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女配对其的厌恶程度,已经到了想叫颜都去杀了他的程度。
她一心只喜欢表哥,可是无论怎么拒绝沈潋,他都像个地痞一样对她进行骚扰。
祝长诀也在她对面坐下了,温语说:“小葵,别担心,有表哥在呢。他不敢胡来的。等这条龙的事情解决了,他就会离开的。”
“哎,表哥,我这心里啊,很烦闷,不知如何排解,你陪我喝酒吧。”
她提起了那瓶她带过来的美酒,独自斟了两杯。
祝长诀却制止她:“小葵,别喝酒。”
“没事的,这是梨花酿,不醉人的。”
他仍旧劝那还是要少喝。”“好好好,我只喝一点点。”
这酒里面她并没有下药,若是下在酒里面,就太过明显了,到时候被发现多尴尬啊。
她的打算是将药粉洒在手绢上,等祝长诀喝得半醉之时,她再借替他擦脸的名义,将手绢放到他的鼻尖,这药的效果很好,只需要闻一会儿,就可以起效用。
“表哥,你和我说说你在橘麓州上的事情吧?”
“好啊。”他慢慢道了来,“我和子衿刚到橘麓州的时候,常受人欺负,子衿她天资差,学得慢,宗门里的人就常常嘲笑她,所以她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她天天都在埋怨自己为什么来这橘麓州,为什么要来这里受罪,她想回忆江屏……”
“可是,回来又能如何,爹娘都不在了,江南早已没有了祝家。”
“后来,我一直在努力地修行,我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这样,才可以保护子衿,才可以获得回忆江屏的机会。”
青葵听他述说着那些过往,他和子衿其实过得也不快乐,他们每隔两年都会回来一次,一是为了祭奠家中亡灵,而是为了看望她和她爹。
像祝长诀这样的人,就是她从前看话本时最喜欢的一种男主,为人正直,待人和气,不仅对待女主深情,对待妹妹和表妹也很好。
不过男主都是女主的,男二才是大家的。
一想到男二,青葵就陷入了沉思中,颜都他好的时候很好,坏的时候也是真的坏,他呀,如果真要形容他的话,她更愿意把他比喻成一朵橘子花,看似淡雅无害,实则阴烈入骨。
很多人都企图靠近它摘掉它,可是一旦靠近,就会被它浓烈的气味逼得节节后退。
让真正想靠近他的人,也变得不敢了。
祝长诀说着说着,情绪上来,就喝了许多的酒,青葵见他有些醉了,便起身扶他去床榻上休息。
“小葵……”他轻声唤着她。
青葵将他扶到了床榻上去,将他的头在枕头上放好,“表哥?”
他醉得迷迷糊糊的,脸上染上一丝浅晕,说小葵是个好女孩,以后定会找到个疼你爱你的好男儿的,是表哥配不上你。”
“表哥怎么能这样说呢?是小葵不配才对,小葵太坏了。”
“小葵并不坏,只是缺乏教导而已。”她虐待下人那些事,他又何尝不知?只是从来不提罢了。
祝长诀一语中的,原主的确缺乏教导,自幼丧母,爹爹又是这样一个严厉淡漠的人,对她没有进行正确地教导,只知道一味地责骂。
所以她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男主身上,渴望男主能够娶她,能够带她走。
她见祝长诀闭上了眸子,便从袖口中取出自己手绢来,柔白的手绢中包裹着一丁点药粉,她装进来的时候,把鼻子捏得死死的,才不至于让自己也中这药。
“表哥,你嘴角有酒渍,我帮你擦擦吧。”
说罢她便捏着鼻尖,慢慢将手绢朝他鼻子凑了去。
原书中,就是在她给祝长诀下药之时,沈潋出现了。她就被沈潋给带走了,而中药的男主则是后来赶到的殷灵救下的,殷灵会清心咒,给他念了咒语后,他的药性就得到了缓解。
她的手移动得很慢,就是为了等沈潋的出现,就在她的手要擦到祝长诀的脸时,门被人推开了。
“长诀兄,睡这么早?小弟来找你下棋了。”
沈潋视祝长诀为情敌,所以就变着花样来找他的麻烦,连晚上也不放过他,结果一推门就看到这一幕。
一身绿裳的少女趴在床边,正低着头,看起来就像是在亲吻床上的男子。
“薛青葵!你在做什么?!”
青葵将手绢藏在了手心中,明明知道他会来,还是吓出了汗,她刚转过身就被他捉住了手臂。
“薛青葵!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将她拖出了房间,还用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大步在外面的走廊上走。
不消片刻,她被就他带到了一座假山旁,这里安静无比,四处都无人,就连唯一的一只鸟都被他给吓飞了。
沈潋冷声薛青葵,你刚刚趴在祝长诀床上做什么?你在偷亲他对不对?你竟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我不要脸?
我有你不要脸吗?
青葵被他捂住嘴,想说话却说不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响。
“薛青葵,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我们今晚就洞房,明早我就带你去我爹坟前,告诉他,当年他让我娶的人,我现在终于娶到了。”
他说着便将她按倒在假山上,伸手拉扯她的衣衫,俯身亲了下来。
青葵拼命挣扎扭动,原书中,是她的傀儡救下她的。
她在等颜都来的同时,悄悄从脖子上拔下那枚碧绿口哨,里面是一把银色小刀,她举着它朝着沈潋的颈项刺了去。
沈潋并未被刺中,就被一个突然闪现的黑影给踢翻了。
是颜都来了。
颜都狠狠地朝沈潋一拳揍了去,抽出月破弯刀朝着他刺了下去。沈潋连挣扎都未挣扎,你要是杀了我,这薛府可就算是背上官司了,你确定你要刺下这一刀吗?”
颜都的刀却没有收回来,依旧刺了下去,在沈潋惊恐的眼神中,弯刀刺穿了他的紫衫,却没有刺到皮肉,一直刺入了下面的泥土里,将他整个人钉在了这块草地上。
“谁说我要杀你了?”随后,他便站了起来,嘴角噙着笑,一身凛然地朝着青葵走了来。刚才他们两人所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什么趴到祝长诀床上、什么偷亲之类的,他全听见了。
他目光如电,捡起她刚刚因为挣扎而掉落在地上的手绢,抖了抖上面的白色粉末,粉末细细飞下,落入了下面的青草中。
“小姐,我让你光明正大地去追,你就是这样追的吗?!”他的话语几乎是吼出来的,还好这处位于假山后,没有人从这儿附近经过。
呵,还学会下药了……
还知道爬他的床了……
颜都冷哼出声,脸上是沉暗的嘲讽。
青葵颤抖了一下,还是被他给发现了,他太聪明了,想必昨天在海滩上时他就看见了那个药粉包,只是没有点明而已。
“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攥紧了那条手绢,怒气勃发,牙齿狠狠上下磨着,朝着她欺身逼近,冷冽的气息扑在她面颊上,吼那是怎样?人赃俱获了,你还要狡辩吗?”
“你快起开,沈潋还看着呢。”她用手去推他,可是他却稳如一座大山。
“呵。”他轻笑了一声,眼尾上扬起一个凄冷的弧度,侧首看向地上的沈潋,冷眼沈公子,你不是说我只是一条走狗吗?我不配肖想我家小姐,既然如此,那我就肖想给你看看。”
语毕,他便转过了头来,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
第55章 、亲吻
青葵震惊不已地看着他亲下来的脸。
“你……”她的话语被他悉数吞没, 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竟敢如此放肆!!!
竟然当着沈潋的面亲她!
她右手高举着的小刀就放在他的脖子边,她只需要用力刺下去,就可以把这个放肆大胆的傀儡推开了。
可是,她的手却半天都落不下去。
他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夹杂着浓烈的橘子花香, 就如同激烈的海浪翻涌, 将她湮灭覆盖。
她像个溺水的孩子, 手伸出海面去寻求帮助,可是他却像个海底恶魔一般, 将她想要逃亡的手擒住, 将她的希望掐灭。
巨浪压下, 将她的眼眸拍花, 她越来越看不清楚他的容颜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只记得头顶的天是深蓝色的, 有一轮很大的明月, 清辉如雪花般绚烂,像是梦境一般。
她承受着恶魔的暴戾,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病态地喜欢着恶魔对她的惩罚。
他的舌尖所过之处, 如同奇异的电流穿过, 她全身从头到脚, 都被这种麻痹感包围。
也许是上次那个亲吻太过温柔了,所以青葵以为所有的吻都应该是那样,轻轻柔柔, 浅尝辄止。
今日被他这样带着怨火情绪地狂吻, 她心跳如擂鼓一般猛烈, 才知道原来亲吻还可以如此这般狂傲与霸道。
他仿佛在向沈潋宣称, 她……是他的。
他的唇又软又热,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咬磨,她被他这个灼热的吻,吻得薄面着火,腿脚酥软。
她听到了自己那颗炽热的心脏,在咚咚狂跳,那一刻她知道,他对于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具体如何不一样呢?
她琢磨不清。
颜都很久没有发疯了,他发起疯来谁也拦不住,此刻他就感觉自己是在发疯,他知道自己亲她是不对的,是不应该的,是不被允许的,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亲了。
热烈的亲吻过后,他松开了她,冷眸睨向地上的沈潋,道:“你记住了,下次要是再敢觊觎我的小姐,我一定会用这把刀刺入你的心脏。”
随着他话落,那把钉入沈潋衣衫里的刀就“嗖”的一下,回到了他的手中。
青葵还处在怔楞中,就被他给带走了。
两旁的柱子都在急速倒退,她的眼睛里仿若有飞花涌动,她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
她被他带回了明月阁,他一脚踢开了一楼的大门,带着她直闯而入,穿过前厅,来到了后堂。
“来这儿干嘛?”她现在的眼睛终于清澈了许多。
“洗洗。”他惜字如金地道。
再往前走就是浴堂了,他带她来这里是让她洗澡。
“我已经洗过了。”她停在走廊上不肯再走了。
可是他却一味地将她往前面的屋子拖去,没好脸色地说:“你现在浑身酒气,一点都不清醒,你需要再洗洗。”
“我不清醒?”青葵反手指着自己问,“我看明明是你不清醒!”
要是清醒的话,怎么会来强吻她?
颜都冷下脸来:“我清醒得很。我又没喝酒。”
他将她往屋子里拽去,看那架势竟是想直接将她扔进浴池里。
她张开手死抱住他:“你做什么?我说了我已经洗过澡了!”
“你刚刚才爬过祝长诀的床,你不觉得你该洗洗吗?”他的声音如同冰锥一样坠入地板上,青葵听见了冰锥破裂的声音。他扒拉开她的手,将她扔到了地上,“你就在这儿好好清醒清醒吧!”
他的调子很冷,说后便转身就走。
“阿颜……”青葵见他在生气,立刻爬起来追了出去。
颜都走得很快,裹挟着寒气逼人的风。
青葵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嘴唇一开一合,解释道:“我没有想要给表哥下药的,真的没有,我心里并没有想这样的。”
他终是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来,垂脸看着她:“那药粉呢?作何解释?”
“那是意外!”青葵咬了一下唇,想好措辞道:“我今晚心情郁闷,便去找表哥谈心,表哥喝得多了,我就扶他去床上休息,见他脸上有酒渍,便拿出绣帕来为他擦拭,但是那绣帕先前被我用来包过药粉包,所以就沾了一点药粉在绣帕上,我还未开始擦拭,沈潋就来了,他便以为我在对表哥做什么,可我真的没有,我没有亲他。”
青葵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说完后才心觉不对,自己为何要跟他解释得这样详细?
她是主人,竟然在跟傀儡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当真如别人所说,被他迷惑得不浅。
颜都问:“那药从何而来?”
“郁哥哥给的……”她怯生生地回答。
“给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收?”他的声调不温不火,让人听不出情绪。
“我……”青葵无从解释了。
他向她走近了一步,将手摊开:“药包呢?给我。”
青葵慢慢地将袖子里的那个黄色油纸药粉包拿了出来,放在他的手心,并问道:“你拿来干嘛啊?”
“没收!免得你再生什么坏心思。”
“阿颜,我真的没有想要对他下药……”她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颜都仍旧在生气,就算今晚没有真的想下药,但是她至少曾经想过,不然怎么会接受这包药粉呢?
她就喜欢祝长诀到这个地步吗?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你跟我解释做什么?你应该想想你对得起你自己么?”他有些闷闷地说着。
“嗯?”
他将她按坐在廊椅上,在她的面前蹲下,这样眼睛就能够刚好与她平视,他盯了她一瞬,才道:“小姐,为了一个男人,你要赌上你的身体么?假如他明日醒来,不认账怎么办?不肯娶你怎么办?你到时候要找谁去哭?”
青葵静静地盯着他。
“你这样做,根本不值得。”他抬手抚上她眼前的发丝,为她拨到旁边去,将她的迷蒙大眼露了出来,“如果你娘亲还活在世上,你说她知道了会不会抽你?”
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令青葵鼻子一酸,如果她娘还在的话,定会打断她的双腿的。
这样简单的道理,她怎么会不懂得?可是今日却是由她的傀儡来教她。
“哭什么?我骂你了吗?”他言语凶狠,替她擦掉脸上落下的两颗泪珠。
“不是。”她疯狂摇头,然后扑进了他的肩头,大哭了起来,“我只是想我的娘亲了。”
面对她突然间的投怀送抱与软弱,颜都愣了愣神,好半响,他才抚上她的脑袋,揉搓她的柔软发丝,轻声道:“我也想我的娘亲。”
“呜呜呜……我们……好惨啊……”
他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轻柔,神情渐渐柔和下来,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凶了:“小姐也是个需要娘亲的孩子呢。”
青葵在这一刻,忘记了男女有别,也忘记了各自的身份,将头埋进了他的肩头,吸着他身上的独特香气,贪恋着一个恶魔赐予她的温柔。
自从入了教坊司之后,司乐的教导一直在耳边,她总是说身体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要把身体看得太重。
可是今日有一个男子,要她重视自己的身体,不要轻贱自己。
她的心房像是被重重一击,那个包裹着她心脏的无形的壳,被他这样一句话给敲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