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办吧, 正好下个月公司艺人评估,如果你没把这件事处理好,届时我会和公司讨论换经纪人的。”许清卿也不和他废话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就不信经纪人不出手帮她摆平。
……
晚上,大家吃完晚餐去了后院。
今天正好十五,悬在屋顶上空的月亮又大又圆,许蓁等人将客栈里的摇椅搬出来放在天井,大家坐在摇椅晃悠悠地抬头望月。
其它嘉宾都是揽着孩子指着月亮讲故事,许蓁则是抱着一个,另一个坐着小马扎念唐诗。
在谢以睦念了几首唐诗后,许蓁道:“不错不错,今天的唐诗学习到此为止。”
谢以睦也不是念给后妈听的,而是说给瑶瑶听,毕竟学习要从娃娃抓起。
被后妈打断后,他拿出了那本游记,借着自己的小台灯练习识别繁体字。
看了十分钟,后妈又抬手关掉了小台灯:“月色正好,就别学习了。”
小小年纪别成了近视眼。
谢以睦只好作罢,老实地抬头看月。
气氛正好,梁小寇提议道:“不如我们玩个小游戏吧。”
这话一说,大家都同意。
因为有小孩子在,最后大家选择了玩“拍七令”,这游戏不难又能锻炼反应能力。
游戏规则也很简单,大家围坐一圈报数,逢7或者7的倍数不能报数并用拍掌代替,如果出错就要接受惩罚。
参加游戏的有孔娴、梁小寇、苏燕歌还有许蓁四个大人,剩下就是各自的孩子以及梁小寇帮忙带的唐棠。
大人小孩穿插着坐着,由梁小寇开始报数。
“1”“2”
………
正好轮到许蓁喊7,她抬手拍了下掌。
这游戏最初的数字简单,玩起来不容易出错,但后面数字变大就没那么容易了。
轮到数字“27”时苏燕歌拍掌略过,方淮没反应过来“28”就脱口而出了,成了第一个出错的。
惩罚很简单,输了的人表演一段才艺即可。
于是在和苏燕歌商量下,方淮表演了一段跆拳道。
和艺术相关的爱好方淮都学的一般,唯有跆拳道练得还不错。
方淮在空地上抬拳踢腿,动作看上去很标准,嘉宾们很捧场,纷纷鼓掌道好。
【小淮这动作不错,发力也很标准,赞!】
【苏燕歌终于有一回不是被儿子气了,母子俩的互动挺和谐。】
【方淮平时也太淘气了,苏燕歌虽然严厉了点,但是对孩子挺好的。】
【比起大家闷头干活,我更喜欢这种温馨环节^】
方淮表演完暂时从这一轮淘汰,大家继续游戏。
接下来大家说数字时都略慢了一拍,留下了一点儿思考时间。
过了几分钟,没想到梁小寇率先出局。
梁小寇担心女儿说错,经常关注女儿的数字,反而把自己的数字搞错了。
“愿赌服输,我给大家唱首歌吧。”梁小寇笑道。
能听天后近距离唱歌,大家自然开心,梁小寇的嗓音正如媒体所描述那般,歌喉像是天使吻过的一样,声线非常柔和有磁性。
【沉浸式听天后唱歌,省了一张演唱会门票!】
【说到演唱会,梁姐你有多久没开演唱会了,粉丝们只能整天循环你的音乐度日。】
【茵茵真可爱呢,还会给麻麻伴舞~】
一曲结束,游戏继续,等到数字说到小几百时,嘉宾淘汰的频率越来越高,慢慢只剩下许蓁和谢以睦、唐棠三人。
等到“364”时,唐棠不小心将数字说了出来,淘汰。
最后剩下许蓁和谢以睦俩人继续玩游戏。
谢以睦数学小天才说数字时都没有停顿,而许蓁也很轻松地应对。
过了大半小时,梁小寇看眼天色,道:“这要不然咱们明天继续?”
本来是打算玩个几局的,但许蓁这俩人跟杠上了似的,竟然把数字说到了一千往上。
孩子们都困的睁不开眼了。
“可以啊,明天再玩。”许蓁抬手拍了下掌。
“1499。”谢以睦紧接着说了下一个数字。
大家往客栈楼上去,走在后面的许蓁俩人还在絮絮叨叨念数字。
待来到天字号房,许蓁怔了一下。
房门竟然有一条缝,她记得出去时是自己亲手关紧的门。
谢以睦等了片刻听许蓁没有继续说数字,说:“你输了。”
许蓁点了点头,道:“是我输了。”
她将门打开,进屋后先看了一遍里面的布置,似乎与离开前区别不大。
是她多想了。
或许是工作人员进来调整机位了。
她将固定机位关闭,然后把叫不醒的谢以瑶放到床上,正巧瞟到床边行李箱位置也不太对。
许蓁的习惯是行李箱拉杆对着床内,但这箱子突然被人反过来了。
肯定是有人进来翻东西了。
许蓁用头发丝想,也猜到进来的小贼是许清卿。
许清卿是想找她借来的那台摄像机吧,只可惜,她肯定在客房里找不到。
见后妈眼神警惕地看向房间周围,谢以睦观察了一会儿,道:“是丢东西了吗?”
谢以睦这孩子还挺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对劲。
许蓁摇头:“没丢东西,所有东西都在。”
谢以睦和后妈带的行李都不是特别值钱的东西,唯一有价值的就是后妈借的那台摄像机。
原本放摄像机的桌子上空无一物,他道:“是不是……摄像机不见了?”
“哦,那摄像机啊,”许蓁解释道,“吃饭之前我就还给导演了。”
谢以睦知道今天许清卿之所以终止做坏事,就是那台摄像机的功劳,便问道:“可是,那台摄像机不是拍到了她欺负人的画面吗?”
还给导演,那许清卿是不是就不会忌惮了。
许蓁:“没事儿,那件事不光有物证,还有我这个人证,她跑不了了。”
最关键的是她当时连摄像机前盖都没打开,根本没有拍到任何东西。
保不齐许清卿哪天忽然智商上线,记起了这个细节,所以她留这个摄像机也没用。
说完这件事,谢以睦突然道:“你刚才输了,得表演节目了。”
这小孩还记得游戏呢,许蓁随意开口道:“可以啊,你想看什么节目随便说。”
谢以睦想了想,她以前曾听过后妈哼歌,好像五音不全的样子,于是便换了个惩罚:“要不然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咦,这游戏忽然变成真心话大冒险了。
“可以,你想问什么,只要与隐私无关我都能回答。”许蓁大方道。
谢以睦有点扭扭捏捏,偷偷措辞了许久。
许蓁开玩笑道:“谢以睦虽然咱俩现在是好朋友了,但太过隐私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哦。”
“不是隐私问题,”谢以睦道,“如果……你哪天想去一个遥远地方,可以带着我和妹妹一起走吗?”
许蓁道:“你说去外地啊,我不是一直都带着你们俩吗?”
除了录制综艺就是拍摄mv,每次这俩小孩都没缺席。
谢以睦问的其实不是这个,是想问后妈与爸爸离婚之后,他和妹妹的去向。
“我怕再遇到今天的事……”谢以睦眉眼低垂着,像是被欺负的可怜小孩。
许蓁果然心软:“放心吧,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了,我尽量一直和你们待在一起。”
她指的是录制期间。
“真的一直待在一起吗?”谢以睦眼睛眨了眨。
许蓁点头。
谢以睦:“你和爸爸离婚后也会带着我和妹妹走吗?”
许蓁再次点头,然后觉得不对劲:“啊?”
谢以睦捂住她的嘴巴,道:“你不能反悔,你刚才点头同意了。”
许蓁心想这小孩套路还挺深,之前还说帮自己“追夫”呢,现在是被她传染直接摆烂了吗?
“这件事我们还是要重新讨论的……”她把谢以睦的手拉下来。
“我要睡觉去了,咱们改天再说吧。”谢以睦竟然捂住耳朵直接跑了。
许蓁:“……”
谢以睦还学会耍赖了!
但她没多想,以为孩子是被今天的事吓到了。
明天她得抽时间给孩子做做心理辅导,不要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哎,养孩子的确很麻烦啊。
……
溜到厨房里的许清卿没有许蓁想得细心,根本没意识到摄像机乌龙。
她给经纪人发去信息,说自己没找到摄像机。
经纪人则没招了,如果许清卿不想面对铺天盖地的黑料丑闻就退出节目吧,但他也给许清卿留了后招,去一档热度相当的旅游综艺做常驻嘉宾。
可许清卿就是不甘心。
万一许蓁又拿那段视频威胁她做其他事,那她不就一直在被动方了?
无可奈何下,经纪人又提出找节目组认识的工作人员帮忙,看能不能以节目组的名义把那个摄像机搞过来。
“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这几个小时许蓁有可能已经把视频备份了。”
许清卿自然明白,但没到最后她不想退缩。
就这样又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大家在客堂会面。
孔娴见许清卿又没下楼,关心了一句:“清卿她感冒还没好吗?”
唐棠见许阿姨脸色挺好的,替许清卿传话道:“阿姨她说自己在房里躺会儿,担心把感冒传染给大家。”
几位嘉宾关心了几句,进入今天的录制。
中午的时候,导演骆川例行现身,询问嘉宾们的答案。
大家昨天去过宅子后,都有或多或少的收获。
比如说苏燕歌发现了画中的黑眼圈店小二,孔娴从卧室找到了冯瑞景的身份,梁小寇则调查了跳井的事件。
大家发表完结论后,事情已经很接近真相了,但还有些细节对不上号。
谢以睦则从时间线给出答案。
“客栈掌柜的冯瑞景在临德四年秋季外出游历,客栈就交给了陈方还有黑眼圈大叔照看,但我从侧厢找到了一张房契,房契上写着客栈属于陈方所有,所以我猜测陈方通过某种手段把客栈占为己有了。”
许蓁补充道:“没错,冯瑞景并未有任何要将客栈转移到表侄名下的表现,更有可能的是,陈方对客栈觊觎已久,便在表叔离开之后夺去了客栈。”
谢以睦点头继续说:“黑眼圈店小二与冯瑞景的关系也不是普通老板员工关系,那张画里除了三十那个数字外,还有模糊的文字写着‘拜师宴’,因此黑眼圈店小二应该也是冯瑞景的徒弟。”
这样分析下来,也解答了刚才几位嘉宾说的不通情理的地方。
例如两个店小二为什么会抢夺客栈,如果俩人一个是亲戚另一个是徒弟,那么就有说服力了。
表侄陈方将客栈夺去,最终客栈经营不善倒闭,而陈方因为欠债被逼跳井自尽,徒弟则在旁边开了家一模一样的酒楼。
这样好像所有真相大白了。
骆川听完大家说的话,道:“还有人要补充吗?”
许蓁其实对最后陈方跳井有点不一样的想法,在骆川敲板之前她道:“陈方跳井我认为和黑眼圈店小二有关系。”
骆川闻言挑眉:“你继续说。”
“如果真是欠了钱,他也没必要自尽了结,毕竟他名下还有这家客栈,大可将客栈甩手转卖或者抵押换取钱财,除非追他的那群人目的就是让他死。”许蓁道。
她这段依据是谢以睦提供的两人关系不和。
在陈方霸占客栈之前,黑眼圈大叔就对他敌意很大,想让陈方彻底消失也是可能的。
骆川听完后点了点头,没有说谁对谁错,反而将两个NPC演员叫上场,由他们叙述事情经过。
这个解密方式还挺稀奇,想看剧一样。
黑眼圈大叔开口:“首先,我不叫黑眼圈店小二,我叫李大。”
他幽怨的眼神看向给他起外号的许蓁。
许蓁解释道:“你的黑眼圈妆造非常nice,只是为了区分才这样喊的嘛,别生气~”
NPC李大:……他的黑眼圈是天生的,算了。
他继续说:“老掌柜的冯瑞景是我师父,我在客栈干了三年才获得拜师的机会,师父传授了我很多做菜手艺,本来大家相处得很好,我也做好了为师父养老送终的打算,直到师父的远方表侄来到了客栈。”
帅哥店小二对自己的外号没有任何异议,接着说:“我叫陈方,是老掌柜的远方表侄,我爹当时让我来京城就是为了以后能接手客栈,毕竟表叔没有妻儿,最后肯定要将客栈留给自家人。”
这些背景与嘉宾们调查的基本一致,看来大体方向没错。
陈方介绍完背景后,李大又道:“陈方来到客栈就以少掌柜自居,但他干的活就是杂役,我非常看不惯他每天吆五喝六的样子,其他伙计忌惮他的身份不敢顶撞,我就找师父说了几次,可师父却以陈方只是借住很快就走的由头把他打发了。”
许蓁听得认真,抓了把瓜子问道:“你师父这样做,你肯定心里有怨言吧。”
有了捧哏,李大的代入感更强,点头道:“没错,我知道陈方总是两幅面孔,对待掌柜的亲和孝顺,对待其他人又是耀武扬威,待掌柜的出门游历后不久,他就露出了真面目。”
陈方不赞同道:“表叔当时离开一段时间后,我听说表叔去的地方发生了洪灾,表叔失踪生死不明,才更改房契打算好好经营表叔留下来的客栈,分明是你故意设计陷害我的客栈!”
在许蓁的带动下,大家都围在桌前,便嗑瓜子喝茶边听故事,这故事到了最精彩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要把客栈所有人辞退了?”李大质问。
“你们天天消极怠工,我当然不可能留着你们这群人吃白饭。”陈方早就看不惯了李大了,借机将人赶了出去。
“可你不光把我们辞退了,还联合其他客栈不许招我们做事,很多伙计只能去做苦力赚钱。”李大忿忿不平。
之后的事就比较戏剧性了,李大空有厨艺,却被逼得走投无路。
他知道陈方根本不懂经营客栈,迟早能把客栈败光,便抬手推了一把,在饭菜里下料导致很多客人吃了上吐下泻。
在李大的鼓动下,客人报官之后天天堵在客栈门口索要赔偿,陈方看着事态不对劲想要收拾东西回老家,被李大带着伙计们堵在后院强逼着跳了井。
这剧情听着让人唏嘘,陈方这人做事不地道,李大做事也比较狠毒。
“那冯瑞景呢,他应该没死吧?”许蓁记得书房里那游记里可是记录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