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不是我们想的。”青楚笑道，“是我们老大想的。”他和刘小胖已经自觉把乔宁称作老大了。
刘小胖也觉得乔宁这招真是牛到不行，是他想跪下来叫爸爸的程度。
两名新生立刻感激不已：
“我叫元朗。”
“我是小周。”巧了，就是那个先前脱离青楚团队、后加入赵珊珊队伍的小周。
“乔宁，感谢你救我们一命！”
“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但乔宁此刻想的却是，“这些丧尸的目标不是你们。”
“哈？”
如果丧尸追的是元朗和小周，那这俩人突然从丧尸眼皮子底下消失，它们必然会愤怒，会停下来寻找，甚至将怒火直接转移到乔宁等人身上。
可是，并没有，这些丧尸无比平静地接受了到嘴猎物跑掉的事实，它们继续埋头朝前狂奔，甚至因前头没人了，跑得比先前还欢快了点儿。
元朗和小周面面相觑，“当时我们是捅了这群丧尸老窝，它们就来追我们了。”
哦，原来不是在追我们，只是我们恰好跑在了它们前面？
被追了大半条街、差点一命呜呼的元朗、小周：“……”
就很生无可恋。
“我们是跟着赵珊珊去了那个地方，才捅了丧尸老窝的。”小周斟酌道。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惊声尖叫。
元朗和小周的脸色俱是一变，“我们就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还有很多同学被困在那里！”
——
乔宁几人赶时，已经有不少其他团队的新生听到声音，赶来救援了。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栋10层高的写字楼，从外表看，这楼和四周围林立的其他商业楼并没有区别。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是丧尸老窝？”刘小胖好奇地问。
元朗突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赵珊珊她……用了‘预警’的异能，她感觉到这里最危险，那就表示这里的丧尸最多。那个，为了、为了赢……”
“她不要命了！”不少新生都被气到了。
“预警异能是让她这么用的吗？预警是为了帮助人躲避灾难，而不是哪里危险往哪里冲！”
“赵珊珊也太不懂事了！自己捅了篓子，还得我们来给她擦屁股！”
“那现在怎么办？冲进去救人吗？”
“可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危险，万一全军覆没怎么办？”
元朗和小周之所以能逃出来，还是因为当时他们站在楼外，压根没来得及进去。
“所以现在的关键是，得搞清楚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知哪个新生说了一句。
大家集体沉默下来。
青楚和刘小胖下意识去看乔宁，这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了，在他们的认知里，乔宁每次总能想到奇特又巧妙的办法帮助大家脱困。
乔宁还真有办法。
“系统。”
“哎！”
“我要使用真相之眼。”
第37章
5分钟前, 出事写字楼内。
7楼。
赵珊珊与四个队友窝在办公间，每个人脸上都沾满了血渍与污泥。
“珊珊，我看咱们还是撤吧。”团队的副队长忍不住道，“这儿太古怪了。”
另一名队员道：“我觉得我们该去救元朗和小周。”
“是啊, 咱们有个队友还困在卫生间……”
赵珊珊脸上也闪过一抹害怕, 但她闭了闭眼, 咬牙道：“富贵险中求，相信大家都是冲着第一名去的。”
“如今成功的机会就在眼前, 如果你们想放弃，我也不会拦着。只是, ”她抬起盈盈欲泣的双眼, “我会为你们感到惋惜……”
几个男生被她看得骨头都酥了，虽然心里还是怕怕的，但是, 硬着头皮上吧！
赵珊珊当即露出得意的微笑来。她从小就拿这一招对付男生，几乎无往不利。只除了……
一想到秦念北对乔宁的优待，她就恨得牙痒痒。从小到大, 秦念北何曾对哪个女人和颜悦色过？
想到这里，赵珊珊心里的恨意更甚。乔宁, 我一定要赢过你！
她不知道的是, 她和男生们的互动早被别在她身上的微型摄像装置实时直播了出去。
如果弹幕能化成实质, 相信赵珊珊已经被砸死了：
【赵珊珊她说的都是什么？啊？富贵险中求？她真是觉醒者后备役？她是队长啊，是要带着整个小队的人去死吗？】
【人不想死, 人只是想得第一而已。其他人死活干她屁事？】
【绿茶到极点了这是！还有那几个男生，都是白痴吗？】
【好色而已。愚蠢男人的通病而已。】
【她是赵家人吧, 她家里人看上去都挺正常啊，怎么教出了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东西？】
【这就证明赵家人其实不正常, 这年头多的是道貌岸然的人！】
……
总部直播室里，赵一民依然坐在那里。
而赵珊珊的每一次作死都会狠狠反作用力到赵一民这里，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女儿啊，我求求你闭嘴吧！
这时，屏幕里的赵珊珊动了，只听她道：
“我能预感到，整栋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前面的总经理办公室。”
“我们说不定能在里面找到特别有价值的丧尸，一举反超乔宁组！”
说话间，赵珊珊一把推开了面前这间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却在这时，只听“咔咔”两声，直播屏幕突然卡顿，接着就雪花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怎么回事啊？”直播室内的觉醒者们纷纷议论起来。
“信号不大好吧，刚好几个学员的直播画面不是也出现了故障？”
“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C城能作为实践基地，安全系数都是经过认证的，里面丧尸等级最高的也不过D级。”
“切镜头呗。”
觉醒者们很有默契，一下子就把镜头给到了乔宁。
乔宁这边的弹幕更是糊了满屏，却是与赵珊珊那边截然不同的画风：
【井盖好评！哈哈哈哈这个乔宁有点东西的！】
【有急智！关键是稳，不慌！带着队友稳步前进，还能救人，光是这几点在新人里已经是佼佼者了！】
【我们乔宁就是实诚，是个干实事的人，光是这一点就比隔壁只会茶言茶语的赵珊珊强一百倍。】
【乔宁yyds！我刚跟我小外甥女学的新词汇，嘿嘿。】
【你们也别吹乔宁了，到现在她也没冲进写字楼里救人啊！】
【拜托前面的有点脑子好不好？没有计划地一头热冲进去救人，害人又害己！】
【我相信乔宁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
【我也觉得。】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等等，乔宁在干嘛？】
【好像在对着一具丧尸……发呆。】
【别洗了，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不想救人。】
【自私自利呗，就不想自己上呗，这种人我见多了。】
【虽然赵珊珊有错的地方，但我觉得这个乔宁更是说一套做一套，更加恶心人哎！】
【恶心人+1】
……
看到这些变着花样黑乔宁的弹幕，赵一民眼里闪过满意神色。
毁我女儿，呵，你也别想好过。
想了想，他又给属下发去指令：“之前我让你们想办法搞砸新生集训，准备得怎么样了？”
对面立马给他回复：“赵董您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在C城里做好了部署。”
“很好。”
这时，直播室的门猛地被人从外头推开，秦念北走路带风地大步进来。方才他给外地觉醒者提供场外援助去了，离开了好一阵。
“秦队长真是大忙人啊！”张、毛、杜三人揶揄起来。
“日理万机，整个护国者联盟离了你可就要转不动了。”
“只不过秦队长这么一心二用，会不会不当心出个什么差池呢？”
秦念北慢条斯理地摘下耳中进行场外援助、尚未来得及取下的通讯器：“你说什么？”
本想激怒他的张、毛、杜三人：“……”
不再理会他们，秦念北拉开把椅子就坐下来看直播。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些丧尸怎么回事？”
“啊？这不是实践课特意安排的吗？”旁边的觉醒者接话道。
封野也看向秦念北：“不是你安排的？”
秦念北看向身旁的陈科：“联系朱晃。”
“好的，队长。”
朱晃便是此次实践课负责带队的教官。
几分钟后。
陈科：“队长，朱教官的通讯器没人接。”
没人知道的是，此刻的C城城门外，朱晃整个人正脸朝下趴在地上。殷红的血自他心脏与腹部流淌出来，浸湿了四周围的土地。
他被开膛破肚，已经死了。
C城内，众新生所在的写字楼外。
“真相之眼”启用规则：在对方最脆弱之时，助你看见隐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乔宁之前只对周景森用过这一招，不知道对上丧尸效果如何。
系统：“宝子，不得不说，你真的很有创意。”
乔宁没理会系统，转头就抓了一只奄奄一息的丧尸。
嗯，貌似还不够脆弱。
于是她抬脚，狠狠给了对方一下子。
只听“咔吧”一声，丧尸头一歪，彻底不动了。
乔宁现在对“真相之眼”已然熟悉，她只在脑海里想到“真相之眼”四个字，异能便展现开来。
但是啥也没看见。
乔宁：“？”
刚刚揍狠了？
系统：“来了来了，宝子来了！”
伴随着系统的叽呱乱叫，乔宁终于看见了一些画面：
丧尸毕竟与人不同，它的记忆是片段式的、混乱的，但它生前大约是个出租车司机，每天都与形形色色的客人接触；结束了一天的接客，老婆会亲手为他递上一块热毛巾，两个孩子环绕在他膝下，打闹着喊爸爸……
突然，所有画面刹那间远去，乔宁在它心底深处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长相没有任何特色。
突然，他一笑，露出满口的金牙：“你们可以叫我李叔。”
在乔宁使用“真相之眼”的时候，写字楼7楼阳台上，赵珊珊站了出来。
她张口便朝底下人喊：“救我！”
此时乔宁的脑海里，她看见李叔出现在了C城街头，他所过之处，丧尸无不惊恐万状，四处逃窜。
有一只高壮丧尸试图与他对抗，李叔一手便掐断对方脖子，脸上刹那间出现尸斑。
借由“出租车丧尸”的眼睛，乔宁看见李叔在写字楼里设下了机关。
现实世界中，几个平日里很迷赵珊珊的男生正冲向写字楼，“珊珊你别怕，我们来救你！”
乔宁：“别过去！！！”
然而，已经晚了，那几个新生一脚踏进写字楼，就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向外施展开来，它带着极强的、仿佛能吞噬掉一切的光波，刹那间将方圆几里内的所有人吞没。
总部直播室。
“咔——”的一声，所有直播画面悉数断链，只余“沙沙沙”一片的雪花声，仿佛在嘲笑着屏幕外人的无知。
“怎么回事？”
“刚刚那些学生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
大家下意识去看秦念北。
却发现秦念北早不在直播室里了。
早在发现朱晃失联时，秦念北就带人赶往了C城。
实践训练关乎新生生死，朱晃不可能无故失联。
而且，直播屏幕里那些四处逃窜的丧尸，总给秦念北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就仿佛，这些丧尸在极端畏惧着什么。
只有A级以上的丧尸才能让普通丧尸如此畏惧。
想到这里，秦念北面色更沉，“再快。”
“是，老大！”
战机驾驶舱内，特别行动队一队队员收到命令，风驰电掣赶往C城。
——
写字楼内的无形光波向新生们袭来时，乔宁脑海里却响起了无比熟悉的“叮咚”一声：
“恭喜宿主解锁《丧尸书》剧情：空城里的门。”
“剧情难度指数：C。”
“紧锁进度：（1/4）。”
“获得奖励：灵力50点。”
怪不得进入C城后系统总是神神秘秘打哑谜，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很好。
只来得及冷笑一声，乔宁便失去了意识。
——
醒来的时候，乔宁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大街上，街道老旧、破败。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遭也都是些年代久远、仿佛来自上个世纪的老建筑。
“宝，宝，你理理我嘛宝。”系统开始哼哼唧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