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总可以了吧。”
到楼上之后。
族长明显比刚才坦然了许多。
或许是知道人证已死,别人也奈何不了她。
“怎么,你们不是没有找到杀人凶手吗。”
“怎么还是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族长悠闲的端起一杯清茶,小酌两口。
“没有,我们只是担心族长的安危罢了,毕竟族长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危险。”
林七答道,“不过,我还是比较好奇,族长是怎么脱身的。”
那么紧张的情况,她毫发无伤的顺利逃掉了。
不合常理。
林七总觉得这个族长没有说实话。
“我刚刚已经解释过了,我房间里有密室,这个很正常吧。”
“河间和赫连家肯定也都有。”
族长摊手,把锅一甩。
就算直说了又怎么样。
谁的房间里还没有个密室和密道的呢。
“那不如,族长让我们看看,不然怎么能证明你说的实在真话呢。”
河间父亲突然反将一军。
老谋深算。
密室要是被知道了,那她以后再想逃跑,可就没有机会了。
第78章 密室
“这样怕是不妥吧。”
族长拒绝道。
“有什么不行的,族长莫不是撒谎,或者密室里偷偷放了什么东西,不敢让别人看的。”
赫连信接上河间年的思路,对族长一再围攻。
苍老的老太太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两个男人的攻势。
“族长,还是让我们看看吧。”
赫连心继续无理取闹似的纠缠。
“万一你说的那伙人,她就刚好躲在您的密室里,也说不定啊。”
“不可能。”
族长一口咬定,但是心里隐约有些害怕。
她们三个明明刚才还在,突然就消失了。
不会......
真的在她密室里藏着吧。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恐慌突然袭来,族长内心有些动摇。
不如就让他们进去看看,要是真有什么危险,还能让他们帮忙处理了。
反正她也没有在里面放过什么东西。
“好啊,你们想看就看吧。”
“但是事先说好了,如果她们真的在里面,那你们出了事,可不要怪我。”
“族长放心,这个是绝对不会的。”
赫连信拍着胸脯,打了保票。
偌大的竹屋之内,两方人你来我往的争执。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七深刻的理解到了这个道理。
从前他还问过慕容殇,为什么两方势力,就能联合的那么快。
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之下,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就像是今天的赫连信和河间父亲。
一秒是敌人,一秒又成了朋友。
“林公子,你武功那么好,就先进去看看吧。”
赫连信突然叫到林七的名字。
林七还没来得及反应,河间年就先回怼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去,叫林公子干什么。”
“要看密室的人可是你,你不是号称全族最勇猛吗,那你不是不服气吗,现在就是你证明自己的时候。”
“河间年,你.....别太过分了。”
赫连信被河间年骂的无地自容。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明明就是你有问题。”
河间大笑一声,满是不屑。
知道是危险的事情,就让别人去死。
你还真是会想啊。
“我觉得也是,赫连信,你既然不服气,那就证明自己给我们看。”
族长和河间父亲也来煽风点火。
果然又换了阵营,林七轻笑。
利益永远大过天。
“好,我去就我去。”
见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赫连信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打开密室大门,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还带着酸臭。
“噗,你这里面是什么味道啊,怎么这么臭啊。”
赫连信捂住鼻子,其它人也都纷纷后退。
“就是许久没有打开过,里面可能有些小虫子的尸体什么的。”
族长故意恶心赫连信。
苗疆族潮湿嘛,她这间密室又是连接地下的,长久的封闭,有些味道很正常。
赫连信就不知道了,感觉走鬼门关一样。
手里紧紧拿着火把,探险一样一点一点的走。
河间拉回女儿和林七,示意他们离门口远一点。
谁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鬼玩意。
这个时候,冬眠回来了。
发丝有些凌乱,怀里抱着件紫色的衣服。
第79章 哪里来的衣服
河间年也没看,就穿上了。
“你主子不是让你拿绿色的吗,怎么是件紫色的。”
左优顺口问到。
“哦,这件衣服就在边上来着,拿着方便就来了。”
嗯,左优点点头,也没多想。
看着赫连信走了好远,也没有异常。
族长守在门口,几次都想要把赫连信锁在里面,可惜,身边的河间时不时的看她。
她也实在不能怎么样。
林七观察着族长,表情复杂,说紧张也不紧张,说不紧张,又有些慌乱。
河间年穿好衣服后,还是依偎在林七身边。
有种新婚小夫妻的感觉。
当然,这只是河间年自己以为的 。
林七满脑子都是在想事情的线索,还有慕容殇交给他的任务。
一点进展也没有,伤透了脑筋。
过了好久,赫连信也没有动静。
大家都有些疲累。
左优和其它手下幻想起喝喜酒的样子。
而河间年则是看着女大不中留的女儿,慢慢的坐在凳子上休息。
年纪大了,站不住了,腿疼。
只有族长,一直守在门口。
眼睛眨都不眨。
又一会儿,吃了败仗的赫连信,灰溜溜的返回来了。
可恶的老婆子,当了那么多年的族长,什么东西都没有。
密室又破又空,还建的那么大。
等死了,给自己准备棺材吗。
赫连信暗暗叫骂。
“怎么了,有什么刚发现吗。”
族长神经兮兮的问到,好像下一秒,就能从赫连信嘴里蹦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赫连信端起架子。
“我刚刚仔细检查过了,也哪里都去了,确实什么都没有。”
“是我们误会族长了。”
河间本来还想去看看,但是一想到族长刚才说的话。
酸臭的味道,小虫子的尸体,寒凉的空气。
嘶......
想想都肉麻。
反正赫连信也没有理由包庇她,应该就是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既然如此,我看大家折腾一整夜,肯定很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接着查。”
河间说道,其实是他自己累了。
“行吧,都走吧,多派些人来保护村长就是了。”
肚子微微疼痛,眼睛也快睁不开了,赫连信捂紧肚子。
大概是刚刚受凉的缘故吧。
赫连信附和两声,就往回走。
看见林七和河间年举止亲密,也没有心情再管。
茅房,茅房,他现在需要的是这个。
一溜烟的往茅房跑,脚下的步子不停。
偏偏又被个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河间年见状,直接笑出声。
“你就算上茅房,也不用这样吧,真是丢死人了。”
左优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臭bz,敢嘲笑我,看我娶到你之后,怎么收拾你。
没有时间再吵,爬起来,继续狂奔。
哦,舒服。
好不容易到茅房的赫连信,终于解脱了。
另一边,河间年一直跟林七说了好多话,直到深夜才离开。
”冬眠,你这件紫色的衣服,是从哪里找的啊,我记得我没有这样的衣服啊。“
回到房间的河间年,一边褪去衣服,一边问到。
第80章 梦回程府
“可能是下人们给小姐添的新衣服吧。”
冬眠帮忙宽衣,苗疆族的衣服不是很好脱。
尤其她这件,还是绑带子的样式。
“明明知道我不喜欢紫色,还做这样的衣服,真是的。”
河间年不悦的抱怨到。
紫色俗气,说鲜艳不鲜艳,说质朴也不质朴。
一句话,就是俗气的颜色。
某个角落里,程落薰还在昏着。
孤独的房间里,程洛薰瘦瘦小小的身子躺在竹床上。
房间严实的封闭着,侧影都被挡住。
她做了一个梦。
梦回程府。
十三四岁的模样,伴随着满院桃花练剑。
秋倪陪在她的身边,静静看着,准备她最爱的茶水。
可是程洛薰天生体质弱,没有一会儿,就会气喘吁吁的。
武艺上不精进,女红也不会。
爹爹总说,她什么都不如柳国公家的芸小姐,人长得美,琴棋书画就没有不会的。
无数公子哥儿,几乎为她踏破了门槛。
就连那四皇子,也为她上心呐。
“是,柳芸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可是脸就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们怎么不把我生的好看一点。”
那是程洛薰,第一次和父亲吵架。
委屈巴巴的程洛薰,倔强的不服气,拿着剑跑出去,到了一处桃花林。
自己偷偷的练习。
也就是那次,恰巧碰见了同样在那里的慕容殇。
他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是,依旧难掩他的帅气。
程洛薰偷偷躲在一棵树后面,探出脑袋。
听说城东王家的嫡长子,跟柳芸提亲啦。
王家可是大户人家,当朝宰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跟柳国公家是绝配,别人都说。
但,慕容殇,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
他很喜欢很喜欢柳芸,也只能暗自生气,气到拳头打在树上,流血了都不知道。
因为柳芸,她,答应了。
还跟王家公子去上邺城最好的地方吃饭。
从那以后,一向不喜欢明争暗斗的慕容殇,突然狠毒起来。
变成了手握大权的镇北王。
王家也因为贪污被打下马了。
一夜之间,风云变幻。
大家纷纷倒戈到慕容殇的阵营,柳芸也对他越来越好。
即便后来是,他没有当上皇上,大家也是对他毕恭毕敬。
慕容殇手下暗网密布,天下没有他不知道的情报。
但是也有一个秘密,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就是,无论他失意,还是他得意的时候,一直都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默默的关注着他。
从开始到后来,一直站的远远的。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交集的。
只有柳芸那种风靡天下的美人,才能配得上他。
程洛薰心想。
直到,夏侯氏攻打祁韵国,程洛薰和柳芸被派上战场。
程洛薰才发现,柳芸有的只是虚名,她除了那副花瓶的样貌,风情的诗意,其它的都是假的。
都是被吹出来的。
祁韵国的天神,竟然是被人吹嘘出来的。
传出去,定会让人笑话。
某天夜里,柳芸曾经来找过程洛薰,请她帮忙。
于是,程洛薰只能以柳芸的名义去战,把荣誉都给她。
让她盛名一时。
谁知道,柳芸她还不满足,竟然在两军交战之际,阵前夺帅。
最后生死不明,程洛薰也被慕容殇抓了起来。
第81章 易容术
夜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微弱的光芒,照不亮漆黑的夜空。
甚至显得竹林有些阴森。
赫连信蹲完茅房,就回屋去了。
啊――
“阿爹,阿娘。”
河间年的惊呼声,划破了凌晨的天空。
“怎么了,怎么了。”
二老匆匆冲进女儿的房间,见冬眠已经倒在地上。
饱满的额头,已经被银针刺穿。
“快快快,把她的尸体弄出去。”
“是。”
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将冬眠的尸体运走。
“阿爹,阿娘,我好害怕啊,你说那个凶手会不会下一步,就把我也杀了啊。”
河间年躲到母亲怀里。
“不用怕,不用怕。”
老母亲慈祥的抚摸着女儿的背。
河间父亲眼神逐渐发狠。
敢乱我苗疆秩序,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片刻,林七等人也冲进来了。
看气场不对的河间父亲,和楚楚可怜的河间年。
再看看倒在地上的冬眠,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要早些把这些查清楚,不然很难脱身的。
王爷的吩咐......
“柠七,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叫冬眠的侍女。”
刚刚醒来的程落薰,虚弱的问道。
“我昨夜想找药来救你的,结果正被冬眠撞到,没办法。”
柠七耸肩,“我只能把她杀了,不然,万一她说出去怎么办。”
也对。
“那,春以和秋蝉......也是你做的。”
“嗯。”
柠七双唇紧闭,轻哼一声,默认了。
“为什么啊,杀人灭口?”
可是她们不是刚好可以指认族长的罪行吗。
为什么连她们都不放过。
“你是害怕她们说出什么来吗?”
程落薰反问到。
她有预感,柠七隐瞒了什么事情。
“是又怎么样。”
柠七回头,昔日波光潋滟的眸子里,好像冬至大雪,深远而凄冷。
她的声音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