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后天也不回来……
“你回来了?”被男生抱到怀里,感触到他滚烫的体温,温琰揉了揉眼睛,望见他俊酷的脸,她用绵软声音问。
“你在这儿等多久了?”伍明纬触唇,吻她冰凉的额头,心境复杂,是心疼她,更责怪自己。
这就是他又一次把她推远的结果,每一次,他把温琰推远,温琰都会做出更决绝的事,让她跟他更靠近。
从以前在朝励高中上学就是。现在他们上了大学,温琰还是这样。
其实有时候,她一点儿都不乖,还很倔强。
“都放假了,还瞎看什么课外书?写这么多没用的笔记累不累?”伍明纬柔声责怪,把唇滑下,吻温琰的两只黑眼圈,他发现就算有熊猫眼,小温软也能撩他的心发痒。
他好喜欢这样为他奔波劳累,要急迫的为他治心伤的温琰。
原来只要他受伤,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她都会急着要帮他料理。
“不累。”温琰回答,“我打电话给秦玉言了,他跟我说了你十岁时候发生的事,以后要是你又想起来了,觉得痛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眼角泛红,说话声音软软的,透着浓浓的沙哑,不知道这几天为他哭了多少。
“嗯。”伍明纬低应了一声,抱她进公寓,给她热牛奶,让她喝了暖胃,然后抱她去泡热水澡,深怕她感冒。
十分钟后,从浴缸里再抱她出来,他转身要去给她找衣服穿。
她很多天没来过夜,浴室里挂着一件纱衣睡袍,他随手给她先穿了,现在要去衣帽间给她找其它睡裙换。
上次伍明纬说要她穿这个类似一块纱的惹火系带裙子给他看。
因为裴言澈他们那帮人跟伍明纬打赌,说他女朋友是个乖乖女,到了夜里,肯定不敢穿这样的衣服撩伍明纬。
他们打完这个赌,温琰那天恰好过来过夜,当时在洗澡,忘记拿睡裙换,叫伍明纬帮忙。
伍明纬就给她拿了这种半透视的纱衣睡袍。
温琰害羞,哪里敢穿这么类似情趣内衣的纱袍,穿了比不穿还要勾引伍明纬。
薄弱蝉翼的藕粉色纱料被人穿在身上的作用根本不是遮掩,而是撩拨。
她双颊涨得通红,在淋浴房里不敢穿它出来,隔著水珠沾满的毛玻璃骂伍明纬坏,说他色到家了,居然给她穿一块布,不,是穿一片纱。
伍明纬操着手,站在淋浴房外,笑得特别得意。
他知道温琰不敢穿,他跟裴言澈他们打赌肯定会输,但是他就是想这样坏心眼的逗小温软一下,大一上学期都要上完了,怎么还那么纯,到底有没有她是伍明纬女朋友的自觉。
温琰被他逼到没办法,最后答应他下次来他公寓再穿。今天先穿别的。
伍明纬这才不情不愿的给她找来一件他的无袖篮球衣。
本来他们约见的下次见面是很旖旎明丽的,可是那之后,伍明纬忽然就把温琰疏远了。
温琰现在身上穿着这个撩人的半透视的睡袍,雪足落到床榻上,她从伍明纬背后抱住伍明纬的劲腰,泣泣的哀求他:“你难过的时候要告诉我,我们在一起了,你疼的时候我也会疼。”
伍明纬心里一颤,有生以来都不曾经历的感动袭击向他,他转身回来,把温琰揉进怀里,说:“我不难受。”
“骗我。”
“我先去给你找件衣服穿,小心感冒。”
“别走。”温琰不愿意让他走,温琰想陪他。
伍明纬垂眸,见到女生身上的轻纱睡袍交叉领子翕开,小巧的锁骨露出,往下是香艳的事业线,那雪白的凹槽深陷着,可以吸纳他滚烫的视线。
酒精的作用力立刻为此情此景燃烧,一股热血冲上伍明纬的脑门。
“知道吗?这几天老子好想你。”他哽了哽喉头,歪头吻向温琰滑嫩的唇,尝到那股甘甜细腻,他这些日子的焦躁全散了。
原来,他疏远的是他的解药。
他没有想过,念家又胆小的温琰在自己系里的同学都离校以后,会一个人一直在宿舍里住着,甚至鼓起勇气去拜会他们医学院的著名心理学教授,是为了帮伍明纬治疗心理创伤。
“那些笔记没用,以后别抄了。小时候我爸妈给我找过很多心理医生。早治疗过了。”
吮吻过她带着眼泪咸湿味道的唇瓣,伍明纬低喘着,把唇贴向温琰的耳朵,压低嗓音说,“琰琰想我开心吗?”
“嗯……”温琰怕痒的嘤咛了一声。
他鼻息很炙热,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烟,说话含着酒精跟烟草的不良引诱,这两样都是让人沉沦的东西,然而却比不上他这个人本身就让温琰沉沦。
“那来主动亲我一下。”男生低哑诱哄温琰。
“都什么时候了?我,我来找你是为了正经事。”温琰偏头躲,被他弄得含羞,她不敢,小声跟他声明。
“那我亲琰琰了。”伍明纬摘掉温琰系在腰间的丝缎系带,轻轻一扯,她的薄纱睡袍垮塌。
他凑唇上去,将果冻般滑嫩嫩的她吻了个遍。
“嗯唔……”
温琰被男生弄得像奶猫一样发出娇吟,再度在雪夜跟他一起下坠。
第54章 要听话
伍明纬见到温琰之前喝过不少酒, 在酒劲的作用下,难忍狂情。
小温软的眼泪掉在他壮硕的胸膛上,源源不断的滴落, 弄得他胸肌完全湿透, 他才罢休。
换完床单, 抱她再去洗了澡, 他让温琰换了张床睡。因为原来的床单已经湿透了。
整个过程里,坏得彻底的人哑着嗓子,用撩欲声线说了不少温柔骚话,温琰听得为他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终于停下来这一刻,伍明纬含着女生烧得快要透明的耳朵, 低哑轻笑:“我们琰琰就是水做的。”
“……”温琰哑口, 喉头一团火烧得她别样干渴,完全不能辩解他这样的嘲弄。
后来,伍明纬不再逗弄她, 摸着温琰的头,耐心的哄在酷寒的雪夜为他苦等的温琰入眠。
她这些日子精心摘抄的如何治疗心理创伤的笔记在她睡着以后, 被伍明纬拿到书房的阅读台灯下,他翻开来, 一页页的细看。
小时候他接受过很多心理治疗,十岁的孩童亲身经历了那种惨案, 身上留下的创伤肯定是难以被治愈的。
旁人都窃窃议论,伍氏财阀的小儿子生来带金显紫, 御尊显贵,长大后注定要睥睨众生, 然而却亲眼目见坏人残害自己的血亲,带着这样的心理阴影, 这个小儿子以后肯定继承不了偌大的财团。
从十岁开始,伍明纬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憎恶一切的人跟人的靠近,选择一直游戏人间,离经叛道。
他抵触那些心理医生对他的治疗,将心里那块阴影一直隐藏起来,不对任何人袒露。
可是在这个雪夜,伍明纬捧着温琰为他抄写的那些要如何治愈心伤的笔记,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想做一个听话的人。
从今以后,伍明纬要听话,听温琰的话。
*
早上,温琰醒来,伍明纬就睡在她枕边,睡颜柔缓,少了诸多的戾气,像巨型风暴肆虐过之后终于归于平缓的海面,让温琰心里为他产生了风平浪静的联想。
温琰下床,光脚走去浴室,洗漱之后,还未来得及转身,镜子后面来了人。
男生高大的身形靠近,裸着上身,下身只有一条燕麦色的运动裤,欲感饱满的胸肌跟腹肌紧贴上她纤薄的后背,带来野蛮的压迫感。
他用长而结实的双手环抱住温琰,从温琰耳后将唇贴向她的耳朵,嗓音低哑,问:“怎么放假了怎么还不乖乖回家去?不是那么想家吗。”
温琰轻轻偏头,被他灼烫的呼吸熏得耳热,心里忐忑的小声问:“你把公寓门的密码改了,是,是什么意思?”
昨晚他喝醉了,她没问,选在今天等他清醒之后再问。
温琰昨天来了,试了公寓密码要进门,发现原来的密码改了。
她觉得这是伍明纬不想她再来这里的意思。
她知道他以前身边跟过很多女孩儿,伍明纬对她们腻的时候连分手都不会跟她们说。
带着这种认知,温琰昨晚在风雪夜用原来的密码打不开他公寓门的那刻,一股怆然在她心尖汹涌卷起。
她见过伍明纬把倪霓甩了之后,再遇倪霓就把倪霓当做是陌生人的那种凉薄。
温琰昨晚预见了那样的情形,她觉得伍明纬是想跟她掰了。
毕竟上大学以后,他们在一起都是伍明纬在迁就温琰。
伍明纬的那帮阔少朋友对温琰颇有微词,觉得温琰总扫他们的兴,穿衣服不暴露,不会做艳丽打扮,不敢玩,不会野,每次去了他们的局,总要伍明纬提前带她离开。
她连续试了三次旧密码,都没有打开门,公寓里没人,住在隔壁的住户路过,见她傻愣在门口,朝她投来异样视线。
温琰本来想当场离去,然而却发现自己没法办到,她想把那些她花时间查阅书籍,还有拜会知名教授,以及从优秀学长那里收集到的如何克服PTSD的办法告诉伍明纬。
现在,他们上大学了,在不远的将来,很快会进入社会工作,如果伍明纬一直心里有团别人走不进去的阴影,他不能做成功一个优秀的警察。
温琰希望伍明纬平安喜乐,并且得偿所愿。
即使他们没有在一起。
于是温琰在他公寓门口蹲下来,静静的等他回来,想着把那些心理学书籍跟笔记交给他就走,足足等了四个多小时,等到夜深,他才回来。
温琰等睡着了,没有想过等来的不是熄灭的分别,而是滚烫的燃烧。
“是周阿姨改的,那天她说她开门的时候,一个同城快递员正好路过,密码好像被那人看见了。她不放心,就改了,跟我说了这个事,这两天我忘记告诉你了。”伍明纬耐心跟温琰解释,怕她多想。
昨晚她来得太突然,他喝得半醉,思绪混沌,只记得自己想一直紧紧抱住她了。
“你……最近都不跟我联系……”温琰轻抬眼睑,从镜子里望见酷帅男生站在她身后,将她搂在怀里,两人交颈相叠。
她发现伍明纬这么吻着她的耳廓,跟她悄悄说话,连侧脸都流淌着浓情。
温琰没谈过恋爱,青涩稚嫩,但她笃定的以为这不是花花浪子要跟她分手的态度。
“我错了,对不起,我让琰琰担心了。让我先来弥补一下琰琰。”说着,他手指特别邪气的轻轻拨弄了她一下。
“啊……伍明纬……”温琰被弄得没忍住,煽情的为坏男生叫了一声。
那语调甜滑得像是有一把羽毛刮过他的心,弄得他甚为心痒。
“琰琰,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伍明纬把唇从她左耳移到右耳,旨在让她的另一只耳朵也被他吮吻得黏糊。
他瘦突的手一直不停的对她作恶。
洗手台的镜子就在两人面前,照出温琰的脸渐渐染上煽情的粉。
小巧的粉唇也愈发的为他泄露叫喊。
她身上穿的属于他的黑绸衬衫布料极为上乘,触感甚为光滑,是昨晚抱她换房间睡时他给她套上的。
“要不要?”感受到温琰的乖顺,伍名纬引诱般的轻问。
瘦突的手摩挲着那些滑绸布料,轻擦过温琰的敏感皮肤,带着高超的技巧,轻易就让温琰再度沦陷到那股灼热的翻腾中。
觉察到女生溢满香气的身体越来越发软,伍明纬将她拨转,揽抱起来,让她坐到半人高的洗手台上,让她跟他一起复习昨晚属于他们的记忆。
时间已经来到了寒冬腊月,地处北方的津城依然大雪袭城,开着暖气的公寓将寒意隔绝。
身上的男式衬衫下摆被撩起,温琰雪白的双腿悬空落下,簌簌发抖。
伍明纬怜爱的吻向她的粉唇,喃喃哄她:“别担心我了,我明天就陪琰琰回家好不好?”
“嗯……”温琰哭得嘤嘤的,只能对他予取予求。
尽管他那么痞那么坏,还莫名其妙的就对温琰若即若离,但是如此沦陷在他怀抱里的温琰还是觉得对他戒不掉。
不仅戒不掉,还越来越上瘾。
好些天没见,温琰以为他们会分开,结果是在一起拥抱得更紧。
“以后我听温琰的话,不会再让温琰担心。”当温琰浑身瘫软,被男生怜爱的揉入怀中时,她听到他如此郑重许诺。
第55章 谈恋爱
温琰感冒了。不是在伍明纬的公寓里感冒的, 是在等着他回来的夜晚,受凉所致。
所以回南市的火车上,伍明纬掐着时间点喂她吃药, 专门去车上的餐厅找热开水给她冲感冒冲剂。
温琰第一次坐火车, 对乘坐这种交通工具的初记忆是被伍明纬照顾着, 她捱过了一场难受的感冒。
回到南市, 是十四个小时之后。
温琰的哥哥温叙程早就在火车站等她。
伍明纬戴着鸭舌帽,穿着卫衣,牛仔裤,板鞋,肩上挎着一个旅行袋, 帮温琰把行李箱跟背包带到火车站出站口, 就快速走了。
来接人的温叙程只在人头攒动的出站人群里短暂瞥见了高个子男生的离去。
男生身型挺阔,容颜酷帅,存在感强烈, 让温叙程联想起那些经常送罪犯来法院的年轻便衣特警。
只有一直高强度锻炼着的人,才会有如此浑然天成的坚硬气质。
温叙程隐约感到温琰是不是谈恋爱了。
跟伍明纬分开后, 温琰乖乖站到跟温叙程约好的地点,火车站的东北角。
温叙程很快就来了, 接过温琰手里的行李拉杆箱,紧张的问她:“刚才出站的时候谁帮你拿行李?”
“没人啊。”温琰不想告诉温叙程是她的男朋友, 那样,温叙程就知道为何她寒假在津城耽搁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