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色骄妻替嫁后——受雪流云【完结】
时间:2023-07-20 14:37:08

  月色皎洁,清辉流泻。
  逢月身上裹着一件半厚的丝绒大氅,手臂环着苏景玉的脖颈靠在他肩上,那近在咫尺的修长脖颈被月色镀上一层银霜。
  她迷蒙的双眼顺着喉结向下,看进敞开的衣领,停留在若隐若现的肩窝上。
  逢月不止一次看过苏景玉的裸身,却觉得今日半遮半掩的,出奇的好看,借着微醺的酒意,大着胆子吻了上去。
  温热柔软的唇瓣覆上他喉结的那一刻,他身体明显的一颤,逢月得逞地笑笑,终于换她调戏他一回,抱紧他,靠回他肩上闭着眼睛。
第82章
  时至中秋,塘里的荷花早已过了盛开之时。
  水面上偶见残荷零落,干枯的荷叶、光秃秃的莲蓬随着晚风晃动,映在月光点点的水面上,却无半分寥落衰败之感,盛夏时隐于塘中的小船如今清晰可见,别有一番趣味。
  苏景玉将逢月抱上荷塘中央的小船,与她并肩躺下。
  月满星稀,夜凉如水,残荷的幽香伴着徐风飘来,身下的小船随着水波微微荡着。
  逢月惬意地望着天上玉盘似的月亮,听着耳边潺潺的水流声,酒意渐渐散去,转眼看向身边眸光发散、若有所思的苏景玉,狡黠一笑,伸手摘了片残叶朝他脖颈上戳去。
  “想什么呢?”
  苏景玉痒的脖子一缩,夺过她手里的残叶,拥着她仰望夜空。
  “想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赏月还是十年之前,跟师父在一起。”
  “这么说来拂风道长还是个风雅之人。”
  逢月回想拂风风采绝然却行事荒唐的样子,夸的口不应心。
  果然,苏景玉一声讪笑:“他哪懂什么风雅,不过是自己喝醉了酒,把我一个人忘到山上了,后半夜酒醒了才想起我来,我中毒不能动,险些被山上的野兽给吃了。”
  其实他知道,那时候拂风为了救他,尝试各种奇花异毒,没过两日便剧毒缠身白了头发,身心痛苦的实在受不了才故意把自己灌醉。
  酒醒后慌着上山找他,见他被毒的野兽都不下去嘴,乐的流下泪来,疲累地躺在地上,同他一起看月亮。
  逢月知道拂风在他心里的分量,也知道他思念他,所以才特意穿上这身道袍,轻声问:“后来呢?”
  苏景玉眼里的怀念与心痛一闪而过,弯着手臂枕在头下:
  “我跟他说我活不了了,让他放弃吧,他说我小瞧了他的医术,给了我一拂尘,打的我差点断了气,后来他便不敢随便打我,生气的时候只会掐我大腿根。”
  圆月被薄云遮蔽,朦朦胧胧,一片淡红色的残瓣随风飘落在两人发鬓之间,芳香依旧,清骨犹存。
  似乎觉得此情此景不该对逢月提起这么沉重的往事,苏景玉侧过身来看着她,映着月影的眼波流转,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脖颈上,顺着喉结缓缓向领口深处拂落,嗓音里带着几分魅惑与调笑。
  “上天注定我命不该绝,否则,谁来帮夫人泻下满身的火气?”
  原来他早就发现她今日总盯着他领口瞧,逢月羞的面红耳热,想缩回手却被钳住,恼羞成怒地嚷他:“苏景玉你……”
  放开两个字还未吐出,便被他温热柔软的双唇堵回口中,随即整个身体压了下来。
  小船剧烈地摇晃,刮碰得残荷叶梗嘶嘶直响,冰凉的水花溅落在手背上。
  逢月吓得不敢乱动,死死抱住苏景玉,静不下心来迎合他,僵着身子,任由他纵情地攫取她口中的香甜。
  很快,船身稳了些,耳边只有他炙热急促的呼吸声,她身子放软,大胆地与他辗转厮磨。
  朦胧的月色将两个交叠的身影勾勒的浓情缱绻,她双眸轻合,与他唇齿相依,鼻息相缠,指尖不自觉撩开他身上的道袍,贴着里衣,拂上他微张的领口。
  正当她吻到沉醉之时,身上的人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她喘息着睁眼看他,苏景玉目光向旁边一闪,尴尬地笑笑,拽回滑落到大臂的道袍,侧身躺回船上。
  不知怎的,他耳边突然回响着上次在玄清山的水潭边见面时,拂风嚷的那句“臭小子,跟你媳妇在那干啥呢?”
  好像拂风就在旁边看着他与逢月拥吻。
  或许是这件道袍拂风穿了多年,上面依然沾有他身上的味道,被逢月一撩动,彻底将他从情动中唤回,也或许是他太想念他了。
  逢月不明所以,又不好意思问,悄然转眼看他,苏景玉对上她的目光,继而低头朝身上瞄了一眼,无奈道:“今日不该穿这件道袍的。”
  逢月怔了怔,大致懂了他的意思,偷笑着枕在他肩头,静静地陪着他赏月听风。
  房门前的玉兔灯迎风微动,流光溢彩,逢月出门时醉的晕乎乎的,没留意到,这会儿驻足细看,上面绘着数不清的小兔子,各个栩栩如生,憨态可掬。
  她抬手拨弄着灯下坠着的红色流苏,仰头向苏景玉道:“这灯笼好看,明日先别急着撤去,多挂几天呗?”
  苏景玉像是听了笑话一般,这里是她的家,只要她不把他挂上去,其余的还不都由着她,多此一问嘛!
  宠溺地睨她一眼,故意负着手道:“不行!”
  逢月气的高悬着小手,瞥见桃枝从耳房的偏门进盥室备水,巧儿也正端着一盘月饼过来,急忙缩回手,跟在苏景玉身后进门。
  苏景玉在房里,巧儿规规矩矩地放下月饼盘,说松仁馅儿的是院里小厨房做的,酥皮糖丝馅儿的是适才子溪亲自送来的,随后各挑了一块切成两半,给逢月和苏景玉分了吃,寓意成双成对,团团圆圆,和和美美。
  逢月一向喜吃甜食,几口便下了肚,但对于苏景玉来说,松仁的还好,糖丝的甜腻过了头,强忍着吃下去,脱下道袍,转身进了盥室。
  中秋佳节,子溪一个人在房里难免冷清,逢月无需问过苏景玉,叫巧儿去厨房备一份活蟹,再带上几块小厨房的月饼,亲自给她送过去。
  巧儿好几日没有与逢月单独说过话,这会儿天色已晚,刚好提着灯笼,陪着她一同到子溪那边去。
  出门便挽着胳膊问她:“二小姐,你跟苏世子,你们……”
  嘴一捂,笑的肩膀乱颤。
  自打她进府以来,眼见着逢月和苏景玉之间越来越甜蜜,前几天又看见两人白日里在秋千上吻的热烈,中秋之夜,并肩躺在船上一同赏月,那画面简直美的令人不敢想象。
  逢月脸上一热,嗔她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操心这些!”
  巧儿不服气:“怎么不能操心?”随即收了笑意,温声道:“二小姐,巧儿为你高兴,苏世子疼爱你,你也喜欢上他,夫妻两个和和美美的,多好!”
  灯笼的柔光映在脸上,逢月低头浅笑,回味着刚刚与苏景玉在船上亲吻的一幕,视线忽然被巧儿圆圆的小脸挡住,歪着头喜滋滋地看她。
  她忙扯平了上翘的嘴角,正色吩咐巧儿明早去衍王府别院一趟,就说她有事相邀,看能不能约到李元君。
  子溪在苏府多年,身边一直没有年龄相仿的姑娘为伴,早就孤独惯了的,收了逢月的礼物,怕耽搁她和苏景玉共度佳节,同她闲聊了几句便起身送她出门了。
  巧儿也不敢再黏着逢月,识相地回了房。
  月色清凉,彩灯缭绕,院子里一片寂静,虽与热闹二字搭不上边,却充满着惬意温馨之感。
  逢月推门进房,边向内室走边扭头朝紧闭的盥室门看过去,细听里面好像没有水声。
  再转回头时,苏景玉迎面而来,白净紧实的身子水涔涔的,除了臂弯里挂着件朱红色的寝衣,全身上下再也见不到半寸布料。
  逢月心神一荡,喉咙处不自觉抽了口气,想避开却像是被磁石吸住了一样,完全挪不动步子。
  嘴微张着,惊骇的双眸死死定在那最瞩目,也最不该看的地方,一股热浪涌上来,冲的她耳朵里嗡嗡直响。
  “还没看够?”低哑戏谑的嗓音响起,随之朱红色的寝衣遮挡了那处。
  逢月恍然回神,对上苏景玉玩味的目光,臊的脸上如同火烧一般,忙偏向一旁,声音发颤:“谁让你不穿衣服的!”
  脚下急转着从苏景玉身边绕过,趴在床上,把头埋在枕下,手指紧紧攥着枕边。
  她看过嬷嬷的避火图,也看过画缸里苏景玉的“大作”,对那里说不上陌生,只是初见真容,差距甚远,一时心如鹿撞。
  她回想着画缸里最特别的那一张,苏景玉笔下的他们两人都是遮遮掩掩的,私密之处无半点外露,没成想竟是如此壮观。
  适才船上拥吻时,她意犹未尽,身上的余热未退,月圆之夜,她期待着与他双宿双栖,可是有多期待就有多紧张、多害怕。
  在梦里,她与夫君彻夜缠绵,如鱼得水,可梦里总是模模糊糊的一面,她从未看清过他的身体,不知道他是不是也……
  逢月埋在枕下的头晃了晃,不敢再想下去,就算她始终放不下梦中的夫君,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想着他,这样对苏景玉太不公平。
  盥室的门声响起,苏景玉换好寝衣出来,撩动挽在床边的红纱幔帐,“水替你换好了,去沐浴吧。”
  心口又是一颤,逢月背对着他挪动到床边,从柜子里随意翻了件寝衣,低着头跑进盥室。
  升腾的水汽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汇流而下,身体泡在散着菊花瓣的热水里,慢慢松弛下来。
  烛台上的红烛尽灭,只留下圆桌上的一盏,微弱的光线足以将脸上的羞怯掩去。
  逢月向内室看过去,极乐椅如往常一样,紧贴在床边放着,天气凉了,苏景玉在上面加铺了层褥子,看起来与床面浑然如一体。
  他先把她的被子铺好,再伸手拽了自己的枕被过来,仰面在极乐椅上躺下,看起来不像是有别的心思。
  逢月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缓步迈上床去,背对着他躺下,闭着眼睛,睡意全无。
  片刻功夫,枕边堆叠的纱幔微动,熟悉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夫人都把我看光了,就勉为其难,收了我如何?”
  苏景玉的声音轻柔却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逢月心里扑通乱跳,指尖倏地攥紧了被角。
  背后一阵凉意,又瞬间暖和起来,苏景玉温热的身体贴在她背后,揽着她平躺过来,手肘撑在身侧,双唇覆上她微颤的唇瓣。
  起初他只是小心翼翼地触碰,渐渐地张嘴含住,动情地吸吮。
  逢月的心越跳越快,不敢像前次那样回吻他,双手交叠着护在胸前,身体始终绷着,却无半点阻拦之意。
  苏景玉胸中热血上涌,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撩动、追逐着她无处可逃的柔舌。
  逢月被他吻的渐渐放软下来,唇舌流连于他口中的柔软,与他缠绕不休。
  身体燥热的难受,她踢开两人身上的被子,苏景玉顺时翻身压下来,偏头吻上她娇小的耳垂。
  半边寝衣翩然散落在床上,他滚烫的唇沿着她的侧颈一路向下吻落。
  苏景玉从未有过的大胆举动令逢月头脑发晕,手指不自觉攥紧床沿,胸口不住起伏,喉咙里抑制不住地一声低吟。
  苏景玉心中怦然一动,吻的越发热烈,大手探到她腰下抱紧她。
  未到深秋,寝衣尚且单薄,逢月身下被烫了一下,吓的心都漏跳了半拍,双手忽地抵在他胸口推他,“景玉……”
  低弱的,带着颤音的惊呼声被淹没在急促的呼吸里,听不分明。
  苏景玉的动作骤然停下,喘着粗气,充满□□的目光探究地看她。
  怀里的姑娘双眼紧闭,浑身抖的厉害,看样子着实吓的不轻,他唇边扯出一丝自责的浅笑,手指摸着她红透的脸颊安抚,“不怕,是我太心急了,不怕……”
  寝衣被重新穿好,被子盖回到身上,旁边被压下的床褥再度弹起,苏景玉显然已经退回到极乐椅上,身下滚烫的触感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逢月心跳尚未平复,不敢睁眼,背过身面向墙躺着,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想过去抱着他,就像刚刚那样,享受他的亲吻、他的爱抚。
  她咬着唇瓣,在心里埋怨自己。
  怕什么呢?她是他的妻子,没什么好羞臊的,早该迈出这一步的。
  身后静悄悄的,她不知道他睡了没,只知道若是他再过来,她一定舍不得推开他。
  桌上红烛如豆,驱散了月光的凉意。
  逢月凝望着墙上苏景玉侧卧的影子,单手别在身后,手背贴在床铺上向床边滑动,四指探出被子后悄然停住。
  背后,苏景玉修长的大手距离她的被子不过寸许,指尖翘起来殷殷盼着,等了半晌,又黯然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林逢月:我害怕,等他牵我的手,我就……
  苏景玉:她害怕,等她牵我的手,我就……
  小葫芦:爹妈,你俩可愁死我了!~
第83章
  逢月昨夜睡的比往常迟些,醒来时昏昏沉沉,赖在床上动了动身子,好像哪哪都疼。
  昨晚是与苏景玉吻的热烈了些,但也没有……
  可能是绷得太紧了吧。
  一扭头看见枕边苏景玉留下的字条,“小月儿,我去见陈勉,晚些回来。”
  她懒懒地坐在床上,将字条握在手中,捂着羞红的脸颊偷笑,回味着昨夜与苏景玉的意动情浓。
  巧儿一大早出门去了衍王府别院,桃枝伺候完逢月更衣梳洗,端了早膳进来,收走她换下的寝衣,见衣架上规规整整地挂着昨日苏景玉穿的那件半旧的道袍,请示道:
  “少夫人,这件袍子可要奴婢拿到浣衣坊浆洗?”
  逢月正吃着早膳,抬头望了眼,“不必了,这件袍子不可乱动,我亲自打理。”
  桃枝不知道这件道袍是拂风所赠,面露不解又不敢造次,应了声,退出门外。
  阳光晴好,照的房里亮亮堂堂,道袍上的灰尘清晰可见,袖口处还沾了几片干枯的荷叶碎屑。
  逢月抬手轻轻掸去,指尖拨弄着上面用金色丝线绣的格子纹理,绣工很是精巧,衣料也算上等,穿了多年依旧颜色鲜亮,像是雨后初晴的蓝天。
  逢月用帕子一寸寸地拂去袍子上的灰尘,细看腰间缝着一条装饰的带子,二寸宽,颜色与别处无异。
  只是没有格子纹理,绣了些祥云暗纹,看起来既不扎眼,又为整件袍子添了些不一样的点缀。
  心道拂风道长果真是个爱美人之,连道袍都比别的道士讲究多了。
  小心地打理一番后,叠好了收进柜子深处。
  两只玉兔彩灯依旧挂在门口,在阳光的照耀下,五色柔光撒了满墙,逢月伸手过去,让光晕在手上流动,嘴角噙着笑意,听见巧儿的呼唤声转头。
  “二小姐,衍王府的别院前到处都是侍卫,我说我是来替你约小郡主的,管事的才出来见我,说郡主身体不适,不方便出门,还说会代为转告,客气几句就让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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