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重生后跟死对头跑了——得见伊【完结】
时间:2023-10-24 13:46:19

  只见那方才“一不小心”揭露人间丑恶的少年,却跟没事人似的来到了方才被何冬冬翻乱的柜前,将那凌乱的衣物叠好,规整了进去。
  动作斯文又优雅,抚平了每一道褶皱,侧脸也是一片闲雅,好像方才那个冰冷又锐利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灼灼的嘴便徒劳地张了张,看向了何冬冬离开的那道院门,这么晚也不知道去哪……
  此时此刻,何冬冬也不知自己该去那,他只是想迅速逃离那个地方,否则真的会窒息而死。
  在经过院门时,由于模糊的视线使他未能看清眼前,于是便狠狠地撞了上去,低头时依稀能看清那人穿了一身黑衣,那就难怪会相撞了……何冬冬发散道。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在相撞的瞬间砸落在了地上。
  也就是此刻好似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鼻孔里,何冬冬忍住痒意,正准备帮那人拾起地上掉落的东西时,却被对方径直抬起的眼钉到了原地,那眼神太过可怕,像是竖着寒光的匕首。
  何冬冬一窒,联想其鬼鬼祟祟地出现,方才好像出神地盯着某个地方,所以才会不急闪避。
  也不知是什么怪人,何冬冬涨红了脸只想迅速逃离,丢下一句对不住后便迅速逃离了现场。
  良久后,他停在了一处水潭边,水里倒映出了道沮丧的人影,眼前却渐渐模糊。
  他瞬间就想起了很多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那些若无其事的接近,对方眼底强自压下的厌恶……没有闲聊,只是找他帮忙。
  何冬冬倔强地抬起眼,抹了一把泪,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打定了主意,不在执着于交朋友,其实一个人也挺好的。
  眸子里逐渐坚定,何冬冬将自己收拾好后,面前却浮现了方才少年的身影,一切还没有结束,他还欠对方一个道歉。
  想清楚后就从水潭边的巨石上站了起来,何冬冬拍了拍衣襟,开始烦恼今后的住处,如果要搬出来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多余的空房……
  向下的视线里却多了一双黑靴,何冬冬一愣抬起眼,就看到了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封霆木着脸看着眼前这个哭的眼泪鼻涕抹一脸的少年,他压下心底的种种,用力挤出个笑脸来。
  “方才练剑完毕,回到院子时,就看何兄你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
  何冬冬顺势看向对方,只见其果真浑身灰头土脸的,手上还拿了把剑,脸上还有着丝丝疲惫,但唯有那双眼里,却盛满了关心,满地都要溢出来。
  这样神色也是能够伪装出来的吧?
  眼见对方抬起手就要往他胳膊上拍,何冬冬连忙闪身躲避。
  封霆脸上的神情僵了一瞬,旋即落为沉寂,方才他分明看到何冬冬自翁玉宸的房间里跑出,正疑心到底发生何事才会追了上来,却不知为何眼前这人却朝他发起了神经。
  何冬冬摸着胳膊,偏头看向一边。嘴里生硬道:“没什么,你累了一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
  封霆的眸中涌上了结结实实地惊讶,他错愕地盯住何冬冬,心却猛地一沉,但实在不愿放弃这个好不容易洗脑成功的“同盟”。
  于是他话锋一转,很是有了些无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朋友呀。”
  言罢,就要替何冬冬将衣领子抚平。
  但手却被狠狠地甩开了,却不知道正是“朋友”这个字眼,彻底触动了何冬冬的逆鳞。
  他径直将封霆的手甩开,脸部被瞳孔里然着的怒色点亮,嘲讽地说道:“朋友,我们?”
  说完他压根不顾封霆异彩纷呈的脸,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确定你要的不是跟班,打手,替你干任何事的傻瓜!”
  封霆听后脸色难看之极,他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陷入癫狂的同门,不禁有些可惜。
  他放弃了,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及时赶来的何冬冬拽住了衣领子,对方依然持续暴走,双目中逐渐被血色蔓延,里面瞳孔放大,竟是一片黑。
  封霆心中一沉,这是走火入魔了?还是??
  他还未见过不过是一个个小小筑基,也能走火入魔。
  但这表情落在狂暴的何冬冬眼里却成了嘲讽,原来他利用他还不够,如今竟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于是何冬冬便用了狠力,该拽为掐,封霆的表情迅速地涨红,待反应过来后,他便迅速用手中抓着的剑柄捅向何冬冬的肋侧,却依然是无用。
  于是便往剑里倾注了灵力,狠狠一拍,何冬冬整个人便迅速地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就这还不忘狠狠地盯着封霆,像是要吞其血嚼其肉。
  封霆吐掉嘴里蔓延的铁锈味,看着看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何冬冬修为一向稀疏平常,先下怎么这么有力,他一时半会竟还有些不敌。
  但眼见对方也被他刚刚那剑打得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封霆便撑着地站了起来,也不管何冬冬了,跌跌撞撞地一个人朝前去了。
  嘴里还道着晦气。
  而身后的何冬冬经过这一番捶打,却短暂地恢复了神志,他来不及去想方才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杀意,而是有些不服气地盯着封霆离去的背影,看着看着,他突然道:“你之前的骗我的吧,翁玉宸并没有偷你的剑。”
  封霆猛然停下了步子,是啊,不是偷而是抢。
  他转过身子,看着地上那道狼狈的影子,微眯了眼,带着丝丝审视。
  何冬冬却不与他对视,低声笑道:“果然是利用了我啊,”撑着地准备起身,好似听不到面前封霆的怒吼:“我和翁玉宸,你信谁?”
  何冬冬恍若未觉,他跌跌撞撞的起身,擦肩而过时正准备说:“我谁都不信,只信自己。”
  还未曾开口,就听到身侧的封霆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粗嘎难听,低着头表情看不分明,风吹过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还有一句呓语:为何你们每个人都是无条件信任他呢?
  说完封霆抬起头,眸子不带丝毫感情,只有冰冷杀意,下一瞬他悄悄地摸向了腰间的剑。
第19章 第十九把剑
  第二日天光大亮,白灼灼小心地看了一眼少年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对方竟沉默了足足一夜。
  难道真与那洞府里关着的人有关?
  白灼灼却觉有必要前去看看,不管是什么,总要有直面对恐惧的勇气,先要搞清楚是什么才好去解决不是么?
  眼看着少年打开房门,外间的喧闹嘈杂一齐涌了进来,许多名弟子竟都围在院子中间,对着中间盖着白布的担架指指点点。
  原先正准备酝酿开口的的白灼灼,就看到面前少年面色一变,而后快步上前,待看清楚后,他回转过身子。
  白灼灼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正要跟着人群往里挤的时候,面前却多了道人影。
  她抬起头,正好接触到少年微垂的眸光,里面有一种异常陌生的情绪,水光渐渐浮上来,漫出一股子难言的悲伤。
  “别看。”
  白灼灼呼吸一窒,但架不住身边有好事者嚷嚷,在听到何冬冬的名字时,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
  怎么会这样?明明昨夜不是还好好的??
  视线下移,却正好与蹲在担架一侧的人影对上了,人影下巴处捂着白巾,桃花眼连带低下大大的卧蚕微肿着,像是哭了许久,两相相撞下,封霆先移开了目光。
  白灼灼顿觉不对在要看时,却觉原先聚集在中间担架上的目光,竟纷纷落到了她的身上,这让她登时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肯定是翁玉宸干的,我昨夜看到他与何兄争吵。”
  “就是就是,我也听到了,还有前几日……”
  白灼灼这才知道方才那各种各样带着恶意揣测,不加掩饰地憎恨眼神不是向着她的,而是向着身后的——翁玉宸。
  她抬起头,视线里只见少年半截如玉的下颌,在晨光里宛若透明,却让白灼灼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阵阵齿冷。
  然而头顶很快多了一阵阴影,是少年来到了身前,替她挡住了那些莫测的目光,他却好像感受不到那仿佛带着实质性伤害的视线,径直垂下眼向着她,里面还带着点安抚。
  白灼灼被那眼神感染,心中一暖,她朝少年点了点头。
  随后翁玉宸便收回了眼神,这一次却是向着别人的,凛冽如冰雪般的视线,往众人身上一扫,众人原先还依旧怒目而视,但最后却不约而同地都移开了目光,只有少数人的指指点点,像饿殍像天空伸出的尖利的枯瘦手指,向着少年而来。
  白灼灼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明显被眼前的一切吓蒙了,此刻有风吹起了担架的一角,上面躺着的人变得清晰,是何冬冬没错,不过那头顶却破了个大洞,此刻经过一夜,早已凝成了暗红色固状物体,而盖在他白布上也有零零点点的血迹,伤势应该不止一处。
  也不知是谁提议将尸体搬到寿安堂,众人忙应了,此刻他们中也不乏面色发白,头脑发晕,胃部翻腾的,见状都纷纷退避三舍。
  只剩了蹲在担架旁的封霆和被众人孤立的翁玉宸。
  封霆环顾四周,觉得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悲痛的,他站起身沉声道:“你们谁愿意与我同去?”
  也不知廊下谁来了一句:“你身旁不是就有现成的,干脆你两同去吧。”
  接下来就是死一般的沉默,众人的眼神都落在了中央两道人影上,含义不明。
  谁都知道死掉的何冬冬生前与封霆关系尤为要好,而最坏的当属翁玉宸了。
  这下看热闹的有,嘲讽的更有,最多的则是事不关己掩了鼻在旁看着。
  封霆眼里嘲讽之色更浓,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划过一圈后,径直落到了翁玉宸的身上,却看对方眉头微皱,低头看向的竟是那尸体头部位置,在场的诸人无不回避,唯有他直愣愣地。
  不着痕迹地挡住那道视线,随后拖长了声音向着众人道:“我是没问题的,不过嘛……何兄想必是不愿的……”
  “更何况……对方要是趁着这时候,拿掉什么东西就不好了。”
  “对啊,封兄说得对,万一翁……趁着搬尸体的功夫将物证消灭,那岂不是……”
  “对啊。”
  “说得好。”
  众人纷纷附和,接连有人站起来主动承担,就怕真给“真凶”钻了空子。
  唯有翁玉宸始终站在原地,脊背丝毫不为那恶意的目光而弯折,少年眉宇间压满沉甸甸的阴雨,先前的事情还未曾解决,如今又……会是那个在暗处窥伺的人?是他朝何冬冬下手?但为何?
  于是未曾注意到,有名五大三粗的弟子从台阶上径直跳下,明明离翁玉宸还有半臂的距离,但路过少年时,脚却是一歪,整个人如山般的狠狠撞了过来,眼见将那清瘦少年撞了一个踉跄后,他眉眼具是得意。
  听着众人有呵笑出声的,那长相粗狂的弟子更是得意洋洋地朝众人使着眼色,将手臂翻了几翻,嘚瑟地展示着自己的身板。
  白灼灼气的双目通红,她狠狠向那大汉剜去,目光若是有实质,那汉子早死了八百回了。
  可惜没若是……
  这些人就是故意针对的!明明眼下还未曾查验就一口咬定翁玉宸是凶手,恐怕明面是捉拿凶手,实际怕是排除异己!
  毕竟谁都不想身边有这样一个强者,先前少年的种种表现已经足以让他们妒忌了,如今正好……
  从来没有如此沮丧过的白灼灼回过头,却见当事者脸上甚至连愤恨都没有,只有些……若有所思。
  但白灼灼知道凭借少年的身手,恐怕大可以在对方没撞过来前就及时闪开,到那时出糗的就是那汉子了,却不想少年却始终置身事外,出神地望着被抬走的尸体。
  白灼灼有些气急便道:“都什么时候啦,你连自己都不在乎啦?”
  话音刚落,就看见少年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去看尸体头部位置,白灼灼也跟着看去,忍住不适,心念一动:“你看出什么不对劲了?”
  翁玉宸的眸光闪了闪直道:“颅上的伤口足矣证明凶手是名高阶修士,头顶是修士命脉,通常不会毫无防备,但如今却碎成这样,大抵对方修为比他高太多太多,以至于来不及防备。”
  白灼灼浑身一凛,登时想起了何冬冬离开的那扇角门,是去见什么人吗?
  不知为何,白灼灼心底逐渐有了个名字,她与少年对视了一眼,皆从中看出了怀疑。
  从翁玉宸房间离去的何冬冬心绪那般不平,很可能是去找封霆对峙了,而封霆可能是见过何东东的最后一人。
  但……封霆没道理对何东东下手啊。
  眼见翁玉宸的神色转为冰冷,白灼灼不禁有些害怕,她便小心翼翼地道:“接下来,要……”
  翁玉宸正准备抬步,却被及时赶来的人拦住,冀明师兄挡在身前,开口道:“现在任何人都不得离开院子,直到找到凶手为止!”
  说完他径直走向了院子外围,将抬着尸体准备离开的封霆两人叫住,将尸体交接给了负责查案的戒律堂弟子。
  这下众人无不怨声载道,纷纷埋怨冀明,不日考核就要来了,为个什么劳什子命案将所有人都拘在一处,耽误了功课也不知算谁的。
  直吧一旁的白灼灼听得目瞪口呆,她回转过身子奇道这些人还算是人吗,往日在一起嬉笑打闹的同门如今身死,他们忧心的竟然是会耽误功课,而且往日有空闲的时,也没见他们这么着急啊。
  翁玉宸却一副并不意外地模样,却站在走廊门边不肯离去,有些若有所思。
  直到封霆返回,两人擦肩而过时,原本好像在世外的少年竟抬手径直扯落了对方围在脖颈间的白巾,但底下皮肤却是光洁完好的,没有他想象中打斗的痕迹。
  封霆毫不意外地看了翁玉宸一眼,眉宇间竟是嘲讽,之后他便大摇大摆地回了房间,摔上了房门后,他脸上一变,有些暗自庆幸地摸了摸怀里揣着的药膏。
  双目却逐渐悠远。
  “这东西真的有用?”
  封霆将手里的瓷瓶攥的紧紧地,抬头望向身边少年。
  十二深吸一口气,摆出了个无懈可击的笑脸:“此物名唤从心散,是段……姑娘特意找栖霞峰的老怪物制的,为此花费了一万可灵石,只需一点粉末便能让人无感皆封,形同痴傻。”
  “从心从心,却终究不能从心,这名字起得好啊。”
  ……
  封霆将思绪从回忆里拔出,侧耳倾听门外动静,等到外间的冀明路过时,他眉目一扬,转身迎了上去。
  而在他身后,仿佛入定般的翁玉宸轻微地吸了吸鼻子。
  白灼灼却属实看不到什么门道,于是在回房后,她忍不住问道:“是那白巾有什么问题吗?”
  翁玉宸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白灼灼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可越想查明真相,就越要深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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