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琦玉不知道琴姨有没有被这句话恶心到,反正她是之后看到牛叔就吃不进去饭,她不知道他脸皮该多厚,竟然能说出这样恶心、下流的话。
贺琦玉原本想要带贺宏毅一起搬出来,可是琴姨说老照的老太太想要见他。
贺琦玉虽然不知道牛老太太见贺宏毅干什么,但是江南最近发什么了一件大事。
现在外面都在传牛叔运气好,白白得了一个儿子,而且秦家的小姐还对他死心塌地,多年未嫁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子团聚。
贺琦玉可不相信这个说法,琴姨的目的绝不会这么简单,贺宏毅恐怕是这件事情的引子吧!
再次回到除夕夜,牛老太太抱着贺宏毅问他之前的生活,无非就是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他们的这些事。
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秦魏的身上,牛叔还惺惺作态感叹一句“秦魏这些年还经常带着文博过来陪妈,他人心是好,可是那身体我看也坚持不了几年了!”
牛叔这话一说完秦魏就领着秦文博过来了,秦魏拖着虚弱的身体和众人打招呼,他温润地笑着说“老太太,我还是照旧过来叨扰你!”
牛老太太看到他们脸上的笑还是真情实意,她不在意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我这老太太不注重这个虚礼!”
贺宏毅一直盯着秦文博看,他觉得这个人好熟悉,他跑到秦文博面前问“哥哥,你脚底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说着还脱秦文博的鞋子。
牛老太太了然琴姨要干什么了,她这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琴姨说“我这个媳妇年轻的时候生了一个孩子,可是生产没有几天被人给偷走了,她找了十多年没有一点音信,十年前有个人给她寄了一封信和一张照片说那个男孩是她的孩子。”
秦文博在听故事的时候,他的鞋子已经被贺宏毅给脱了。
“是舅舅,奶奶是舅舅!”贺宏毅看着秦文博右脚上的胎记大喊,他还蹦蹦跳跳去拉琴姨。
虽然琴姨早知道秦文博是她的儿子,可是她还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贺宏毅这孩子机灵的还知道拿琴姨的手机,他把手机里的照片找出来传给在座的一一看。
秦文博一看到照片就知道这是他小时候,因为他家里有一张一模一样的。
秦魏看这着信说“这字迹怎么像照顾你那个阿姆的,十年前她是不是得癌症死了!”
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了,恐怕秦家那个阿姆是人将死之,其心向善,把心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秦文博怎么不认识这自己,当初阿姆临死前好像有难言之隐让他不要恨他。他一直想不明白兢兢业业照顾他的阿姆怎么有这种担心,现在他全明白了,因为她曾为了一己私欲让他和亲生母亲骨肉分离。
牛叔知道秦文博是抱回来,可是他没有想到秦文博竟然是他的儿子。
“素琴,你怎么不早说?”牛叔说这话满是心疼,可是原本清明的眼睛里充满了小算计。
琴姨怎么不知道牛建国的心里想的小九九,可惜他的小算盘最终还是要落空。
除夕夜过后秦家费尽一番功夫调查,最后发现从四十年前就已经错了!当初那个认回来的小姐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而且她为了不让这个秘密发现还让人偷了真正小姐的孩子。
第10章 宴会之心怀鬼胎
三月份的江南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在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绵绵细雨后,今天大喜日子里终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
“春色满园关不住……”贺琦玉抱着贺宏毅坐在亭子里背古诗,身后穿着统一的工作人员有序的做着手里的工作。
贺琦玉他们现在在江南最大的私人园林里,不过今晚过后这宅子就要换主人了!
这园林其实就是牛家的老宅,经历了三个朝代风雨,这里的每一片砖瓦都是历史的见证着。
“贺小姐,你们午休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老宅里的仆人过来请贺琦玉他们移步休息。
贺琦玉听到这话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个笑容是她看照片专门练习的。她在深居简出的日子就是为了学习这具身体主人的一举一动,琴姨今天看到她还说自己现在言谈举止和之前的主人十分相像。
贺琦玉觉得学霸的脑子就是不一样,学东西就是快。现在她可以学那些课程了,其实现在有点像演戏,但是贺琦玉觉得成为另外一个人也挺好的。
远处的楼栏高台上两个男人看贺琦玉拉着贺宏毅离开园子,其中一个和琴姨有五分相似的男子开口道“她就是贺琦玉?帝都的冯家怎么一直找她?”
旁边的男子正是曾经和贺琦玉上个娱乐头条的江北晨,他应和道“对,不过今晚过后她就是你妹妹了!冯家也不一定在找她,听说是帝都贺家的小女儿丢了。”
“文博哥,阿姨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当初要不是有她在琴姨身边,恐怕……”江北晨有意说出这番话,其实就是让秦文博明白他们母子团聚贺琦玉有不少功劳在里面。
秦文博想到这些他心里对贺琦玉没有那么大敌意了,当初他虽被拐走但是还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而贺琦玉却一直在社会最底层挣扎,虽然现在找回来了,但是家里除了曾经的老仆人外,她在世界上也没有一个血脉之亲。
秦文博知道的这些都是贺琦玉身后之人传播出去的,贺琦玉身世的贺家在江南也颇有实力,只是人家在动荡不安的年代出国发展去了。后来贺家独苗又回国发展,可是人最后没有熬过黑暗,留下孤儿寡母就走了。
贺琦玉为什么能流落在外,中间这环就至关重要,因为她生母是帝都柳家的族亲,也就是贺琦玉舅舅同族脉的堂妹。
这一条线索十分重要,因为二十多年年前柳家那位小姐带着刚出生五个小时的贺琦玉在回帝都的火车上被拐了,二十多年后贺琦玉将带着这个身份回到帝都。
贺琦玉之前还不相信那个计划书,现在她觉得这个计划可谓是环环相扣,说不定老先生真的能做到天衣无缝。
秦文博也不知道,他从知道自己身世到最终见到琴姨,这中间有无数双推手推动剧情的前进,所有发生的事情最终的结果,在千里之外那人早就推算到了。
琴姨推牛老太太出来晒晒太阳,老太太抬头就看到站在阁楼台上的秦文博。她冷峻的脸上终于带了一抹笑,等看不到秦文博后才缓缓开口道“一招狸猫换太子出的高,只可惜我这个人命不光硬还长的很!”
琴姨知道这话不是说她,她把牛老太太推到背风处才开口说话“今天这个消息建国听到……”琴姨并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牛老太太知道她后面的意思。
“哼!他们父子三个都是一个德行,识时务者为俊杰这话他知道怎么写,可怜我的怀玉这辈子就这样毁了!”牛老太太眼里透过一丝杀意。
许久又听到“你竟然给他留了一个种,我就不会亏待你们母子。”老太太苍老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些欣慰。
琴姨在牛老太太面前席地而坐,她抬头望着秦文博方向笑着说“这只是物归原主,邪不压正!”
“哈哈哈,邪不压正、物归原主这话我喜欢。当初那个贱人苦苦钻营,怎么可能想到有朝今日她的儿子根本就生不了!”牛老太太感觉非常解气,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了。
琴姨知道老太太嘴里说的是牛建国,她也早知道牛建国没有生育能力,而且这件事还是牛老太太亲自说的。
曾经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是牛建国的,毕竟她在心灰意冷前和牛建国发生过关系,和贺家那个傻子发生关系在后,而且她当初也理所当然的以为那个傻子什么都不懂,毕竟第二天她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傻子就是琴姨当童养媳家的儿子,但是人家的真实名字应该叫牛怀玉,他是牛老太太最小的那个儿子。
牛建国只是牛老爷在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子,当初生产是使了狸猫换太子的招,甚至恶毒到不惜到给刚出生的孩子人为染上天花。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牛怀玉大难不死,最后流落的偏远山区成为贺家父母的儿子。
牛怀玉从小体弱多病,贺家父母为了冲喜在他十岁的时候从外乡人手里买下了琴姨。
琴姨是江南秦家刚出生的孩子,她被拐和牛老爷外室也有很大关系,毕竟偷她身份的那个女人是那外室的侄女。
她们为了得到荣华富贵不惜对小孩子下手,不过最后还不一个个死于非命。
牛老太太看琴姨的眼神就知道她在回忆,老太太也想到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是他临死的最后一面。
牛老太太有些感慨这辈子她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和骨肉分离的痛,这一切都是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一世一双人的男人说出来的。
牛老太太想到怀玉的模样,她释然道“他虽痴傻,却一心一意的对你,文博和他长得还挺像!”
“你愿意为他生下孩子,这些年不放弃寻找,今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牛老太太还是感激琴姨给她留了一个念想。
琴姨看了老太太一眼,她嘴角弯起来说“其实他嘴巴最像您,当初要不是您点醒我,恐怕我还看不清牛建国那个人虚伪的面孔。只是他不能生育这件事……”
“他底子在他十六岁偷窥女人洗澡被打坏了,只是这个消息一直瞒着他。他到现在以为是在国外被情妇的老公打坏的,所以就让他继续阴差阳错!”牛老太太说到这些一脸的嫌弃。
她没有告诉琴姨是牛建国十六岁时偷窥的女人现在是帝都的“娇夫人”,毕竟这件事只能烂到肚子里,他们牛家可不能卷进帝都的纷争中。
琴姨只是觉得牛建国这个人令人作呕,当初老太太只是说牛建国不能生育,却不曾想是小小年纪就开始作奸犯科了。
秦文博在边看着琴姨她们在树下,他想到自己查到的事情,他有些内疚问“北晨,那个年代的人是不是都丧心病狂?”
秦文博查到了牛建国的真实身份,他查到牛建国的生母偷梁换柱后人为让他堂叔染天花的事,还查到琴姨被拐和牛建国的生母也有很大的关系。
秦文博是做私人博物馆和私人收藏这一块的,他接触处的人都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
牛建国在他眼里也是儒雅的文人,可是最后查到的真相他一时间无法面对,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父亲”!
“可能是为了活命,有句话不是说仓禀实而知礼节嘛!”江北晨不知道秦文博是他查到事,还以为他感慨琴姨的命运。
秦文博看着琴姨瘦弱的肩膀,他觉得这件事要让人知道,不然他也成了惦记牛家家产的鄙劣小人。
“北晨,我和我妈有事情要说,你一会帮忙陪一下老太太!”秦文博往琴姨那边移动,心里一直在组织措辞。
牛老太太想到她查到的踪迹说“当初那个冒牌货在学校和谁玩得最好,或者她们家里有什么陌生人出现过?”
琴姨不知道老太太问这个干什么,她现在也不记得那些事了。不过假冒她的那个也挺邪门的,她手上的信物从来没有露出来过,那个人是怎么得到?
琴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一直就在想,可是她怎么想都没有想通过。
牛老太太看到琴姨摇头,她提点到“当初你父母意外走后,秦家每年都有一笔巨额财产流向帝都,秦魏回国接管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反而人还差点到阎王那里报道。”
“您说帝都有人在背后布局?”琴姨没有想到背后还有人。
牛老太太点点头继续说“当初你生下文博那年还有人给我下毒,秦魏在接手秦家的时候困难重重,他身体还一天比一天衰败最后不得不交给文博,你说那个人在图谋什么?”
琴姨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她不敢想象有一个人像个恶鬼一样在背后盯着他们。
秦文博听到这话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江北晨眉头却微微往上挑,他还以为牛家老太太老眼昏花了呢!
这么多年要不是他们在后面帮着,恐怕江南牛、秦两家在二十年前早就易主了。
琴姨抬头就看到秦文博在柳树旁,她有些失神还以为自己又看到那个“傻子”了。
老太太转过轮椅看到了秦文博,她推动轮椅过去问“都听到了,你怎么想的?”
江北晨这个时候非常有眼色的离开,他们的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唯一的变数就是贺琦玉,他的任务只是保护贺琦玉,这些事情有其他人一字不差传到主子哪里。
秦文博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最多的是他叔叔拖着虚弱的身体教导他。
“叔叔中了什么毒?”秦文博着急问,他已经忘记自己下来的目的了。
其实也不怪秦文博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情秦魏从来不告诉他。
秦魏知道他哥嫂的死绝不是意外,可是他查了那么多年只知道一切线索指上帝都。为了秦文博他只能罢手,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秦文博能守住秦家的家业。
琴姨看到起风了,她走过去推着老太太说“起风了,我们回去说吧!”
等大家到了牛老太太的卧室,琴姨准备给老太太倒一杯茶就转身的功夫老太太就已经站起来了。
秦文博发现今天的发生的事情都颠覆他所有的认知,牛老太太在秦文博印象里坐轮椅有二十年年了,从他记事起老太太每次出现就在轮椅上。
琴姨拿着茶杯过去说“我也才知道不久,老太太是为了迷惑敌人,才装这么多年。”
“你知道什么是铊吗?那个年代有几个人能接触到这种东西?”牛老太太摆弄了一下供桌上的白瓷净瓶,拔步床边出现了一个暗室。
琴姨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她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跟随牛老太太走进去。
秦文博皱着眉头看着长生牌上的名字,他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牛老太太点燃三柱香说“怀玉,你儿子来看你了!”
秦文博还以为老太太知道他查到的真相,可是他不明白老太太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才是你真正的父亲,外面那个道貌岸然的理论上是你伯伯,当初要不是他我们母子俩也不可能分开。”琴姨把香递到秦文博手上。
秦文博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他怎么也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秦文博还是有一些事情没有想通,可他还是认真给长生牌磕了三个响头。
牛老太太看秦文博上完香才娓娓道来,只是她说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真的部分就是秦文博查到的那些,假的就是她卧薪尝胆毁牛建国身子骨以及对幕后黑手的反噬。
秦文博从牛老太房间出来肩膀挺的笔直,他肩上还残留这牛老太太压下来的重担。
“文博,你要撑起牛家、贺家,幕后黑手手里沾了你外公一家和你亲生父亲的鲜血,我坚持这么多年也累了,以后都靠你了。”贺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说话,眼睛却看向暗室。
秦文博想起老太太的话,他感觉这一刻自己成长起来了。
琴姨等听不到秦文博的脚步声才关上门,她还没有转过身听到“今晚宴会你让人盯着牛建国身边的那个女研究生,帝都那边伸过来的手砍掉后,她不会在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