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没有,”林微云摇头,她不想破坏此刻温馨的气氛,“可能是最近熬夜作曲,日夜颠倒精神不大好。”
“关跃亭还是让你熬夜了?”温庭深眉心轻蹙,语气不悦。
林微云抬起脸:“不是,跟关老师没关系啦,是我自己……睡不着。”
温庭深深深看了她一会儿,低头衔住她的唇:“那我们回家?”
即便隔板被放下,但林微云总觉得这样的隔音效果相当于零,被他吮得气息微喘,却不敢发出声音,后座宽敞,她半个身子软在他怀里,渐渐躺平。
旗袍的开衩设计仿佛一个开放的入口,方便了他轻而易举深入。
摸着熟悉的门路,瓷肌细腻,他不免心神意动,可想着她心中有事,温庭深屏息,压下心头难耐,只轻轻揉着。
吻了许久,林微云忍不住溢出声,推开他才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却又不舍得远离,只能抵着他的唇鼻,分毫不离,低声撒娇:“我想看你的惊喜。”
温庭深喉结滚了滚,说了
一声好,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上去。
今晚的她,格外依顺,又格外依恋,像是时刻在挑战他的隐忍。
——
依旧是外滩。
林微云以为他这次又包了邮轮。
但温庭深带着她上了河岸最繁华的顶层餐厅,两百多米的高空,视野极好,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外滩夜景,而对面中心大厦的巨屏更是清晰可见。
他包下了顶层这一层,上面除去他们两人和服务员,还有一个小型管弦乐队拉着悠扬的旋律,很有情调,一堵漂亮精美的屏风隔着。
餐厅可见的地方几乎都布满了厄瓜多尔的玫瑰,弗洛伊德,花色艳丽,正优美绽放,香甜溢满整个高空。
饶是再低落的情绪,在见到这些精心设计过的美景时,林微云都心情也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就像外公所言,何必担忧那么多,顺从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她转身扑入温庭深怀抱,在今天第一次流露出开心的表情:“温庭深,我好喜欢!”
第一次有人,如此隆重,只是为了与她吃一顿饭。
林微云觉得,这辈子好像也没什么遗憾了。
温庭深揽着她的肩颈,走到落地窗边,带着她俯瞰脚下夜景,低头看了眼手腕时间,还有倒数十分钟。
“之前带你来外滩,你好像很喜欢那些灯光秀。”温庭深从身后揽她入怀,低头与她耳.鬓.厮.磨,“今晚我送你一场,好不好?”
林微云不禁心底一颤,想起前日她才独自一人,站在河边,羡慕过别人的恩爱时刻。
未曾想,今日温庭深也会为她如此。
七点半,外滩的灯光秀正式开启。
漆黑的夜空划过几道镭射灯,光影四射,好像一瞬间就照亮了天地,而对面中心大厦顶层,一圈蓝屏红字旋转。
“林微云,毕业快乐。”
温庭深在她耳边,轻吻着说出了那几个字。
与此同时,下方楼体的巨大广告屏上,映着一张她的照片。
是三年前,她在日本九洲国立博物馆被人抓拍下来的,她穿着月牙色的丝绸汉服,明艳倾城,手里抱着那张珍贵的仿唐五弦琵琶,眼眸定定看向前方某处。
看到这张照片时,林微云蓦然想起,那个时候,她正在寻找温庭深的身影,看到他站在博物馆出口的身影,怔了几秒。
那是他们初遇的开始,极具意义,可惜当年两人也没有个合照,记录下这历史意义的一刻。
原来,真正的惊喜,是在这里。
“喜欢吗?”温庭深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垂。
“嗯。”林微云声音哽咽。
她忽然想起什么,不禁笑出声。
这下,估计整个外滩的人都会认识她林微云了。
可是笑着笑着,她不禁热泪滑落,温热的泪水滴在他手臂,“这是我这辈子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怎么哭了?”
“感动的。”她有了借口,眼泪便汹涌而出。
温庭深将她转过身,抱在怀里捧着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湿咸、滚烫,在他舌尖湮没。
“阿云,我爱你。”他的吻温柔落下,哑声表白。
又像是要等她的回应,温庭深微微后退,眼眸半眯凝望着她。
虽然迫不及待想碾压她饱满的唇,像是毒药一般上瘾,她的气息如蚂蚁一样钻入他的心脏,浑身都柔软可爱,勾着他想亲吻。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阿云?”
林微云闭上眼,抓着他的衣袖回吻了过去,甚至主动张开唇,去寻找他的舌尖,笨拙地缠着、吮着,却始终没有给出回答。
这下,温庭深再有耐心也跟着沉沦了。
江上邮轮在流光溢彩中游曳而过,两岸的参天建筑物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灯影浮沉。
五光十色的落地玻璃上,映射着缠吻的两人,灯光暧昧,或明或暗,闪烁跳跃,犹如那颗心,坐着过山车,从海底飞跃到天际。
这场约会,既甜蜜又悲伤。
林微云实在不想扰了温庭深的兴趣,一次次沉于他的气息。
烛光晚餐自是浪漫,她又尝了一口南法玫瑰缘。
味道很好,但她不敢贪杯。
但温庭深似乎从那句告白之后,便有了心事,滴酒未沾,只是温柔望着她。
——
从餐厅下来,两人只见的气场似乎也变了,温庭深让德叔先回去了,自己开着车回国际公馆。
林微云坐在副驾驶位半天不说话,心中一团乱糟糟。
她知道自己的无声拒绝,已经让温庭深有了怀疑。
可是在明知自己身体有问题的情况下,她无法给他爱的承诺,尤其是看到他如此情深的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接受他的每一分爱意都是自私的。
外公曾说过,温庭深这个人,表面冷淡如冰,实则用情至深,他要喜欢一个女孩,一定会是付出所有的那种喜欢。
林微云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他这样沉重的爱。
因为她无法陪他一直走下去。
或许一开始只是一场契约婚姻,最后也结束于此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选择对他伤害最小的方式结束,才是她该做的。
“抽屉有纸巾。”
林微云望着窗外想了许久,泪水打湿了脸庞犹不自知,还是温庭深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猛然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冰凉的脸颊,“哦~”了一声,伸手拉开腿边的小抽屉。
刚想抽两张纸巾出来,却在瞥到纸巾一旁的两样东西时,一瞬间愣住里,脑海有什么闪过,然后又默默关上抽屉。
她低垂着头,看着手里的纸巾发着呆,骤然想起在东城酒店的那晚,他的失控与隐忍。
又过了十来分钟,车子到达国际公馆,停入安静的地下停车场。
温庭深熄了火,却没有关闭头顶灯,也没有开门下车。
他低垂着眸沉默了半刻,转首去看林微云都神色。
刚刚一路上,她都在默默垂泪,温庭深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可隐约也猜到了一些,只是还不能确定。
“阿云……”
“你很爱我对不对?”
林微云忽然抬起头看向他,水润的眸盯着他,又问了一遍:“温庭深,你很爱我对不对?”
温庭深微怔,几乎没有迟疑点了点头:“我很爱你。”
“可我们相识都不到三个月。”
“虽然我不太相信一见钟情,就像当初在日本,我们初次相遇也没有什么结果,可我相信缘分,三个月又怎么样,时间根本不是断定爱与不爱的基本,认识你三个月,可爱上你,只需要三天,阿云,如果当初多给我两天时间与你相识,我相信,我们会更早相爱。”
他抬手,为她拭去脸颊的泪,语气依旧温柔:“所以,哭这么久,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车内灯光旖旎,林微云目光迷雾盯着他,眼睫依旧挂着水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有了更好的行动去回应他的爱意。
“阿云?”温庭深决定不再纵容她,尾音微抬,一定要她给出回答。
下一秒,“咔哒”一声,林微云松了安全带,探身过去吻上他的唇。
“我不知道。”她鼻尖微酸,将他搂着不放:“我只知道,我现在很想要你……抱抱我。”
那种挤入骨子里的拥抱,这样,她就不用跟他分开了。
温庭深对她这个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他不明白,她明明这样爱自己了,却为什么不肯说出那句话。
然而他尝到了她唇齿间
的酒味,以为她醉了,将她推开了些,眼底蓄涌深沉。
“阿云,你醉了?”
“没有,我很清醒。”林微云不满去咬他:“不信你让我弹琵琶给你听。”
他们的定情信物五弦琵琶正在车子里。
温庭深:“……弹什么?”
林微云:“凤求凰。”
温庭深眉心微跳,确定她此刻大概还是清醒的。
只是看着她扭着半个身子索吻的架势,有些搞笑,唇角勾起:“这样的姿势,又能吻多久?”
林微云动了动备受束缚的腰身,想要回到座位调换一下姿势。
温庭深却直接探手圈着她的腰,将整个人从副驾驶位抱了过来,落座在自己腿上。
然后揽下她的后颈,薄唇贴了上去。
显然这样的坐姿才是最舒适的,可以吻到天昏地老。
只是林微云的侧腰抵着方向盘,他一用力,她就被方向盘顶得要折断,温庭深也察觉了,手摸索着靠背一侧的按钮,下一秒,靠背往后一放,空间瞬间宽敞了些,她也瞬时调整了一下方向,旗袍侧开的方式,没有那么束缚。
然而碰触到双方炙热时,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一声喟叹情不自禁从喉间溢了出来。
林微云听到他沉沉的气息在车内回响,那只刚才还漫不经心转着方向盘的手,开始为非作歹,搅动风云。
旗袍虽然是开衩,但温庭深依旧不满,吻得急了,直接把那衩口继续往上撕。
但闻“滋——”的一声兀响,林微云也跟着呜咽了两声。
她收藏许久的战袍,就这样成了他手中的破碎。
再后来,不仅仅是旗袍,更多的湿润包裹了上去,他不紧不慢,极有分寸。
与那次口舌吮吸不一样,他害怕自己颀长的指骨会伤到她,明明想要得不行,却还是徘徊在花.口许久,不舍得用力起来,也不敢一次性深入,捻着摩挲。
林微云浑身一颤,惹出了一身热汗,只觉得车内空调像是失效了一般,浑身火热,烧得她整个人都几乎要熔化了。
“温庭深——”
她的喉咙沙哑得不成样,既害怕又期待,前进徘徊,更像是对他欲拒还迎的诱惑,整个身子紧紧贴着他,甚至急切地去扯衣襟前的珍珠纽扣。
这件衣服,横竖过了今晚之后,只能成为一件纪念品。
温庭深原本还迟疑在她前后巨大反差里,却被她吻的差点失去了理智。
“我们回家好不好?”他气息滚烫,手指不停,试图唤醒林微云。
也或者,是想唤醒他自己。
然而细想一下,已经到了楼下,确实也没有必要屈身于车子内。
“我不要。”林微云嗯啊了两声,果断拒绝了。
她今天是铁了心要叛逆一次。
因为知道这里是私家停车位,前后左右都是他的地盘,没有人会过来,她便更加肆无忌惮。
温庭深身心燥热,揽在她后腰的手落到她作乱的手臂上,把持着最后的理智,冷峻沙哑拒绝:“阿云,这里没有安全措施。”
然而林微云只是看着他愣了一会会,下一秒,一个小小的四方盒子塞到他火热的掌心,她呼着热气,一脸妩媚戏谑他。
“温先生,你不是早有准备么?”
他听到她轻喘的声线,每一缕呼吸都在耳边折磨他。
瞥了眼手里的小东西,眼底有一簇火苗瞬间熊熊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