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程落薰和沈逸最终还是......做了？
不然，她怎么可能一天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心脏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样，咯噔咯噔的难受，死死的捂住胸口，才能有一点点的缓解。
“王爷，您真的没事吗？”
“要不要属下把秦先生叫过来。”
忽略左优的废话连篇。
林七忍不住的再叫他一声，手心捏了把汗，如果王爷再这样的话，真的要叫秦大夫过来了。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从小跟到大的主子出事。
“我没事。”
听到林七的再一次呼唤，慕容殇抽回神思，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来隐藏自己的波澜。
于是想起了林七和左优刚刚讨论的问题：
“因为李家人已经认定了是程落薰蛊惑了李言承，而且李言承荒唐的举动，也需要有个人来替他当替罪羊。”
“与其解释半天得罪李家的人，不如将计就计，打她一巴掌，还能保全程家门第森严的美誉。”
“推出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换一份长远的利益，这不是很正常吗？”
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有理有据。
左优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想到这几个词。
而林七，对于王爷突如其来的分析，更是诧异。
缓了缓神，俊朗的脸上浮起一丝同情和不可置信：
“所以程落薰对于程家来说，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是个随时都能抛弃的替死鬼。
怪不得当初慕容殇抓她的时候，程国公完全不在乎。
“那王爷，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
“她身边不是有个沈逸吗，哪里需要我们。”
慕容殇搓搓手指，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右手。
第211章 找人去程府守着
当初就是用这双手，打了她一次又一次。
出事的那天，他查都不查，就相信了程落薰杀人的事实，不过也就是和程国公一样，觉得那是一个无所谓的人。
所以才会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现在看来，她何其无辜。
每次都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只要犯错的是她，除了沈逸，根本没有人替她申辩。
也是......挺可怜的。
慕容殇咂舌，很快又收回神思。
今时不同往日，她有沈逸护着，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林七。”
慕容殇缓了缓神，“去让咱们挑的那些人抓紧时间调整，还有两天就要走了。”
“是，王爷。”
眼瞧着主子终于开始恢复正常，林七这才放下心来。
刚想张嘴想要提醒些什么，想到慕容殇今天状态不好，又硬吞了回去。
“想说什么就说吧。”
注意到林七的微妙动作，慕容殇蹙眉道。
他很不喜欢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林七理清语言，拱手道：
“探子还说，当时程国公对程落薰动手的时候，沈逸挺不正常的，有那种要杀人的感觉。”
“所以，属下是觉得沈逸......”
语调逐渐降低，林七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接上他的思路，慕容殇狐疑的凝神道：“你是觉得他会害程国公？”
“属下也只是猜测而已。”
林七不确定的应了一声，坦诚的对上慕容殇的双眼。
“属下倒觉得沈逸也不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他可是连自己亲爹都杀的。”
一旁的左优，不加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猜疑。
要是放在平时，慕容殇会觉得他的思想过于激进，可是现在放在沈逸的身上，一切就说得通了。
敢当着他的面打他心爱的女人，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谁不知道沈逸当年亲手勒死了自己的父亲，屠了沈家其他分支，又虐死了主母。
因为事情恶劣，朝廷内部传的沸沸扬扬，只是忌惮着沈逸把守边关。
所以才将这件事情压了下去。
可惜那个时候的程落薰还被关在镇北王府里，完全不知情。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阿辞哥哥是那样的一个恶魔，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他。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程国公一定知道沈逸的所作所为，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慕容殇面无表情的说道，“肯定也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咱们暂时不要插手，多派几个人去程府守着吧，以防万一。”
林七和左优对视了一眼：“是，属下遵命。”
*
“你们几个过来。”
林七伸手叫过来几个上等的暗卫。
“大人，不知今日把我等叫出来，是有何事。”
全身上下被黑色所包裹，就连脸上也带着黑色骇人的面具，几个人高马大的暗卫齐刷刷的站在林七面前。
这就是镇北王府私底下培养出来的人。
只认慕容殇和林七，其他人一旦发现异常，格杀勿论也是有权利的。
林七持剑，熟练的发号施令：
“你们几个去程府外面守着，如果发现有沈府的人蓄意潜入，你们就将他们捆回来。”
“必要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
“是！”
几个暗卫抱拳应道，下一秒，就没了踪影。
夜幕悄悄来临，程府周围多了几个陌生的黑衣人。
静静的如狼群一般潜伏着，一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他们的视线。
*
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上邺城的夜色一向很美，如今仲夏时节带着温热的味道，沁了花香，格外诱人。
城外相国寺的槐树上还挂着程落薰的祈福袋，小小的圆鼓鼓的袋子，上面绣着一个金元宝。
还是程落薰意亮撕芫茫才绣好的。
凭借着憨厚的“小圆肚”在一众祈福袋中脱颖而出。
浓烈寂静的夜色将沈府深深的包裹住，门口低调镌秀的“宁北将军府”五个大字，显眼异常。
来来往往的下人提着烛火，即使晚上了也还是忙碌。
马上就要出征了，他们得好好打扫府邸，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邋里邋遢的。
“怎么了将军，这么晚了还把属下叫过来。”
后院，一间普通的小屋子里，燃烧的殆尽的蜡烛，坚强的支撑着。
老药鬼佝偻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轮廓扁平的侧脸影子更加难看。
“是不是终于决定要下手了。”
看着沈逸沉默不语的样子，老药鬼心头升起一股愉悦。
没想到这种心狠手辣的东西，也能在乎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
不过要杀戮，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
沈逸垂着眸子，可还是觉得烛光刺眼，久而才淡淡开口，“你今晚去程家看看形势。”
“如果可以的话，就把程序那个狗东西给我带出来。”
什么，程序？！竟然不是程国公吗？
老药鬼若有所思的盯着沈逸，寡淡无味的小兔崽子，果然还是没有那点魄力。
都决定要下手了，还不敢拼死一搏。
只敢捉个无名小卒。
于是强压着不悦，撺掇到：
“将军，为何不把程国公直接抓过来，一个程序有什么劲。”
“这不是浪费咱们的时间和精力吗。”
语气中还带着不屑和蔑视。
“你懂什么。”
听出了他的意思，沈逸猝不及防的甩过来个冷刀子，语气极度恼怒。
老东西，也敢撺掇他的部署。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没有把他的医术搞到手，早就该把他剁碎在边关。
眼看着主仆二人的矛盾一触即发。
思虑片刻，老药鬼立马戴上张假面，“是是是，将军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那属下现在就去程府。”
“一定把程序那个狗东西给您带回来。”
拱手作礼，老药鬼一刻都不等待，匆匆往外走，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瞬间变脸。
原本的笑意盈盈被阴谋算计所代替，野心已经不加遮掩。
他跟沈逸就是相互利用的，说不定哪天宁北将军就是他了，到时候，沈逸的地位，财力，甚至是女人，都得是他的。
看他还怎么N瑟。
佝偻的身影一瘸一拐的，逐渐消失在黑夜里。
沈逸望着他的背影，老药鬼这样的人，就像是有毒的蝎子，一旦消失在眼皮子底下，就随时有人会葬送在他手里。
捏紧了拳头，沈逸一直看着老药鬼走的很远，才收回目光。
慢悠悠的回到椅子旁边坐下，等着他一会儿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程落薰发现这件事。
第212章 女人不能光宠着
咔哒・咔哒・咔哒――
明显的左右不均匀，听着就是一个腿脚有问题的人。
老药鬼从极致的黑夜中走出来，连他背后的夜空也是黑压压的彻底，就像是从阎罗殿里走出来的黑白无常，索人性命。
“大人......”
程府周围的某个草丛里，一阵轻轻的男声响起。
“嘘~”带头人做起一个手势，“先看看他想做什么。”
说罢，几个人头更低了，完全埋没在草丛之中，只剩下两个眼睛能监视外面的一举一动。
都是镇北王府培养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又是从小到大都是在做这些事情，几个人也算是熟门熟路。
老药鬼完全就没有发现程府周围的异常。
只是一心拿着自己手里的药瓶，奸笑着靠近程府的大门口。
“他这是要从程府正门走吗？”带头人心想，被老药鬼诡异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
看他样子也不像个好人，还走的这么坦荡。
程府大门是关着的，只有两个守卫在外面。
铜铁一般坚硬的大门，把门里门外隔开成两个世界，况且这个点，里面也没多少醒着的人。
“来者何人。”
见老药鬼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药草味，脸上的表情怎么看着都别扭。
两个守卫警惕的握住刀柄，随时都要拔出来。
老药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
守了这么多年的门，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于是再次警告道：“说你呢，报上名来。”
“两位，这么晚了还值守，会不会很累啊。”老药鬼笑嘻嘻的继续走过去。
“不许过来，你到底是谁。”
守卫彻底拔出刀，刀身蹭过刀鞘，发出冷冽清刺的声音。
擦得锃亮的刀身在门口高高挂着的灯笼下，有些闪眼。
“大人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就是一个又瘸又驼背的老东西而已，难道是害怕我暗算你们两个吗。”
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一刻都不停歇。
两个守卫看他老态龙钟，彼此对视了一眼，略略有些放松。
但是仍举着手里的刀，“我管你老不老，再敢靠近一步，定砍了你。”
“哟。”老药鬼嗤笑一声，“两位官爷的脾气还真是不得了啊。”
咻――
一根医用的银针甩出去，戳透了两人的额头，黑乎乎，圆咕隆咚的小洞，渗出丝丝的血迹。
猛然撒开瓶子里的东西，浓缩的不知名液体洒在两人的身上。
哗啦一下，两个男人高大的身体，就化为乌有。
“这......这就是雾化散吗。”
远处看着的几个人，被老药鬼干净利落的动作，惊得合不拢嘴巴。
这种处理的效率，就算是他们也才能刚刚打平，甚至是根本就打不赢。
还有那个雾化散，连镇北王府也很少用。
“走，跟上。”
见老药鬼溜进了程府，几个暗卫也跟了进去。
*
“来来来，小美人，跟我喝一杯。”
屋子里的程序正抱着两个姿色不错的下人，一手端着酒灌她们。
怕别人发现，他还特地换了个隐秘的“杂物间”。
其实是他一早就收拾出来的，专门用来吃喝玩乐方便，这里守卫少，不常有人来，就连程国公也一直没有发现过。
“少爷~”
老药鬼吱呀一声推开门，尾音挑的高扬。
“你......你是谁？”
程序吓得从凳子上弹起来，下意识的把两个侍女扼制在前面，让她们严严实实的挡住自己。
老药鬼凌人的气场和扭曲的脸，搞得程序说话都磕巴。
自顾自的把玩着刚才的药瓶：
“原来您在这儿啊，我找了您好久了，真是不容易。”
“不过你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挺让我意外的。”
老药鬼挑衅的说着，这个程序还真是蠢货，居然一个人都不留。
“来......”
程序刚张嘴，就被老药鬼一个移步过来，打晕了过去。
“啊~”
两个衣衫不整的小侍女简直吓得要死，条件反射似的躲到一边。
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们谁要是敢招人过来的话，我就把这根针插到她的脑袋里去。”
老药鬼“展示”着自己手里粗硬的银针，针头锋利。
两个侍女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大人，咱们要怎么办啊。”
偷偷躲在瓦片之上的暗卫，看着这一切，悄声问道。
“先看他的反应。”
带头人冷静吩咐，要是老药鬼带程序走，那就等出了程府再说，要是他想动手......
这里行人稀疏，稍微有点动静也无妨。
果然，老药鬼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就杀了程序，而是选择了带走他。
几个暗卫一路跟着，直到离程府远了些，才现身挡在老药鬼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老药鬼也没有惊讶，只是打趣的说道：
“看来我老头子真是不行了，居然没有发现你们跟着我。”
“你们是慕容殇的人吧。”
说着，抖了抖肩上的程序。
这家伙，还真是挺实心的，这么沉，快压死他了。
“你管我们是哪里的人，把程序给我们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