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个衬衣?皮带?”
他的气息淡淡,“行,你送,送了你就出去。”
——他跟贺明澍现学现用。
很厉害,再厉害点。
贺明漓求生欲极强地抱住他手,“我开玩笑的。那些当然只能送你啦。”
“呵。”他自鼻间逸出道轻嗤。
“贺明漓,你就玩儿我。”
贺明漓微怔,浓密纤长的轻一颤,她仰眸看着他,忽然褪去玩笑,认真正经了起来,贴着他亲了一下,“没有玩你。我怎么玩得动呢。”
她就跟家养的乖顺猫儿一样,是最知道该怎么哄人的,低头瞅瞅,看见了他手上的戒指。从买来以后,就没有见他摘下来过。他好像比她还喜欢它。
她动了下手,伸入他的手指之间,学着他的样子与他十指相扣。他戒指的指环碰在了她的手指上,她的亦然。贺明漓满意了,然后便仰起脸去亲吻他,碰了碰他的唇,双眸亮如繁星。
像是,等待主人来摸毛、夸奖乖顺的猫儿。
他淡淡地低眸凝着她。
第52章 52 、月迷 21
她就此没了动作。
贺明漓听见他轻淡的一声问。
“就这样?”
——就扣了下手, 碰了下唇?
他低着的眼眸有如一块墨玉。玉质上等,墨色流转。
贺明漓难以置信地回视。
——那不然?他还想要什么?
他矜贵地得出结论:“看来平时我还是给你教得不够。”
她微微瞪大眼。
——简直是在光明正大地嫌弃她的这么“一点”小摸小碰。
所以,他到底、还想要什么!?
她下意识的在收着力, 握住他的手在收紧。
那是她下意识的紧张动作。
她可能自己都不察,而他尽数纳入眼中。
傅清聿不紧不慢地问了声:“还不继续吗?”
贺明漓咬着内唇, 有些忍无可忍地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
“行。”
她的掌心被洒着热气。在她还在思考这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依旧是矜贵又傲慢地一挑眉,好整以暇道:“认错意识不够强烈, 认错态度不够真诚。等同于没有认错。”
贺明漓:“?”
所以?
您想怎样?
她将他的嘴捂得更紧, 连一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对上他轻眯起的眼神, 贺明漓心里打着鼓, 在对视中, 几乎是被蛊惑着向前, 在封住他嘴的、自己的手背上, 贴上一吻。
她乌睫颤着,撞在他极深邃的眼眸之中, 心跳得剧烈,但是并未撤退。
他的眸色在翻涌。
她好像真的印证了他刚才的那句话——
你就玩儿我吧。
喉结轻滚, 傅清聿就差让司机改道回府。
君子端方。
唯有握住她腰的、紧绷的手背上可见的青筋方才暴露出一丝端倪。
他握的动作很用力,用力到贺明漓怀疑上面又要起印子了。上次的印子就很重,她用了好多天才消退。
但是产生的当时, 她完全腾不出空余的心力与他计较。
一般也是这位忍到了极致才会有的动作。
车子停下了。
——抵达地点。
男人呼吸有些不稳, 黑眸紧锁在她的面上。即便还想做什么,此刻也得停。
扶在她腰间的手, 抬起食指轻点了点,暗示意味很浓。
她该懂的。
贺明漓憋红了脸, 站在制高点指责他:“你怎么能想这种事情!”
他撩起眼看她。
慢条斯理地举起被她扣住的那只手,她无名指上的钻石光芒在闪耀。
他提醒着她,“你说,这是什么标志?”
……已婚的标志。
他们已婚。
所以他想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可以。
怎么她想哄人的时候就拿它来哄人,不想哄了就踢去一边?
贺明漓自动脑补完了他想说的话,轻咬了下唇,往另一侧去,开门下车。
再不下车,司机都要以为他们在车上做什么事情了呢。
傅清聿比她慢了会儿。
再出来时,衣装已整齐。刚才被她弄乱的折痕全部消失。
——不愧是傅清聿。
他走过来,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他们在这边逛了很久,但是始终没有挑到什么特别的。
最终又转道去了另一个地点。
浪费了挺多时间,但贺明漓并没什么不耐,难挑是正常的。
好在最终在一家店里挑中了一种香料。
这种香料昂贵且稀少,广受喜欢,但是有价无市,店主说他们也是有缘,今天过来才会碰上。
昂贵易碎,工作人员精心地在进行包装。
旁观时,贺明漓感慨了下,“你这礼物和我的一样,我都喜欢。”
“送了什么?”
“一个木雕。我亲自过去,参与了设计和雕刻……虽然雕刻肯定是参与的不多。”
她并非专业,当时上了手,但也只是一点参与感,担心木雕被自己弄毁。
不过她觉得这道礼物已经足够用心。
贺明漓还挺满意的。
傅清聿低眸看着她,听她说完,他嘴角轻动。
想也知道,一定是很用心,也耗费了很多时间。
今天也是,从刚才到现在,陪他找了很久。
他忽然道了声:“希望到时候给我准备礼物的时候,你也能用这么多时间。”
声音很轻,但是贺明漓听清了。
其实不算什么内涵或者要求,像极了随意一声低喃。
闻言,她微怔。
贺明漓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傅清聿提了提唇,抚了下她的眼睛,“没什么。”
她张了张嘴,好像有问题想问。
——我什么时候,给你准备礼物没有用很多时间来吗?
眉间迷惘不散。
但他已经拂过这个话题。
贺明漓抿了下唇,在众人面前,她还是没有说什么。
东西包装好了,她下意识伸手接,他先拿过去了,只是握住了她伸出的那只手,带着她离开。
贺明漓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他握。她还在想着他刚才的话。
很随意,可是她忍不住细究。
她过分沉默,傅清聿自然发觉了异常,偏头看她,“怎么了?”
贺明漓将下唇咬出一点齿痕,她忽然抬眸,问说:“傅清聿,你是不喜欢我上次送给你的礼物吗?”
他眸光微顿。
对视须臾,他缓下声来,“没有。我只是在期待你今年的礼物。”
贺明漓就是忽然觉得有点委屈。就跟从他的话语中猜到了什么一般。
可是他也没有说什么,她好像也不应该这么委屈。
贺明漓的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傅清聿轻蹙起眉,没有任由她再往前走,拉住了人,与她面对面站着,温和地看着她,“生气了吗?”
贺明漓别过头。她只是想不通,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他默了会儿,轻叹了口气,“漓漓,我只是想今年的礼物你也能同样的用心。”
他先软下声,前所未有的温和。
贺明漓盯了他一会儿,半信半疑。
等上车后,她又问他:“那我去年送你的礼物呢?”
他顿了下,很快从大脑中检索出它们的身影,“在美国那边的房子里。”
去年冬,他和父亲一道去美国忙了几个月生意上的事情。
“那你用过吗?”
他阖了下眼,“嗯。”
贺明漓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这件事总算是掀了过去。
傅清聿只是想起了去年她送给池牧舟的那个礼物,和今年的一样精致用心。
是一个木塔。
他敛眸,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坐那么远做什么。”
“男女有别懂不懂。”她咕哝。
傅清聿轻扬眉梢。道理倒是挺多。
他想了想,轻点了点她腰间,谦逊地询问:“刚才的事情,可以继续吗?”
贺明漓:“?”
她又抿紧唇,想去捂他嘴了。
她好像都是跟他学的,以前好像没有这么喜欢捂人嘴……
——啊啊啊!光天化日之下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她的不许是不许,但是他也不是太听。
傅清聿直接圈住人的腰肢将搂过来,将她偎上自己,轻叹一声,似很失望:“怎么这么没诚意?”
贺明漓问号更大。
他低声于她耳畔提醒:“刚才的勇气呢?”
大胆挑拨着他的勇气呢。
是靠着马上就要停车,笃定他没法做什么才敢的大胆么。
贺明漓蹙眉。
她不满。
抬眸看他一瞬,与他漆黑的眸光相撞。
贺明漓忽然下了什么决心,贴上去,柔软的腰肢仿佛顺应了他的身体弧度,她咬了下他的唇,如野猫伸出爪子挠了一下。
——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一上车他就要司机拉上挡板。
刚才还隔着掌心,这会儿便直接来了。
贺明漓的胆子逐渐被放大。
她学着他的模样撬开他的唇齿。
他始终低眉看着她,如是老师在检验学习成果。
任她作为,没有半点意见。
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发紧。
车子一路驶回清溧湾。
他逐渐忍得发疼,不得不先叫停这一场闹剧,将她压进胸膛,“等会儿。”
先回去。
贺明漓却不太愿意。
等会儿、等回到家了,她就不敢了。
他那双眼仿佛看透了一切般的,轻眯了下。手掌中绝对的掌控也在提醒着她,她那些想法的可能性为零。
车子停下。
他带着她下车,并未回身多停一秒。
而一进电梯,她就又已经被他捉住在亲吻。
傅清聿嗓音喑哑得过分,“贺小姐,进步挺大?”
他几乎是咬着唇齿在忍。
“还好吧,还是你教得好。”贺明漓很谦虚。
而这好像也是跟他学的。
她心虚更甚。
早知道刚才便收敛一点。
他动作重了,她蹙眉不满地抱怨:“傅清聿……你轻一点。”
他动作微顿。回想了下自己刚刚的力度,提了提唇,“贺明漓,你敢不敢再娇气点儿?”
“你很有意见吗?”
他贴着她的耳垂亲吻,“没有。只是在告诉你,你可以再娇气点儿。”
第53章 53 、月迷 22
贺明漓从来没觉得他说话这么好听过。
她被他哄得十足的服服帖帖。
如果真是只猫儿, 想必已经翻了个身,摊开了肚皮,舒服地伸展着四肢。
他感觉得到她的变化。
俯首封住她的唇, 如同野兽阖上了眼。
到家后,傅清聿也没有分出精力去打开灯光。
就着黑暗在舔舐亲吻。
窗帘没有关, 外面的霓虹混杂着星光闯入,各色斑点灯光,交杂织就。
他可以放开在外面所有的忍耐。
渐渐的,贺明漓感觉得到同以往不同的地方。在晦暗之中, 他的动作好似更重。
刚才她让他轻点的时候就是觉得太重, 而稍作停息, 他的力道好似又收不住地被放出。
她无力地想抓住什么, 直到抓住了他身上的衬衣, 用力将它抓皱, 以此借力。
低低的喘息声中, 是她喉间有些破碎的声音,“傅清聿……”
他的厮磨啃咬, 是在压制他深重难消的欲念。
傅清聿亲吻她的发间,嗓音喑哑道:“还像上次一样, 好吗?”
贺明漓咬紧了唇,眼尾通红,发着轻颤。
黑暗遮去了一切情.事秘密。
她果真娇气。
大抵就过了半晌, 便听得细细哭声, “太重了……”
他动作一僵,深吸口气, 放缓放轻所有力道,细细在她颈肩间亲吻, 哄慰安抚。
贺明漓快将唇都咬破。
靡丽如罂粟。
雪白之处渐生红痕。
其实上次她就以为他会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没有。如果是因为没有安全套的话,那在那之后他大可以去准备,她当时听他的意思应当也是在想这个事情。可是令她意外的是,事后他依然没有动作。
好像只是生过一念,事后理智清醒过来,便又全都压制了下去。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
这次也是。即使他们将所有隐秘的事情全都做过,早就过了尺度,也依然没有抵达最后一关。
她想不明白原因,可是这种事,又定是羞于启齿去问。
——每次一旦开始,就不是能轻易结束的。今夜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