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奔丹阁,小松看见她之后直接将她迎了进去。
净须在里面盘坐着,看见她之后,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老祖宗!”
虽然说江辞姑娘让他别这样叫,但是师父都这样叫了,他若还是叫江辞姑娘,总觉得有些不尊师重道。
“你师父呢?”江辞问。
“师父在里面,老祖宗稍等,我这就去叫。”
很快,周誉便出来了,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周身遗世而独立的气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谪仙一般。
“周誉见过老祖宗。”
江辞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让他起身。
“你之前说从天下阁出来,去帮我查小混球的情况,你那时可有去查?”
周誉点头:“查了,那是陈铁柱和小楚公子都不在陈家,我本想书信给您,就得知老祖宗回来了。”
“不在陈家?”江辞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周誉接着点头。
“你可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变成幼时模样?”江辞又问。
周誉蹙眉思索良久,看向净须,净须也摇头:“目前麒麟大陆似乎并无这种办法,禁术中也未曾有。”
“那魔族呢?”
“魔族?老祖宗可是要调查魔族的人?”
江辞摇头。
周誉接着道:“魔族隐世已有万年,不过最近似乎有风声说魔族要卷土重来。”
“此话怎讲?”
“听说是魔族魔帝归来,不过那魔帝已消失数万年了,恐怕早已羽化,不过都是些谣言。”
江辞目光盯着桌子上的茶盏,久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老祖宗给周誉一些时间,我会替您查清楚魔族那边是否有这样的禁术。”周誉弯腰,双手交叠。
“好,辛苦你了,顺便再帮我查一下,那神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江辞没在丹阁待多久,便又偷摸回了自己的院子。
某处。
紫衣男人双手环胸,声音阴沉,对着旁边一身墨绿色的男人说道:“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让他们查不到这件事情很简单,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你又能瞒多久呢?要我说,不如早点告诉她,她对你幼时的感情越深,可能越接受不了真相,恐怕到那时,就已经晚了。”
“那本座应该怎么做?”楚眠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周身气压很低。
他何时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做她才不会生气。
有些事情,也许从第一步就错了。
第一次,他只把她当作是一个普通人类女人,待他利用完,就随时杀了。
但是在她身边相处的越久,他便越忍不住靠近她。
他活了几千万年,第一次有那种感觉,好像是醒来一切都变得有意义了。
“找个机会,告诉她真相,别拖太久了,阿九跟我说,女人讨厌欺骗。”
楚眠洲沉默良久:“本座知道了。”
江府。
江辞将陈铁柱叫了过来,声音冰冷:“我去天下阁的那些日子,你在哪儿?”
扑通——
江辞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面前的陈铁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呜呜呜老祖宗,我错了老祖宗!”
陈铁柱抱着江辞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就知道,老祖宗早晚会发现。
“放开我。”江辞很嫌弃的看着他。
陈铁柱直接耍赖:“我不,老祖宗不原谅我,我就不放开。”
“别逼老娘扇你。”江辞咬牙。
“说!到底在哪儿!”她又呵斥一声。
“我…呜呜呜,我不知在何处睡了一个月。”陈铁柱哭嚎着。
“睡了一个月?不知在何处?那楚眠洲呢?”
江辞又问。
陈铁柱摇头:“我不知,我怕老祖宗怪罪,所以就一直瞒着。”
“你倒是有出息了啊你?”江辞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气炸了。
“铁柱错了,铁柱一定将将功赎罪。”
“去把楚眠洲叫来。”江辞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中划过一抹深意。
楚眠洲过来的时候,江辞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和陈铁柱互相对视一眼,两颗心都瞬间放下了。
看来老祖宗也没有那么生气嘛,不然怎么能睡得着?
两个人将江辞放在床上之后,陈铁柱就离开了。
楚眠洲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眼中满是担忧。
她若是知道真相了,会不要他吗?
“唔…你来了?”
江辞转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看到了楚眠洲的身影
“灼日玉被我放在首饰盒了,没了它,我睡着实在不舒服,你去帮我取来吧。”江辞迷糊的说道。
楚眠洲蹭了一下就从床上跳了下去,拿着灼日玉手镯就过来了。
没想到等他转身的时候,江辞已经坐起来了,丝毫不像刚醒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那是灼日玉?”
她凌厉的目光放在楚眠洲的身上,就像是审视一般。
她刚才回来的路上,买了五六个同灼日手镯相像的镯子,一同放在了里面。
楚眠洲是不知道灼日玉的。
能对灼日玉这么熟悉的只有亲手把灼日玉放在她手腕上的那个人。
“姐姐日日戴在手中,我自然认得。”楚眠洲强扯出来一个笑容。
“那为何不是其他几个?”江辞又问。
楚眠洲无言。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辞突然觉得自己心中很难受,闭着眸子对着楚眠洲说道。
第123章 以下犯上,理应处死
楚眠洲站在门口徘徊了许久,第一次这么手足无措。
房间内的江辞面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冰霜一样。
她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个结果。
自己几乎快要沦陷的男人竟和自己当成亲弟弟的小孩儿是同一个人。
心中比进了一百只蚂蚁还要难受。
难受到就连第二天的午饭都没吃。
“小姐,你多少吃点东西吧。”紫兰在外面担心的敲门。
陈铁柱和慕容烁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奶奶是怎么了?”慕容烁问。
陈铁柱吞了一口口水。
难道是老祖宗还在为自己的事情生气吗?
就在这时,小厮来报:“大小姐,三皇子来了。”
江辞躺在床上眉头紧皱,声音中充满了凉意:“不见。”
“可是大小姐,三皇子说他是来要说法的…”小厮有些为难。
江辞眼中划过了一抹狠意,猛的从床上起身。
她心情非常不好,这个裴将泽为什么还要来找死?
她打开门,就看到这几个人在门口排排站。
“老娘又没死,你们在这里守丧?”
众人:…
她话落,直接带着杀气到了堂上。
慕容烁跟在后面,小声的问道:“她是吃炸药了吗?”
陈铁柱摇头压根不敢说话。
堂上。
裴将泽一身暗黄色的衣袍,头上一根白玉簪子将头发挽了起来,俨然一副太子装扮。
他坐在堂上,已经摆起了架子,看到江辞的那一瞬间,眼底还是忍不住闪过一抹惊艳。
一个月不见,她怎更美了。
江辞冷冷的看着他:“你来找什么死?”
此话一说,裴将泽身后的侍卫直接拔刀上前。
江辞眸子一狠,整个人快如闪电。
下一秒,那几个侍卫全部被她打倒在了地上。
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将桌子上的茶盏重重的的往地上一砸,拿起碎片,就划在了侍卫的脖子上,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整个地面。
江辞脸上染上一抹嗜血的兴奋,看向裴将泽。
裴将泽明显被吓到了,脸上面无血色:“我马上就是太子了,你不能动我。”
“是吗?你可以试试,是我先杀了你,还是你先当上太子。”江辞讥笑。
裴将泽顿时哑声。
“说,你今日来这里是准备狗叫什么?”
“我…我是来给神女讨公道的。”裴将泽有些心虚。
江辞眉头微挑:“讨公道…呵……”
下一秒,她手中的茶盏碎片飞射而出,直接割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霎时间,裴将泽捂着手指就开始哀嚎。
“我跟她说过,下次再来放肆,断的就不是那小厮一个人的手指了。”
“江辞,我是未来…太子,你…你怎么敢…”裴将泽的手上全是血,声音也很虚弱。
“把他丢出去,耳朵疼。”江辞抬手揉着太阳穴。
陈铁柱和慕容烁互相看一眼,两个人直接将裴将泽抬了出去,毫不犹豫的扔在了江府大门口。
“把这里收拾一下吧,我有些困了。”江辞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埋头进了房间。
紫兰在旁边已经吓的不敢说话了,整个人都在发抖。
大小姐不仅直接割了那几日免个侍卫的喉咙,还切断了三皇子的手指。
那三皇子可是未来太子…
江府门口。
裴将泽躺在地上,血流不止,不停哀嚎。
路过的人都纷纷侧目,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救…我,我是三皇子。”
十指连心,他疼到牙齿都在发麻。
有路过的百姓听见了,立马将他送到了医馆。
另一边,神女府。
女人斜躺在椅子上,听着下面的下属的汇报,微微惊讶的张了张嘴巴,随即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江辞啊江辞,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就连皇家的人都敢动。”
话落,她站起来,微微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扶我去梳妆,我要去一趟皇宫。”
这把火,她拱定了。
敢切断未来太子的手指,东岳帝岂会轻易放过她?
只要她再轻轻那么一推,江辞的脑袋就会放在行刑场上。
第二天。
从皇宫里面出来一大批御林军,把整个江府围的水泄不通,乌压压的一片。
旁边的百姓见状都绕开走着。
“这是怎么了啊?这些都是御林军啊!”
“我听说昨天三皇子是被人切断了手指从江府丢出来的。”
“不能吧,这江府的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三皇子可是神女的未婚夫。”
“……”
江府内,一个御林军领头看着江辞:“陛下亲召,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
“老祖宗,我去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陈铁柱站在旁边,怒气冲冲的说道。
不就是一根手指吗,这群人竟然还找麻烦找上门了。
江辞伸手拦住了他:“不用,我跟他走。”
她身体里还有一大堆怨气没发过来呢,今天早上听到楚眠洲不告而别,就更生气了。
那个家伙,老娘好歹也供他吃供他喝了小半年,走就走,还一声不吭。
真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那我们跟你一起去!”慕容烁提议。
陈铁柱点头。
江辞随意睨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随你们。”
于是三个人便跟着那群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进宫了。
紫兰在后面看着,眼底充满了担心。
不,不行,大小姐这一行凶险万分,她要去通知丹阁的长老,还有百里公子!
宫内。
江辞一点都不像来被审判的,反而一副来闹事的样子。
她今日不把这个皇宫闹个天翻地覆,她都枉来这一趟。
东岳帝坐在上面,脸色阴沉,裴将泽坐在旁边,手上已经被包扎好了。
贤妃坐在下面,整个人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应该是哭了很久。
人人都在,独独不见皇后。
“大胆江辞,还不跪下!”
东岳帝怒斥一声。
江辞讥笑:“你也配?”
“大胆!”瞬间,身后的御林军便将三个人重重围了起来。
“求陛下为将泽做主!江辞以下犯上,残害皇子,理应处死!”
贤妃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哭的梨花带雨,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第124章 这样大腿抱的久
东岳帝还没说话,江辞的讥笑便响起在了整个大殿:“理应处死?”
陈铁柱和慕容烁跟在后面,看着他们虎视眈眈。
这些人若是敢动老祖宗,他们可不介意掀了这个皇宫。
“江辞,你可知罪?”
东岳帝冷眼看着她,江辞丝毫没有悔改之意,不仅如此,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
她的余光瞥到了旁边角落有一个熟悉的小身影,似乎是在哪儿见过。
“你是皇后娘娘的侍女?”
江辞走过去,皱眉问道。
侍女一下子冲了过去,扑通一下跪在大殿之上,嘴唇都在发抖:“陛下,皇后娘娘说若是执意处置江辞,她便一杯毒酒下肚。”
“大胆皇后,朕已禁足了她,她还不安分?”东岳帝感觉自己的权威在不断被的被挑衅,所以声音提高了不少。
江辞一道凌厉的目光刮在他的身上:“解了她的禁足。”
东岳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疑惑的看着江辞:“你说什么,你怎敢这般跟朕说话?”
“我就问你解还是不解?”江辞声音冷的就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一样。
这偌大的皇宫,上官筠是她唯一在乎的人了。
“姑娘,您别说了,娘娘已经为了你禁足了,你还要害死她吗?”
旁边的侍女哭着爬着去揪住了江辞的裙摆,求着她。
在她眼中,东岳帝是九五至尊,是能主宰一切的人,江辞违抗他就是在激怒他。
他若是被激怒了,将怒气全部撒在皇后娘娘的身上,那后患无穷。
“江辞,连一个侍女都明白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吗?”
贤妃怒瞪着她。
“道理,我江辞站在这里,我就是道理。”江辞冷笑。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处死!”
东岳帝咬着后牙根,即使江辞曾经救过他,即使她娘对他有恩,但是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了他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