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挺好的,师父说就是还需要扎针巩固巩固…”
周瑜淡淡的回答道,说了句明天再过来扎针,就收拾了收拾自己新做的小医药箱,走了!
第38章 常三郎? ◇
众人在周瑜走后齐齐松了口气, 横七竖八的瘫坐在炕上,看的周瑾更纳闷了,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珞就一股脑的将刚才发生的事儿都一一跟周瑾说了, 最后总结道:
“头儿,你妹可太可怕了,比你还可怕!”
以后他反正是宁愿惹他们头儿也不敢惹周瑜那丫头了!
周瑾……
好吧,他也觉得他妹若是发起火来很可怕,但重点不在这, 重点是谁惹他妹发的火!!!
作为一个护犊子哥哥,周瑾一向觉得他妹子他欺负可以, 但别人欺负…哼哼…
听周珞说昨儿救得少年刚竟然想打他妹,眼神就冷冰冰的朝着朱熙看了过去…
朱熙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抖,心道,你听明白了么就瞪我?刚明明是我打你妹没打着, 反被她给打了一巴掌, 扎了好几针好么?吃亏的是小爷我好么?!
但鉴于周瑾的目光太吓人, 看他的眼神跟刚才的臭丫头一摸一样, 朱熙怕被周瑜打完又被周瑾打,强忍着才没开口!
心道, 强龙难压地头蛇,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在他奶兄没找来前,他还是先忍忍吧!
可自己已经忍着不说话了,黑丫头她哥却还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朱熙顿时又忍不了了,
“喂!你要是再敢打我, 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也会翻脸的奥!!”
说完见周瑾一张脸都朝他贴了过来,朱熙以为又要挨打了,吓得闭着眼乱叫了起来,边叫边手脚并用的胡乱抡起来……
“哎呀,你们别太过分啊!小爷,小爷也是有功夫的…啊!!…”
周瑾……
见少年跟个王八似的躺炕上挥舞着四肢,吱哇乱叫,那德行,简直没脸看!
难怪他妹见了会想打他呢!?他现在也有些手痒好么?!
“喂!你不认得我了?!”周瑾觉得打这小子也不能趁他病着的时候,那显得他多欺负人?于是无奈的摁住了少年挥舞的双臂,站他脑袋前面居高临下的问道。
“呃?”朱熙闻言这才停止了动作,睁开眼抬起头朝着头顶的周瑾看了过去,心道,确实好眼熟,好像真的在哪儿见过似得?!
可在哪儿见过来着?
……
“奥,奥,我记起来了,”朱熙歪头端详了半天,猛然想起眼前的少年可不就是那天在当铺救他的那位么?
于是激动的一骨碌又从炕上爬了起来,指着周瑾喊道:“你是那次在当铺救我的人!真的是你?!没想到啊没想到,小爷两次落难,竟然都是你救得我!”
“上次当铺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再提了,这次救你的主要是我妹妹,我也不敢居功。”
周瑾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上次去当铺卖镜子的事儿,闻言忙岔开话题,问起少年为何会流落荒山被蛇咬的事儿来,
“对了,你这次怎么会一个人跑山里去了呢?还被蛇咬了,要不是我和我妹也迷了路,阴差阳错之下正巧碰到你,你恐怕现在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听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你如今住哪儿?可有家人在身旁?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少年闻言一怔,片刻后才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我,我父亲母亲都去世了,亲大哥也死了,家里如今除了祖父就只有我后娘和那些庶兄弟们了,后娘待我不好,祖父也不喜欢我,我没办法只能逃出来,想到辽东来投奔亲戚……
结果来了才发现,亲戚也已经搬走了,然后我的银子也被偷了,陪着我的奶兄也跟我走散了,那次在当铺遇见你就是我跟奶兄失散后没有饭吃,想着当了我娘留给我的玉佩换些盘缠的,谁知却遇到了黑店…”
“以前的事就别说了,说说后来吧,后来你怎么跑到山上去了呢?还被蛇给咬了?”
周瑾见他又提起当铺,忙又阻止道。
“唉!”朱熙想起前几天的遭遇也是后怕不已,哀叹道:“我也是倒霉,那次玉佩没当成不说,跟你分开后又碰上了我祖父派来捉我的人,为了躲开他们,我慌不择路之下就进了山,结果越走越远就迷了路,被蛇咬前,我已经在山里呆了十好几天了,全靠着山里的野果子充饥,要不是有一回碰上了一处猎人留下的陷阱,得了支咽了气的小鹿,我怕是早就饿死了!…”
“在山里呆了十好几天了?那岂不是咱们刚分开你就进山了?”周瑾惊讶道:“还碰上了陷阱?得了头鹿?那你还瞎跑什么!
既然迷了路,怎么不在陷阱附近找个地儿藏了,等猎人来收陷阱里猎物的时候,你不就得救了?”
朱熙……啊?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正想回话,就听一旁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看着他突然问道,
“你说你到辽东来是找你亲戚的?那你姓甚名谁?老家住哪里?一路上所用的户籍文书呢,可否让我们看看?还有你亲戚的住址在哪儿?也请你说说。”
问话的人是周珞他哥周珀,自从朱熙被周瑾兄妹救回来后,周珀就总觉得这少年有些面善,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忍不住就开口询问了起来。
朱熙听了周珀的问话倒也镇定,手伸进稀烂的衣服里一阵摸索,摸出一张折成半个信封大小的油纸来,递到了周珀手里。
周珀打开油纸一看,里面正是少年的户籍。
“濠洲钟漓人士?常三郎?你是濠洲人?怎么没有一点濠洲口音?”周珀看着户籍又问道。
“奥,我的户籍在濠洲,但自小在京都长大的,因此并不会说濠洲话。”朱熙十分坦荡的答道,心道,反正奶兄弄来的户籍是真的,他也不怕查。
“那你在京都时住在哪里?”周珀又问道,
“我在京都时住在东城王家胡同,倒数第二栋,”朱熙十分顺溜的将自己乳母家的地址给报了出来,又反问周珀,“听你们口音也是京都来的吧,你家以前住京都哪里啊?”
这下周珀反而答不出了,他祖父如今都被今上给赐死了,总不能回答他以前住在阁老府吧,倒是他弟周珞坦荡,替他答道:
“我家的确是从京都搬来不久,不过以前住在西城,离着你们那远着呢。”
这下反到是朱熙惊讶了,京都西城住的可都是权贵,除了各路国公就是一二品大员,那里住的人家谁家会突然从京都举家搬到辽东来呢?还住在这么破的土房子里?
除了是家里犯了事儿被发配过来的,朱熙想不到别的可能,而最近被举族发配的,据他所知,好像就周阁老那老学究一家!!
而他刚他听屋里众人交谈,好像这家人就姓周。
莫非救他的人竟是周阁老的家人?朱熙想到这儿后背忍不住起了一身白毛汗,突然就记起眼前一个劲追问他的少年好像就是那个差点被选做他哥的伴读,却因为他哥突然去世没能进府的周阁老的长孙……周珀!
朱熙忍不住朝着周珀又看了几眼,心中又确定了几分!
对,就是他!几年前他哥曾经介绍他给自己认识过的!只是几年过去了,这小子又换了粗布衣衫,还黑了许多,他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难怪他一个劲儿的追问他呢,原来是看自己也眼熟啊!
周熙心道,幸亏他奶兄在出门前给他用药水改了脸色,让他整个人都暗沉了起来,还将他的眉型给改了,这几年自己又长了个子,和小时候样子比起来变了许多,才没有被这家伙给认出来,要不然他今儿个非露了馅不可!
可既然周珀在这儿,那周阁老那老学究肯定也在啊,朱熙暗自发愁,心道自己可得藏好了,能多藏一天是一天,他可不想到了辽东还被周阁老摁着背书啊!
一想到以前那个老学究见了自己就一副恨铁不成钢,吹胡子瞪眼睛想揪着他打手板的样子,朱熙就肝颤。
倒不是他怕那老学究,而是实在受不了那老学究的唠叨,你说你不听他唠叨吧,他就跪着跟他哭他死了的大哥,边哭还边磕头,那头磕的蹦蹦响,一副要磕死的模样!可你听他的吧,真能被他给烦死!!
当初,在听说周阁老要撞柱死荐的时候,朱熙是一点也不吃惊,觉得那老顽固多半是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用脑袋撞点东西,他就浑身不舒服!
你说那老学究怎么就那么爱跟自己脑袋过不去呢?!
……
为免周阁老认出自己来,朱熙觉得打明天起,他还是尽量低着点头走路,尽量别往那老学究跟前凑吧,那老学究眼神不太好,这家里又这么多孩子,未必就能认出自己来。
“呵呵,那可真离挺远的!”
朱熙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应付周珀道,怕周珀再深问,就佯装难受起来,哼哼着说自己头晕的不行,还想睡会儿。
周珀觉得朱熙答得还算坦诚,户籍也没什么破绽,也就放了心,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也就不再多问了。
朱熙正要闭眼假寐,就听旁边传来一声,
“常三郎!”
因着是假名字,朱熙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瑾叫的是自己,忙慌乱应道:
“呃,哎,干嘛?”
“呵呵,没事儿,就是怕忘了,叫叫你。”周瑾笑眯眯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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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顺利(两章合一) ◇
因为离着去军营报道的时间就还剩下八天, 次日一早周瑾就和周泽盛,周泽茂,周泽林, 周珀,周玳几个一起又去了百里镇,这次他们去的主要目的是给周瑾几个买装备的,再顺便买些过冬的粮食回来。
周泽林家此次服兵役的人定的是周珀,周泽林身体太弱, 去了人家也不会要他,周珞倒是想去, 但他才十二岁半,连个半丁都不算,想去也去不了。
周瑞全家定的则是大儿子周泽茂和长孙周玳去,他们家的情况有点特殊, 周泽茂虽是周瑞全的长子, 但先头几个孩子都是闺女, 两个儿子周珙, 周玷都比二房的周玳小,因此这周家长孙的名头反而让二房的周玳给占了。
此次他们家的服役名额有两个, 大房因为就周泽茂一个成丁,没得选, 只能周泽茂去,二房的名额周老爷子考虑了半天,最后给了大孙子周玳。
倒不是老爷子偏心小儿子,不喜欢长孙, 而是觉得长孙说的有理, 就周泽盛那样肩不能扛, 手不能提的,去了生还的可能性,可能还真没有会点武艺的长孙大。
周泽盛不干,周瑞全就干脆的让父子俩打了一架,谁赢谁去!结局当然是周玳赢了!
而白氏家这次算是又得了周泽林家的庇佑,因为她们三口的户籍一直在阁老府,至今还和周泽林父子几个同属一户。周泽林家如今就还剩下父子三人,加上白氏家三口子也才六口,所以他们两家只需去一个服役名额就行,周理就幸运的留了下来。
白氏婆媳对此很不好意思,但因为家里两代就只剩周理一根独苗,婆媳俩犹豫了半天,到底也没说出让周理代替周珀去服兵役的话来。
周珀倒是不在意这些,觉得有没有婶娘一家子他也得去军营,反而因为流放路上白氏婆媳对他们父子几个颇多照顾,因此对自家能让周理堂弟免了去服役,还很高兴。
周泽林和周泽盛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让大儿子替自己去服役,都心疼的不行,所以在给他们买装备的时候,都很舍得花银子,不但铠甲刀枪买的都是好的,还给几人一人都买了一匹马代步,但除了周泽茂忍痛买了匹成年马外,周玳周珀买的都是小马。
之所以买小马不买成年马,是因为这里的成年马太难买了,一匹就要百两以上不说,还有价无市,十分难买到。
周泽茂那匹成年马也是凭着运气,加上砸了一百二十两银子才买下的。比周珀几个的小马,足足贵了一倍。
周瑾本来不想买马的,他已经打听过了,像他们这样的小兵多半都是腿着的,很少有人买马,但奈何周泽林和周泽盛非要给他也买一匹,又有周珀周玳在一旁敲边鼓,周瑾百般推辞都推辞不了,最终没办法,只能将两家的人情记在心里,留着以后再还了。
买完马后,剩下的装备钱周瑾就坚持自己出了,为怕周泽林两个看不过去接着贴补他,买的也都是好的,跟周珀周玳的一模一样,这一套装备下来花了将近一百两,除了买那匹小马周泽林和周泽盛非要给他垫付的那六十两,周瑾自己也花了三十多两,身上的六十多两就还剩下了三十两。
想着一会儿再买了家里的过冬物资和粮食后,这些银子花的也就差不多了,等他去军营后,家里也不能一分现钱也没有吧,周瑾就决定将空间里的那些猎物和灵芝先去卖了。
来前儿,周瑾特意将空间里那两袋野鸡野兔先拿了出来,又带了几袋了周瑞丰采的草药,此时借口都不用找,只说去给周瑞丰卖草药顺便卖刚套的猎物,将手里剩的三十多两都留给了周泽盛,让他一会儿帮着自己家都买了粮食,又让周玳帮自己拿着装备,牵了马,他自己则单租了个驴车,带着周瑞丰的几袋子草药和两袋子野兔野鸡去了镇上的药铺。
因着镇上的药铺跟上次坑他的当铺就隔着一条街,为防止当铺的伙计认出自己来,周瑾还特意带了一顶大草帽,将面貌都隐了,才带着那些药材去了周瑞丰指定的那家同济药铺。
周瑞丰上次已经来考察过了,对这家药铺收购药材的价钱很满意,既然周瑞丰认可,周瑾觉得应该是个良心商家了,于是也没有转别的铺子,就带着几袋子草药走了进去。
接待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伙计,人很热情,价格给的也确实公道,几袋子药材卖完,跟周瑞丰估算的相差无几,一共给了一两八钱银子。
周瑾这才决定将他妹采的那八朵灵芝也在这家卖了,灵芝已经被他从空间拿出来藏在了身后的背篓里了,但周瑾觉得这么贵重的药材,面前的年轻伙计可能做不了主,等年轻伙计给他结算先头那几袋子药钱的时候,就开口询问他掌柜的在不在。
年轻伙计闻言就知道他可能还有好东西要卖,当着屋子里其他客人也没问他是什么东西,就径直带他去了后院,
让他在院子里稍等一会儿,自己则通过后院去了另一家铺子里。
周瑾这才发现,这家药铺的后院和旁边医馆的后院竟然是相通的,那想来前面的药铺和医馆应该也是一家开的了。
等了片刻,果然见那医馆的后门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来,腰上还带着围裙,显然刚才还在炮制药材,而刚才的年轻伙计就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