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老仲这几天鼠疫好像又严重了很多,你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以防被感染。”仲篪点了点头,“我去为这小女孩熬点粥,你跟我一起去吧。”伯埙随着仲篪去了厨房后玉露就醒了,睁开眼开就看到一套茶具,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茶香弥漫在整个房间,玉露想起身喝点,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起身,就在这时,伯埙回来了,他给玉露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玉露手上没有力气,茶水倒在了床上,“没关系,我再去给你倒一杯。”伯埙又重新为玉露倒了杯茶又亲自喂她喝了下去。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伯埙放下茶杯,“你现在是在凉城最大的茶馆里,是我的兄弟仲篪昨天晚上发现你昏倒在路边把你捡回来的。”玉露发现自己每次晕倒睁开眼睛都会换一个地方,初次睁开眼睛她是在乞丐窝里,第二次睁开眼是在一片紫苑花丛里,第三次睁开眼是在来客阁暗室,第四次睁开眼是在集中训练营里,第五次睁开眼是在来客阁的奴役房里,第六次睁开眼是在茶馆里,那么下次又会在哪里呢?
“玉露起身想要离开这里,结果一下摔倒在地上。”“你这女娃乱动什么,你就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兄弟去给你熬粥了,你喝点就不会这么虚弱了。”伯埙将玉露扶到了床上,玉露警惕地看着伯埙,伯埙又岂会没看出来玉露眼里的警惕,他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女娃,在她这个年纪本应该受到父母的关爱和疼爱,可是看她眼里的警惕想来也是受了不少得罪。
双方陷入了尴尬的氛围,还好此时仲篪回来了,他本想让伯埙帮他烧火,但又担心屋里的女娃醒了后需要人照顾就又把伯埙放走照顾玉露了,可是现在这尴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你醒了,醒了就好,这是我为你熬的一点粥,你先喝点。”将粥递给玉露,玉露的手颤抖着接过,被子上也撒上了不少,仲篪拿回玉露手里的粥,“还是我喂你吃吧,你自己吃我看有点困难。”玉露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白发的男子,就这样一口一口吃着他递过来的粥,她以为自己经过了若萱的事后以为自己以后都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可是看着眼前从未谋面的男子,她的戒备心突然下降了很多。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饱了吗?我做了不少,锅里还有。”“饱了。”仲篪拿着碗离开了。而伯埙坐在玉露的旁边问她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她的父母在哪里?玉露躺好之后,转过身背对着伯埙睡着了。
伯埙笑了笑,“还别说,你这脾气和我儿子的脾气一样一样的,他以前跟我闹脾气的时候也这样。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晚上再来看你。”伯埙带上了门,去给玉露准备些补身体的东西。
玉露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仲篪打开门就看到玉露睡得正香,又关上了门。
玉露在梦里梦见自己被铁链锁住了,那铁链好凉,想要挣开它却怎么也睁不开,每当她挣脱一次铁链就越冰凉,一个声音传来,“你到底知不知错?”玉露说道,“我知错了。”那声音又传来,“那你可愿意悔过?”玉露没说话,“都快要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过,我虽然没办法动你,但我可以动其他人。”随后传来一个女子凄惨的叫声,玉露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动容,可仍旧没说话,又传来女子的惨叫声,“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要动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摇动着,玉露从梦里醒来,看到仲篪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我本来想叫醒你,起来吃饭的,结果看见你流了好多汗,一看你是梦魇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吓坏我了,你终于醒了。”
第59章 拜師
玉露吃过饭后又回到床上休息了,而仲篪洗完碗后就去找大夫帮玉露看病。仲篪站在窗边看着人烟稀少的街道,“希望这次病情能赶快过去。”他想起大夫的话,“这个小姑娘是染上了鼠疫,这病我没法治也治不好,我看你还是赶紧把她送走吧,,要不然连你都被她感染了。”随后大夫飞一般的跑出了茶馆。
仲篪本就是个心善的人,看到玉露无依无靠的肯定不会就这样赶她走,“老仲,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了。”伯埙手里提着一壶酒,酒香在他的身后一路飘随着,这不一进屋房间里就充满了酒香,而他的左手里提着卤牛肉,牛肉就算是被羊皮纸包裹着也控制不了它的香气。
“看来你今天是下了血本啊!正好我这几天嘴也干了,用酒抿抿也好。”其实仲篪知道他这是在欢迎玉露的到来,只不过他这人一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俩人肩并肩向玉露房间走去。
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黄鹂般的声音,“请进。”其实玉露也是刚刚醒,她有做了那个梦,梦里的她被人用铁索困着,这不刚从梦里惊醒仲篪和伯埙俩兄弟就来了。
伯埙走进门就看见床上的小姑娘警惕的盯着自己,转过头看了看仲篪,伯埙心想“她为什么只对我这么警惕,对老仲为什么不这样,难道我长了一副坏人的脸?”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是很奇怪很凶啊!“伯埙,你干嘛呢?”伯埙不好意思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窘况。“没干嘛,就是脸上落了个虫子。”
伯埙把酒和菜摆好了之后,玉露也从床上下来了,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感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了,玉露不禁在心里感叹着自己的这副身体痊愈的能力是真的不错,别人受了她这么重的伤怎么着也得修养一个月,而她就只用三天的时间就自愈了,这变态的愈合能力恐怕世界上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
玉露坐在中间,看着眼前小山一样的菜,有点难为情,虽然自己之前吃的也不少,但是在不熟的人面前这样终究还是不好意思,仲篪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我们吃饭都是这么吃的,虽然说你是客人我们不应该勉强你,但是你还是入乡随俗吧。”玉露挺了挺后背,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伯埙在暗地里偷偷地给仲篪竖了个大拇指,他正想着怎么让小姑娘吃呢,仲篪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仲篪为伯埙和玉露一人到了一杯酒,“我看你也没有家,就把你带回来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玉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从未与他们有一面之缘,他们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说要给她一个家,难道他们不怕我是个扫把星吗?“小姑娘,你放心我们绝对是好人,你留在这里绝对安全。”伯埙突然感觉自己说这话好像不太好,哪有坏人说自己是坏人的?好人自然也不会说自己是个好人,万一小姑娘误会怎么办?
玉露似乎知道仲篪在担心什么,“谢谢你们带我回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留在这里。”随后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仲篪只是做做样子,这样显得庄重一点,可是没想到小姑娘竟然这么豪气,“你现在还小,不能喝酒。”说完还把玉露的酒杯收走了。玉露本想告诉他自己喝酒可厉害了,在集中训练营的时候,里面的一项课程就是练酒量,她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后来随着次数的增多,她也就习惯了,以至于后来上课的时候她比其他人的酒量要更好一点。
“老仲说得对,你一个小姑娘喝什么酒,你现在这个阶段就应该多喝牛奶,我看你这么瘦,明天我去给你称点猪头肉补补。”玉露点了点头。
三个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这顿饭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以后都要一起生活了,可是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小姑娘,我叫仲篪是这件茶馆的老板,他叫伯埙是对面胭脂店的老板,你叫什么名字?”玉露差点脱口而出自己叫思雨,“我叫玉露。”“玉露,这个名字好听,我喜欢。”伯埙拍手说到。玉露之所以这么忌讳思雨这个名字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自从她叫了这个名字后身边的人都死了,就是她自己也因为这个名字而变得不幸,所以她讨厌这个名字,以后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了,她不想再让其他人不幸了,她想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待一辈子。
“确实是个好名字,不过我们以后也不能直呼对方的名字,你以后就叫我仲叔吧!”“小露,那你以后是不是得叫我伯叔了?”伯埙说完后玉露就感觉到了一丝的别扭,更别提伯埙了,伯埙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叫不好听而且太别扭了,伯伯是伯伯,叔叔是叔叔,伯叔怎么能混到一起呢?让我想想啊,不如这样吧你就叫我埙叔吧!”玉露一听当下就笑出了声,玉露旁边的仲篪也笑着。伯埙不明白俩人在笑什么,问他们也不说最后脑羞成努地离开了,其实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想洗碗,每次他和仲篪吃完饭都要因为谁洗碗而争执不下,最后只能以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谁洗碗,可是他从来没有赢过仲篪,所以每次洗碗的都是他,这可不是说仲篪有多聪明,只是伯埙每次都出石头,想赢还不容易?
伯埙又岂会没看出他的计策,只是没说出口而已。看了看旁边的小姑娘,看来以后这碗有人洗了,而玉露还不知道这一切,吃过饭就又睡下了。
“大人,您把药制出来了?”泽雨看着云樊脸上的笑容就知道他成功了。云樊自从上次被泽雨劈晕之后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后就把泽雨派了不去,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而他也在这半个月里研制出了解药,这不泽雨也刚好回来了,于是泽雨又被派去发放解药,云樊才不会承认他这是在报复泽雨。
第60章 拜师
玉露看着院子里聊得开心得不得了的两个男人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碗,摇了摇头。从那天醒来之后,玉露就留在了这里。眨眼间就已经三个月了,同时也在这里洗了三个月的碗,刚开始的时候仲篪还能委婉的说“你这几天在床上躺了太长时间了,总是在床上躺着对身体也不好,要不你出去转转?”玉露本以为仲篪会带着她到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散散步,累了就又回来了,结果她以为的就只是她以为,仲篪把她带到了厨房,指了指灶台,玉露看着一锅的碗,头上直冒黑线,仲篪怕她反悔连忙跑出了厨房,嘴里还说,“你不要太辛苦了,累了就歇歇。”玉露洗碗一锅的碗都已经到下午了,毕竟是第一次洗碗,动作慢一点也是正常的。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结果仲篪每天中午都用这个借口,就这样过了三天之后,不用仲篪说她自己就去把碗洗了,仲篪看她这么勤快每天都给她买肉犒劳犒劳她,伯埙也不知道去哪了,一连一个月都没有露面,结果一回来就带了好多好酒,俩人每天都会小饮几杯,而玉露只能看着,因为用伯埙的话来说“你都还没长大就学会了喝酒,让你的父母知道我和老仲就要挨骂了,说我们教坏了你。”玉露本想说“我连我我有没有父母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们管教我了。”但玉露始终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知道如果她这么说伯埙又会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她不喜欢伯埙那么看着她,她从不羡慕别人任何东西,她似乎无欲无求,可是在遇到那个人后她不再无欲无求了。
在这里的三个月她每天都过的很开心,看着俩人拌拌嘴,然后一起吃饭,俩个人还每天都给她准备惊喜,玉露都被他们宠成了小公主,玉露就提了一嘴喜欢软软的,大大的床,俩人就专门找来了木匠为玉露定制了一个超级大的床,还买了许多小姑娘玩的东西放在她的房间里,然后又为她花重金买了特制的棉絮铺在床上,因为伯埙说,“小露现在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不能睡太软的床,这样对骨骼发育不好,于是找了很多朋友托了很多关系才弄到这种棉絮,躺上去软软的就像是睡在云朵上,但又对身体没有危害。最后俩人也不知道从那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粉色的东西,就花重金用粉色的丝绸把整个屋子都装成了粉色,其实相比于粉色玉露更喜欢大红色,因为红色能让她兴奋,她喜欢兴奋的感觉,也不知道仲篪是能么发现她喜欢大红色,给她买了一柜子大红色的衣服,伯埙看了以后觉得自己不能输给仲篪又给玉露买了俩柜子的的衣服,而且都是大红色的,玉露看着满满三大柜子的夏衣,心想着“这俩人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多衣服穿都穿不过来。”玉露感觉俩人就要为此比拼起来了,赶紧说道,“这些衣服我今年夏天够穿了,再买就浪费了。”结果伯埙说:“对啊,买了这么多夏衣都没有买秋衣,小露你不要着急啊,埙叔为你再去买几套秋衣。”仲篪也不甘落后,“小露,你等着仲叔也去给你买。”俩人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玉露就抢着出门给玉露置办秋衣,留下玉露在偌大的房间里凌乱,“我的意思是不用再买衣服了,不是让你们又给我买衣服。”
玉露看到俩人下午空着手回来的时候以为他们想通了,结果七天之后的早晨她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俩人以及一眼看不到头的大红色秋衣,看着玉露说不出话的样子,伯埙以为她是开心地说不出话,“小露,怎么样,你埙叔对你好吧。”旁边的仲篪不愿意落后,从红色的海洋里挤出来,“小露,你仲叔也不差,你看到那个黄色的布条没有,那根布条之后的都是你仲叔给你买的,要不是他使了奸计我肯定在会排在前面,但你放心你仲叔可不会比某些人差,”完就拉着玉露往后走,玉露穿梭在红色的海洋里,要不是仲篪的后院大,恐怕都放不下这么多衣服,玉露终于看到了黄色的布条,在院子中央,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俩人傲娇的模样,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变地贪心了,留在这里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可是看着为自己到处奔波只为了让自己开心的俩人,她突然就想一辈子留在他们的身边,就这样每天为他们洗洗碗,等她长大了就为他们养老送终。就连为若萱报仇的心思也慢慢地消失不见了,如果伯埙没有死,仲篪不见了,他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吧!
“老仲,如今这鼠疫也解决了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小露一天除了睡觉连门都不出,我怕她这样下去都要坐出个病了。”玉露终于洗完了最后一个碗,擦了擦手,坐在了仲篪的身边。“我才没有一天到晚睡觉,我这不每天都在锻炼。”仲篪摸了博鼻子,“对啊,小露才没有一天到晚地睡觉,我看是你想要出去玩才这样说。”仲篪现在只能用这种方式转移伯埙的注意力,本来洗碗的事是由他负责的,可是他最讨厌洗碗了,要怪就怪他酒量不好,喝得稀里糊涂的时候答应伯埙以后洗碗的事都交给他,本来这种事口头说一说也没什么,结果他自己写了一份保证书,所以不管他怎么解释伯埙都不听,你都想象不到俩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人在那因为洗碗的事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玉露在旁边的话,俩个人都能打起来。最后仲篪只能将此重任交给了玉露。伯埙还说他不要脸,可是仲篪说“是小露自己要洗的,我没有强迫她,是不是小露?”还在暗地里给玉露不停地使眼色,玉露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自己认的叔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
第61章 拜师
最后三个人决定后天去隔壁花的城玩。可是就在下午他们迎来了打破他们幸福生活的一行人,这天下午玉露正在帮仲篪烧水,可是水都烧开了仲篪都没来拿,她感觉仲篪出事了,急忙赶去前厅看,一只脚刚踏进去就看见仲篪倒在地上,茶楼里的东西都被人砸的稀巴烂,果然出事了。在仲篪的鼻间探了探,“还有气,还好还好,没死就好。”自己一个人也抬不动仲篪就跑去胭脂铺找伯埙,俩人好不容易将仲篪抬回了房间,又急忙找来了郎中为仲篪诊治,“他身体没什么事,就是一时怒气攻心才昏过去了。”听完郎中的话,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将郎中送走后,伯埙随郎中去拿药,玉露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仲篪,就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了,虽然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些跟仲篪快点醒过来比起来都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