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一串红果就想让我对过往既往不咎,差的远了。”
“那你想怎么样啊?”余兮道。
“留在我这儿为奴为婢吧。”骆云轻飘飘的道。
“啊?”余兮哀嚎。
“怎么,不愿意?要不你爹来也行。”
“不用,不用,还是我吧。”余兮连忙挥手,自己造的孽,还是自己还吧。
“既然这样,晚上你便回去和你父亲说明白吧,改日,本殿下派人去接你!”骆云一脸正色道,故意改了自己的称呼。
“是。”余兮低头应下,完了,苦日子终于来了。
晚饭过后,余兮灰头土脸的上了马车。
“闺女,你怎么了?”细心的余广延还是发现了异样,他很少见到自家女儿这般少言寡语的时候。
“啊?没事。”余兮这才发现,地方不对,“爹,这是哪儿啊?”
“这是殿下的宅子,让咱们父女先住着。”
这人是有多阴险,居然还想软禁他们,派人看着自己和老爹。
惶恐的过了两日,余广延想带着余兮出门散心,都被余兮拒绝,她此刻那还有那个心思。
忽然这一天,竟传来了圣旨,父女二人震惊的看着彼此。
“东岭余卿,年高德劭,与人为善,朕特感其将伯之助,特将其女余兮,赐于皇之五子,傍妻,钦此!”
太监的声音刚落,底下的父女两人,半天都没有言语。
还是余广延率先反应过来,“谢主隆恩。”
哆嗦着起身,接过了圣旨。
“爹!”余兮万万没想到,自己怎么还成了那家伙的小妾了呢?!
“女儿莫慌,待爹再去五皇子那问询一番,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不曾搞错!”忽然,门外传来了骆云的声音。
骆云冷脸的看着面色惨白的父女二人,自己不过是要余兮过来为妾,怎么就成了苦难一般,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恩赏。
“叩见殿下。”
“起来吧。”骆云道。
“不知殿下所谓何意?”
余广延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不能并不白的,就把女儿送入那种地方,更何况还是个妾的身份。
哪怕他是个商人,可要是在东岭,他的女儿必是正妻之位。
他并非是要为女儿贪图权势,谋得高位,相反,他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否让女儿全身而退,离开皇家这个是非之地。
他,从不曾觉得嫁入皇家会是扬眉的喜事。
“怎么,你们父女不愿?!”骆云冷眼的看着两人,眼神透着余兮从曾见过的寒冷。
“殿下....”
“没有!”余兮上前,一把拦住了要开口的父亲。
“我们会遵旨的。”
看着余兮那冷淡的表情,骆云的心里竟有些难过,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咽到了肚子里。
“好,明日我便派人接你。”说完,不敢去看余兮的表情,便先行离开。
别怪我,我真的没有办法等待,让你继续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我会好好和你说清楚的,骆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余广延看着自己的女儿,说不出的心疼,长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就到了这种田地。
“走,我们立刻就走,管他什么皇帝老子,皇子皇孙的,我们父女俩,逃到外帮,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找到我们!”
余兮默默的拉住了余广延的手,眼里有着余广延从未见到过的深沉,“没事的爹,这不是女儿的好事嘛...”
如果嘴角的那抹笑意不那么苦涩的话,余广延还会相信。
“女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爹难道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嘛?那是什么地方,爹再不济,也知一如侯门深似海。爹怎么舍得你去跳那种火坑。”说着,拉着余兮便要往外走。
“爹!”余兮拦住了他,摇了摇头,“女儿真的愿意的。”
普天之下,皆是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他们又真能逃到哪去呢。
余兮自是没有办法告诉他,这故事情节的走向,是躲不掉的,她不想拖累自己的爹,还是自己抗吧,毕竟是自己的任务。
为今之计,走一步算一步,左右暂时,她还没有看出来,骆云有要立刻处置她们父女的意思。
虽说只是和原书一样,又同他有了婚配,但目前的境况还不至于那么糟糕,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退缩。
想明白的余兮,心思也愈发坚定了起来,她到要看看,到底这个骆云想要做什么。
第二日黄昏时候,骆云派来接人的车马便到了。
第29章 我爹有钱(12)
经过昨日一夜的缓和,余广延也不似之前那般激动,但仍是满面的愁容,看着穿着新衣的女儿,不是滋味。
“爹,女儿这便嫁过去了,你可答应我了,给我在京城买个大宅子,我可好回来看你。”
“好...”余广延点头,拭去了眼角的泪。“爹知道,必定给我闺女置办个大宅子,比东岭的还大!”
余兮路出一抹笑意,“闺女等着!”
“时辰到了,夫人该走了。”骆云的人出声提醒。
明明是个大喜的日子,怎么都这么悲壮,这新夫人出嫁是这样,怎么自家主子也是那德胜,这一天都没给过他们好脸。
还好,自己领命出来接新夫人,不用在府上受虐。
余兮上了轿子,轿夫熟练的抬起了轿子,余兮感到一阵晃动,便稳稳的行进。
昨夜她已经和系统联络过,为什么进度一下子会突然这么快,明明连婚约都没有的两个人,怎么皇帝就突然直接指了婚。
尤娜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让余兮顺着往下走。
“主子,夫人到了。”等在门口的小厮遥遥的便看到了轿子,便立刻冲进了院子和骆云回报消息。
骆余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不禁握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不是因为他要第一次经历婚娶,而是因为,那个人是余兮。
他感到了她对他的敌意,可是还没等搞明白怎么回事,余兮便越发的讨厌上了他。
是的,他看的出来,那日那一道圣旨,将两人本就不十分和谐明朗的关系,变的加的焦灼。
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父皇年前便要指婚莫菲菲于他为正妃。
他有一种预感,一旦那婚旨一下,余兮便更不可能是他的了。
所以他才率先开口,将他在东岭的事告予了父皇,尤其是如何受到了余兮和他父亲的照顾,目的就是为了先一步娶她进门。
思忖间,人已经被带了进来。
骆云并没有因为余兮是妾的身份,就忽略了礼节,反而十分的重视,早早的就做下了安排和布置,府中前所未有的隆重。
一片喜庆正红的颜色,哪怕他明知她是妾室,无法用正红,可他就是要给余兮最好的,他丝毫不想亏待于她。
扯过红色的绸线,两人行礼,没有高堂,便对着皇宫的方向行礼。
礼仪步骤丝毫没有减略,正如骆云对余兮的郑重。
因为是娶妾,府中并未来任何的亲朋,当然,骆云严令自己的兄长过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因为今日,只属于他和余兮。
很快,余兮便被骆云带到了房间。
余兮低着头,从喜帕的缝隙看着外面那双红色的靴子,慢慢的朝自己靠近。
余兮默默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不要怪我。”骆云说道,声音竟是有些卑微。
余兮不解。
恍惚间,骆云已经取下了余兮的喜帕,两人四目相对。
看着眼前红润的小人,骆云谨慎的开口,“我想知道,你是愿意的嘛?”眼睛定定的看着余兮,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余兮垂了下眼睑。
骆云心慌的皱眉。
片刻间,余兮已经重新抬起了头,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余兮,自是愿意的。”
骆云一下子扬起了大大的笑意,跨步走上前,牵起了余兮的手,“我不会负你。”
便拉着余兮走到桌边,将合卺酒递给了余兮,“知道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我很开心。”便抬起了胳膊。
余兮学着他的样子,合卺酒被两人一饮而尽。
骆云看着对面的小人,因为酒水而皱眉的样子,仿佛又看到了她鲜活灵动的样子,便不禁的看出了神。
余兮看着他傻乐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嫁给他,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你笑什么?”
“笑你好看!”骆云回答的干脆。
男主你是傻的嘛?余兮心里鄙视,她发现这家伙今天尤为的不对劲。
“哦,对了,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你父女进京,是为了惩罚你们?”
骆云把心里的话问出了口,这是他早就想做的。
余兮是他喜欢的人,他早就意识到了,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和她兜兜转转,他就是要余兮这个人是他的,彻彻底底,完完全全都是他的。
这误会绝不能过夜,否则再生出什么妖蛾子就不好了。
余兮垂下了肩膀,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
骆云点头。
余兮总不能告诉他,原书中,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父女,这对恩人的啊,又是惨死,又是家破人亡的。
“直觉!”
骆云皱眉,直觉是个什么玩意儿,他怎么没听说过。
看着骆云不解的样子,余兮继续道,“就是感觉你这么一尊大佛来了我们家,恐怕照顾不周,你找我们茬!”
“照顾不周?”
“啊!你个皇帝儿子,一根头发都金贵的要死,我们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哪养的了你这尊大佛。”
“所以当时,你才想尽办法要我走?”
“对啊,你看,现在不就是报应来了,要不是因为我们照顾的不好,你能把我们,大老远的叫到京城,还娶我过门,不就是为了我们到了近处,好折磨我们方便一点嘛。”
“哈?你是这么想的?”骆云恨不得把余兮的脑袋打开瞧瞧,这里头都装的什么玩意儿,哪里来这么多胡乱的想法。
“那你还真是想对了!”骆云故意道。
“你看,我说是吧!”余兮一下子站了起来,“说吧,都准备什么大刑了,尽管伺候,我可说明白了,当时为难你的,可只有我一个,有我在这儿,你就不许再找我爹的麻烦!”
余兮继续道,“还有,绝对不可以打我家钱财的主意!”
骆云差点笑了出来,合着他堂堂一个皇子,就这点出息,不仅小气记仇,还惦记上人家的钱财了。
“好!”骆云也站了起来,“话既然咱们都说明白了,那你就等着接受惩罚吧。”
说着,便一把抱起了余兮朝床边走去。
余兮惊呼一声,很快两人便倒在了床上,随之各种声音此起彼伏,一夜红浪翻卷。
第30章 我爹有钱(13)
“你干嘛!”传来余兮的尖叫。
“嗯...”骆云闷哼。
“不许咬我!”
“好...”
“你不是说会下手轻点吗?”呜呜...
“我没用力...”
“你有,你就有,你个骗子,小人!”
“闭嘴...”
第二天一早,躺在骆云怀里的余兮,仍就是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你,还疼吗?”骆云轻轻揽着怀中的人,昨夜的确是他失了分寸。
可是,他也是第一次,没有办法,更何况那人还是余兮,他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余兮吸了吸鼻子,仰头看了眼骆云,“我没事。”赶忙转过脸不敢看他。
“可要起来?还是再睡一会?”骆云温柔的问道。
“那,那就起来吧...”
“来...”人,骆云还没有说完,余兮那伸出了胳膊,一把捂住了骆云的嘴巴。
怎么了?骆云眼神询问。
余兮用另一只手,小心的指了指骆云的眼睛,嘴角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骆云立刻跳下了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咬牙切齿道,“余兮!”
余兮躲在被子里大笑不止。
看着不敢见人的小人,骆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反正都是自己的人,自己不担待谁担待,何况还是自己费尽心思骗过来的媳妇儿。
“出来吧,不透气。”骆云已经坐回了床边。
余兮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脑袋,看着骆云的眼角。
“疼吗?”
“要不今晚换你试试?!”骆云挑眉道。
“才不要!”余兮撇过了脸。
“还说为奴为婢的伺候我,这才一夜就骑到我头上了,明知道我现在见不了人,还不伺候我宽衣,真是不知道受气,受虐待的是谁?”
骆云嘟囔着。
“好啦,我帮你好啦!”余兮转过脸,刚要起来,才发现自己胳膊凉飕飕的,蒙地拉上了被子。
“快把衣服给我!”才注意到,那家伙竟也是赤条条的。
骆云轻笑,丝毫不在意的起身,取来了余兮的衣服,“我帮你,然后你好好学学。”低语道。
“嗯。”
两人又是磨蹭了半天,余兮才穿好衣服,都怪骆云不老实,一会碰碰这儿,一会揉揉那儿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爱动手动脚。
所以余兮十分迅速利落的把骆云的衣服穿上,才不和他浪费时间。
“现在怎么办?”余兮弱弱的问道,她有些饿了好吗。
昨晚那家伙,那么如狼似虎的,没累死自己,早晨又起的这么晚,真的很辛苦,好嘛?
可是那家伙的脸,被自己的小脚不小心踢到,眼下正紫了一块,怎么出门见人啊。
“过来。”
“干嘛?”余兮扭捏的走了过去,被骆云一把揽在了怀里。
“哝。”骆云递过了一个脂粉盒子。
“啊?”余兮不得不佩服骆云的脑子。
“那你抬头。”余兮道。
骆云微微的扬起了下巴,闭着眼睛,等着余兮的动作,“快点...”
余兮用手指轻轻的蘸取了一点白色的脂粉,用指腹在骆云青色的地方慢慢的涂抹。
“嗯...”骆云忍不住轻哼。
“好了。”看着那块青乌渐渐没了痕迹,余兮道。
骆云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看不出异样,便立刻传了下人过来伺候。
余兮小口的吃着桌上的东西,细嚼慢咽,仪态十分的美好,和生气斗嘴的时候,完全是两幅模样。
他就是喜欢看余兮吃东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