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族人!”周誉拳头紧攥,灵力聚集,直接爆冲过去。
他不能让灼日玉落到这种人手中。
灼日玉是他找寻老祖宗唯一的机会。
可是他根本不是楚眠州的对手,还未近身,就被打倒在地了。
净须连忙上前将周誉护在身后。
“是又如何?本座今日便饶你们狗命,若有下次,定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楚眠州将灼日玉收进了囊中,睨了他们一眼。
若是放在万年前,这两个人早已灰飞烟灭了。
只是他认得这净须,对阿辞还算是不错,他不愿阿辞难过。
周誉和净须还没有反应过来,楚眠州已经消失不见了。
“师父,您没事吧?”净须赶忙将周誉扶了起来。
周誉摇头,骨头却像是要碎裂了一般,艰难的说道:“我没事,快追,灼日玉不能被他拿走!”
可是,他们连楚眠州的影子都抓不住,又如何去追?
第50章 看他的眼神很慈祥
“师父,追不上了。”净须看着远处,低声说道。
周誉瘫在地上,心中无比懊悔,甚至开始怨恨自己,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重重的锤在了地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就算是拼上自己的命,他也要抢回灼日玉。
如今老祖宗还未找到,灼日玉竟然不见了,他就算是死了也无法向丹阁世代阁主交代。
“传下去,丹阁出重金悬赏那人。”周誉被净须扶起来,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坚毅道。
净须点头。
丹阁的悬赏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
毕竟只要是丹阁所求,麒麟大陆所有修炼之人,都愿意为了丹阁的丹药而不辞辛劳全力以赴。
“师父,我先扶您去疗伤吧。”
净须将周誉扶了回去,一路上数十个暗卫跟在他们的身后,保护他们的安全。
而另一边。
楚眠州坐在江辞的旁边,手中还拿着那块灼日玉,嘴角轻扬,抬手就将灼日玉变成了一个手镯,镯身通透宛如烈日。
他将灼日手镯戴到了江辞的手腕上,可能是灼日玉自带的热气将盘在她手腕上的小龙一下子给烫醒了,吓得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灼日手镯刚碰到江辞的时候,竟将她的手腕划破了。
楚眠州顿时眼神一锁:“你在找死?”
好在是江辞被他下了安睡诀,没那么容易醒。
灼日手镯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威压,吓的连连发抖。
旁边的小龙忍不住嘶嘶了两声。
看吧,你也害怕大坏蛋,大坏蛋他真的太吓人了!
正当楚眠州准备毁了这灼日手镯的时候,江辞的血滴在了它的身上,瞬间,灼日手镯周身散出微微红光,就像是太阳光一样。
楚眠州一眼就认出来它想做什么了。
这是在…认主?
哼,算这块破玉识相,否则他不介意毁了它。
而后灼日手镯的光慢慢的消淡,老老实实的待在江辞的手腕上,而小龙,也伸着脑袋去探着它的温度。
不过好在是如今的灼日手镯没有刚才那么烫了,它也继续盘了上去,一眼望过去,仿佛同灼日手镯融为了一体。
楚眠州和衣而睡躺在江辞的旁边,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心中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包裹着,忍不住嘴角上扬。
第二天。
江辞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余光看见旁边的小混球也正睡的香甜,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
她很久没有睡的像昨天晚上那般踏实了。
刚准备把手放下来,就看到了手腕上莫名多了一个手镯,还带着丝丝热气。
这是哪儿来的?
她本想摘下来,却怎么也摘不下来。
“姐姐,你在做什么呀?”这时候楚眠州也醒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眼睛,声音沙哑软糯。
“不知道哪儿来的镯子,还取不下来了。”江辞吐槽着。
楚眠州心中暗喜,却什么也没说:“说不定就是它自己来找姐姐的呢?”
“真是奇怪。”江辞又摆弄了半天,大战实在是弄不下来,就放弃了。
她起床后本来想去看看东岳帝的情况,却被外面的侍女谈话吸引了。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宫中出大事了,占星阁被毁了。”
“占星阁?怎么会,陛下可是派了重兵把守的呀?”
“我听说那周誉大师都被打伤了呢!”
江辞的眉头逐渐拧了起来,头也不回直奔净须住处,果不其然净须正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外,见江辞来了,于是将昨夜之事全都告诉她了。
“面具男?”江辞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身后的楚眠州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好像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一样。
“江辞姑娘认识?”净须问。
“偶然见过一面,没想到他果然是魔族人。”江辞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面具男的身影。
她想起来了,当初在孤月山的时候,小混球给过她一颗魔族丹药,说是从扔他的那群人身上捡来的。
想必那群人和这面具男脱不了干系。
“灼日玉被偷了,陛下没救便算了,师父就找不到老祖宗了,找到老祖宗是他老人家毕生的心愿。”净须垂着头,也很是懊悔。
他若是能帮上师父就好了。
旁边过来倒茶的侍女听到那句“陛下没救就算了”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恐怕这东岳国,只有丹阁的人敢这么说了。
江辞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头:“老祖宗?”
“是啊,我们丹阁有一老祖宗丹圣,是丹阁的创始人,几个月前,师父感应到老祖宗重生了,便一直在外寻找。”净须叹气,倒也没有隐瞒。
江辞不知何时,嘴角已经弯起来了。
看来这些崽子还都挺争气,作为老祖宗,很是欣慰啊!
“带我去看看你师父吧。”
净须点头。
江辞刚一进去,就看到周誉躺在床上,一张脸上清冷无暇,丝毫看不出来已经三十来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有二十出头。
“身体倒没什么事儿,好好养着就行了。”江辞替他检查了一番。
周誉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什么,很快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红衣少女,眼中划过一抹诧异。
他怎么觉得面前的姑娘如此眼熟,好似是认识很多年一般。
“你是?”周誉问。
“师父,这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江辞姑娘。”净须回。
周誉垂眸:“原来是你。”
“看来我的名声还不小。”江辞拍了拍手,眼中带笑的看着他。
周誉拧起了眉头。
他怎么觉得这个江辞看他的眼神如此…慈祥?
“扶我起来,我去看看陛下。”周誉将手伸向了净须。
“师父,您还是先养着身子吧,陛下那边我去守着。”
“不行,陛下的血在灼日玉认主之前有很大的用处,灼日玉我定要寻回来的,否则我无颜面对老祖宗。”周誉犟的很。
江辞看着他们师慈徒孝的画面忍不住打断了他们,开口道:“行了,歇着吧,我去帮你们看着,他死不了。”
哎,为了后代崽崽,忍忍就忍忍吧。
虽然她解不了怨灵,但是也能保证留着那皇帝老儿一条命。
第51章 我欠他一条命
周誉看着江辞朝着外面大步而去,有些诧异,本想叫住她,可是没想到人却早已不见了。
东岳帝寝殿。
上官筠正带着江辞替她做的口罩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辞丫头,你来啦?可吃早膳了?昨夜睡得可好?”
看到江辞过后,连忙放下碗,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满眼慈爱,嘘寒问暖。
“谢皇后娘娘惦念,一切都好。”
同皇后又说了几句话,她越过旁边人,走到东岳帝的身边,帮他检查着身体里的情况:“净须长老在照顾阁主,我便替他来看看情况。”
上官筠点头,没有多问,便将旁边的侍女太监全都遣了出去。
“辞丫头,陛下可还好?”上官筠的声音始终是不紧不慢的,看着东岳帝的眼神甚至还没有看江辞的眼神亲近,疏离又冷淡。
“皇后娘娘别担心,净须长老他们会想办法的。”江辞的手慢慢靠近东岳帝的额头,她不知为何,好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控制着她的手。
她只好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将皇后也支了出去。
皇后一走,她手中的手镯竟开始散发出了淡淡的光芒,她越靠近东岳帝,那光芒就越甚。
直至她亲眼看着从东岳帝的身体里慢慢的浮出来一团黑色的气体,漂浮到她的手镯之处,全部消散。
怨灵!
这是怨灵!
江辞的嘴巴张了张,满脸讶异,连忙检查东岳帝的身子,果然,怨灵竟全部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这镯子到底是什么东西?竟有消散怨灵的能力,又为何会跑到她的手上?
她来不及想很多,带着楚眠州就赶往了净须住处。
“江辞姑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陛下那边有什么不妥吗?”
江辞摇头,看向了周誉:“你可知有解怨灵的办法?”
“灼日玉可解怨灵。”
周誉没有隐瞒,伸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半坐了起来,乌黑的头发散在肩头,嘴角泛白,一副柔弱美人的模样。
江辞眯了眯眼睛,低头看着手中的镯子。
灼日玉?
她抬起手,露出灼日手镯,对着他问道:“你可识得它?”
周誉瞳孔一紧,嘴唇轻颤:“灼…灼日玉!”
他不会认错的!虽然它变幻了模样,但是那是灼日玉独有的能量和光芒,怎么会在她的手腕上?
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没坐稳,从床上滚了下来,狼狈极了。
净须本想上前去扶他,却被他直接拒绝了,反而趁势跪在了地上,对着江辞,坚定的磕了三个响头:“丹阁后人周誉叩见老祖宗!”
灼日玉认主,这世间能驾驭它的只有一人。
他没有想到他寻了几个月的老祖宗,如今竟就在他的眼前,激动的肩膀都在颤抖。
江辞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手镯果然是灼日玉所制。
只是为何会在她的手上?
是那个面具男?
第一次他救了她的命,第二次夜闯占星阁,抢夺灼日玉,却送到了她的手中。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辞垂眸,清声道:“起来吧。”
随后又无辜道:“我今日醒来的时候,就在我的手中了。”
若是被他们误会是自己指使面具男闹了占星阁可不好。
在小辈面前她还是要面子的。
周誉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老祖宗,灼日玉是有灵性的,定是它自己找上你的。”
短短的几分钟,最震撼的莫过于净须的,他站在原地,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江辞姑娘竟是丹阁老祖宗?
天呐,他是什么三世蠢人。
一开始竟然想让江辞姑…哦不,老祖宗做他的师妹,还苦心孤诣的邀请她进丹阁,殊不知这丹阁都是他一手创造的。
扑通——
净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脸懊悔:“老祖宗,净须以前没有尊卑之分,乃是大过,还望老祖宗赎罪。”
江辞哭笑不得:“起来吧,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我江辞姑娘,显年轻。”
老祖宗听起来确实有些老了。
净须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只不过还在震撼中没有回过神来。
“怨灵我已解了,丹阁以后便不要同皇室往来了。”江辞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单手捏着一只茶杯,手指轻轻的敲打在杯壁之上。
丹阁便是丹阁,不需要任何捆绑。
“是,老祖宗,我已下了悬赏令,追捕面具男。”周誉又道。
殊不知,江辞身后的楚眠州正带着微微笑意看着他。
还悬赏令呢?
他本人便是站在他的面前,他又能如何呢?
“悬赏令撤了吧,我欠他一条命,就当我还他了。”江辞垂眸。
楚眠州瞥嘴。
什么欠不欠的,听起来好像外人说的日免话。
他不喜欢。
就在这时,陈铁柱也找上门来了。
“老祖宗,老祖宗,我新寻的一种好茶,你瞧…”
他拎着一包茶叶就跑了进来,看着满屋子的人声音戛然而止,尤其是看到周誉过后。
“崽种!是你!终于让老子逮住你了,真是冤家路窄啊,老子今天就把你揍到骨头渣都不剩。”陈铁柱一看见他,就想看见了多世的宿敌一般,怒目圆睁。
“怎么是你?净须,扶我起来!”周誉也急了。
两个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江辞怒斥了一声:“住手!”
两个人瞬间成了乖崽崽,一个人双手垂着站在她的面前,一个人坐在床边也垂下了头。
“说说,怎么回事?”江辞打量着他们两个人。
“老祖宗,这个畜生,他往我陈家水井投毒,上次我陈家出事就是因为这个。”
“老祖宗明鉴,闻安是事出有因,我途中经过一处村庄之时,他陈家之人在那庄子烧伤抢掠,我于心不忍,才打算替庄子的人报仇的。”
“呸,你还叫老祖宗,那是你的老祖宗吗?还有,那不是我陈家之人,若是我陈家之人做出这种事情,不用你出手,老子就把他扒皮抽筋了。”
“如何不是我老祖宗,你说话莫要如此粗鲁,我…”
两个人越说越急,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既然是误会,又是同门,有什么不能解决的?”江辞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有些胀痛。
“谁跟他是同…不对,等等,同门,老祖宗什么意思呀?”陈铁柱反应过来了,十分不敢相信。
第52章 蓬莱宫宴
江辞看着他们两个人,无奈的叹气。
千年前这几个徒弟就不让人省心,千年后,这些崽子更是不让人省心。
陈铁柱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整个人不情不愿的看着周誉,愤愤不平。
不行!
他不能接受,他跟这种心肠歹毒的人竟然是同门。
周誉也是别过了头,他清白一生,怎能同陈铁柱这种不分黑白不辨是非的莽夫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