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爷已有新欢,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她转头截图,发送皇城共同富裕群。
里头是她年轻女友们,私交都还可以。
我在东京买一百栋楼:「病娇文学?姐6年级就不玩了」
喔,对,这她大堂姐,在东京跟大姐夫合伙开夫妻事务所,目标是薅光东京人的每一根羊毛。
婀娜传说三公主:「哇塞,浪子回头,换我早复合了」
这她外联部的副部长尤椰花,属性……胳膊肘往外拐???
?
怨种是我。
校庆过后,社团招新,稚澄原想沿用前套班底,奈何长尤椰花偏要慷慨陈词,说万象更新,外联部也要注入新血。
鸡汤现熬,隔壁小孩都馋哭了呢。
尤椰花是稚澄的师姐,也是外联部前任主席,当初稚澄大一竞选正席,眼看压不住她的燎原之势,尤椰花很有自知之明地让步,降级为副部长。
能力嘛?差强人意。
稚澄考虑到老功臣,不好赶尽杀绝,给她保留几分话语权。
尤椰花就开始蛇皮走位:
鸡汤倒完,拍拍屁股,坐着她的宝马,潇潇洒洒快活去了。
留下满地烂摊子。
稚澄:?
区区大户人家养女,竟敢触犯天条!
须知她一个继承家业的年少嫡系,快卷成了皇级包心菜了都!
稚澄懒惯老人,在大群cue她。
部长稚澄:「尤椰花,心疼男人不如心疼姐妹,你都闲了一整年,元年企划你来做,下次部会带来,过时不候」
尤椰花装死不回,这种小赞助,吃力又不讨好,傻子才接。
众小弟:安静如鸡ovo。
他们以为一把手失恋后会颓靡不振,结果显示:
是他们天真辽。
魔王稚杀鸡儆猴从来不会等到第二天。
小弟们默默转发给同伴。
「快来!魔王屠城!大瓜管够!」
最终是同阵营的陈席清出手,共同抵抗魔王伤害。
副部陈席清:「部长,尤姐最近在跑赞助,很辛苦的,让滔滔做吧」
稚澄眉头轻跳。
能耐啊,这么快就找到接盘?
稚澄不是普渡众生的小菩萨,别人怎么下头她无所谓,要是敢下到她面前:
爷连人带头都给你拧掉。
学生们眼疾手快点开了部长的新语音。
高辨识度的烟嗓,浓厚又沙哑,如同大型猛兽深夜出没霓虹街头。
“上次让你请个领导家属,你给我请了人小情人,我维系两年的太太赞助,80万给你一日搅黄,你不会忘了吧陈副?自己的业务整不明白还操心别人?你怎么就那么能呢?”
芜湖!顶级甜奶系Alpha的至尊压迫感!
陈席清被驳得脸红脖子粗,“……对不起,部长,我会反省的。”
稚澄又扔出一记重磅炸弹。
“明年我卸任,部长之职,大家能者居之。”
不忠我?
废了总比背刺好。
?!!!
全员炸了。
外联部是光北学生会的一张王牌,而魔王部长稚澄入驻定波楼后,光是她出马拉的年赞助费,都破了八位数,将王牌打出了凶地猛虎的效果。
不止外界评价拔群,校董们逢年过节也要来夸赞一波。
他们原本以为明年尤姐毕业,陈哥作为唯一副部长,会无痛登基称王。
没想到他失了陛下的青睐!
干事陈佳宇:「部长,元年企划,我王牌飞行,申请出战!」
干事裘披青:「佳哥,你最近不是肾虚吗,得多休息啊,企划放着让小妹来哈」
干事沈芳:「师兄师姐别争了让我们新人多吃些苦吧」
外联群争先表忠心,抢企划,个个戏精上身,整夜出演大型宫斗剧。
根基摇摇欲坠的陈席清:“……”
外联群抢得昏天暗地,京圈贵公子群同样异常热闹。
浪子凌少的复合大戏惊动狐朋狗友,火速跳进瓜田,见证人类早期驯服野生浪子的珍贵画面。
「哦豁,海王翻车,普天同庆」
「点击就看人渣今夜为爱做小乖乖?!」
「哪儿的妞那么难泡啊?」
「兄弟们,路口堵她,非让凌少爽了不可」
Ginaclub夜场里,众纨绔捧着屏幕,吃瓜吃得起飞。
主位的班斐尤为安静,一边饮茶,一边玩着手机,游离在情场风暴之外。
而他旁边就是凌家大少,虽说是假装殉情要挟女友复合,但本人浓眉紧皱,焦躁中掺杂一丝丝期盼。
哦豁!
凌少还真想靠这招逆风翻盘呢?!
有人就笑起来。
“凌少,你还是多学学斐爷,拒绝上岸,稳如老狗。”
“我敢打赌斐爷手机里养500条鱼!”
“那岂不是钓到年尾都钓不完哈哈。”
班斐滑过「年轻人要靠双手劳动创造美好生活」的头像,消息停在上一条。
「哥哥不睡我不睡,同做光光小宝贝」
又乖又甜的,怪好欺负的。
他亦含笑道,“哪有500条,就是养了条乖乖鱼,粘人得很,闹到现在还不肯睡觉。”
?
他们又有新嫂子了?
“又是同款乖乖牌啊。”他们调侃,“那斐爷你要当心,凌少那前女友,也水得很乖,说爆头就爆头。”
班斐挑眉,“是吗?那我的乖乖鱼可老实多了。”
又不是同款对象,他并未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有人奇怪道,“咦?咱们群里有一条新语音?这头像一堆黄色的谁啊?”
“不知道,这号老潜水,在群里都没发言过吧。”
他们好奇点开一听。
女的,低音炮,正是凌少那位祖宗。
“凌扬你装什么情圣呢装?你撅撅腚儿爷就知道你拉的是什么骆驼粪!嘎杂子琉璃球儿你跟我玩心眼儿搁几勺过期番茄演这出悲情大戏!人家顶峰相见咱们顶多病床送别逢年过节坟头问候!想我爱你么问题不大风里雨里爷火葬场等你!”
班斐:“……?”
啪啪打脸?
稚澄正在人渣群里杀得酣畅淋漓,忽然她的置顶头像跳出条对话。
来个富婆少走20年弯路:「睡了吗?在做什么呢?」
稚澄秒变甜妞:「还没有!想哥哥想得睡不着」
装乖可耻但有用!
下一刻对方发了视频申请,稚澄接通后,屏幕跃出一张昏暗的年轻脸庞,凤眼暧昧迷离,嘴唇沾染几分水泽。
稚澄正要夸他帅得人畜分离,美如妲己在世,忽然听见旁边扩音器:
“……免得英年早逝连个戴孝帽的都没有!”
??
这不是她上一条语音吗?
不是吧,她这位难道是凌扬他哥们?
她手气这么sad的吗?
稚澄苦思冥想,她在姓凌的生日宴也没见到这号人物啊?凑巧泡了同款酒吧?
凤眼两指扶着额头,仿佛醉得不轻,“啊……哥哥刚才经过卡座,好像听见你输出国粹了?”
为了避免到手的鸭子二次飞了,稚澄满脸正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说国粹的是凌扬的前女友粉羊羊,跟我这颗全网无前任清清白白的小甜橙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双海王浅浅翻车
老实奶泡小孩(×)
日天日地泰迪精(√男主以后就会知道女主这种属性的珍贵性了:-0)
第14章 高端局
过人之处,茶香四溢!
班斐关掉视频,坐回卡座。
旁人眼神暧昧。
“斐爷哄人去了?”
班斐:“对,哄个宝贝去了。”
初高中同学的同款小对象,要是以后结婚,搞不好还能凑个前男友svip同学桌。
他笑。
凌扬:?
这b看我干什么?
众二代则是达成圈内共识:凌少前女友超超超顶啊!
极具震慑的烟枪嗓,自带混响效果,随时都要冲爆手机屏幕,端起一架高卢战神轰轰隆隆过来,全场aced。
倾世绝美粉羊羊?
不。
分明是《当代京都凶虎》。
同伴大受震撼,“凌少,你这尊祖宗,籍贯祖安——”见对方吃人的样子,他谨慎发言,“还挺爷们。”
真是开了眼哈哈。
庆生宴,凌少喜提分手喜讯,被粉羊羊冲得当场昏迷,事后朝着圈内好友放话,他会亲手收拾她。
据传他那甄姓旧爱,被祖宗整得够呛,打电话过来哭诉,凌少怎么说的?
“放心,她死期不远了。”
Deadline他们是没看到,凌少又被收拾了一顿是真的。
顶着凌扬的不善目光,众男生飞快点开传世京骂的头像。
这……这鳄鱼的腹肌线?
很快变成白底黑字,4个大字,张牙舞爪:
棒槌瞅啥!
哇!
果然很冲!
三个月前,稚澄被凌扬拉入贵公子大群,她完美潜水其中:
骂前默默无闻,骂后艳惊天下。
男生们很稀奇,“她竟然还就没退群?不怕咱们报复吗!”
稚澄:谢邀。就爱你们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凌扬架起长腿,擦掉手腕的番茄酱,踹了一脚发小。
陈斯伯委屈,“我哪知道你这粉羊羊油盐不进,不吃情种这一套!”
“扬哥你摸着良心问问,你之前追的艺考校花,多清高,嫌你衣服里有一根,比她还长3厘米的头发丝儿,硬是半个月不跟你约会,老子不照样用这套给你追回来了?”
“人家如今对你死心塌地得很,随约随到,偏你乐意——”
陈斯伯悻悻腹诽:
趴到祖宗脚边儿做条哈巴儿。
“那你说怎么办?”凌扬烦躁爬着浓黑头发,“再不哄好那家伙就要给我戴绿帽!”
他是很勤快换女友不错,那祖宗也半点不见得慢!
众人笑,“感情凌少你那粉羊羊,还是台京都老虎机?你狼入虎口有去无回?”
老虎机威力太猛,大家苦苦思索,竟无用脑之地。
“要不。”他们抽出鬼牌,随口就道,“让斐爷浅露一手呗?”
论起情场段位,班斐冠绝朝野,自他回国后,出手把妹就没有败过,凌少这种1v1对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凌扬:?
让我死对头给我出主意泡我妞?
夜场纸醉金迷,声浪喧嚣。
冷酒玻璃的蛎光,洋红短裙的艳火,昏暗不定地舔过一截腕管。
标直漂亮,品学兼优。
青花折腰杯被拇指与食指端持,它腰腹弯曲内收,班斐长指一掐,倒真像圈了扬州瘦马的细腰赏玩,盈盈不足一握。
别人泡吧饮酒他饮茶,主打就是优雅叛逆。
凌扬眸光晦涩。
班斐不是首都本地,他是从江南进京念书的。
起先人们并不知道他是梁氏大少。
英帆中学那个初秋清晨。
少年站在讲台旁,眼睫低垂,沉默寡言,像墓园雨雾里,黑西服簪起的那枝白玫瑰。少年生得雌雄莫辨,那口维扬话亦是水袅袅的,很快就成了男生们故意捉弄的对象。
取外号娘娘腔。
当时班斐还没改名,叫梁笑斐。
男生都叫梁娘娘。
最严重的那次,班上流传起梁笑斐是天阉的谣言,男生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趁着课堂午休,拉下厚窗帘,捉了个最丑的龅牙眼镜妹,逼她跟梁笑斐接吻。
闹得很大。
全年级跑来围观,凌扬也饶有兴致占了个前头位置,甚至还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从这一刻起,他们结了梁子。
“呲啦!”
厚窗帘溅满了粘稠的血。
黑发少年半跪在地,用那一支拿到了年级第一的派克钢笔,扎进领头欺凌者的脖子,零星的血沫溅到愉悦又迷人的青涩脸庞。
鲜血,尖叫,恐惧,驱逐。
钢笔事件后,当事人随之转学。
中考。
他又见到梁笑斐,面带微笑,姿态得体,举手投足亦如神祇般耀眼。
身边是一群簇拥他的天之骄子。
在考场里,梁笑斐慢条斯理翻开考卷,仿佛注意到凌扬的观察,抬眸朝他微微一笑,那支旧钢笔掐在冷指里,银色笔尖泛着森寒的光,隐约粘着一缕血肉。
又过不久,凌扬从长辈的口中得知:
梁笑斐强迫高中室友!
秦邮公馆那女主人,受不了儿子出柜,歇斯底里放了一把火,救出来已经不成人形。
梁家新丧,视梁笑斐为灾星,火速送出国自生自灭,但人家非但没灭,随了母姓,咬过班家的橄榄枝,登了常青藤联校王座,年少威名至今不减。
凌扬忽然想起,当年那些霸凌者,现在基本都销声匿迹的。
巧合吗?
凌晨两点,聚会散场。
凌扬闷着心事,灌了满肚子的冷洋酒,他摇摇晃晃起身,岂料脚步一颤,当头栽进卡座。
“唔……呃!”
卡座无人,随意搭架一件黑灰色低压系马球大衣,暗的色,冷的香,掺着微潮的墨水。
那檀香很怪。
缠着庙里的香烛气,又像是烧了半段的金纸。
“凌扬?”
凌扬陡然清醒,挣扎着从大衣里爬起来,肺腑吸口冷气。
班斐从他臂间抽出马球大衣,细致折叠后,又搭进肘弯,似是无意闲聊,“周末有个球局,你来不来?我记得你初中校队么,球踢得很不错。”
他似笑非笑,“就是准头不太好,老往人脸踢。”
什么意思?秋后算账?
凌扬双肩压紧,目光刹那锐利。
班斐偏过脸,下颌收得克制优雅,短直黑发在额头拢出一抹美人尖,泼出天鹅绒的漆光,他像个知心体贴的兄弟,让冲突消弭无形,“啊……对了,老同学也给你出个馊主意?”
凌扬:?
“你不是想追回那祖宗么?找个水的。”班斐云淡风轻,“进球给她看。”
凌扬:??
……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