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轻轻转动门把手,那……
不、不能。
沐晴松开了门把手。
劳秋才进入发情期,接下来还有至少三天的折磨,她这么早动手,虽然不清楚药剂入体,会对劳秋的身体有什么影响,是会提前结束易感期,还是说引发排斥反应,叫他更加苦痛。
但是沐晴知道,出问题和不出问题,都与自己本来的意愿相违背。
再等等吧。
等两天过后,劳秋会得到“信息素”。
第78章 瘾
三天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快呢,是对沐晴而言,时间“咻”得一下就流逝过去,都来不及细细琢磨,自己又获得了什么,便又往前。
对劳秋来说,则是度秒如年。
他在过去的每一秒钟,都感到煎熬,从骨子里面透出的痒意和渴望,差点要了他的命。
第一天的时候,他还能挣扎着,叫出沐晴的名字。
可随着时间推移。
可能是过来一天,又可能只是过了十分钟,他便什么也叫不出来,只是荒唐地想着。
来一个人吧。
来一个alpha吧。
疏解、抚慰、让他的痛苦得以舒缓,让他能够从令人痛苦的生体反应里面,挣脱出来。
是谁都行。
是谁都行!!
可是到后面,他什么也没办法想。
只是维持脑内的清醒,他就已经耗尽全身力气。至于从皮肤上面传来的酥麻痒意,从骨头缝里传出来的细细密密的渴望,他已经无暇顾及。
来个人吧……
来个人啊!!
劳秋昏昏沉沉,不知道时间究竟过去多久,也没精力去思考,外界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只能徒劳地睁着眼,面对着门口的方向,只要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他便一直这样睁着,固执地等着人进来。
“醒着?”沐晴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般场景。
劳秋躺在凌乱的大床上,被褥也不知精力了什么,现在已经破了好几道口子,鹅绒纷纷扬扬,洒得遍地都是,那应当用来垫在身后的枕头,现在正夹在劳秋的两腿之间,挨着凌乱的被子一起,给劳秋提供更多功效。
沐晴对眼前的场景视若无睹,她一只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手松开把手,缓缓朝里面走。
每走一步,茉莉花的香味便浓一些。
等她走到床边的时候,那浓郁的茉莉花味,差点叫她踹不过气来。
沐晴坐到床边,用手拂开粘在劳秋额头上,湿淋淋的头发。
金色的头发像是被海水打湿,受了潮,没有一点阳光的气味,恹哒哒的。
只是指尖拂过,那一点触感,便被劳秋所感知。他慌张地伸出手去,眼睛都还没有对焦,手便精准握住,嘴里呜呜咽咽。
“标记……标记……”
他的眼神胡乱飘着,却始终落不到某一个点。
他现在只是凭借着本能,顺从开口:“标记我……”
仅仅是说一句话,便要喘几次粗气。
一看在这过去三天,就没有少受折磨。
沐晴冷静地拂开他的头发,露出潮红的脸来。她将人捞起,半扶半抱,将劳秋靠在墙边,手却微微上移,轻轻捏住劳秋的腺体。
劳秋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直。
而后不过片刻,便在沐晴随意地挑弄之下,渐渐化成一摊水。
刚刚痛苦的哀嚎,也不知不觉变了味,空气中清雅的茉莉花香味,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甜腻的气息。
“沐晴……标记我……”劳秋趴在沐晴的肩头,头像是离家许久的幼鸟,猛得找到归处般依恋。
他深情迷乱,但动作乖巧。
用脑袋在沐晴的肩膀蹭蹭,一次又一次重复内心渴望。
“标记我……”
沐晴感受着怀中人情动不已,她单手搂着人,肆意揉捏着对方的腺体,在她冷漠的注视下,劳秋的腺体逐渐肿胀。
是时候了。
沐晴终于将别在身后的手,掏了出来。
在她的手里面,捏着“信息素”。
针管不算大,又小又细,针尖不算长,却泛着冷光,在暧昧旖旎的空间里面,好似一把利刃,割破缠绵景象。
沐晴捏着腺体,动作不停。
而针尖,已经抵上劳秋脆弱的腺体。
沐晴垂眼,语气都不曾抖一下:“信息素,就给你。”
劳秋欢喜极了,“好……好……!信息素……标记……结婚……啊!!”
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沐晴感受着身下人开始猛烈抽动,随后乳被电的鱼那般,噼里啪啦地甩着尾巴,弹跳着身体,想要从眼前的困境里面逃离。
然后遭遇更无情的镇压。
沐晴死死地按住劳秋挣扎的身体,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地注射着。
针管里面的液体逐渐减少,直至一滴也不剩。
而劳秋的腺体,此刻相识充了气的气球,不自然地涨大。
甚至于仔细瞧,还能看见里面缓缓流动的紫色液体。
“信息素”注射完毕,劳秋的挣扎也适时停止。
沐晴将劳秋放下,仔细观察着劳秋的模样。劳秋现在的状态,决定了她之后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将这一切糊弄过去。
只是当劳秋长久没有反应,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候,沐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情绪上头。
劳秋可以任性,不计后果地折磨人,是因为他身后是劳智、是整个老家为他兜底。
可自己不行。
再多的仇恨,都应该为眼前的大业让路。
倘若自己真把劳秋搞死,到时候自己被调查,若是顺藤摸瓜,拔出萝卜带出泥,好不容易找到的栖身之所,只怕会毁于一旦。
还有孟澈昕。
若她被救出来,郑云蔚、虻他们,只怕是被扒皮抽筋,也不为过。
劳秋不能死。
自己不该往劳秋体内,注射成份不明的东西。
虽然是基地研发,安全性有保障。可是直接从腺体注入,只怕里面装得是水,也足以叫劳秋脱层皮。
可是又不能叫医生。
叫了医生,劳秋的异样,只怕不过片刻,就会传到劳智的耳朵里面。
沐晴垂下眼,又冷静下来。
她定定地瞧着躺在床上的劳秋,看着他的胸膛还在起伏,月光落在劳秋的身上,居然为这骄矜的小少爷,增添几分脱离尘世的清冷感。
等等吧。
倘若他明天这个时辰没有醒过来,那便找人代替他。
沐晴冷漠地用目光描绘着劳秋的轮廓,将他脸上的每一个小细节,都刻在心底。
仿佛在看什么无上珍宝。
月儿逐渐偏移,灯火辉煌的城市,渐渐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一切陷入沉睡,只有守在劳秋床边的灯,还亮着,照亮了床头之人的冷淡面容。
劳秋一睁眼,看见的便是这般场景。
“你一直守着我吗?”劳秋嘶哑地开口,却发现自己喉头苦涩,好像是吃了黄连苦胆般。
但他并没有多想,而是轻轻喊道:“水。”
沙哑的声音将如老僧入定之人惊醒。
沐晴瞧见躺在床上,一脸虚弱的劳秋,缓缓地,露出微笑。
她将人单手扶起,而后又送来一杯水,送至劳秋的唇边,看着劳秋将水一饮而尽,干裂的唇有了些许气色。
劳秋并未察觉到沐晴的特殊之处。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沐晴的伺候,温水熨烫过他的喉头,却在吞咽的时候,痛到面目狰狞。
“怎么了?”沐晴轻声问。
劳秋蹙眉,如实回答:“喉咙痛,好像有刀在割。”
沐晴面色不变,“易感期三天,喉咙痛也正常。”
听得劳秋脸色一红,连喉痛的痛苦都感觉不到,只觉得甜蜜,“你在说什么胡话,这话怎么能随便说?”
沐晴却依旧淡定,“那我便不说,继续喝水吧。”说着,又倒了一杯水,送到劳秋唇边。
劳秋略带嗔怪地看她一眼,虽然喉痛剧痛,但还是顺从地喝下水去。
待精力恢复一些,这才又躺会床上,安静地窝在被子里面,质问沐晴,“你为何来得那般晚?”
沐晴面色不动:“军舰里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
“军舰军舰,军舰能够和你结婚吗?”劳秋顶着喉咙的剧痛,向沐晴传递不满情绪,“在我刚进入易感期的时候,你居然不在我身边,作为一个alpha,你非常失职!”
劳秋再度生龙活虎起来。
先前在沐晴面前,伏小做jsg低的模样,再也瞧不见。或许是觉得沐晴也有了错处,便不用处处都委屈自己。
他窝在被子里面,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语气因为喉咙疼痛,倒也没有太过刺耳。
“你知不知道,易感期最开始,我有多害怕。”
“下次不会了。”沐晴端坐着,朝着劳秋保证。
“你保证!”劳秋眼睛一亮,忍着痛楚,也要把话说出来,叫自己安心,“我下次易感期,你要第一时间出现,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直到我顺利渡过易感期。”
“我保证。”
沐晴垂眼,将一切心事算计,全部遮下。
她只是朝劳秋掖了掖被子,对劳秋道:“你尚未恢复,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掖被子还好,一动,满天鹅绒哗啦啦乱飞,纷纷扬扬,好不漂亮。
满天鹅毛下,是呆住了的劳秋。
看他的脸色突然转红,想来他是想起来,自己这几天,对着被子究竟做了什么。
沐晴垂眼,“我去给你换一床……”
谁知劳秋说得更快,“我不要睡这里,这里没有你的气息,我要睡你的房间!”他略显尴尬的脸色,并未被纷纷落下的鹅绒完全遮盖,而是越发清晰,“反正我和你都已经是这种关系,自然要和你睡在一起。”
他理所应当地说着,沐晴只是迟疑片刻,便惹得劳秋情绪暴走。
“你这是什么反应?不愿意么?呵,把我人骗到手,就想要一脚踹开了吗?”他连珠炮一般说着,听得沐晴头大。
沐晴确实不愿意,虽然自己不常在里面休息,不过好歹是自己的私人空间,现在猛得要进一个人进去,还是自己厌恶之人,怎么说,都不会太多开心。
不过看劳秋现在这幅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她微微叹口气。
罢了,就当更好观察他身体状况。
“走吧。”沐晴站起身,对劳秋道。
劳秋却仰起脸,冲着沐晴笑得得意洋洋。
他伸出软得像面条似的双臂,一字一句。
“抱我。”
第79章 遗忘
沐晴最后还是顺着劳秋,将人抱去了自己的房间。
劳秋一头扎进满是沐晴气味的被子里面,像一只小狗一样,在枕头上东闻闻西嗅嗅,似乎怎么都闻不够。
只是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沐晴再次推门进来,看见劳秋还保持着将头埋在枕头里面、手里丝丝抱着被褥的动作。
可他已经一动不动,只剩下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还是晕死了?
沐晴将新的被褥放在床上,又起身查看劳秋情况,因着劳秋是趴在床上的姿势,只是一眼,他脖子后面的腺体,便闯入沐晴的眼。
依旧肿着,甚至于和方才相比,肿得更厉害。
因为沐晴注射的液体,现在还能依稀瞧见,里面有水光涌动,到不像是个腺体,反倒像水泡,晶莹剔透却暗藏脓疮。
劳秋的精力不足,就是因为这个吗?
沐晴并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缓缓离开屋子,走到客厅里面,给花木儿传讯。
沐晴:“把娇娇带过来。”
也不知道现在花木儿现在在何处,但是无所谓,只要他看见讯息,都会去执行。
现在劳秋这模样,显然是不能送去医院。
那便只能让自己的人来检查。
沐晴心底盘算着,还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二楼又传来巨响。
想来是劳秋已经醒来。
沐晴便只能收起光脑,悠悠转过去。
接下来这段时间,沐晴才算知道什么叫自作孽。
明明有那么多种手段报复劳秋,偏偏选择了最耗费心力的。
她看见折腾了一阵子,又突然脑袋一歪,晕过去的人,饶是见惯大风大浪如她,也忍不住叹气,“半梦半醒,可比完全清醒舒坦太多。”
她这次并没有急着离开。
而是就坐在旁边的矮凳上,随手翻开一本书,瞄了一眼时间后,便沉浸式阅读。
“啊!!”
突然,一声吼叫将她从忘我状态中惊醒。
沐晴抬眼,看见刚才还睡得人事不省的劳秋,现在已经直挺挺地坐起来,他脸上全是冷汗,一看就受了不小的惊吓。
“有怪物!”他瞪大了眼,恐惧地描绘自己看见的一切:“我看见我被拖入黑漆漆的海水里面,触手可及,全是尸骸……还、还有人腿的骨头,我一摸,就能摸出骨头上的凹陷,我好害怕,想逃,但是怪物突然缠住我的腿,就像我抓着别人的骨头那样……它……它将我往下面拽,那怪物想要杀了我!!”
劳秋自顾自地说着,沐晴却暗自瞥了一眼时间。
一个小时。
昏迷时间刚好一个小时。
她将时间记住,而后合起书,缓缓往床边走,没有半分不耐烦,“都是梦,别害怕。”
劳秋却似乎被吓到,他在沐晴靠过来的时候,如乳燕投林般,飞入沐晴的怀抱。
抱着对方纤细的腰肢,心底的恐惧依旧在蔓延,“太真实了、太可怕了。我在梦里看不见怪物的模样,但我知道它遮天蔽日,我还没有它一根触须大。而且我总感觉,那怪物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抬起头,显而易见的迷惘:“为什么会熟悉,我从没见过这种怪物。”
沐晴面无表情地拍着劳秋的后背,走程序一般安慰着,“梦都是反的。”
“为什么会熟悉呢?”劳秋显然没有将沐晴的话听进去,他还在纠结自己的梦境,似乎不想明白,他便不会放弃。
沐晴毫无波澜,甚至想要快些起身。
“啊!!”劳秋又突然叫出声,他激动地扯住沐晴的袖子,双眼冒光,十足地兴奋,“我记起来了,那怪物只有一只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大,红彤彤的,好像里面全是血。而且它的脑袋透明,能发光,就、就在黑漆漆的海水里面,一眼就能看见它透明的大脑!!”
他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思维发散:“这不是直接把弱点暴露了吗?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先攻击发光部分,又是大脑,一定很轻松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