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见着他眯着眼,哽着喉结,猜他肯定是因为这个领结难受了整晚,是为温琰难受的,如果温琰不过生日,他才不会打领结。
于是温琰伸手,葱白的手指滑过他的衬衫领口,低头研究怎么解开这个bowtie。
在她研究出来怎么打开,将这个小小的束缚从男生深陷的锁骨窝处移开后。
伍明纬像是被解开某种禁锢,猛烈的压下下巴来,找准温琰的嫩唇吮吻住,一直捏住她抹胸系带的手指轻轻一拉,温琰胸口一凉。
温琰着急的捂住抹胸领口,躲开他邪里邪气的唇,嘶声轻吟:“伍明纬你干嘛?”
“跟小温软在车上洞房。”伍明纬坏坏的说。
她还来不及阻止,唇就被他的粗舌堵住,温琰想起身,伍明纬将她按在怀里,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才罢休。
温琰浑身的力气都被他吸走,软软的瘫在他的硬胸上,怪责他,“伍明纬你坏死了。”
“怎么坏了,小温软都22岁了,还要跟老子装纯啊?”伍明纬哄她,只是在车上跟她湿吻就把她吓哭了。
伍明纬无奈到了极点,为何自己的女朋友是温琰这样的乖乖女。
见她真的被吓哭了,他只好柔声哄,“不欺负你了,上楼再弄,行吗?”
“今天生日,别哭了。”他把滚烫的交杂了各种酒味还有一点淡烟味的唇搁到温琰耳边,宠溺的问:“想要什么生日愿望?”
他清楚这个生日对温琰来说很重要,这些日子,敏感多思的乖乖女最近因为他要毕业考招警考试还有他们公开恋情的事,偷偷胡思乱想了很多。
“要月亮也可以,我给小温软摘。”温柔的呢喃坠落在温琰的耳畔。
温琰说:“礼物不是给了吗?”这辆价钱昂贵的超跑,这身甜美的礼服裙,还有脖子跟手上戴着的彩钻首饰,都是新给温琰的,为了今天短暂的一天。
“我问的是愿望。”伍明纬的薄唇贴她发红的耳朵,轻轻吮吻,弄得温琰浑身毛孔收紧。
温琰刚才在生日宴上吹蜡烛,已经在大家的起哄下许愿了。“我已经许过了。吹蜡烛的时候。”
“那是给你自己的,现在是说来给我听的。”伍明纬要求。
“你别找借口欺负我,这是在车上。”领略到沾染了烟酒的男生危险又迷人,温琰试图抵抗他的魅力。
温琰不想跟他在车上做。
“那你说一个愿望。”伍明纬用长指卷女生的裙摆,试探着威胁。
温琰没办法,只好说了,“我要伍明纬永远听话。”
适才在生日宴上,她许下的愿望是伍明纬胜利通过招警考试,进入他想要进的津城缉毒大队,从此前途无量,平安顺遂。
现在,伍明纬想要在车上对她使坏,逼她再说一个,她也想不到有什么愿望了。
想起来的只有要他听话,别总对她坏。
“上楼再坏。”温琰用细如蚊呐的软声告诉他。
“好。”伍明纬扶起女生的腰,将她抹胸裙的系带绑了回去,抱她下车去。
到了公寓,开了门,还来不及到床上,伍明纬就把女生放在客厅的餐桌上,那里有家政阿姨照伍明纬的吩咐给温琰准备的高层蛋糕,中央燃着数字22。
伍明纬掐住女生细腰,什么都不说,压唇吻下来,温琰闷声发出小动物落入囚笼无法挣脱时的呜咽声音。
勾引一样的,弄得他更激奋。
烛光摇曳,温琰浑身沾满奶油,被坏男生用舌头一一舔干净。
她二十二岁的生日,过得高调又狂野,家教甚严的温琰从来没有想过她的生日还可以这样过。
生日那天,她插在他公寓里的香槟桔梗开花了。
稀罕的迎来一个暖冬的津城,恰好下了今冬姗姗来迟的第一场雪。
伍明纬喝得半醉,为了在她的生日宴上帮她招呼她那些同学周到,他陪着他们喝了不少,对她的动作较之过往有些狂野,然而,依然弄得温琰很舒服。
温琰迷醉的贴在他身上,感受他的那些不退跟躁动。
二十二岁的生日,他问她要不要月亮,他给她摘。
温琰的回答只是要他听话。
雪花从天空坠落,十九层公寓里没有开灯,只有朦胧的烛光,这是温琰过过的最快乐一个的生日。
她甚至想把时间按下暂停,这样,她就可以永远拥有一个听她话的伍明纬。
只可惜时间从来不为谁停留。
那是他们最爱的时候。
后来每想起那段初雪的时光一次,就感到心里一片苍茫的空白,好像又为那些过去死了一次。
*
大四寒假,温琰给家里打电话,说要准备实习跟考研,不回家了,实际是为了留在津城陪伍明纬准备招警考试。
除夕他们一起过的。
春三月,伍明纬通过了招警考试,经过一系列的面试后,他胜利进入了津城刑警大队,成为了刑院当届毕业最敢选就业单位的人。
很多人不敢又不能进的单位,他进去了。
毕业季来到,温琰去他们学校陪他参加毕业礼,见他穿上有警号的深蓝警服制服,站在蓝天白云下,被他帅懵了。
很多人围着他,要跟英俊威武的伍警官拍照。
来观礼的温琰只想静静站在角落里见他在一帮同期之中闪耀绝伦,结果却被他拉过去,陪他拍了不少纪念照。
观完礼,温琰去他宿舍,帮他收拾毕业的行李,以后他再也不住宿舍了。
初夏六月,温琰穿一件宽边吊带碎花裙,扎独马尾,站在他睡的宿舍床上,躬身帮他叠衣服。
还没叠几件,他从外面回来,把警服制服脱了,嫌热,身上只有白衬衫跟深蓝西裤,衬衫还从裤腰里扯出来了。
见到温琰弓腰,蜜桃臀翘着,细腰被连衣裙掐紧,他又想欺负她了,从背后抱住她索吻。
没吻两下,杜宇琛来了。
温琰立刻从他怀里挣脱,脸红得要滴血。
伍明纬笑:“躲什么呢?老杜早知道咱俩私底下玩多野了。”
“你先把这些我收拾好的东西搬下去。”温琰瞪痞坏得没边的人一眼,叫他先把她收拾好的行李搬下楼去。
杜宇琛招警考试考回老家临城去了,他能力不太出挑,不愿意进危险系数太大的单位。
临毕业要走了,杜宇琛居然特别舍不得伍明纬,曾经觉得这样的公子哥跟他肯定玩不到一起。
可是细数大学这四年,伍明纬帮他的不止是那次他在校园超市买烟忘记带钱,有一次他妈生病,半夜打电话来,他买不到票,都是伍明纬开车连夜送他回千里之外的临城。
“纬爷,今后见不着你可咋整?”杜宇琛哭兮兮的问,他也穿了警服,但是没有警号,他的入职还没办,不像伍明纬,津城缉毒大队已经在迫切的等着这名精锐新兵的加入。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见不着我?”伍明纬冷哼。
“呵呵。”杜宇琛立刻更正,知道他去做缉毒警了,这么说话不吉利,“不是,是毕业了,我不能跟你一起睡了。要是想你怎么办?”
“我管你跟我一不一起睡,老子不在乎,就你睡觉那鼾声,杜宇琛我劝你以后真的别结婚,谁跟你同床共枕,谁憋屈一辈子。”伍明纬嘴毒得厉害。
杜宇琛于是想起来,奔去问忙着帮伍明纬收拾毕业行李的温琰:“琰琰,你们家纬爷睡觉打鼾吗?声音大吗?你跟他同床共枕憋屈吗?”
温琰很尴尬,今天她本来是壮着胆子来刑院帮伍明纬收拾行李,没想到他们刑院这些男生说话特别荤腥不忌。
女生的脸皮比纸还薄,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聊这些呢。
伍明纬睡品很好,不爱打呼,而且因为他心里有事,他晚上很难睡得踏实,温琰睡在他身边,从来都不会被打扰。
“杜宇琛,快别胡说了,快去收拾行李,滚吧。”伍明纬骂完杜宇琛,拿东西下楼。
搬了几趟之后,杜宇琛也弄得差不多了,他叫了一个车去机场,真正的要离开了。
温琰忽然有些舍不得他,因为其实这四年,杜宇琛陪了伍明纬很多,他豁达开朗,总爱对伍明纬说笑打闹,让伍明纬抑郁颓丧的心情驱散了不少。
“琰琰,再见。”临分别了,杜宇琛跟温琰微笑。
“再见。”温琰笑应。
“跟纬爷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发请柬。”杜宇琛告诉温琰。
伍明纬把行李往一辆G500上搬,没过来听他们说话。
“我跟他哪里走得到结婚……”温琰从来都不敢想。
“会的。纬爷会跟你结婚的。祝前程似锦,爱情美满。”来自临城的阳光大男孩在毕业这一天衷心的祝福温琰跟伍明纬。
“谢谢。也祝你一帆风顺。”温琰祝福杜宇琛。
他们在刑事警察学院的大学生涯在这一天划上了句号。
温琰却还要呆在校园许久。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温琰跟伍明纬没能走到结婚,分开来得突然,好像也自然。
伍明纬换了生活环境,进了社会,做了缉毒警察,跟一直呆在学校里的温琰渐渐没有什么共同点,他工作很忙,经常忙到深夜,而温琰为了医院实习跟考研,也很忙。
渐渐地,日子并不像大学时那么轻松跟容易,全是风花雪月的浪漫,还有很多无奈跟疲倦。
温琰在北清大读研的第一个冬天,有人到学校来找她,手里捏着个打火机,要还给她。
这个人打扮艳丽,牵动红唇,笑得诡异又得意,“伍明纬昨晚上把这个打火机忘我屋里了。我找他人,要还给他,也没找到,好像去外地出什么保密任务去了,打他手机也不回,他也真是的,干什么缉毒啊,经常一消失就起码十天半个月,要不你帮我还给他得了。”
女人搽满鲜艳蔻丹的手递出那块纯黑色的烤漆镶钻打火机,睨着温琰的眼有胜利的姿态。
她蛰伏许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太乖的女生注定不能跟太野的男人在一起。
眼下,伍明纬都出去每天在刀尖舔血了,温琰还在这儿岁月静好的读圣贤书。
他们的距离从伍明纬毕业就职的那一天,就在不断的被拉远。
温琰沉着小脸,许久都不伸手接那块属于伍明纬的打火机。他答应过她不再抽烟,怎么又开始用打火机了。
关键还是,伍明纬的打火机被忘在苏婕那里了。
意思是他在苏婕那里过夜了。
也对,温琰来北城读研这么久了,他们经常分开,因为她的学业,他的工作,已经无法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伍明纬那种胃口,难受了,不找人解闷泄欲怎么行。
苏婕胸大腰细,且性格冶艳,脱光了,肯定比温琰带劲多了。
“要不要?”苏婕笑,“你男朋友的打火机?”
“……”温琰迟迟没有伸手接。
她沮丧的同时,也自我安慰的意识到了这可能是苏婕的一个设计。
苏婕也猜到了温琰的心思,她把打火机收回来,给自己点了根烟,娴熟的喷了一个连环烟圈,闲闲的问:“你怎么不问这打火机是怎么忘在我屋里的啊?不敢?还是不愿?”
“我马上在医院还有实习,要急着出去,谁把打火机忘在你那里,你就去找谁归还。”
温琰整理积重难返的悲伤情绪,跟那样的公子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这一天的来到。
不管是哪天,她知道总有一天。
即使曾经她烧香拜佛,甚至迷信到生活里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东西都拿来许愿成他们要永远在一起,也阻止不了分手的结果。
曾经她弄丢了的蓝牙耳机,伍明纬帮她找了回来,但是,后来时间久了,这个耳机也还是坏了。
触电不灵,没用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能等于永远。
甚至他送给她的喜欢,一直被她悉心照顾,不管在学校还是回家,她都带在身边,也遗憾的在研一冬天去世了。
那只闪光蓝斗鱼年纪太老了,在某个大雪的清晨走得很安详。
就是昨天早上。
今天,苏婕就来了。
苏婕对伍明纬的死缠烂打,温琰一直都知道,然而她一直选择无视,因为她觉得闹也没用。
人的喜欢这种事,是最难控的。
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情。
温琰已经很厉害了,她对自己说,起码她让一个花花浪子为她专情了四五年的时间。
“我好像怀孕了。”苏婕笑着说。尽管她手里还捏着烟,她依然要把这个谎撒得要多大就有多大。
“你在医院实习的话,认识妇产科的人吗?能不能帮我约个做流产的号。”
温琰面色苍白如纸,说:“我不认识,我在普外实习。”
语毕,她迈步走了。
之后,她等了很多天,都没有等到伍明纬的一通电话来解释为何他的打火机在苏婕那里。
还有,为什么苏婕还要跑来跟温琰说,她怀孕了。
那段日子,温琰过得很累,她在医院实习表现不太好,论文写得也不顺利,苏婕还隔三差五的从津城过去找她,说许多的挑拨离间的话。
伍明纬长时间的手机关机,去外地做侦查,是在参与很重要的特大案件,遵守上级安排,不能私自与外界联系。
他们曾经约好的永远,就像是一戳就破的肥皂泡泡。
不止温琰跟伍明纬,大学时候被人熟知的很多校园恋情侣都分手了。
温琰曾经天真的以为她跟伍明纬不会是这样的情侣其中一对,事实是他们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