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每天来求娶——大王拖拖【完结】
时间:2023-07-30 23:16:42

  吴娘子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触霉头,一下子得罪三个千金大小姐,惊惶失措的连声道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去。
  曲蓉和曲芙又带着曲筝去别处找乐子,直到午间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曲筝刚进车厢坐好,一个玲珑小巧的身影跟着撩帘钻了进来。
  曲筝定睛,疑眉,“芙儿妹妹,你怎么来了?”
  曲芙一跃坐到曲筝身边,亲昵的抱着她的胳膊,轻声道,“我想蹭阿筝姐姐的马车。”
  曲筝弯唇一笑,心里暖暖的,拍了拍曲芙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受吴娘子那些话的影响,一个人瞎想,特意来陪我?”
  曲芙点头,不是她的担心多余,实在是堂姐刚回来的时候把她们都吓着了。
  那还是曲筝回扬州的接风宴上,曲家族人共聚一堂,欢迎她归来。
  曲筝自小就雪团子一样娇憨可爱,再加上一张抹了蜜的小嘴能讲会道,简直就是曲家每一个长辈的心头肉。作为家族长姐,她关心照拂所有的弟弟妹妹,年轻辈的跟她也亲。
  可想而知,当天的宴席上,多少人为她同谢衍和离痛心疾首,虽然她解释了是自己提出和离的,可是在曲家人看来,这比谢衍提出和离更难以接受。
  曲筝性子良善,特别有容人之心,谢衍能逼着她击登闻鼓和离,他做得有多过分啊!
  当下也没人管这位辅国公权倾朝野的声望,七嘴八舌的声讨他,疾言厉色、愤愤不平。
  曲筝听着那些为她抱不平的言语,只能闷闷的喝曲家新酿的果酒。
  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她就醉了,定定的坐在椅子上,眼泪决了堤的洪水般往外涌,擦都擦不完,大家都慌了,围在她身边问怎么了。
  曲筝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停的淌眼泪,现场的人看了没有不跟着红眼睛的。
  最后曲母忍不住抱她进怀,安抚半晌,她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哽咽着说了句,“京城的事,我们以后都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从此以后,曲家人在她面前再也不敢提京城半句,因知那时曲筝的伤心处。
  是以,方才吴娘子的那句话才引得她和曲蓉那么大反应。
  虽然后来她们带曲筝去了别的地方寻开心,曲芙还是不放心,这才上了曲筝的马车,如今她心思被戳穿,只好承认,“嗯,我怕阿筝姐姐一个人流泪。”
  堂姐以前是个心里不藏事的人,喜恶都写在脸上,这此从京城回来后,内敛沉稳许多,却也有了许多心事。
  这个时候,曲芙总忍不住想腻在她身边,就算不说话,至少让她知道,不管怎样,她还有亲人,还有这么多爱她的,在乎她的人。
  曲筝摸了摸她的头,温声,“我没有那么脆弱,我说了很多遍了,京城的人和事对我来说都过去了,不是不可以提的。”
  曲筝也是后来才听说接风宴上她醉酒后发生的事,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情流泪,但这确实把家人吓得够呛。
  自此以后,在曲家她再也没有听到关于谢衍的任何消息,有时候其实她也好奇,谢衍有没有处理好那些麻烦,但家人把她保护的很好,自己闭口不提京中的一切,也不允许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提。
  曲芙闻言,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放开曲筝的胳膊,直起身子,道,“我听说扬州府即将来一个新的县丞,是今年科举的探花郎。”
  曲筝对这个新县丞倒没怎么在意,她在想,不知谢绾和谢玉考的怎么样。
  *
  曲筝先送曲芙回家,自己才回府。
  一进正堂就见父亲身边的贴身长随进进出出的搬东西,她走到后厢,果然见父亲母亲都在里面。
  见她回来,曲母赶紧让花妈妈端了新熬的荷花羹来,曲筝就着母亲的手喝了两口,就坐到炕上,问父亲,“您要出远门?”
  曲老爷点头,“近来海寇试探的动作频繁,我去海陵一趟,把曲家还在海上的商船收回来,北鄢朝廷动荡,谁都想来分杯羹,当前还是保守点,等局势明朗了再出海。”
  曲筝知道京中动乱,江南也难独善其身,只是她没有料到是海寇先坐不住了。
  联想到边关的胡人,她突然想到什么,问曲父,“父亲觉得,海寇出没跟萧家有没有关系?”
  曲老爷也有同样的怀疑,“萧家做得出这种事,所以我们要外防海寇,内防萧氏。”
  萧家大军虽然都调走了,但府卫众多,不输一支军队,一旦他们在扬州拥兵自重,扬州府那边军力,自是抵挡不住的。
  政局混乱时期,曲家以稳妥为主,已经在陆续收缩生意了。
  父亲走前,曲筝再三请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曲老爷答应了她,又嘱咐沈泽打理好城中还在开着的铺子,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麟麟驶走,曲筝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沈泽则盯着她看,眉头深深锁着。
  他本以为曲筝脱离上京的氛围,回到江南,他才有机会走进她的心。
  如今回来一月有余,他发现自己错了,回来后,他更难走进她的心了。
  确切说,是谁都难以走进她的心了。
  扬州没有上京那种根深蒂固的门阀制度,商人真金白银的身份颇受认可。
  故而,曲筝即便是和离了,以她的家世和容貌,在扬州仍是“一家有女百家求”。
  她回来后,暗递定情信物的青年才俊,试探口风媒婆一直都没断过,全都被曲筝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她根本就不考虑再嫁的事。
  沈泽一直以为,自己和那些外男不同,可是几番试探下来,曲筝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告诉他,他和那些人没有不同。
  他痴痴的看着曲筝完美无瑕的侧颜,心里抽抽的痛。
  *
  转眼已是月底,地面已经有了暑气。
  这日,曲筝正和曲芙在凉棚里陪曲母吃茶。
  花妈妈带着管家走过来说,扬州府县丞求见。
  这些官场上的事一向都是父亲应承,曲筝对管家道,“父亲如今不在家,麻烦你老人家和沈泽好吃好喝的招待这位县丞大人,并告诉他等父亲回来,亲自上门拜访。”
  管家道,“县丞大人说,他不是来找老爷的,是专门来找大小姐的。”
  “找我?”曲筝疑惑,她一个女子,平时和官员们没有交集啊。
  曲芙在一旁拧着眉头道,“县丞大人,难道是京城来的那位探花郎?”
  管家也不知,只道,“年龄确实不大,我看着也面生,没准是新来的。”
  曲筝对这位探花郎也好奇,跟着管家来到前院。
  “谢玉!怎么是你?”曲筝看到那人,失口叫道。
  作者有话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妙黎、老火柴2瓶;艾珑、鸭梨山大的啊姐姐、Leah_伊莎贝拉啦、墨染芳华、阿福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再相逢◎曲筝见到谢玉又惊又喜,忙请他进正堂。
  两人相对着入坐,曲筝看他清瘦的身形穿着深蓝色官袍,颇有少年如玉的气质,忍不住抿嘴一笑,“你这个探花郎,真是名有其实。”
  谢玉低头,脸上一丝慌乱的窘迫,原则上这是他第一次和曲筝独处,对上她的视线又赶紧收回,“曲姑娘过奖了。”
  幸好此时曲家仆人端了茶来,他浅饮了一口,才把那颗蹦到嗓子眼的心压回腔子。
  曲筝见他有点不好意思,等他放下茶碗才接着道,“你不受外界影响,十年如一日潜心苦读,这个探花是你应得的,我真为你高兴,还有谢绾呢?她考的怎样,官配何处?”
  她身上总散发着一种令人亲近的气息,寥寥两句就让谢玉放松下来,声音也自然许多,“谢绾考中女状元,进了公主府做事。”
  听到谢绾和前世一样高中女官考试榜首,曲筝心里的喜悦又增添了一份,只是听到公主府她忍不住心里一揪。
  偷着回江南前一天,曲筝去了公主府一趟,彼时谢衍刚射杀了顺安帝,消息还没有放出去,清乐并不知道自己的父皇已死。
  清乐因为顺安帝炼万血丹和他大吵了一架,见到曲筝还在数落父皇的不是,但可以看出她还是担心他的,顺安帝再有悖人伦,毕竟也是她的亲生父亲。
  曲筝不敢想,知道顺安帝是被谢衍所杀,清乐公主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可以确定,顺安帝死后,谢衍一定会善待清乐,却没有办法抚平清乐心里的伤痛。
  想到这里,曲筝心里就久难平静,清乐是无辜的,她不忍清乐受那样的伤害。
  谢玉也是个聪明的男子,见曲筝面色突然沉下来,就知道她应该是在担心清乐公主,于是主动说道,“谢绾进公主府没几天,清乐公主就跟着萧将军去边关了,留谢绾照管公主府日常事务。”
  曲筝心里一惊,“萧景行带走了清乐?”
  谢玉颔首,“听谢绾说,知道陛下薨了后,清乐公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谁来都不开门,直到萧将军出现,她才愿意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后萧将军建议公主跟他一起去边关,跳出这个伤心的环境,公主同意了。”
  曲筝慢慢的点了点头,“萧景行这个做法很好,否则清乐公主在京城那样的环境里,很难走出来。”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清乐出生时顺安帝还是个泥腿子,清贫的生活造就了她早慧的性子,后来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公主,前后两种撕裂的生活给她的心灵造成了强烈的冲击,她其实一直没有办法融入真正的贵族生活,故而被说是老姑娘也一直没有招驸马,内心唯一的寄托也就是那不靠谱的皇帝父亲了。
  顺安帝去世,若不是萧景行关键时刻拉清乐一把,不敢想象她会变成什么样。
  谢玉跟清乐公主没有什么交集,关于她的只言片语还是听谢绾说的,不过他见曲筝面色缓和,心里也跟着轻松,“你大可以放心,我听谢绾说,公主跟萧将军走的时候,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
  曲筝眼里的沉郁这才消散,而后又问,“京中发生这么多事,国公府有没有受牵连?”
  谢玉徐徐道,“皇帝虽然薨逝,京中未曾大乱,民间虽然传说是公爷射杀了先帝,但并没有人到国公府找麻烦,甚至有不少人暗地里说杀的好,因为万血丹的事,先帝在老百姓心中就是一个残忍的暴君,都说杀了他是为民除害。”
  知道大家都好,曲筝心里安慰,顿了顿,才小心翼翼的问,“那...公爷呢?”
  谢玉闻言,薄薄的眼皮颤了一下,默默渡了一口气才平静道,“他...做了很多事,安葬先帝、缉拿萧国舅、绞杀凌霄道人、击退各路藩王、胡人也在他的指挥下节节败退,如今北鄢的稳定算是保住了,朝政也在恢复正常,否则我怎么可以这么快赴任。”
  曲筝没想到谢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做了这么多大事,他果然一如既往的精力旺盛,看来她临行前担心他的健康是多余的了。
  曲筝那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面色由白转红,这才想起来问谢玉,“你这个新科探花郎为何不进翰林院?跑这么远做一个小小的县丞,岂不屈才?”
  谢玉耳根倏然转红了,长睫微微敛着,神思不属的道,“我还年轻,不想一辈子拘泥于一座城,听说江南钟灵毓秀,就...就来看看。”
  曲筝不疑有他,两人又细细聊了些京城的事,谢玉才告辞出来。
  *
  时间悠悠又过了五日,曲筝用完早膳在曲宅花园消食的时候,听到前厅吵吵嚷嚷,她顺道溜过去,见沈泽、二叔、三叔以及族内几个管事的人都在。
  她站到门槛刚听了两句,就失魂一跳,脱口而出问道,“父亲在海陵出了什么事?”
  屋里人集体噤声,错愕着回头看她,二叔先反应过来,脸上挤出几点笑意,安慰她道,“有惊无险,你父亲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咱们曲家丢了几条商船。”
  曲筝慢慢的“哦”了一声,心有余悸道,“这么说海寇已经大规模行动了?”
  二叔点头,“他们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有预谋的袭击,咱们曲家几十条商船,包括你父亲乘坐的那条被他们围的密不透风,根本没有突围的希望,好在这时来了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救了曲家的船队,你的父亲也毫发未伤。”
  说到这里三叔忍不住疑惑道,“听说这支军队人数不多,作战能力却不容小窥,救了咱们得商船后,乘胜追击,直接去剿海寇的老巢了。”
  二叔若有所思,“如此看来,他们应该不是扬州府的人。”
  三叔啐了一口,“扬州府那些奸臣贼子,别说清剿了,他们恨不得把海寇供起来,否则每年怎么从朝廷骗剿匪的银子,救曲家的绝无可能是扬州府的人。”
  曲筝对扬州府的作为也有所耳闻,他们拿了朝廷的拨款,所谓的剿匪不过是做做样子,反正海寇袭击的都是商船,商户为了求庇护,还要给官府送银子,他们可以两头吃。
  剿海寇的老巢,那不是自砸饭碗么。
  曲筝凝眉思索,那么救父亲的军队是谁呢?
  要知道扬州府和萧家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江南可不是谁都能插一脚的地方。
  王师在边关分身乏术,这个时候还有那支军队敢搅进这趟浑水里来?
  思忖间,只听二叔对房间里的人提醒道,“近日大家没有紧要的事都不要出府,如今京城政局渐稳,扬州倒一副想乱起来的样子,曲家树大招风,大家还是谨慎为上。”
  众人都点头答应。
  曲筝更关心父亲的安危,问二叔,“父亲在海陵安全么?”
  二叔道,“不用担心,那救人的将领很是周到,临走前,专门派了一队人护送你父亲那艘船靠岸,他现在人已经在海陵曲宅了,很安全。”
  曲筝吊着的那颗心终于放进肚中。
  曲筝从前厅回来,向母亲转述了二叔的忠告,曲母忙令花妈妈传令下去,这段时间除了采买,谁都不许出府。
  曲宅内,人人都变得谨慎起来。
  转眼又过了五日,来到了五月初十,曲筝打听到当初救父亲的那支精兵胜利,一举清剿了海寇的老窝,海陵危机解除,父亲也准备回扬州了。
  只是扬州城倒更乱了。
  曲筝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了一上午,还是偷偷让后门的门童帮她赁了辆马车,又让绣杏留在府里打掩护,自己则悄悄的出了门。
  马车驶过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曲筝掀起车帘一角,看到昔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零星几个人影,默默放下车帘。
  半个时辰之后,曲筝在城郊的一处宅子前下了马车,她戴着风帽迅速走到大门前,轻轻的扣了两下。
  “是谁?”里面传来一道警惕的声音。
  曲筝压低声音道,“我姓曲,找石大夫有要事。”
  里面一听姓曲,门立刻打开,曲筝侧身走了进去,门又被迅速的关上。
  石大夫听说曲筝来了,忙走至院中迎接,当初他先她一步离开京城,算起来,已有两个月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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