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美貌却暴力/买个杀手回家,我成了小娇夫——习栩儒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7-22 17:15:12

  “绿柔哭得厉害,青至以为她是不喜欢他的好友,前去安慰她,说不喜欢就换一个,天下好儿郎多的是……”
  “第二天,绿柔却出人意料地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段时间楼府上下都在准备大婚之事,在婚礼的前一日,绿柔……”
  楼白离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显露出主人内心的波澜。
  “绿柔穿好了凤冠霞帔,上吊自杀了!”
  “喜事变丧事,我们所有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
  “直到她头七那天,娘撞见绿柔的丫鬟在偷偷摸摸烧东西,过去一看,全是青至的画像,以及一堆爱慕之词,那时我们才明白是为什么……”
  “娘痛失爱女,迁怒于青至,一时口不择言,说是他害死了绿柔,说不认他这个儿子,说楼家没有他这个人……总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绿柔原本要嫁的那个人,也因为这事如遭五雷轰顶,失魂落魄,心如死灰,与青至割袍断义……”
  “一面是母亲,一面是挚友,一面是妹妹,青至深受打击,最终在一个夜晚,在白绸上留下了‘莫问归期,青山埋骨’的八字绝笔,离开了楼府,离开了我们。”
  “已经二十五年了……”
  楼白离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慨然,不知不觉间,事情过去了二十五年了,他也从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变成了两鬓斑白年过半百的老人。
  柳明安听完了整个故事,沉默着垂下了眼,视线落到桌上的那包酥心糖上,只觉得心里酸涩得厉害。
  他那个温柔和蔼的父亲,原来有过这般的经历吗?
  妹妹因自己而死,好友断绝关系,生母无端指责,而他父亲那时也才二十岁,跟他一样大的年纪,他怎么能不对这个地方心灰意冷呢?
  楼余桓这时拉着柳明安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青至离开后,他娘自责不已,哀伤过度,大病一场,烧了三天两夜,等人醒来,就得了离魂之症,时常自言自语,之后更是满大街去找青至……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把你找回来了。好孩子,认祖归宗吧,你该叫楼明安的。”
  柳明安看着老人,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笑着摇了摇头,十分坚定地拒绝:“不,我父亲既然决定姓柳,我是他的儿子,我永远都是柳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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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亲人缘尽,追忆往昔
  听到柳明安的回答,楼余桓和楼白离都感到愕然。
  “明安,你父母都已不在人世,你一个人孤苦无依——”
  楼白离话没说完就被柳明安笑着打断:“我不是孤苦无依,我身边有心爱的姑娘。”
  楼白离还想说什么,柳明安接着道:“父亲在世时,从未提过你们只言片语,他与楼家此生缘尽,我又何必再来寻亲呢?”
  “明安,你的意思是,你不认我们吗?”楼余桓看向柳明安,眼中有受伤的神色。
  柳明安对着老人温和地笑了笑:“您知道我是您的孙儿,我知道您是我的祖父,知道楼家人是跟我血脉相连的亲人,这就够了。我不会回楼家,我也不会改姓,以后我的孩子也姓柳。”
  楼余桓闭了闭眼,两行清泪顺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缓缓滑落。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断绝关系呢?
  但造成这个结果,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有三个孩子,楼白离是长子,他委以重任,从小耐心教导,就为了把自己身上的担子交给他;楼绿柔是小女儿,一家人都宠着护着。只有楼青至,夹在中间,总是被忽视,尽管他心知肚明,青至的才能绝不逊色于他和楼白离。
  但青至太懂事了,是个天生的君子,永远风度翩翩,从容淡泊,让人有一种错觉,这个人不会生气,不会难过,他一直都会这么温文尔雅,君子端方。
  这也导致当年悲剧发生时,一家人都去围着那悲痛欲绝的母亲劝解安慰,那个秉性温和的少年却被漠视,一言不发忍受了母亲的恶语伤人,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场无妄之灾。
  他作为一个父亲,也是在青至消失后才后知后觉,他太不称职了。
  他确实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
  “笃笃笃!”
  房门突然被叩响,随后一个人从外面推门而入。
  三人齐刷刷地朝来人看去,是楼涟誉。
  楼涟誉一眼看到那个昨日见过的那个小公子,满心疑惑,但还是先跟楼余桓和楼白离打了招呼:“祖父,爹。”
  等关上门走近桌边,楼涟誉才恍然觉得情况不太对,为何向来威严庄重的祖父此刻噙着眼泪,为何喜怒不形于色的父亲此刻眉头紧锁。
  这一切会不会跟这个长得像二叔的人有关?
  楼涟誉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知子莫若父,楼白离将他的所思所想看得一清二楚,直接对着他说道:“涟誉,他是你二叔的儿子,是你堂弟,叫柳明安。”
  楼涟誉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柳明安:“竟然真的是……”
  “那二叔呢?二叔在哪里?”
  楼涟誉紧接着追问了一句,却发现在座的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沉默在这一刻令人心惊。
  楼涟誉还没有得到答案,柳明安站起身,对着三人客气地说:“天色太晚了,家里还有人在等我,我就告辞了。”
  “明安!”楼余桓担心这次告辞又会是永别,小心翼翼问道:“你还会在京城吗?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柳明安在老人期盼的目光中点点头:“我是这一届的举子,我会一直在京城。”
  “那就好,那就好……”楼余桓连声说道,跟着起身:“那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夜间风大,您老人家好生歇着吧。”
  柳明安说完,抬脚就要走,又被楼白离叫住:“明安,把这包酥心糖带着吧,你祖母专程去买的。”
  柳明安转头看着桌上那个纸包,片刻后摇了摇头,撒了个谎:“我不爱吃糖。”
  说完,对着三人拱手行了个礼,转身往楼府大门走去。
  楼余桓怔怔地看着柳明安走远,眼底是化不开的哀伤。
  “二叔呢?”楼涟誉又问了一遍,心止不住地下沉。
  楼白离闻言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沉沉开口:“十四年前,青山埋骨。”
  楼涟誉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形一晃,抓着椅背才站稳。
  “二叔……怎么会……那么好一个人……”
  楼涟誉呢喃着,只感觉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被人朝着太阳穴用力打了一拳。
  楼白离见状,也只是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楼涟誉的肩膀。
  楼涟誉是他长子,偏偏他出生后那几年,正撞上了皇上肃清朝纲的时候。他那时和还是太师的楼余桓整天忙于公务,回家都少得很,涟誉幼年的岁月里,是青至承担了父亲这个角色。
  青至对楼涟誉很有耐心,陪他玩闹,陪他写字念书,带他走街串巷买各种零嘴吃食和小玩意儿,做得远远比楼白离这个真正的父亲合格。
  等楼白离终于清闲下来,想要好好看看自己儿子,却发现一晃眼,那个皱皱巴巴裹在小被子里像猴子一样的小婴儿,已经不知不觉间长到他大腿那么高了,会写字会背诗,乖巧伶俐又懂礼貌。
  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一口一个“二叔”地喊,天天黏着青至,对他这个亲爹不冷不热的。
  楼白离那时候是有几分酸涩的,也有些嫉妒自己弟弟。
  等到青至离开,楼涟誉连着几天不肯吃饭,哭着喊着要把二叔找回来,楼白离那时才明白,在自己儿子心里,“二叔”这两个字分量有多重。
  “唉~”
  楼白离又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些年楼涟誉也是一直在期待着能与青至再见,乍然听到他英年早逝的噩耗,心神震荡在所难免。
  “白离。”楼余桓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楼白离回过头来,听见楼余桓说:“你派人去荷花村问问吧,顺便再打听一下明安在京城的住所。”
  其实不用楼余桓吩咐,这些事楼白离也会去做的。
  “还有,给巧兮、书妤她们写信,让她们尽快从香叶寺回来吧,我们一家人,该好好去见见明安,今晚太仓促了……”
  巧兮是楼白离的妻子,叫上官巧兮,书妤是楼涟誉的妻子,叫程书妤。婆媳二人今天早上刚坐上了去香叶寺的马车。
  楼白离点头,又听楼余桓继续说:“就不要告诉你娘这些事了,糊涂有糊涂的好处。”
  老夫人找了青至二十多年,也悔恨了二十多年,若是得知他早已死去,那对她而言,将会是怎样的诛心之痛啊?
  楼余桓交代完这些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那个一生傲骨的老太师,在这一刻垂头丧气,显出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苍老。
  楼白离知道父亲内心的悲痛,唤来下人,搀扶着老人回房歇息。
  “你也去休息吧,查了一天案子,别累着了。”
  楼余桓走后,楼白离看着魂不守舍的楼涟誉,有些心疼地开口。
  楼白离知道楼涟誉在查朱尚书儿子遇害一案。
  朱尚书是朝廷重臣,唯一的儿子遇害,同时还死了两个仆人,主仆三人不明不白地在元宵节这天死在巷子里,且凶手还十分嚣张地在墙上留下血书挑衅警告,此案震惊朝野。
  楼白离今日在皇宫耽搁这么久也是因为这个案子。
  朱尚书伏阙长哭,在御书房里长跪不起,恳求皇上一定要抓出凶手碎尸万段,让他儿子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这是一个父亲的人之常情,大家都理解,可问题就出在那案发现场留下的血书,和那个更夫的证词。
  血书和证词直接把凶犯锁定在跟朱尚书有仇的人身上,因此他跟疯了一样,一通乱咬,但凡曾经跟他有过过节的官员,全部都被怀疑买凶杀了他儿子。
  半年前因为修缮皇陵的相关事宜,楼白离跟朱尚书在朝堂上争执了几句,这次就被他咬上了,在皇宫颇为头疼地自证清白,好不容易回家,官服都没来得及脱,又得知了青至的噩耗。
  楼白离只觉得心神俱伤,但他也知道,楼涟誉只会比他更难受。
第122章 连夜离京,第三条蛇
  楼涟誉听到楼白离的话,有气无力地“嗯”了声:“爹,您也早点休息。”
  说完,便拖着沉重地步子回到了自己房间。
  等洗漱完躺到床上,楼涟誉明明感到自己身体困乏到极致,可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起记忆中那个人。
  楼家二郎,举世无双。
  这是当年京城里的人对楼青至的评价。
  楼家一家子都是天才,老太师楼余桓出生寒门,通过科举入仕,以状元身份从六品官员做起,一路历经坎坷做到了当朝太师的位置,让京城从此多了一家姓“楼”的贵人。
  楼余桓长子楼白离也不遑多让,同样是状元入仕,踏着父亲开辟的道路,在官场风生水起,青云直上。
  楼白离考上状元时,楼青至才十二岁,但那时他就已经显现出与同龄人不同的聪慧,甚至比十二岁时的楼白离更出类拔萃。
  楼涟誉又想起当年母亲逗他的那些话:“涟誉啊,你二叔三岁识千字,四岁背百诗,不到十岁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经史子集信手拈来,皇上都夸他是百世不遇之奇才。你天天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也不要只知道玩啊,多跟你二叔学学,让他把你教聪明一点……”
  那样惊才绝艳的二叔,十几岁就名满京城,善书会画,他的笔墨千金难求,但被他拿去撕着玩却丝毫不恼,只摇摇头笑道:“乖侄儿,你也就敢在我面前放肆了,要是大哥的话,肯定让你跪着抄书,哈哈哈……”
  大家都在等着看楼家二郎进入朝堂搅动风云,却不曾想楼家三小姐在大婚前夕自杀,随后楼青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再过一个月就是会试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楼家再出一位状元,但此后二十余年,天地间再也没有“楼青至”这个人了。
  “二叔……”
  楼涟誉在黑暗中轻唤了一声,眼眶四周有针扎一般的刺痛,他感到自己眼角一片湿意。
  酉时三刻。
  姜凝等到了怒气冲冲从卫方雄家里出来的马管家。
  “好你个卫方雄,竟然敢戏弄与我?骗我说有玉葫芦,结果是个破烂石头雕的!”
  马管家边走边骂,卫方雄则在后面跟着讨好地陪着笑脸:“哎呀!马管家,小老儿这次看岔眼了,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哼!少说这些空话,你卫方雄就算瞎了,也不可能分不清玉石,你分明就是大晚上逗我玩!”马管家丝毫不信这套说辞,反而因为这拙劣的借口怒气更甚。
  “唉~马管家说的哪里话,我哪敢啊……”
  卫方雄话没说完,马管家已经一脚踏出了他的院子,一甩袖子大步离开。
  卫方雄脸上的笑意在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小心翼翼地攀着大门探出头,往巷子前后看了看,除了逐渐走远的马管家,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呼~”
  关上门后,卫方雄靠在门后,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缓了几口气,七八个家丁走了过来,放轻了声音问:“老爷,东西收拾好了,马车也备好了,现在就走吗?”
  “走!现在就走!”卫方雄斩钉截铁地说。
  前天来找他那个女人实在是太吓人了,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任何人看到她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若不是那条死掉的大狼狗,以及卫方雄衣服上的狗血痕迹,恐怕他都会以为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现在他按照那女人的要求把马管家骗出来了,马管家应该凶多吉少了,他也不知道那女的回过头来会不会再来捅他一刀。
  他六十多了,没几年活头了,不想拿命去赌。
  于是昨天和今天,卫方雄都忙着安顿好一切事宜,顺便让人给曲水城的杨瞎子带封信,他要去曲水城安度晚年,那些见不得光的损阴德的事,他余生再也不沾了。
  马管家出了门后,越想越气,大晚上满怀期待地跑这么远,结果就看到了一块破石头。
  “该死的卫方雄!”马管家没忍住骂了一句。
  兀自走着的马管家突然感到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陡然一惊,连忙回头去看,下一瞬,眼前的景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巷子不见了,夜间的寒风消失了,满地的月光也无影无踪了,脚下踩着的平整的石板路转眼间变成了硌脚的碎石子。
  昏暗的夜晚乍然之间天光大亮,只是这光为什么是红色?
  马管家惊疑不定地抬头望天上看去,却见天空像一个倒扣的大碗笼罩着整个世界,那天空中无星无月,无日无云,有的只是大朵大朵盎然绽放的血色莲花,妖冶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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