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谢湫茗从阳台走出来,转身就看见箫初寒一脸阴郁。
她无奈扶额:“••••••••••”
“我是出去工作,不是扔下你一个人出去玩,你不至于这样。”
“我知道,可是我不开心。”箫初寒当然知道,可就是心里不开心,想要她哄一哄自己。
可是一直想别的事情的某团子,没有去哄他反而还一脸不悦的小表情,仿佛是在怪他不体谅他。
箫初寒更气了,睡觉时直接背对白团子。
谢湫茗也毫不在乎,一个人霸占了大半张床,睡的很舒服。
箫初寒半夜醒来,看到某人豪放的睡姿,抢了他一大半的被子,还把一条腿放在他的腰上。
他只能叹气,笑着把她搂进怀里,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才渐渐进入梦乡。
窗外的风缓缓吹进卧室里。
谢湫茗不自觉又往箫初寒怀里缩了缩。
•
翌日。
谢湫茗醒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她还没有睡好,还想在睡一个回笼觉。
箫初寒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卧室,看她醒了,便笑着说:“今天还要上班,就别在赖床,起来把这杯牛奶喝了,我给你做了蔬菜沙拉,又考了面包片,蒸了一个鸡蛋,快去吃吧。”
谢湫茗骨碌几下,踢了几下床,闹了一会小脾气。
“哼。”
“别闹,乖。”
“我困啊。”
“今夜早点睡。”
“哼。”
•
上午八点半,谢湫茗依旧踩着点到了警局。
吴白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见她来这么晚,又开始了念念叨叨。
“你怎么又踩点来?”
“说过多少次了,早点早点,你怎么这么没记性????”
“今天早上吃饭了吗?”
“用不用我给你去买早餐,你吃完咱们再说案子?”
“不用了,直接去吧。”今天,谢湫茗早餐没吃几口,主要是心里有事,没有什么胃口,早上还没睡好,就更不愿意吃了,只能箫初寒一个人解决。
她上了车,才问吴白,“你昨夜说的案子,都是十年前的了,这么久的案子,死者的遗体已经不在了,要我怎么帮你?”
“有死者的衣服以及遇害当天的包,你看看能不能提取出来有用的。”
“那保存的怎么样?”
“一直被很好的保存,这个案子我之前想要在查,可是没有什么线索,就放到一旁。”
“嗯,行吧。”
两个人到了死者生前遇害的地方,一个老旧破旧的小区。
谢湫茗下了车,看着这里都被快拆迁了,怪不得吴白会想起这个案子。
“这里住的都是本地人吧。”
“嗯,遇害的女孩就是住在这里的,她只有一个在监狱坐牢的父亲。”
“她父亲出狱了吗?”谢湫茗问。
“没有,还早着。”
“哎,这个女孩死的时候多大了?”
“16岁,上高二,晚上放学路上走到这条胡同路口被人从后面袭击捅了三十多刀,身上的包被凶手翻动过,她身上的钱被凶手拿走了。”
“她能有多少钱,一个在监狱服刑的父亲,又住在这里,也不见的是家庭条件好的。”
吴白叹气,“是呢,她爸爸是当年错手误杀了一个女人而坐牢的,她家条件很差的,只有一个小房子,她父亲坐牢后,亲戚都不愿意让她去家住,还都躲着她,她平时都靠自己出去捡垃圾,做一些很累很脏的工作养活自己。”
“三十多刀,这应该不会是抢劫杀人吧?”
吴白点点头,“当然,查过了,也问过死者的朋友,她当时包里只有一块钱,没哪个抢劫的会找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学生去抢劫,我们更倾向于对方是报复杀人。”
“•••••••••••”
这条胡同口两边有两户人家,还有一家小超市,即使是十年前这里应该也是有开小超市的,怎么女孩能在这里遇害真没人看见吗?
谢湫茗瞥了几眼,收回目光,“这里的人都挺能看热闹的,十年前住在这里的,应该也挺爱看热闹,女孩不可能不挣扎不呼救吧?”
“没来得及呼救,”吴白,“你师傅当年是给这个女孩做尸检的法医,他说这个女孩没来及呼救,就被男人给捅死了,这个凶手刀刀都致命。”
“••••••••••••”
“这不是下杀手吗?”
“嗯,可一直没有怀疑的对象,这个案子就只能挂着了。”
“•••••••••••••••••”
•
下午,谢湫茗给女孩的书包衣服都做了物证提取,然后又给师傅打了电话,想要问问这个案子,当年都查到了什么物证,师傅对这个案子印象挺深的,便告诉了她,有半枚不清晰的指纹,师傅已经保存了指纹的信息,可是迟迟没有找到这枚指纹的人。
然后把吴白叫过来,“半枚不算清晰的指纹。”
“嗯,我知道,一直没有找到。”
吴白头秃。
“•••••••••••••••••••••••••••••”
“没事,在女孩书包里没有什么收获。”
“什么人才能对一个这么惨的女孩下手,太没有人性了吧。”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一直自强自立如杂草一样的顽强活着,能得罪谁,下这么狠的手?”
谢湫茗真的不愿意去看女孩的惨状。
在女孩生命最后的一刻,却是冰冷的刀无情的插进了她的身体,一刀接着一刀,一丝犹豫都没有,她是有多害怕。
“不知道。”吴白心想,这个案子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他很早之前,就想多多努力,积累破案经验,把这个案子给破了,给这个苦命女孩一个交代。
“十年过去了,女孩的家人都联系不上吗?”
“女孩的母亲,我之前联系过,没等我说话,她就挂了电话,显然不愿意谈起这个失败婚姻的女孩,想着把这个女儿跟这段婚姻一起扔在临市,不在想起。”
吴白至今都记得,当年他跟在哥哥身边时学习办案的经验时,第一次去帮哥哥去联系死者的家属,结果,女孩的母亲接通电话,态度冷冰冰的,她告诉女人是她女儿出事了,结果女人不愿意听,说出的话也挺冷漠的,她无非是想告诉他们,这个女孩是死是活,她不在意,也不愿意多问,就挂了电话。
“•••••••••••••••••••••”
“很冷漠的母亲,对女孩来说也挺无情的。”
“嗯,当年女孩父亲就是为了保护她,才会被接走去调查,才会出后面的事。”
“不过我们没办法去说人家不好,你也知道女孩的父亲已经进了监狱,要几十年才会出来,她母亲也不会考虑她,看来女孩真的很苦。”
谢湫茗抱着胳膊,坐在车后面。
“都说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
“不爱的很多,这么冷漠的很少,连孩子遇害了,到女孩去遗体火化,下葬,她母亲都没有出现过。”
“••••••••••••••••••••”
“这么大的女孩应该不会得罪人,你说会不会是她家里人得罪了人,就对孩子下手?”
“嗯,怀疑过,查来查去,都是没有作案时间。”
“她爸爸那边仇人呢?”
“也查了,他是大男子主义,可也都知道不告诉任何人他有个女儿的事,就连跟他多年相处的朋友,都不清楚他的女儿长什么样,住哪里。”
“••••••••••”
“看来这个是个好父亲,能把女儿保护这么好,也不一定是重男轻女的。”
“嗯。”
“要不你去跟女孩的父亲见个面,在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仇人。
”
“嗯。”
“•••••••••••••••••••••”
•
谢湫茗送走吴白,终于可以偷懒了。
声声不息:【闺蜜,我的好闺蜜,嘿嘿】
谢湫茗:【啧,去约会了?】
声声不息:【(惊讶.jpg)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偷偷告诉你的(害羞.jpg)】
谢湫茗:【朋友圈被,不然我去哪里知道。】
朋友圈都更新照片了,还是九宫格的,两个人贴着还很近,看来这是都相中彼此了。
声声不息:【你什么时候看的朋友圈????】
谢湫茗:【下午刷手机时看见的,你还挺会玩梗的】
声声不息:【嘿嘿,章师兄真的跟我有共同爱好】
谢湫茗:【一起爬山的爱好????】
声声不息:【才不是呢,别胡说~】
声声不息:【今天去爬山,也是我提起的】
声声不息:【他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身材这么棒!】
谢湫茗一惊:【你们才恋爱,不要进展太快,乖】
声声不息:【你想啥呢】
声声不息:【是他换衣服时我偷偷看的】
谢湫茗:【•••••••••••••】
谢湫茗:【猥•琐女人•••••••••••】
声声不息:【我不是••••••••••••••••••••••我就是看那么一眼••••••••••••••••】
谢湫茗:【章师兄请你去吃的饭?】
声声不息:【嗯,情侣餐厅,我第一次去唉,感觉氛围真的超级到位,就是有点小贵】
谢湫茗:【羡慕我都说累了】
声声顿时好奇:【咋,我哥没带你去过?】
去过,
可是,哪天遇见了宁心,不提不提。
谢湫茗不想说了。
声声:“看来我哥不怎么浪漫。”
谢湫茗呵呵一笑,“你哥很浪漫。”是运气不好,遇见宁心,她的敌意那么深,谢湫茗想装作察觉不到,都困难啊。
她也知道宁心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宁心。
前天,她翻箫初寒手机时,在刷他朋友圈,看见了宁心分享的好消息,她要当妈妈了。
她也不开心的,她很想替他做决定把宁心的联系方式给删除。
可也不想显得自己很小气。
就只能装作不知道。
箫初寒在这方面又很粗心大意,就没有察觉到她的醋意。
箫声声,“我哥真不会哄女人开心。”
“呵,你哥真的很会哄女孩开心,这点你放心吧。”
“•••••••••••••••••••••”
“好吧。”
•
谢湫茗在星期五这天,下班路上去菜,就碰巧遇见了女孩的母亲,她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吴白有给她看过女孩母亲的照片。
吴白拿的照片上的女人是年轻,美丽的。
而她眼前的女人满头白发,皮肤很差,满手都是乌黑的脏东西。
谢湫茗急忙掏出手机,给女人拍了一张照片给吴白发去:“这就是你说的女孩那在外地过的很幸福的母亲???”这也太假了吧,这能是过的很幸福的样子?
怎么更像是饱经风霜,一直努力生活的女人?
吴白:“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吴白:“女孩的亲戚们都说她丢下女孩跑了,一直都在外地跟一个男人同居,两个人感情挺好的,就不愿意管女孩了。”
“•••••••••••”
“你在去查一下女人这些年到底住在哪里?”
谢湫茗一直在女人身后,看见她拎着一个蓝色袋子,买了几样水果,就坐上了公交车。
谢湫茗急忙跟了上去。
总觉得女人很悲伤,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女人没有找座位,一直站着。
谢湫茗:“你说她这是要去哪里?”
一个视频发了过去。
吴白:“不知道,不过这岁月的痕迹太大了吧。”
吴白:“这简直变了一个人,好不。”
第133章
公交车上坐满了乘客,谢湫茗一直在女人后方一个角落中站着,与吴白发着消息,她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女孩的母亲,一直都以为女孩的母亲居住在别的城市没有回来。
吴白调出女孩母亲的居住信息,才发现女人七年前便回到临市,目前居住在一个环境混乱的郊区。
女人叫徐真,今年四十二岁,以前是一名优秀的美术老师,在新临小学工作过,后因为老公失手误杀人而被连累辞去工作,丢下女儿一个人离开临市投奔初恋去。
“徐真,现在回来是生活过的不如意吗?”吴白没法把这个满头白发,浑身上下穿着破旧衣服的女人,跟曾经那个光鲜亮丽又漂亮冷漠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她们简直就是两个人,只是长相相似罢了。
谢湫茗未曾见过女人曾经的模样,对她现在的变化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同为女人,徐真年纪也不是很大,就造成这么老,混的这么惨,实在是不理解,“生活贫困,也不能穿的这么脏兮兮吧,头发也不至于这么白,完全可以买一瓶黑色染发膏染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