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锁颜:妃本贤良——朱砂 【完结】
时间:2023-09-27 17:11:17

  霜璃紧绷的心遽然一沉,拂过散落的青丝,坐在榻边思绪随着那男子离去的身影飘远。
  翌日,已是过了晌午,霜璃用过午膳在院内踱步,香儿自身后盈盈笑道:“娘娘,天寒,您还是回屋歇下吧。”
  “不必了,也该是去给太后请安之时了,早些去也好。”霜璃一扬葱指轻声道。
  香儿微拘礼道:“是,娘娘,那奴婢这就去给您备轿子。”
  霜璃回眸莞尔一笑,轻点首,目送香儿离去,扼腕叹息。
  轿子稳稳当当的落了地,霜璃自香儿搀扶着缓移到养心殿正殿前,矜持一笑微拘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是璃儿阿,起身吧,你若不来哀家倒也想亲自去找你。”太后启齿轻笑。
  “璃儿怎能劳动母后亲自挪步,有何事差人传来便是。”霜璃莞尔一笑,轻言。
  太后取下小指上的指节道:“璃儿阿,这段日子叫你给哀家日日诵经,想必也累了,正巧馨月愿接下此事,依哀家的意思你便好生回去歇下,瞧你这几月人都似瘦了好大一圈儿。”
  霜璃微微蹙眉,抬首笑意蔓延道:“母后,璃儿不碍事,能日日为母后诵经乃是我三生有幸。”
  话音刚落,只见馨月姗姗走来,一袭梅红色的衣趁着那张绝色小脸,惊艳四方,脖颈间簇的是白绒的雪兔毛,秀眉微描,红唇轻点,她矜持一笑拘礼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起身吧,烟儿赐坐。”太后揣着暖手袖,一脸慈和的说道。
  馨月垂眸,缓站起身,对立霜璃而落座,她脸上带着抹挑衅,柳眉微挑,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她启齿轻笑道:“儿臣愿意为母后效劳,倒是姐姐也该是好好歇歇了。”
  “你能这般想,那便是极好的,孝道为先,若
  后宫姐妹如同妹妹如此,那便不枉母后的一片苦心了。”霜璃捧着一旁的茶水轻吁口气,矜持一笑轻言。
  太后揣着暖手袖,启齿轻笑道:“还是璃儿最是善解人意,罢了,哀家也就不留你在此长坐了,瞧这今日天气大好,你也随处走走,散散心情。”
  霜璃立起身微拘礼道:“是,母后,儿臣跪安。”
  出了养心殿,香儿不禁义愤填膺,压低嗓音道:“东施效颦,可恶至极。”
  “罢了,她倒是有样学样,也不是无可救药,仿的拙便是愚钝,可仿的精便是聪慧。”霜璃轻声道。
  香儿四下瞧瞧无人,轻吁口气嗓音也调高几分道:“瞧她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总之我就是看她不爽快。”
  霜璃心中悚然一惊,忙上前用手堵住她的嘴道:“隔墙之耳你可知晓,若是叫有心人听得了去,到时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69章 香儿失踪
  “是是是,娘娘,奴婢知错了,您就消消气。”香儿讪讪一笑,极其献媚的说道。
  霜璃瞧见她这幅模样,火气也消了几分,启齿轻笑,两人伴着一同向前走去。
  待二人走远后,风徐徐吹过,树枝上残余的雪纷纷落下,假山后那女子狡黠的一笑,唇角微启,迈动莲步离去。
  丝丝缕缕的光照射在光洁如镜的冰面上,恍惚看见几尾红鲤在水中游,霜璃唇角含笑立在池边,风猖獗的吹过,掀起衣角,枯枝上的残雪也星星点点散落下,香儿盈盈一笑道:“娘娘,看着儿风景甚好,不如在此小坐?”
  “也好。”霜璃轻应声,香儿忙搀着她自亭中走去。
  香儿垂首道:“娘娘,天寒,香儿这便回去取一件儿披风回来。”
  霜璃素手轻拢鬓角处的碎发,一扬葱指道:“嗯,那你便快些回。”
  在亭中小坐一阵子,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回来,霜璃如坐针毡,坐立不安,抱着臂膀等盼,终是按捺不住疾步朝琉璃阁方向走去,推开半掩的门,芷冉忙迎上,甚是恭敬的拘礼,霜璃眉间若蹙,一扬葱指道:“芷冉,你可曾见到过香儿?”
  芷冉垂首,眼睑微颤道:“奴婢,奴婢未曾见到过香儿姐。”
  “这事儿可蹊跷,本宫叫她回来取上一件儿披风,怎就不见人了呢,福德,你赶忙差人暗自瞧瞧。”霜璃秀眉微蹙,急促不安。
  福德拂袖跪地应声,自知此事不能耽搁,忙退身离去。
  眼瞧着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差人寻了半响可却了无音讯,霜璃如坐针毡,坐立不安,在房内来回踱步,苟玥忙斟上一杯热茶送去,垂眸道:“娘娘,不如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若是现在便肆意妄为,此后也可危及到您的头上。”
  “罢了,皇上每日操理国事,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足够他烦心,若是为了手下丫鬟而劳师动众,且不说别的,也惹了旁人不悦。”霜璃扼腕叹息,一手捏眉心轻声道。
  苟玥侧身立在一旁道:“那眼下,可如何是好?”
  “此事莫要声张,先差人暗自寻,如若不成,在禀告给皇上也不迟。”霜璃一手支颔轻声说道。
  苟玥甚是恭敬的拘礼,垂首应上一声,转身掩上房门退出去。
  夜凉如水,红色的灯光轻摇曳,霜璃半倚在榻上心事不宁,辗转反侧,难以安睡,看着垂下的轻纱心中想道:“眼下,便如此明目张胆的与自己对立,此后还不踩着脑袋往上爬,能这般胆大妄为,恐是除了馨月便再无她人。”
  香炉里袅袅白烟,丝丝缕缕升在空中,霜璃倚在榻上,沉沉入睡。
  清晨的一缕微弱的光透过窗子缝隙洒落在榻上女子脸上,她微微蹙眉,夢得坐起身,轻声唤道:“香儿,香儿。”
  门被人轻推开,苟玥甚是恭敬的拘礼道:“娘娘,香儿还未有半点音讯,不过您莫也慌。”
  “眼下香儿生死未仆,叫我如何不慌,苟玥去把福德给我叫来,本宫要亲自问他。”霜璃一扬葱指,蹙眉说道。
  “是。”苟玥垂首应声,退步轻掩上房门离去。
  福德候在外,甚是恭敬的垂首,看霜璃迈动莲步走出,忙拂袖跪地道:“奴婢给娘娘请安。”
  “起来吧,今日本宫唤你过来是想让你去清雅阁内看看。”霜璃轻言。
  福德心中悚然一惊,垂首说道:“娘娘,那……那清雅阁可是馨月娘娘居的地儿。”
  霜璃秀眉微挑,轻转动指节道:“没错,今夜过了二更天你便去,如若我猜测不错,香儿便在她那清雅阁困着。”
  福德未敢多言语,应声退离。
  霜璃扼腕叹息,倦在榻上用指尖轻拂过那支玉箫,只听门外一阵聒噪声,霜璃侧转身子,眉间若蹙问道:“何人?”
  门应声被人推开,霜璃心中悚然一惊,坐起身子,那熟悉的龙延香味扑面而来,霜璃安安心,轻声埋怨道:“皇上,您来了怎也不派人通报一声,臣妾怠慢了您,要自责了。”
  “璃儿,天寒莫要下榻,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便想前来瞧瞧。”莫凌天坐在榻边,拉过女子纤细的手,唇角含笑说道。
  霜璃矜持一笑,顺势倚在他肩头,美目流兮轻柔说道:“皇上,您可是有几日都没来我这琉璃阁了。”
  “那便是朕怠慢了璃儿,该罚,该罚。”莫凌天启齿轻笑道。
  霜璃抿紧薄唇道:“皇上,臣妾跟您打趣儿,您操理国事抽时来陪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怎敢奢望别的。”
  莫凌天轻点女子琼鼻,风儿在外轻敲打门窗,两人紧紧相偎着。
  夜幕低垂,凉如水,月挂梢头,皇宫一片寂静,微掩着琉璃阁的门被人轻手轻脚推开,
  福德左手拿着太监帽,猫着腰沿着墙边朝前溜去。
  红灯在黑幕中发出点点微光,迎着风摇曳,那团儿火影在灯壁上跌跌撞撞,清雅阁三个字显得分外诡异,阁内一间黑暗的厢房内,那嬷嬷的脸更是阴森诡异,她一挑秀眉从怀中取出一白色瓶子道:“
  要怪便怪自己命不做好。”
  香儿蜷曲在角落,巴掌大的小脸儿苍白,眼角挂着几道泪痕,口中呢喃道:“不……不要杀我,若是我在这清雅阁内出了什么闪失,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
  “什么?娘娘,她若是能自保便好了,还会管你这个奴才,当下,她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有多少人想要铲除她。”那嬷嬷轻讥笑道。
  香儿兀自摇首,紧咬薄如蝉翼的双唇道:“娘娘不会不管我的,不会不管我的。”
  那嬷嬷扒开那瓶药的塞子道:“罢了,老奴也就不跟你废话了,乖乖的把这药吃下,不若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香儿眸中尽显恐惧,惨白的唇微颤,她轻声道:“你要给我吃什么?”
  “馨月娘娘叫你吃,你就吃下,也别叫我难为了。”那嬷嬷启齿一笑,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在手心。
  
第70章 福德之死
  “不可能,你休想撬开我的嘴。”香儿把头紧埋,双手紧攥指尖深深掐在肉里,却不感疼痛。
  那嬷嬷疾步上前,双手如钳狠捏着她的脸,一双圆目瞪的如铜铃,她咬牙切齿的道:“休想?丫头你倒是高估自己的本事了,你若是不从,我便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你,我在这皇宫中带了多年,什么折磨人的法子没见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自讨苦吃,乖乖就范,就这般还能免去一顿刑罚。”
  香儿身子猛地颤抖,在昏黄的月光下颇感哀凉,她在心中呐喊道:“娘娘,快来救我,快来救香儿。”
  那嬷嬷柳眉一挑,轻笑,一把捏开她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朝床榻处一推,掩门离去。
  香儿紧依在冰冷的榻上,她眉尖若蹙,喉间如火灼般的疼痛,用冰凉的手紧锁喉头,不停的在空气中抽取一丝一丝的凉气,那疼痛在心底蔓延,苦不堪言,香儿张大嘴不停的呻吟,可那声音却越发沙哑,直至发不出半分声音。
  福德紧贴着墙,看守夜的太监抱着臂膀在院中直溜达,暗声叫苦:“哎呦,我说兄弟您就别再转了,行行好,让我过去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太监猛地捂住肚子,脸皱成一团,他蹙眉跺了几下脚,回头瞧了眼,拔腿像茅厕跑去。
  福德心中一喜,可真是天助我也,忙是咂了咂嘴双手随处擦了擦合十朝着老天爷拘了拘,探出头四处张望了番,朝后院疾步走去。
  印着那薄弱的月光,福德在这后院慢慢的摸索,倒是见了几间无人入住的厢房,他透过那糊纸偷朝里瞧了几眼,一连瞧了好几间都未有发现,福德叹上口气,眼见这天儿已快打明,便偷偷朝前走去。
  探首一瞧,那守夜太监正坐在甬道旁阖眼歇息,便壮了壮胆子踮起脚,蹑手蹑脚的想从那太监眼皮底下溜过去,刚迈出去两步,只听一声闷响,福德心中遽然一沉,只见那守夜太监猛地睁开眼,大声叫喊着:“来人那,抓贼,抓贼了。”
  福德见状不妙,拔腿便朝清雅阁门外跑去,可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无了知觉,那守夜的太监讪笑的道:“抓到了,公公您瞧,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去把这死太监拖到娘娘那儿去。”掌事公公嗤之以鼻负着手道。
  馨月半倚在贵妃椅上,眼神微阖,半响才是挑眉瞧了一眼,抿唇掩袖笑道:“这不是霜璃姐姐宫中的管事儿太监福德吗,怎来我清雅阁溜达了,庆春儿,拖到后院乱棍打死,便说是以为是个小贼,月黑风高的就给乱棍打死了,我料她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庆春儿讪讪一笑,微拂袖拘礼道:“是,娘娘。”
  这事儿没半柱香的时刻便传入了各个宫人的耳里,这清雅阁中可是围满了人,便才是来瞧热闹的,谁都想看看平常在后宫也算是掌遮半边天的人,碰到这等棘手的事儿会如何处理。
  霜璃听闻此事便匆匆赶来,垂眸瞧上一眼在下躺着的人,眉尖若蹙,盈盈上前像坐在主位的皇上拘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莫凌天疾步上前把她扶起,轻声道:“璃儿,怎会出了这等子事。”
  “臣妾,臣妾不知。”霜璃眼中噙着泪,扼腕叹息道。
  皇上一瞧,心生怜惜,兀自牵起她的手坐于主位,轻声劝慰道:“璃儿,你放心,朕会查明此事,还你一个公道,朕相信你的为人。”
  霜璃顺势倚在男子胸膛,娇柔可人,叫馨月气的那张小脸时而泛白,时而泛红,她轻咬下唇,拘礼道:“皇上,昨夜里臣妾正好好安睡,只听院子内一阵聒噪,便起身来瞧瞧,却不巧被臣妾看见了如此晦气之事,这太监臣妾倒也是有几分眼熟,正是霜璃姐姐宫中的福德,可是天色黑,阁中婢仆也未瞧见,便只当成了小贼,这好一顿乱棍,就这么的……死了,妹妹心中不安分,可我却还有一事儿不明,姐姐在这深更半夜,差个奴才来妹妹这清雅阁是作甚?”
  “作甚?妹妹应该也知晓。”霜璃支起身子,垂眸轻声道。
  馨月佯装惊讶,眉尖若蹙,轻声说道:“妹妹当真是不知晓的,若是妹妹之前有何过错冒犯了姐姐,但请原谅,您心中不忿便朝妹妹说啊,何必差个奴才三更半夜的跑到妹妹这清雅阁中,我这心中当真是慎得慌。”
  霜璃眸中尽是狠戾,她轻站起身,迈动莲步走在她正前方,眼瞥着那香炉,薄唇轻启道:“这话,该是我说,姐姐若是之前有何事冒犯了妹妹,我便在此请你原谅,我一时口拙说错了话,妹妹不计前嫌就让他这么过去吧,何必跟本宫手下的一个丫头过不去呢?”
  “丫头?什么丫头,妹妹愚钝,实在不知姐姐口中之意。”馨月两手绞着衣裳上的花样子,嚣张的抬眸瞧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瞧那个眼神,势在必得,霜璃启齿轻笑,白暂的贝齿如珍珠,她回眸莞尔一笑道:“皇上明鉴,臣妾的丫头香儿不明不白失踪数日,臣妾念您操理国事,日理万机,便无禀报,本以为暗自寻寻就罢了,但眼下,香儿她生死未卜,本宫心中着实担心不已,便只是叫福德出来瞧瞧,没想到却在妹妹阁中遇
  了难,我当真是寒心。”
  馨月紧抿薄唇,那一副受屈的模样,叫人怜惜,她轻立起身道:“姐姐何必这般冤枉我,月黑风高若叫谁碰了这般情况都会心慌,更何况是我手下奴婢过失,不如我叫他们一命抵一命便罢了。”
  莫凌天眉头紧锁,一扬手道:“袁志伟,你去差人仔细搜查清雅阁,上上下下,底朝天,务必把这人给朕找出来。”
  袁志伟拂袖拘礼,垂首轻应:“哎,万岁爷,奴才即刻便去,即刻便去。”
  
第71章 火攻之计
  待袁志伟退去,馨月跌坐在身后的椅上,她抿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声喟叹道:“皇上,您为何不信臣妾,我会证明自己所言无虚。”
  “朕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个所言无虚。”莫凌天把茶盏握在手心,唇角勾起一抹笑。
  霜璃眉尖若蹙,轻声咳,她稍加微顿,侧了侧身子把手放在莫凌天手上轻声道:“皇上,璃儿心中慌,不放心,还是叫苟玥随我一同去瞧瞧吧。”
  莫凌天轻舒一口气,扶过女子细如凝脂的手,含笑道:“也好。”
  霜璃立起身,娇柔的拘礼,带着苟玥像后院走去,风猖狂的掀起衣角,被这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霜璃眉尖若蹙,苟玥自身后道:“娘娘,不如您先回去,待奴婢先去瞧瞧,风太大,奴婢怕您身子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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