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糖给提示:“就在这个房间里。”
“这算什么提示,再来一条。”程封嚷嚷一句。
孟沅哼笑了声,“不满意,那就再做一组。”
李烬扭头看向他。
程封心一横,“行。”
扭头喊:“老婆,你过来坐。”
徐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
“哎,要我莹莹姐上的话,那就要换个规则啦!”米糖举手,笑得色眯眯,“哥,你公主抱我莹莹姐,蹲下起立,二十个!”
房间里的人乐得看戏,就连秦景明都忘了自己身为伴郎的使命,只差嗑瓜子儿了。
程封咬牙,咽了咽喉咙,“来。”
都是看热闹的。
李烬趁机往后退了几步,过去捏捏那看热闹开心的姑娘软乎乎的脸蛋儿。
不等她出声,捏住她的小嘴儿,轻声问:“鞋子呢?”
姜厘眼珠子转呀转,摇头。
李烬眯眼打量她两秒,笑了。
姜厘慌了。
那只手!!!
掩在秀禾裙摆下的婚鞋被揪了出来。
那边儿游戏火热,李烬也没打断,捏着她细白的脚腕,把那双闪亮亮的香槟色高跟鞋给她套在脚丫上,坐在床边一起看热闹。
姜厘慢吞吞的红了脸,小声嘟囔:“你不讲武德。”
李烬捏着她脚腕的手没松开,手指摩挲了两下那细腻皮肤,扭头看向她的眼神着了火,哑声道:“想早点接你回去,想黑夜快点来。”
姜厘唰的一下,耳根连着脖颈红成了一片。
又是一阵哄闹,那边儿游戏结束了。
孟沅刚要给提示,余光忽的扫见什么,猛然扭头。
米糖也看见了,震惊脸:“怎么被偷家了!!!”
顿时,场面一度混乱,两厢位置颠倒了。
秦景明大手一挥,喊:“抱着跑啊!”
李烬胸口闷笑两声,从床上抱起自己的新娘,抬腿就走。
姜厘双手乖软的勾住他的脖子,还在跟米糖解释:“不是我告诉他的……”
有人拦,有人挡,挤挤攘攘,有那么点抢婚的感觉了。
出了房间,李烬脚步生风,姜厘在他怀里咯咯笑,突然道:“像大型过家家。”
李烬:“……”
真有你的。
一群人换地方,跟着到了婚房。
被精心布置过,柔软的大床上套着红色四件套,上面撒着花生红枣,桂圆莲子,还有玫瑰花摆的爱心。
房间里挂着彩带气球,就连茶几上的杯子都印有喜字,看着俗气却又喜庆。
昔昔米米被委以重任,帮忙滚床。
小胖子米米刚刚被李南星塞给了好多红包,扭着胖身子跑过来,抓他手,“哥哥,一起~”
房间里的人顿时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李南星一张脸,唰的变成了熟虾,窘迫的推推他:“你自己去。”
“一起嘛,哥哥~”小米米拽他。
“……我不适合。”李南星耳根也冒烟了。
姜厘笑得幸灾乐祸。
李烬眉眼一挑,揶揄道:“去吧,加油。”
“???”
啊啊啊啊啊啊!
真就离谱!
哪有这样当人爸爸的啊!
第62章
宴会厅, 宾客云集,桌上摆着瓜果茶水。
许多平时难见到的老总,也多携妻带子的到场了,寒暄几句, 难念要念几句生意经。
十一点, 宴厅内骤暗。
悠扬的钢琴声响起。
台上司仪声音淳厚, “感谢各位来宾……”
门外, 姜厘身披白纱, 手臂挽着身边的男人,自然而然的将大半重量交付, 一只手捏着脖子上的粉钻项链玩儿,忽的,手指被捏了下。
“干嘛?”她抬头,刚想矫情一句‘捏疼我了’, 就听他问——
“你猜,简宜安来了吗?”
姜厘愣了下,眼里透着茫然,随即才反应过来, 语气随意道:“我怎么知道?”
停顿了两秒,又补一句:“我又没有给他写请柬。”
李烬帮她把脖子上的项链弄弄正, 淡笑了声,“我写了。”
姜厘倏地瞪眼看他。
似是想看看那张狐狸皮下安了一颗什么心。
“我们打个赌吧。”李烬又说。
姜厘狐疑瞅他,“赌什么?他会不会来?”
李烬‘嗯’了声。
“不要。”姜厘直接拒绝,“他来不来关我什么事?”
又问:“李老板, 你怕他吗?”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李烬怔了一瞬, 把她脑袋扭回去,淡声道:“入场了。”
门打开, 一束灯光恍然追过来,前面孟沅与乔冽舞步翩翩。
那一瞬间,姜厘听见他问。
“你还喜欢他吗?”
“没有。”
“嗯,我不怕。”
漫天飞舞的花瓣,带着夏日的淡淡清香。
互诉情意之时,姜厘突然放下了用三个晚上写的文绉绉的稿子,用了《小王子》里的一句话。
“正是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这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她不重要。
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存在于一个名字的紧要。
她是谁,她是怎样的人,只有他知道。
他不用惧怕简宜安,因为那是过去,而属于他俩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简宜安推门进来,登时脚步停在了原地。
台上身披白纱成为别人新娘的姑娘,好似与他记忆中,那次演出完致谢时的一幕重合。
“It is the time you have wasted for your rose that makes your rose so important.”
灯光停在她的身上,她的万众瞩目的存在。
好半晌,门被轻轻关上,他转身离开,好似从未来过。
李南星递上戒指,看着姜女士表情夸张的露出惊喜。
“……收一收。”他小声说。
姜厘‘哦’了声,也小小声:“你爸买的好大哦。”
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
“……”李烬笑得无奈。
戒指与她脖子上的粉钻项链,是他找人特意订做的,之前没拿给她看,是想保留一点惊喜。
她这反应,也太惊喜了,让人忍俊不禁。
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反应,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那点虚荣心。
他们在热烈的掌声与祝福声中接吻,把那份隐秘昭然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唇上的口红,染红了他的唇,愈发添了几分暧昧旖旎。
“喔……”
程封当大哥,为老不尊,带头起哄。
李烬擦都不擦,十分淡定的牵着红了脸的老婆去切结婚蛋糕。
‘砰’的一声,开了香槟。
准备喝交杯酒时,姜厘握着酒杯有些犹豫,小声说:“我酒量不好。”
李烬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把那杯子里的酒液分了自己一大半,“这点可以吗?”
台下众目睽睽,被秀得又是一阵热闹哄声。
姜厘笑得害羞,手臂穿过他的臂弯,像是连理枝一般的交缠,仰头喝掉那半口酒液。
咂咂嘴。
失策了。
好香哦。
婚宴开始。
米糖和孟沅陪着姜厘去换衣服。
“采访一下,什么感觉呀,小新娘?”米糖轻咳一声,拿着瓶水假装话筒。
姜厘举起左手,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苦恼道:“挺沉的。”
米糖看着她那鸽子蛋的钻戒,不想说话了,又忍不住感叹:“太夸张了,这玩意儿我还只在小说里看过。”
姜厘像是被戳了一下似的。
心想:可不就是小说嘛。
还是甜宠文。
不过,她现在也很甜啦!
梦幻纯洁的婚纱脱下,姜厘换上了一套V领的细闪红色鱼尾小拖尾裙,造型师帮她改发型和妆容。
刚才还是清纯俏佳人,现在就变成了性感红女郎,她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下,乐呵呵道:“感觉像是在玩儿换装游戏。”
米糖噗嗤一声,小声附和,“我也有这种感觉……”
孟沅坐在旁边,简直没眼看。
整理完出去时,就见徐莹朝她们招手,“来这儿坐。”
桌上的菜还没动过,不远处的桌前,李烬和乔冽几个在敬酒,程封也在。
“哎,他怎么都开始了?”姜厘惊讶。
李南星收起手机,“你又不会喝酒,还是坐下吃饭吧,李烬自己可以。”
徐莹听得好笑,解释道:“李烬刚才说,你出来先吃,他一会儿来找你。”
姜厘顿时心安许多,几人落座动筷子。
吃得半饱时,李烬回来了,秦景明和程封明显被灌了不少,脚步都开始打飘了,李烬和乔冽还好。
谁的老公谁心疼,徐莹舀了碗汤给程封。
姜厘有样学样,说悄悄话:“你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瓶。”李烬抬手扯了扯领结说。
一杯倒的姜厘:“……”
可把你牛逼坏了。
刚要递给他的汤碗,顿时收回,自己喝了口。
李烬闷笑了声,“怎么?”
“又没喝多少,自己盛呗。”姜厘斜睨他。
听着那话里的阴阳怪气,李烬笑了两声,“好喝吗?”
“还行。”
“多喝点,养胖点,晚上别喊累。”他悠悠道。
声音低,桌上的人没注意,姜厘一双眼睛溜圆,做贼似的乱转。
洞房花烛夜啊~~~
吃得半饱,两人又去敬酒了。
曹安笑得一脸欣慰,“新婚快乐啊。”
“谢谢。”李烬微微颔首。
路锦书也来了,不吝夸赞道:“今天很漂亮。”
“谢谢~你也很漂亮~”姜厘嘻嘻笑。
她的亲戚朋友没有几个,勉强凑了两桌。
好在,那几个亲戚上次被敲打过,今天格外的安分守己,放在宾客眼里,倒是有几分宠辱不惊的淡定。
不抢眼,也不丢脸。
酒过三巡宾客散。
有唐管家和白添帮忙安排,姜厘和李烬省事儿不少。
只有部分关系亲近一点的留下了,歇在客房,等晚上的宴会。
姜厘浅尝辄止,却仍免不了脑袋有些晕,整个人飘飘然。
剥去那累人却美丽的礼服,她抱着枕头缩在一侧,浑然不知,落在别人眼里是一副什么光景。
她今天格外美丽,一颦一笑,一个小表情,都像是带着钩子,吸引他的视线,此刻糯米粽子一样,白嫩,等人品尝。
李烬看着那酡红的小脸儿,有些无奈,只得压下那些心猿意马的心思,揉了两把当利息,搂着这软乎乎的姑娘歇个晌。
.
晚宴在七点。
四多点,李烬醒来时,就见她身上只穿着内衣裤,背对他坐在床脚,低着脑袋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往旁边儿挪了挪,顿时捂着眼睛仰躺在床上,乐了。
那姑娘正兢兢业业拆红包呢。
听见动静,姜厘扭头,炫耀道:“好多钱呀!”
李烬屈着条腿躺着没动,勾着唇禁不住的笑,拖腔带调:“嗯,都是你的。”
“多谢老板!!!”姜厘眼冒金光,恨不得起来给他磕一个。
都是大红包。
都是她的!
李烬朝她伸手,带着一丝不羁的流氓气,“过来,给老公嘴儿一口。”
姜厘立马跟蛇精似的扭着,甜蜜蜜的依过去,大气道:“两口!”
李烬被她逗得直乐,把人压在胸口,腿脚缠着她的,唇舌挑开那齿关,湿濡的气息在潮热里暗涌。
“唔……”
眼睛被逼出了泪意,眼尾染上了薄红,姜厘有点撑不住的拍拍他,唇齿分开,她眼神迷离的趴在他胸口喘息,感受着那里如擂鼓的心跳声。
李烬一手搂着她,一手抬起,摩挲她被亲得红润的唇,语气带着些难以言喻的缱绻,“没用东西。”
姜厘斜他一眼,不乐意的怼道:“那也架不住被狗撒欢儿的啃。”
李烬胸腔震了两下,拍拍她,“起来了。”
姜厘软着手脚爬起来,不忘把小钱钱装好。
晚宴不算正式,在草坪上举办的,就是一些朋友一起吃吃喝喝热闹一番。
看得出来,关系是亲近些的,玩笑开得荤素不忌,以程封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