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一个人两个男伴,不上锦城头条哪儿跑。
“家里的事,不要麻烦别的人。乖,我马上出来。”周时予不由我拒绝的掉头离开。
真不用!
这次周时予说话算话,不到五分钟就回来了。
他站在我身边,拿出叶家女婿应有的气度和把暮江寒当成空气的定力,笑呵呵的跟进来的宾客打招呼,把女婿的功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前来的人自然知道周时予是我丈夫,该给的面子得给;也更识得暮江寒这位归来即是巅峰的新贵,该拍的马屁更是使劲儿拍。
他们回应过周时予后,纷纷热情的和暮江寒握手表示敬意,多多少少都要攀谈几句。
暮江寒是见过大场面的,应对自如。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尽管是在和暮江寒交流,却也在暗中打量周时予和我,眼睛里的八卦之光煞是明亮。
一女两男的迎宾模式在锦城来说,还是初次出现,挺具有轰动效应。
我两次让周时予进去就行、我应付得来,他均不答应也不拒绝,脚上长跟了似的站我旁边,仿佛我的左膀;
我三次试图和暮江寒商量,请他进去帮我照顾客人,三次均以见到他的黑脸心生胆怯,而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任由他一棵千年老树似的,立得根深蒂固,仿佛我的右臂。
我哥站在对面,目睹着我左右两边门神似的存在,好几次转过去偷笑。
这叫什么事儿啊!
宴会正式开始,我老爹搂着我老妈的小细腰,上台激情昂扬的讲了足有五分钟,换来台下阵阵热烈的掌声。
到了开场舞的环节,宠妻如命的老爹抱着老妈就滑下舞池,接着是我哥和玄大小姐。
第三对儿肯定是我,可我左膀右臂的,甚是为难。
最后狠狠心,歉意的看了一眼暮江寒后,带着周时予下海。
不是有意让他没面子,而是刚刚门口的一幕已经引起一些人的猜测,不管怎么说,我和周时予还是合法夫妻,这种场合和别的男人跳开场舞,说不过去。
当然,我更喜欢和暮江寒跳这场舞,让周时予和周家成为笑柄是我所乐见的。
只是,那样做会让暮江寒陷入非议之中,我不能那么自私的牺牲他的名誉换我自己开心。
况且,我这做女儿的不能混蛋到在自己老爹的寿宴上惹事。
只不过,我今天的选择肯定会惹得暮江寒不开心。
回头再想办法哄吧,从小一声长大的兄弟,气不太久的。
周时予对于我能选择他,显然是受宠若惊,他轻柔的托起我的腰,带着我滑入舞池。
我的国标是经过专业培养的,当年练舞的时候,连拥有国际盛名的老师都说我柔韧度好,乐感极强,没有专攻跳舞可惜了。
舞曲过半,宾客们也纷纷加入进来。
一时间,舞池内人头攒动,舞姿如燕子翩跹,各有特色,热闹得很。
美中不足的是,下半场也不知怎么回事,周时予的鞋掉了,还被谁不小心踢了一脚,飞出去好远,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气得他要死。
暮大公子善良的及时救场,在他手里接过我,陪我跳完整支舞,然后牵着我的手接受了大家的注目礼。
掌声如雷灌耳。
我真是!
终于熬到吃饭,一人以我今天男伴的身份坐在我左边,一人以我丈夫的名义坐在我右边,弄得我像是左拥右抱的渣男君王,再度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第55章 真的是意外吗
为了不成为话题中心,我被逼得让服务生拿把小凳子挤在爸妈中间做电灯泡,总算平衡了这个混乱的世界。
饭吃到一半,我胸口憋闷,来到宴会外边透气。
外边是一个过厅,正中央的位置上,一个服务员小姐姐,正在给备用的香槟塔注入香槟。
香槟塔搭得很高,小姐姐站在一条凳子上,认真的一边倒酒一边关注酒液的流向,注意力特别集中。
我妈出来陪我,和我一起站在窗边,饶有兴致的欣赏整个过程,都觉得很神奇。
被我爹宠了三十多年的老妈,拥有一颗少女之心,远观觉得没意思,渐渐就凑了过去,专注的观察着香槟沿着杯沿滑入杯中,大呼有趣。
“妈,你退开一点,万一倒了还不得伤了您。”
“啊哟,没看小姑娘弄得牢牢的嘛,哪可能会倒。”
话音方落,不知哪家的熊孩子,拿着一只玩具枪,大呼小叫的冲过来。也不看路,一头撞在站在凳子上的小姐姐的身上。
小姐姐一声惊呼,站立不稳,人就朝着香槟塔栽了过去。
香槟塔倒塌,连同桌子,兜头朝着我妈压了过来。
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妈妈愣愣的呆住。
我只来得及尖叫,抬脚就想要跑过去救妈妈。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敏捷的冲上前,在所有的东西倒在我妈身上之前,将我妈用尽全力的推了出去。
稀里哗啦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
我妈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救了我妈的人被压在桌子和无数的杯子残骸下边,有血在流淌。
声音惊动了别的服务生,他们见这边发生事故,连忙叫人抢救现场。
宴会厅也被打扰,好多人走出来。
我安抚一下妈妈,让人把她扶到一边,便冲到现场边上,踏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去救那个被压在下边的人。
到处都是锋利的玻璃碎片,特别的危险。
从我的方向可以看到露在外边的半截小腿和高跟鞋,那应该是位女性。
她被压在下边一动不动,一定伤得很重。
如果不是她那一推,被压在下边受伤的人就是我妈妈。
她是代我妈妈受罪,我真的好感激她。
可她无声无息的躺着,生死未卜,我也真的好担心。
血越流越多,我不禁有些心急,有一种恐惧由内而外的发出来,深深的担心那个人会有什么不测。
一只大手捉住我的胳膊,把我交给身后的人,“小心受伤,站在这里不要动,我来。”
一道高大的黑影从眼前闪过,我被人轻轻的拉到后边。
我强迫自己稳下情绪,看到一身黑衣的暮江寒战神一样踏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几步就来到伤者身边,在服务生的合作下,徒手搬起沉重的桌子,抱起那个人走到安全的地方,平放在地面上,拨打了120。
那人受伤很重,已经昏迷,放在地上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着急的跟过去,只一眼,便觉两眼发黑。
居然是周时予的妈妈!
在我妈即将被砸到的那一刻,周母奋不顾身的推开我妈,救了我妈,却伤了自己。
这该是多么重的一份情义!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啊。
我爸和我哥出来了,来不及弄清事情的始末,一个跑过去看我妈,一个跑过来扶着我。
周父和周时予也出来了,见到混乱的现场也是大吃一惊。
周父直接扑向周妈,周时予慌忙之中检查我一番后,说了句“照顾好自己。”,也奔过去照顾他的母亲。
心脏停摆一秒钟,在我和他母亲同在的场合,他居然先来看我,再去看妈妈。
突然想起那个妈和老婆同时掉水里先救谁的问题,周时予用他的实际行动,给了我一个答案。
可是,为什么呢?他分明没有爱过我。
救护车来了,周妈被医护人员抬走,周父和周时予一同跟出去。
寿宴现场一片混乱。
我呆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跟着走,只是脚步踉跄,没走几步便要跌倒。
“你怀着孩子不要急,让田田陪你,我跟过去看看。有什么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我哥揽住我的肩膀,把我交给吕田,便要离开。
我用尽力气的抓住他的袖口,“哥,带我去。她是妈妈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去。”
“你去做什么,我......”我哥急切的想要阻止我。
我明白,哥是为我好,可我不能不去。
“让她去吧,我带着她。你先走,有什么情况也好帮着拿拿主意。”
暮江寒从吕田手里接过我,低头看了我一眼,说,“她们还没有正式离婚,周夫人仍然是她婆婆。这种情况,别说她救了阿姨,就是没有,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这是礼数,也是教养。放心吧,交给我。”
从没觉得暮江寒这么的懂我。
我朝着他感激的笑笑,眼睛湿润。
第一次觉得,去医院的路那么远。
坐在车上,迟来的恐惧和疲惫让我浑身无力。
如果没有周妈推开妈妈,现在躺在救护车里的就是妈妈,看到妈妈受那么重的伤,我该多么心痛!
周母推开妈妈,避免了妈妈的受伤,却弄得自己重伤,生死未卜,我该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出来的时候,周母坐在位置上正和旁边的太太聊得开心,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小姐姐被推倒,眼看着灾难降临在我妈的头上,周妈来了!
在这之前,我根本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她出现的时机那么的精确,就像算好了一样。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真的是意外吗?
我坐在副驾上,闭着眼睛,看似平静,实则脑海里思绪万千,无数个念头彼此冲突、牵制,我找不到源头。
这是怎么了,我居然怀疑起我的婆婆-我妈的救命恩人,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敏感多疑?是前世的仇恨,还是今生的清醒?
如此去揣测救了我妈的人,是不是不应该?
“不舒服吗?”暮江寒一直关注着我的状态,我能感觉到他不时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比较深厚吧,对于他,我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感,有什么话和他说,就像放进保险箱那样的安心。
第56章 三个月就好
“太过巧合。”
暮江寒秒懂我的意思,他凝眉想了想,侧眸看我,见我已经张开眼睛,只是有些虚弱,似乎松了一口气,“我来查。”
我点点头。
他查自然比我查要快得多。
在我老爹的寿宴上发生这种变故,不仅毁了好好的寿宴,还发生流血事件,实在是遗憾。
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酒店会在宴会现场浇香槟塔。
云天大厦那样的场所,更不应该出现这种服务上的疏漏。
还有那个熊孩子,我一直在门口接待宾客,并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我哥做的是顶层全包,酒店侧是要进行闲杂人员清场的。无论如何,也不该有不认识的孩子突然出现。
也就是说,酒店方允许一个不该出现在现场的孩子出现了,并对整个寿宴造成毁灭性影响。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这件事都不正常,很有彻查的必要。
且不论责任最终是谁的,酒店都必须给我叶家一个交代。
可酒店的交待必然是经过多方思考的,只有自己查,才能得到最正确的答案。
到了医院,我爸妈和周父坐在抢救室前的排椅上,面色凝重。
周时予站在窗边,见我出现,连忙迎过来。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吓坏了。快坐一会儿,我叫人给你弄杯热饮。”
周时予拖着我的手臂,把我送到我妈身边。
出了这么大的事,周时予不仅没有半分不满和责怪,甚至连问也没有多问一句,仿佛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让我更加疑心。
这次的事情很大,我的心也很乱,且不管事情是突发还是人为,周母救了我妈是事实,这份情我认。
而且周母这几年对我不错,她受那么重的伤,我岂能不担心?
更让我担心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是有心之人有意为之,这个有心之人是谁不言而喻,我又该如何?
被这许多的念头包围着,心里乱糟糟的,我无心也无力摆脱周时予,便没有多说什么。
妈妈也吓坏了,煞白着脸,我握着她冰冷的手,默默的陪着,等待抢救室里的消息。
暮江寒抱周母的时候,身上染了不少的血,经过一段时间的氧化,血液变成黑紫色,一块块的粘在衣服上,看着触目惊心。
“你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他摇摇头,“不用,等等看里边怎么样。”
周时予想来也是知道了他到达现场之前发生的事,站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来到暮江寒身边,压低声音表达他的谢意。
暮江寒耐心的听他说完,淡淡的回应他,“不必客气,我不是为了你。”
周时予被噎住,一脸尬色。
一个半小时后,抢救室的红灯灭了。
主刀的外科主任也是我爸的老朋友,因为值夜班,缺席了我爸的生日宴,听说是我爸这边的事,直接上台。
“十三处外伤,其中两处比较深,已经做了清创和缝合。右小腿轻微骨裂,也已经做了处理。整体伤势不算严重,只是创口较多,恢复起来会稍微慢一些。”
听说周妈的伤不严重,我提了一晚上的心总算落地。
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天大的恩情,我都一定会想办法报答。
唯有生命,无价之宝,一旦欠了,将永无还清之日。
周母清醒了一会儿后又睡了,周时予说这么多人都在这没有必要,让我们都回去,他自己陪护就可以。
我也想要留下,老妈不同意,她说我怀着孩子最好不要在医院长时间停留,把我赶回去,自己留在那里和周时予一起陪护。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我洗洗就睡了。
只是怎么也睡不踏实,一整夜都在做奇奇怪怪的梦,光怪陆离,甚至有很多我确定没有经历过的场景。
那些场景是那样的真实,就像是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早上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看着丰盛的早餐,我一口也吃不下,想直接去医院。
我哥劝了好一会儿,直到把九月拿出来让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好好吃饭,我才勉强吃了小半碗粥和半屉虾饺。
吃过饭,我哥把我送到医院。
周母已经醒了,见我来了,笑着招手叫我进去,看上去精神非常的不错。
见到周母的笑脸,我的心竟意外的向下沉了。
我妈一夜没睡好,脸色不好看,对着我欲言又止,周母倒是面色坦然。
没一会儿,周时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报告,很自然的在我身边站定,把报告递给我,“医生说妈的伤主要靠养,我想一会就把妈妈接回家,在医院始终休息不好。”
“可是,不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吗?在家里总归不如医院来得及时和全面,我还是想让妈多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