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并不排斥和他做这些事,但绝不是现在,两人才刚刚吵完架,她在他这里,吃了一个大亏。
“碰一下怎么了,现在知道怕了?”
阴森的语气,从嘴角流出,眼神狠厉到了极点,他似是真的被她惹恼了,这才不管不顾,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光压着她还不够,看架势是真的想动真格。
他愿意陪她玩,她可没有这个心情。
“你这个疯子!”
恶狠狠瞪着他,伸手又攘了他两下,不管用,对方无动于衷,累到她连说话都没力气。
知道反抗无效,现在的她,不光是本钱上与他有着天差地别的悬殊,就连身体上,也是一样。
这副身体,没经过锻炼,体质差的要死。
哪像前世,飙车、开飞机,样样精通。
上天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可不是为了让她如前世般,吃尽各种苦头。
至少在面对他时,她绝不能输阵。
想通这点后,她也不挣扎了,这样简直是白白浪费她的力气。
歪着脖子,仰靠在床榻上,冷冷看着他,说话丝毫不客气。
“你也就这点本事,强迫我算什么能耐,苏凝此刻就在门外,我看你怎么交差,真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办了,和助理的女朋友不清不楚,不等你说,明天我就上你家宅院去,告诉你爷爷,告诉你妈,他们最疼爱的宝贝孙子,是这么个玩意。”
才说了两句话,就被他按住了嘴巴。
双手扒开他的大手,喘着气,不膈应死他,她不会罢休。
“不让我说?呵,说到你的痛处了对不对,说你技术差,只会恼羞成怒,还不承认,是男人,连这点肚量也没有,有本事你强迫顾枫去啊,强迫我,垃圾技术,别碰我,我嫌恶心。”
这番话说得太狠,狠到他听完后,都收回了按住她肩膀的大手。
半压着她,往后退了好几十厘米,眸色里暗潮涌动,面容如同浸没在了夜幕里,俯瞰着她。
半吸了口凉气。
这就是她的本色吗。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泼辣女人。
大手伸了过去,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狠意流动之间,猛的一个用力。
“沈茗,你还真是叫我意外。”
不在这里强办她,就要将她灭口了吗。
两只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试图将他的手扯下来。
才扯了一下,忽然,觉得他仿似就松开了力气。
看来,他终于被她说动。
容兆南死死看着她。
枉他堂堂容家太子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能被一个女人气成这样,真是有失分寸。
“沈茗,今天不办了你,是看在苏女士的面子上。出了医院,有的是机会,你最好不要放松警惕。”
她都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还放松警惕,这句话该她送给他才是。
“你放心,我也一定,不会要你好过。”
将一颗心撕开,彼此放完狠话,
屋里激烈争斗,发出不小的声音,苏凝派秘书在门外敲门。
咚咚咚。
“容先生?”
“茗小姐。”
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屋里焦灼的气氛,容兆南从床上起身,整理了番身上的衣服,扣上了脖间的纽扣,除了唇瓣鲜红外,叫人看不出一点错处。
反观床上的沈茗。
简直是被他折腾的不能见人。
许是看出了她的窘迫,他还特地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起了她丢落在一旁的病号服。
重重甩在了她身上,盖住了她脑袋。
落了一句阴狠的话。
“换上,别叫人看出来。”
将病号服从身上扯下来,露出炯炯有神的眸色和脸,沈茗气得发抖。
混蛋。
来日方长,她就不信了,他能一直这么猖狂。
从医院离去的沈茗,被带回了苏家。
有关她“小产”的事,目前在整个苏家,只有苏凝一人知道。
知道她从医院出来,这会儿一定身体弱,苏凝还特意叫家里佣人煮了补气血的参汤专门给她调理身体。
除却身体上遭受的打击,随之而来的,是她生意上的事。
名来这家小公司,被对家公司针对,现在进入了ME集团的考察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是遣散还在岗的员工,公司宣布破产。
要么,便被ME集团收购,上层股东集体换人。
莱因在问她的主意,其实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公司破产,那些一路跟着她的员工,便会失去饭碗。
可公司被收购,对方只有一个条件,明晃晃地摆在面上,只为了针对他。
收购可以,不过要收购她在手的全部股份,叫她正式从名来离职。
沈茗在给出答复之前,苏家又发生了另一桩大事。
一直在医院重症室的苏家老爷子,对外消息瞒的很严实,这回,从重症室转到了普通住房,醒来第一件事,便说,要见沈茗,见一见他们苏家这个一直遗落在外的外孙女。
苏家是个庞大的家族,老爷子重病康复,手术成功,光是医院的走廊门外,所有苏家的旁系子孙,外加来看病的亲戚,将一整个走廊瞬间就站满了。
更不要说,这些还只是亲戚,老爷子生病的事,至今没对外界通传。
走廊两侧,满满都是人。
沈茗就站在苏凝身边,和她并肩,走在第一排。
便连现在苏家最为器重的苏瑜言,也只是站在她身后。
可以说,她在苏家目前的受宠程度,一时间,风头无两。
第26章 小人得势
从人群里穿过,苏家这些亲戚,用不着苏凝介绍,沈茗通通认识,感受着众人的洗礼,在病房门外层层保镖的阻拦下,她和苏凝率先进入了病房。
门外,苏凝的大儿子,苏瑜言照样被阻在了门外。
一时间,众人纷纷小声议论开。
还没办接风宴,苏家这位大小姐的风采,众人都已经瞧见了。
何止是模样,那通天的气度,怪不得刚被领回来,苏凝便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果然亲生的就是不一样,苏家那个养女,到底还是差了点。
“别乱说话,我看顾枫,是年纪还小,到了时候,姑太太自然会重任。”
“我看你是看不清楚情况,苏家这位大小姐回来,苏家马上就要变天,老爷子醒来第一个要见的是她,连瑜言都往后靠。”
“谁能骑到瑜言头上去,再过几年,整个苏家,还不是他说了算。”
“谁说了算,照这个形式下去,还指不定呢,难保这位新回来的大小姐,不是个狠角。”
亲戚们的窃窃私语,传来传去,总有一两句传到了顾枫的耳朵里。
她站在苏瑜言身后,拉了拉苏瑜言的衣袖。
“哥哥。”
苏瑜言转过身来,朝那帮碎嘴的亲戚们看了一眼,那帮人,顿时噤声。
老爷子虽然醒了,精神状况却不太好,还需要好好的休息。
这场见面,只给苏凝传达了一件事。
关于沈茗是苏家女儿的事,需要对外好好大办一场,上至媒体新闻,下至熟人接风宴。
务必给他这个受苦的外孙女一个莫大的体面。
从病房出来,沈茗是真的有些难受。
老爷子还是那个老爷子,和她记忆里的差不多。
老人家身体不好,躺在病房里的时候,最是受罪。
这个倔脾气嘴硬的臭老头,现在乖乖躺着,还真是能让她生出一点恻隐心思。
苏凝带着沈茗出了病房,传达了老爷子的话。
今天的见面就到这里,老爷子精神不济,大家改天再来探望。
一时间,众人都往回赶,走廊上又被围的水泄不通。
分散开的人群里,仍然有人窃窃私语。
“看到了吧,只见了沈茗一个人,这苏家,怕是真的要变天。”
医院的事,堵不住众人想要探寻消息的心思。
还没开始打探,就得知,苏凝要在苏氏集团的热销会上,大办酒宴,正式宣布他们苏家,新得了一个女儿。
这比办接风宴还要招摇。
看样子,是迫不及待想为那位大小姐正名了。
苏氏集团为名下子女大办酒宴,迄今只有一次,那还是好多年前,他们苏家这位苏三爷当年18岁办成人礼的时候。
风水轮流转,那时候的苏家三爷,可没想到这种热闹还会落到别人头上。
大办酒宴的事,苏瑜言本就觉得荒唐。
苏凝却跟他道,叫他全权负责这场酒会的全部事宜。
沈茗觉着苏凝这招安排的不错。
至于她儿子跟她不和的事,她反正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想到这里,止不住又笑了。
怕是这回,苏瑜言不想跟她打交道都不行。
莱因抱着箱子从公司大楼下来,走到她们沈总身边时,看见她们沈总正捧着手机傻笑。
老是这样笑,不禁让她怀疑。
“沈总,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谈恋爱。
和容兆南那样也能叫谈恋爱?
“没有,我正在回我哥消息。”
哥?
什么哥。
莱因疑惑了,从没有见她们沈总提起过亲人,这怎么忽然多出了一个哥哥。
“沈总,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的上司了,你离开了名来,拯救了我们这些底层的员工,我代表公司员工感谢你。”
沈茗从她手里接过这层厚厚的箱子。
里面装着的,都是她的办公用品。
这么重的箱子,亏莱因搬得动,差点没将她压垮,整个人都往下坠。
“莱因,我没想到,你这么现实。”
莱因默默给了她一个小白眼。
“沈总,不是我现实,而是你已经从名来离职了,身上一毛钱也没有,连我的工资都发不起,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收到过你打的钱,我不能再跟着你干了,我决定,找家正经的公司好好上班。”
莱因仰望天空,眼里好像燃起了另一层光。
看见她这样,沈茗有些想笑。
那天困在暴雨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可怜兮兮地恳求着她,不要把她开掉。
结果,自己这才刚从名来离职,她就弃她而去。
“谁说我身上一毛钱也没了,出让股权,我入手了不少钱,养你还是够的,真不打算跟着我继续干?”
莱因总觉得她们沈总很不容易。
做什么都困难重重。
“沈总,这笔钱你拿去把原先的房子买回来吧,我看您都没有地方住,等我先去上班,身上攥够了一些钱后,再来找你,到时候,无论沈总你干什么,我都会跟着你。”
要不说,莱因明明不是她手底下最得力的助手,却是跟着她最久的呢。
“你说的对,我那辆车也坏了,你跟着我,出门都不方便。”她对莱因道。
莱因见她抱着收纳箱抱得吃力,替她搭了一把力。
“沈总,接下来你有想好要去做什么吗,公司被别人收购了,创业也失败了,你有没有想过,像我一样,也去找个正经的班上上呢。”
给别人打工,什么时候才是个出路。
“嗯,你说的对。出来创业才知道,这条路确实很苦,所以我决定,接下来好好休息休息,准备继承下家里的家业。”
莱因还能不了解她们沈总的家底吗,要是真的有家业可以继承,之前为什么难成了那样,连房子都卖了。
莱因哭笑,“沈总,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哟,我当是谁呢,怎么还在这里。”
一道细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茗转过了身去,瞧见说话的人,正是程安意,她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助理和黑衣保镖。
程安意在股东大会上出尽风头,逼迫她离开名来,合同刚签完,便叫助理收拾她的办公用品。
与其说是被迫离开名来,倒不如说是被她赶出来的更为合适。
不过,她怎么下来了。
还带了这么多的保镖。
来看她好戏的?
第27章 谁才是落汤鸡
和程安意撕破脸,她不后悔,对付这种狠心狠意的人,最好是早日跟她划清界限。
但把她推到容兆南那边,让她借势,两人一起联手对付她,这件事,无异于是比踩了屎还要令人恶心。
这桩买卖,实在不划算。
早知道,她就不该那么着急,上了容兆南的床,逼得他想出这种阴招,反手就给了她一击,还刺得她毫无回手之力。
程安意现在出门,比起之前,大有排场多了,到哪出门都要带上几个保镖。
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比起前世,事业上可谓是顺风顺水的多。
“你们要干什么!”莱因大喊。
程安意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借机过来嘲讽她一番,这才像是她会做的事。
“把这个聒噪的女人给我带走。”
程安意指挥着保镖,将莱因给拉走了。
“沈总……程安意,你们到底要干什么,白天绑架人,当心我报警啊。”莱因急了。
程安意走到她身边。
冷冷瞪了她一眼。
“闭嘴,不过就是跟你们可怜的沈总说句话而已,想看戏最好给我放安静点。”
保镖将莱因拉走,收纳箱的重力托在沈茗手上,差点将她压塌。
她冷眼看着程安意。
确实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她从保镖手里拿过来一瓶矿泉水。
拧开了瓶盖,瓶盖被她随手丢在了一边。
此刻,程安意的面上俱是得意的神色,顺带夹杂着一股隐藏多年的恨意。
“沈茗,你也有今天,当年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宁致谦,可他,眼睛里却只看得见你,凭什么,凭你这张水性杨花的脸?”
竟然在她认识宁致谦之前,她就已经认识他了。
沈茗拧起了眉,回忆了下当时的时间线。
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分神,程安意已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头。
“沈茗,要是没有这张脸,宁致谦他还会在意你吗。”
什么意思,她手上拿的难道是浓硫酸?
要毁她的容?
沈茗远比她想的要镇定,不为所动。
“程安意,你这叫小人得势,去了ME集团又怎么样,宁致谦赏识你又怎么样,可别忘了,自始至终,你不过就是我捡的一只落汤鸡,要没有我,能有现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