不知道你的设备能不能支撑。”
车子已经到了竺笙家，黎箫停在门外。下车将道具、大鼓往里搬。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掀起很高的灰尘来。
“你提醒我了，现在咱们有大客户、大靠山了。设备嘛，当然是客户买单了。”
关于设备，黎箫早就想过，需要配备一个无人机。
但是用钱的地方太多，纨绔富二代也不得不精打细算，一分钱掰成八瓣花。
门帘掀开，奶奶走了出来，望着孙女怀里抱着的苗冠，和身上干爽的衣服，“今天练习还顺利吗？”
“奶奶，今天特别顺，一次都没落水。”竺笙上前，抱住了奶奶的手臂。
“那值得庆祝啊，正好小黎也在，晚上吃顿好的。”
在奶奶朴素的观念里，有好事就得庆祝，一顿大餐是必不可少的。
黎箫将鼓放在了竺笙的竹板漂旁，回过身拍拍手，笑道：“奶奶，我都要被您投喂胖了，以后怕是讨不到老婆咯。”
说时他还不忘扫一眼竺笙。
竺笙瞪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不许蹭饭。不要耽误她和奶奶相处的时间。”
奶奶笑意更盛，“小黎个子高，不胖，长得又这么俊，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
黎箫也希望如此啊。可是有些女孩子，眼神不好。
“奶奶，改天吧，你家的乌骨鸡，见了我就剑拔弩张的，我缓缓。”
奶奶也不强人所难，进屋准备晚班去了。
竺笙要去帮忙，黎箫叫住他，“提车得去市里的4S店，明天你时间方便吗？”
“不方便，我还要练舞。全权交给你，发票开好。”竺笙单纯嫌麻烦，觉得以黎箫的经验，也会办得很好。
黎箫摸着鼻子笑，这傻姑娘太容易信任人了，也就是遇见了他黎箫，不然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钱跑路啊？”
竺笙觑他一眼，神采张扬，“你应该没那么鼠目寸光，我能赚的钱，可不止区区十五万。”
黎箫欣赏她的自信。“说得好。去筑城之前，咱们和吉克开个会，带着脚本去。”
说完，他就开车离开了。
**
晚饭吃完，竺笙和奶奶坐院子里纳凉。
奶奶洗了几个修文的猕猴桃，对半切，让竺笙用勺子挖着吃。
“奶奶，我过两天要去筑城，您和我们一起去吧。那是个度假小镇，特别好玩。有很多民族风情寨，好吃的好看的衣服数不清，还有个开心农场，可以自己种蔬菜花果。您一定会喜欢的。”
“奶奶种地一辈子，去城里还要种地啊？”奶奶直接否定了竺笙的看法，老太太还和年轻人凑什么热闹，这灯泡是要有多亮？
竺笙手上一僵，猕猴桃也觉得不甜了。年轻人喜欢的“归园田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人早就过腻了呀？
“还有商业街，什么都卖！民宿也很有特色，花溪水穿过小镇，可以划船。”
却听奶奶咯咯笑，“笙笙啊，这景区卖东西都贵，我看不如咱镇上的大集。花溪再美，还比得过咱们赤水河啊？奶奶年轻时，划船游泳不在话下。”
竺笙：“……”
奶奶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多，她喜欢的事物，奶奶也习以为常。这该怎么劝？她挖了一口好大的猕猴桃，一口吞下。
“你和小黎去吧。虽然你现在年轻，奶奶总还是希望你早点有个归宿，有个人知冷知暖，我看小黎就不错。”
这么快就开始拉媒！
“奶奶，我现在直播事业才刚起步，那些事情暂时不考虑。再说，黎箫他迟早要回帝都的。”
上次还说要在帝都搞摄影展呢。
不会买了车，就开回帝都吧？
**
奶奶睡着后，竺笙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微信，给民大副院长发信息。
一个分享链接，是今天直播的内容。
“白老师，整个编舞已经完成，这是我演练的效果，您看看，还有没有可以改进的？”
白院长回复地很快，“大致看了一下，舞蹈属于大开大合的那种，非常壮阔。音乐配地也不错。我现在比较担心负重，在水上如此高负荷跳舞，难度太大了。你太累了。”
竺笙从心里感谢班主任推荐的这位老师，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做到了言传身教，何等不易？“我以前就有坚持负重练习，而且这个表演才五分钟，累一会就结束了。”
现在的竺笙没想到，白院长会一语成谶。她现在只有对表演的憧憬。
“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的建议是随身带点补充能量的食物。祝你表演成功。”
“嗯嗯，谢谢老师。”
**
九月二十七，黎箫开车来接竺笙去席水镇。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辆大众新车。
今天，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剪裁得体，手中握着钥匙，整个人靠着车，腿拉得特别显长。
竺笙有点恍惚，这副皮囊太美好。
“看车还是看人呢？”黎箫一开口，打破所有幻象。
“当然是看车，这辆车好像，又自恋又骚包。”竺笙说着，拉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去。
黎箫便也笑了。
小姑娘指桑骂槐的本事见长啊。
他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你要对它好一点，考驾照还指着拿它练手呢。今天让你感受一下，新车的速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