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要受苦了。
如今分家了,她们想偷懒也没别人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白小弟,她和小弟还这么小,白爹娘应该不会对她们下手吧。
“姐你咋滴了,咋还抖了?”白小弟关切的问道。
白淑华摸着小弟,语重心长,“小弟,你要努力跟孙爷爷学习医术啊。”
等当了医生,有钱了。
爹娘想偷懒,就可以给他们钱,让他们找人。
要不然就得自己上,很苦的。
白小弟自然不理解其中深意,“我会好好学的,师傅还准备教我毛笔字呢。”
“孙爷爷说的啊,那你就学啊,技多不压身。”白淑华想到了一系列学习书法的好处。“回头你让爹娘给你买毛笔、墨汁。”
白小弟很是骄傲,“师傅都有,他给我看了,说我还小,要明年再开始。”
姐弟俩一边唠嗑一边往回走。
进了医务室院子,看到宋小冰在刷牙呢。
宋小冰吐出嘴里沫子,“你俩干啥去了?”
白淑华回答,“去趟我家买的房子。”
宋小冰抱怨,“咋不叫我呢。”
白小弟长长叹口气,“哎…可不好了。”
宋小冰笑了,故意逗弄白小弟,“不好就别搬了,你们就在这住着。”
白小弟立马摇头,“那哪行呢。”
“咋不行?”
白小弟挠头,吭吭嗤嗤,“这也不是我家啊。”
白淑华还是疼弟弟的,就转移了话题,“你去看小鸡了么?”
宋小冰果然懒得理白小弟了,噔噔噔的跑进屋了。
小鸡魅力max。
第四十一章 修缮旧屋
白淑华有些看不进去书,老想着家里房屋的修缮,还有白小弟和小鸡崽。
第一堂下课锣响起,她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
她请假真的很容易,因为老师们知道她已经将三年级书本全部学完了。
只要求她在家别忘了看书复习,期末考试的时候,不但要考三年级的,还要考四年级上半学期的。
她做了保证,请了一个星期。
她背着书包去二年级和宋小冰说了一声,让她放学不用找她了,就颠颠的回医务室了,里面有好几个老太太,都是来看病的。
“孙爷爷、二奶奶、翠云姑奶…”
白淑华喊完一圈人,赶紧回了内院。
将书包放好,先去看了小鸡崽。
叽叽喳喳的,一听就知道精神很不错。
她着重看了下鸡食,只剩一个底了,该添食了。
可小弟还没回来,先添点水吧。
“你们先喝点水,混个水饱,等小军回来,你们就有新食物了。”
幼稚病发作,和小鸡唠了一毛钱的,她就出门了。
先去找白小弟。
居然没在老地方。
白淑华拍了下脑门,她又犯傻了。
今天捡草籽,可不挖蚯蚓了。
那在哪呢?
没个电话,只能靠吼的。
算了,算了,反正小弟中午要回家的。
改道去“新”房。
“爹、娘、二伯、二伯娘、良大伯、清二伯。”
又叫了一圈人。
白爹娘看见她,一个问,“你咋来了?”
另一个问,“你不该在学校么?”
都是一个意思,她不该出现这里。
白淑华就善意的改编了下,“老师说我进度太快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也不算是假话,但属于掐头去尾,她没说是她主动去老师办公室请的假。
白爹没忍住凡尔赛,“哎,这孩子别的不行,就是会读点书。”
白淑华默默松口气,还好,她爹没说“随我”。
白二伯娘她们纷纷出言夸赞。
白淑华请假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扫了几眼房屋,院子里的野草已经薅干净了。
堆放在大门前面。
而且还摊开了,在晾晒。
即使深秋野草枯黄,还是会有一些水分的。
房子的房顶整个被拆下,塌陷的一角也都扒下来了。
窗户、门已经成了破木条码放在院子里了。
屋里如何,她看不到。
所以现在属于工程前期――拆的部分。
白淑华凑到白母身边,“娘,我干点啥?”
回都回来了,总不能当个看客。
就像昨天他说的,干点力所能及的。
白母向周围,仿佛在找个闺女能干的活,“用不上你啊,要不你去找你弟去吧。”
白淑华就道,“我弟不知道跑哪去了。中午不得供饭么,我摘菜啥的。”
这个活她可以干。
白母有些抱怨,“这啥也没有,我让你爹将铁锅拿来,他都给忘了。”
白淑华想说她去拿,又考虑了下铁锅的重量。
还是别逞能了,万一给铁锅摔了,她屁股恐怕得遭殃了。
“大闺女,和爹走啊。”白爹喊人。
白淑华自然乐意,颠颠的跑了过去。
对于白母的抱怨,“带她干啥!”充耳不闻。
白淑华见白爹挑着扁担、水桶,“爹,咱们去挑水啊?”
这是挑水两件套,肯定是打水没跑了。
白爹点头,“嗯呐,得和泥。正好回趟医务室,咱们拿点东西。”
“拿铁锅么,我怕拿不动。”
如今的铁锅绝对是真材实料,超有重量的。
白爹道,“不拿铁锅,就拿菜刀。”
“菜刀?做菜啊,太早了吧。”现在也就八点多。
白爹解释,“做啥菜,剁草。往泥巴里和草。”
这个白淑华还是知道的,她只知道很多人家都会这么干,但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干。
“那还得拿菜板子吧。”
菜板子也不比铁锅轻啊。
她们队里的菜板子说白了就是一段树根。
足有成人手掌那么厚,可想而知重量。
白爹道,“不用菜板子,后园子有不少木板子,随便拉一个就能用。要不你去取菜刀,我在沟里打点水得了,反正也不喝,埋汰点也没事。”
白淑华撇嘴,说你懒得了!“行,还有别的嘛?”
她一次拿了。
“要不把暖壶拿了。还是别了,要不碰了碎了不得心疼死。”白爹又反悔了。
白淑华想翻白眼了,“我看到茶缸子了,你不拿暖壶喝啥水呀,现在又直接从大坑里取水,这里也不能喝啊。”
那意思是不拿暖壶,茶缸子就白拿了。
白爹嘟囔,“大坑水咋了,也能喝啊。”
最后,“那还是拿暖壶吧。回头放旮旯,千万别让碰了。”
白淑华摆摆手,“知道啦!”
她小跑回家,然后一手暖壶一手菜刀跑了出来,这造型有点吓人,还好没啥路人,大家都进山了。
“哎呀闺女,你这是耍哪出!”白母忍不住笑了。
白淑华直接将暖壶递过去,“娘你可放好了,要是碎了,我爹会哭的!”
正挑第二遍水回来的白爹笑骂,“臭丫头说啥呢。”
白淑华吐吐舌头,拿着菜刀跑了。
找了一块木板,开始切野草。
这活儿她干的了。
“爹,这么长行不?”白淑华还是问了下。
白二伯回答的,“稍微再长点,叶子和根不要。”
白爹立马道,“听你二伯的。”
白淑华没问为啥,人家咋说她咋做,没必要刨根问底。
有些问题就是问了他们也不知道啥原理,但他们又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是他们在长期生活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白爹继续挑水,白二伯他们开始和泥垒墙。
塌的地方不多,很快就补齐了。
众人开始四处补泥。
土坯房子常年累月雨水冲刷,墙体变薄了,而且坑坑洼洼,所以要补一层泥巴。
这是有技术的,不能太厚,因为干了会掉。
白爹娘都很有自知之明,没有上手,只负责和泥、搬泥啥的。
几人都是熟练工,就见抹泥面积是蹭蹭涨。
白淑华的切草速度差点赶不上。
“二哥、良大哥都歇歇,喝口水。”白母端着茶缸子拿着暖壶给众人倒水。
就一个茶缸子,只不过会用水稍微冲冲。
这时候人真不在乎这个。
就像不少人家全家就一个盆,洗脸是它,洗脚是它,洗衣服还是它。
屋子外部都抹完了,不得不说,现在房子就“新”了不少。
虽然都是土了吧唧,但经过重新上装,房子就没了那种沧桑感。
之后是内部,白淑华也跟着看了一圈。
好么,里头拆的更彻底,灶台没了,火炕也没了。
屋里的工作量有些大啊。
“两屋都整火墙么?”二伯问道,“要我说整一个屋就行,冬天住一铺炕就行了。”
白爹坚持,“现在倒是行,再过几年孩子都大了,就不好住一屋了。”
白二伯就没再说话,低头开始干活。
二伯和良大伯都会垒火炕、火墙,所以直接分成两队同时开工,这样效率更高。
白淑华又揽了一个活儿,搬土坯。
不管是垒火炕还是火墙都需要大量的土坯。
之前已经搬了一部分,还远远不够。
至于为啥不一口气都搬进来。
一是因为不知道用多少,搬多了还得往外搬,费两遍事,不上算。
二是因为地方就那么大,全部堆放土坯很碍事。
所以需要人持续不断的往里搬。
白淑华就干这个活。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干,白母、二伯娘都在搬。
“大闺女别逞能,一回一块就行了。”白母见白淑华摞起三块砖,赶紧阻止。
白淑华抄手掌吐口水,“我就试试。”
然后试试就差点逝世。
差点闪了她的直筒腰。
第四十二章 继续修房子
白淑华也不敢逞能了,一回一块土坯,这样也可以细水长流。
但还是累啊,后背全是汗。
“大闺女,你别干了,跟娘回去一趟,咱们将做饭那套家什拿过来。”白母将人叫住。
又拿手背给她抹了把额头的汗,“别虎凿凿的,硬干整一身汗,风一吹再着凉了。”
白淑华也怕生病,“我知道了。”
她先喝点水,补充一下水份。
然后白和白母回了医务室。
娘俩倒腾两趟才将锅碗瓢盆啥的拿齐了。
白淑华就不用搬土坯了,开始刷锅烧火。
还是临时搭建的灶台,这次弄得更快,因为有土坯嘛,直接罗列一下,简易灶台就有了。
这个高度非常好,很趁她的身高,这样刷起锅来非常得劲。
“爹,这桶里是井水吧。”白淑华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白爹就道,“是啊,是啊。就你是个小侥幸,以前人们就喝沟水呢,上面游着鸭子拉着屎,人们还照用。”
良大伯也说,“夏天那会子太热了,我带的水都喝光了,直接喝的下水沟的水,也挺清亮的。”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开始讨论哪个大沟水好喝。
白淑华抽抽嘴角,这群人地肠胃都是铁打的么。
她平平无奇,肉体凡胎,比不了,比不了。
“大闺女,你直接用那堆破木条子吧。”白母指了指。
就是拆门窗的木条子。
白淑华点头,“知道了,我用的就是那个。”
很快水烧好了,白淑华灌满暖壶,又将茶缸子装满。
白淑华将木条往外抽抽,让火小点,“娘,做啥啊?”
白母问道,“热水还有么?”
白淑华回答,“有,半锅呢。”
谁让铁锅太大,暖壶太小,根本装不下。
白母开始安排,“用热水烫烫干豆角、干茄片,再多洗几个土豆,咱们做一锅出,我切几片咸肉去。”
白淑华将干菜泡了,果然热水泡发就是快。
干蔬菜立马舒展、充盈了起来。
要是不赶时间,其实温水泡发更好。
然后又用热水兑凉水,开始洗土豆。
毕竟洗的干净些,因为不打皮。
白淑华将洗干净的土豆交给白母,由她切成滚刀块。
“热锅吧,倒点油,不用你了。”白母决定自己来,大闺女太舍得了,每次放油她都得看着。
这次有咸肉,可以煸出油来,所以可以少放一点油。
白淑华心明镜白母啥意思,不让放她就不管了,“娘,主食吃啥?”
白母思考了下,“做苞米面被。”
其实就是将苞米添加其他面粉,然后和面擀成大圆面片。
最后等菜八分熟的时候,将大面片放菜上,再撒点汤,这样面吸饱了汤水,滋味很是美妙。
白淑华小声说道,“怕是不够吃。”
面被能有多大,这么多人呢。
白母忍住心疼,“再贴一圈苞米饼子。”
白淑华点头,毕竟是在她家干活,要是做饭扣扣搜搜的,要让人讲究的。
暗中给白爹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搞定了。
原来这是父女俩的小秘密,白爹让她在做饭的时候看着点,要是觉得量不够就提醒他一下。
现在白淑华超额完成了这个任务。
她也知道家里粮食不多了,可能都坚持不到她家修完房子。
好在马上就要分粮了,饿不死的。
饭菜得香气很快弥漫开了,白二伯娘一边搬砖一边和白母说道,“都是自家人,随便对付对付就行。”
白母赶紧道,“没做啥好的,就是些家常菜。大闺女,别往里添柴火了,闷一会就行了。喊你爹他们停了吧,歇一会好吃饭。”
白淑华痛快的答应了,“哎。”
因为也没个桌子啥的,所以每个人都是捧着大海碗找地方吃。
白淑华和找来的白小弟坐在那堆破木条上边吃边聊。
“姐,我弄个不少草籽呢,我还喂小鸡了。”白小弟很是骄傲。
白淑华追问,“直接就给了?”
白小弟有自己的道理,“嗯呐,我寻思着野外的小野鸡一出生就吃草籽,咱家小鸡应该也能吃。”
白淑华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啊,真没必要每次都将鸡食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