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很大啊你。”陈客挑眉,“一个亿享有我这样的服务,你他妈还是赚了啊。”
李吟壮着胆子:“你再多说,我就要再加一个亿。”
陈客:“……”
李吟是专门来克他的。
*
小剧场。
李吟趴在床上问他:“少爷,您多大呀?”
陈客漫不经心:“21岁。”
李吟瞪大双眸:“我22G,你比我小?!!”
陈客眼皮子一跳:“做梦!老子就是比你小,你也得叫哥!”
阅读指南:1、1v1,sc,年下恋,但男主非常强势。
2、男主既不是小狼狗、也不是小奶狗,是恶犬,
3、小甜饼,没头脑和不高兴。
第23章
◎三合一◎
十二月十五号, 榕洲下起了鹅毛大雪,路面积雪过于严重,导致很多人都选择步行。
气温过低,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影, 林笙与许承洲一前一后的走着, 就像是陌生人般,中间隔着很长的距离。
许承洲刻意放慢脚步, 想要等着林笙并肩而行, 但她好像连最后的一点温柔也不愿意给他。
他停下, 她也停下。
他走, 她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 两人步行来到了民政局。
进入大厅后,两人填写了离婚登记申请表,工作人员受理后,给了两人婚姻登记受理回执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自第二天起, 三十天婚姻冷静期, 过了三十天再来处理离婚事宜。
林笙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刚才在家中, 许承洲会突然同意她来民政局。
原来还有冷静期。
她瞥了他一眼, 什么话都没有说,拿上回执单就往门外走。
许承洲见状,赶紧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儿?”
“回家。”她说, “是回我爸妈的家, 三十天后我们再来处理。”
“等等。”许承洲拉住她, “马上元旦了, 你让爸妈好好过个节,不要这么早告诉他们,而且我们的家距离你花店很近,最近大雪天频繁,从爸妈家到花店开车也要一个小时,不方便。”
他顿了顿,“还是住家里吧,我不打扰你,行吗?”
林笙抬头看了看飘落下来的雪花,想到临近元旦,便告知父母她准备离婚的事确实不妥,让他们好好过完这个元旦再说也不迟,而且他们住的房子距离花店确实近,步行也不过二十多分钟。
想到这,她微微点头:“好,但是我有言在先,这三十天里,井水不犯河水。”
许承洲苦涩的说:“行。”
*
林笙回到榕洲后,就开始处理店内的相关事宜,离开这两个多月里,店内也堆积了很多的事,比如元旦活动策划,客户维系等……这些事大陈跟小程都没那么熟练,也做不清楚。
忙起来便是没个头,忙到半夜是常有的事。
回到家中时,就看见许承洲坐在大厅里,桌面上还放着热腾腾的吃食,抬眸看一眼挂钟,已经接近凌晨的一点。
她脱掉外套,放下手里的包包,并未与他打招呼,径直走进洗手间洗手。
许承洲站起身来,走到洗手间的门口,看着她纤弱的身躯,眉头微微蹙起。
好像更瘦了。
这阵子她一直在忙,很少吃饭,或者说赶不上吃饭。
虽然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繁忙时期,可她总不会忘记给自己填补,得空就窝到她的小天地里吃东西,看电影。
“我给你准备了点宵夜,吃点再睡吧。”
林笙摇头:“不用,没什么胃口,马上元旦,店里忙得很,我洗洗睡了。”
说完,她抬头看着镜子,透过镜子看向门口的许承洲,“如果你是处于愧疚、或者是同情,那真的没有必要,我之前对你的付出,是出于自愿,同理,现在我要离开,你也没有办法阻止我。”
林笙太敏感了,她敏感的察觉到许承洲的变化,譬如这份关心、譬如这份宵夜、譬如他说话不再横冲直撞,总是温温柔柔。
他甚至应该还在想,如何在这三十天里挽回他们的感情。
虽然她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份没有爱的婚姻,他要来做什么?
洗完手,就往洗手间外走,在经过许承洲身边时,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林笙,我想跟你谈谈。”
“我很累。”林笙甩开他的手,“许总,一点钟了,你不休息,我要休息。”
她朝着房间走去,不再多看他一眼。
而许承洲被甩开的手自然的垂了下来,他突然明白自己之前一次次冷落、一次次的不耐烦有多伤人了。
林笙只不过是还给他百分之一,就已经让他觉得难受,可她之前受过的苦呢?
越来越接近元旦,气温也就变得越来越低,整日大雪,下得林笙苦不堪言,几条进货的渠道因为大雪的缘故,都要延后发货,这就导致元旦的节日会因此出现纰漏。
林笙不停的跟叶橙、跟客户打电话沟通、调解。
但叶橙那边也因天气原因,许多事情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
两头难。
她坐在店里,扒拉着餐盒,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看着窗外的雾蒙蒙的天气,不由得叹了口气。
大陈也坐在一旁唉声叹气,感叹老天不给力,偏偏在接近元旦的时候下这样大的雪。
林笙拿出手机,随意的在朋友圈翻阅着天南地方的客人、朋友分享的趣事,翻着翻着,突然就翻到了谢家乔的一条微信。
【下雪了。】
下面配了一张他背对着冰雪大海的背影照。
巍峨壮阔的雪山包容着黑渊般的海水,旁边便是他的身影。
自从上次一别,又有一周没见了,她点开他的朋友圈,赫然发现他朋友圈的背景图,竟然是她送给他的那条围巾。
心里莫名一颤,打开他的微信聊天框,给他发了一句:【你现在在哪呢?国外吗?上次送你那条围巾……】
打完,双手僵持了片刻,没再继续打下去。
随即,全部删除后,将手机关掉放在一旁,继续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脑子里充斥的全都是叶橙说的那些话――他也许喜欢你,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变得这么漂亮,是个人都会喜欢你,要是哪天你变回以前那样,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想到这,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就算谢家乔对她真有那么一点喜欢,如今的她,也是没有资格谈情说爱。
扒拉了半天,也没吃完,电话倒是接了好几通,全都是在询问元旦那天的接单情况,林笙笑脸应付着,全然没有注意到,门外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等她挂断电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句:“林笙,你晚上有空吗?”
林笙抬眸望去,发现来人是许承洲,她淡淡回了一句:“没空。”
大陈跟小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用眼神交流着内心的情绪,她们两人都知道许承洲跟林笙离婚了,按理来说这离婚冷静期的夫妻,大多数都是没什么交流的,可许承洲不太一样,他总是时不时的会来店里找林笙。
即便被她冷脸对待,也没有半分不悦。
与离婚之前,相差甚远。
大陈的意思就是,回头草永远是最香的,更何况林笙变得这么好看,他怎么可能放手?
“没空的话,我也可以再等等的。”
“我真很忙。”林笙拧眉望着他,“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记得你公司最近也挺忙的。”
许承洲愣了片刻,微微颔首,这才转身离去。
在他离开后,林笙才抬眸望去,望着他的背影被漫天大雪包裹,身影孤寂又凄凉,不免想起自己在与他领证那天,同样下着雨,她拿着结婚证,满心欢喜的往家里走,途中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在满是雨水的地上。
他便是如今日这样,继续埋头往前走,不曾过问一句。
原来所有事情,都有因果轮回,他不曾对她露过一分真心,那也就别期盼她再继续付出。
*
许承洲并未回公司,他破天荒的转身去了常去的高档会所,邀约了几个好友喝酒。
到包厢里什么话都没说,进来就要了几瓶上千的洋酒,自己倒酒,一杯酒一杯的喝。
许承洲在校期间,是出了名的好友广、多,异性缘好,因此许多同学与他也保持着良好的联系。在场除了寇阳和蒋辉,还有一些别的高中同学,只不过玩得并没有像蒋辉跟寇阳这般要好。
大家见许承洲闷头喝酒,也不敢多问什么。
是个人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寇阳抿了一口酒,许承洲已经喝了两大杯了。
蒋辉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哎呀,你这么干什么,大白天跑来喝酒就算了,还喝得这么猛,不怕死啊?”
“就是。”寇阳在旁边附和,“你出了什么事,跟哥几个说说。”
“是不是因为咱们校花的事?”其中一个同学刚从国外回来,还并未知道许承洲跟林笙结婚的事,以为许承洲依旧跟梁雪婧在一起,随拿起酒杯碰了碰他的酒杯,“校花多漂亮啊,漂亮的女人心都不稳,你要多理解,而且你身边也不少女人追求你,看得咱们哥几个眼红极了。”
他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尤其是高中时期,那追你的人多了去了,我记得一班也有一个,叫什么来着……”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突然茅塞顿开,“笙胖,那个胖子,特别喜欢你,那个时候我去一班找同学玩,不小心碰到她的书,结果她书里掉出来的,全都是你的照片,哎哟……”
男人一脸嫌弃的啧啧了好几声,“我当时就说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最搞笑的是她连哭都不会,居然还笑着跟我说,她不是癞蛤蟆。”
寇阳跟蒋辉的脸色都变了,一个劲的给男人使眼色,可男人就是看不懂,还以为他们跟他一样,在跟他玩呢,便越说越开心,“那个笙胖,像脑子有问题似的,你说她什么,她都不会哭,永远只会笑呵呵的,他们班里的人都说她脑子有问题,不太愿意跟她玩,后来有一次我放学就拦下她了,把她书包里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没收,这才知道,她何止是偷拍了你的照片啊,信、你不要的书、你不要的笔……简直就像是私生粉,我害怕她哪天都会偷偷跑到你家去,躲在你床铺下,等着你出来就吃了你。”
许承洲的手猛地一僵,恶狠狠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寇阳赶紧打圆场,“哥几个继续喝,别说了。”
“你别说话。”许承洲推开寇阳,死死的盯着男人,“你说林笙在学校怎么样?”
此时男人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就她暗恋你那事啊……”
“不是,我是说,她班上同学都怎么对她?”
“就是都不太愿意跟她玩,剩下的男生也会欺负她,但她好像从来不会哭。”
许承洲握酒的手猛地一颤,脑海里猛地想起那日校庆前,林笙突然说不太想去了,后来又说要去,去到学校就给认识的同学发名片,介绍自己的花店,他当时特别生气,以为林笙是在炫耀自己每个月花店的流水,进账、炫耀她能在市中心那么豪华的地段开了一家花店。
毕竟当时有很多高中同学都在各个大厂里做社畜,很多人甚至只达到了薪资温饱的情况。
他不觉得在这样一个温馨快乐的氛围里,有人是来炫耀自己的,更何况她赚的那点钱,对于他而言,算得了什么?
所以他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嘲讽她。
――今天大家是回来叙旧的,不是来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钱,或者是来听恭维的话,而且我也给你介绍了几个客户,何必要在今天这么好的日子里扫大家的兴?
――林笙,你现在掉进钱眼里了是吧?做我许承洲的女人,很缺钱吗?
――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生气的时候你没道歉,我不生气你又非要提起,难怪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他们都不喜欢你,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说的这三句话,突然在这个时候,变成了狠厉的毒箭,猛地刺向了他的心中,刺得他心血淋漓,难以呼吸。
他根本就不知道林笙在一班过得并不好,那些他以为很要好的朋友,对她冷眼嘲讽、讥笑讽刺。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句‘因为对你而言,这里充满了回忆和开心,但对我而言,这里不过就是一个可以为我提供扩展销路和人脉的场所。’
他不知道。
他从来就不知道。
甚至根本不了解她所受过的伤害和痛苦,用自己的道德标准和高高在上的姿态去审视她、去讥讽她。
那么他与那些欺负她的人,有什么不同?
许承洲在这一刻,恨极了自己。
他双目赤红的看着男人:“你欺负过她?”
男人看见许承洲那赤红的双眸,微微拧眉,结结巴巴:“怎,怎么能算是欺负呢,那么丑的一个女人,居然收藏着你那么多东西,你不害怕吗?我这可是为了帮你,万一她哪天真偷偷跟着你,跑到你家去怎么办?”
许承洲猛地摔掉了手中的酒杯。
酒杯落地,顿时四分五裂,发出爆裂的声音后,酒水也洒得到处都是,他一个欺身上前,狠狠的抓住男人的衣服,怒吼:“你们怎么能那样对她,她是我妻子!她是我妻子!”
说完,一拳就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只听到男人闷哼一声,现场乱作一片。
寇阳跟蒋辉完全没想到许承洲会为了林笙打人,赶紧上前抓着他。
但那日的许承洲像是疯了一样,任凭谁上来都抓不住,男人也硬生生的挨了好几拳,打到口吐鲜血了,才应声求饶:“我不知道她是你妻子,对不起,对不起……”
许承洲没有理会他的对不起,满脑子只有林笙受委屈的画面。
她在治愈他的那些日子里,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许多的负面情绪,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一分。
这样的她,他怎么能伤害她那么多次?
打到最后,许承洲的力道越来越小,垂落下来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脸色难看至极。
他慢慢从男人身上下来,捡起地上的烟盒,带血的手抽出一根颤抖的放进嘴里,双手拢着,点燃了烟头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寇阳跟蒋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赶紧将男人扶了起来,随即拨打了急救电话。
*
林笙又是忙到凌晨十二点多回家。
彼时大雪已经停了,步行回家刚好十二点半。
她打开家中大门,就看见许承洲双手沾血的坐在大厅里,满眼的颓废和疲惫。
听到开门声,他回眸望去。
在看见林笙的那瞬间,他站起身来,朝着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