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的铃铛声掩盖了急促纷杂的喘息声,密闭室内尽染暧昧情.欲。
男人火热的吻密集如雨点,薄薄的唇在她脸上流连忘返,沿着绯红的脸颊一路往下,叩开齿关,吮吻不绝。
唱晚闭着双眼回应他,情动时分亦会羞涩抱住他的肩背,攀附在他身上。
周惊寒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翻了个身,手臂青筋暴起,喉结不断上下滚动。
怀里的女孩子口中登时发出一声娇呼,紧接着双手便虚软地撑在他胸口。
他微仰着头,后背肌肉紧绷,两侧的肩胛骨猛地向外突起,直如两柄错骨分筋的刀。
唱晚发丝散乱,柔云般垂在腰际,额角鬓发濡湿,长睫微颤,眼角眉梢尽是含情.媚态。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唱晚软倒在他身上,在周惊寒肩头咬了口,声音细弱的宛如小猫撒娇:
“...电话..”
男人声线极哑:“不用管它。”
手机震动了一段时间后,由于无人接听再度归于沉静,屏幕定格着那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一连串的数字下面,来电地址显得格外刺目:
云安。
几秒钟后,手机的光亮暗了下去。
这段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周惊寒的心情。
唱晚被某个禽兽分开手腕,十指紧扣压在颊侧,可怜巴巴地软声求他,等到他结束,她早已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周惊寒微微低眼,怀里的女孩子一身雪白的肌肤蒙了一层薄汗,格外依恋的蜷缩在他身侧,满脸潮红,嘴巴里还在无意识地叫他的名字。
男人唇角弯起一道愉悦的弧度,捡起地上的裤子套上,拿起手机看了眼,目光落在来电地址上,微微一凝,唇角的弧度慢慢拉平,眸底掠过一道森然冷光,随后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
周惊寒走到阳台,手肘靠在栏杆上,赤着上身给自己点了根烟,咬着烟嘴回拨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
周惊寒没吭声,那头先沉不住气开了口,电话里传来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
“......”
郑柯宇没料到电话那头是个男人,心里一紧,立刻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
“是你?你有种,他妈的居然把老子打成那样,住了半个多月的院才好。”电话那头的声音蕴含着磅礴怒气,“这笔账老子一定找你算回来!”
周惊寒慢悠悠抽了口烟,笑道:“行,我给你一个机会,你想怎么算账?”
“......”
郑柯宇不曾想到居然会等来这个回答,刚才的话不过是他逞口舌之快罢了,隔着电话线,周惊寒找不了他的麻烦,说话自然是怎么狠怎么来。
但若换了线下见面,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次在酒吧被周惊寒拿凳子砸头,用烟头烫手的恐惧尚未消退,郑柯宇不受控制的摸了摸额头,似乎还能摸到满手黏腻的鲜血。
他手指抖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我看到新闻了,你那天从酒店带走的人是我妹妹周唱晚,对吧?”
周惊寒笑容愈发冰寒,“诚心给你一个劝告,别打她的主意,连名字都别在我面前提。”
郑柯宇呼吸微微急促,上次被他听到背后编排了周唱晚两句就被打成那副模样,而且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反而是自己丢了人还赔了钱。
加上这段时间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郑柯宇总算摸清了周惊寒的来头,的确是个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不过,既然他那么看重周唱晚,那么,作为她的继兄,问他要点彩礼应该不过分吧?
“你想娶我妹妹也不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同意。”
周惊寒嗤笑,“谁他妈是你妹妹?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要娶她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郑柯宇冷笑:“我妹妹高中的时候吃过不少苦,云安到现在还有人惦记着她呢,你说要是我把这些事情告诉记者,会有什么后果?”
周惊寒音调降下来,“你试试?看看哪家记者敢得罪我?”
“......”
郑柯宇发了狠:“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没有记者敢报道我就自己创个账号发,天天发夜夜发,你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拦住我。”
周惊寒瞥了眼手机,“你想要什么?”
郑柯宇猛地拔高声音:“给我三百万!”
周惊寒连思考都没有,淡淡吐了两个字:“账号。”
第205章 出差
“账号?”
郑柯宇被他痛快的两个字惊住,不愧是跨国集团的大老板,三百万在他眼里连根毛都算不上,郑柯宇微微一思索,冷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把戏,要是真给了你我的账号,你肯定会让银行冻结,到时候顺藤摸瓜查上来,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那你要怎样?”
周惊寒盯着指尖升腾而起的白烟,眉眼漠然。
郑柯宇沉默了整整一分钟,眼里闪过一道赌徒独有的狂热光芒,“我要现金!”
“三百万是刚才的价钱,我现在要五百万!”
从周惊寒痛快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对周唱晚的重视程度,几百万说给就给,连眼都不眨一下,既然如此,不如干票大的!
“可以。”
周惊寒依旧答应的很痛快,“怎么给你?”
郑柯宇咬咬牙,“我要不连号的现金,你拿到云安来给我,过段时间我会联系你。”
“你如果报了警或者耍我,我就...”
他话还没说完,周惊寒不耐烦地打断他:“成交。”
挂了电话,周惊寒倒了杯水,轻轻推开卧室的门。
唱晚保持刚才的姿势横趴在床上,她脸朝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身上不着寸缕,唯有腰上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乌黑发丝凌乱的铺在身后,隐约可见纤薄雪背上遍布的暧昧吻痕。
听见动静,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刚动就被男人捞进怀里抱起来,拿被子裹住放在腿上。
周惊寒把水杯放到她唇边,唱晚半睁着水润双眸,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水。
喉咙里尖锐的刺痛感总算消散了不少。
她轻咳一声,仰着小脸在他下巴上蹭了蹭,小猫似的,声音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你去哪了?”
就这么一句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抱着她的男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去外面打了个电话。”
唱晚经他一提醒,想起了半小时前那通电话,她揉揉眼睛,嘟囔着问:“是不是公司的电话?怎么这么晚打过来?出什么事了?”
周惊寒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过两天我要出趟差,你一个人在家要按时吃饭,不准熬夜,记住了吗?”
男人捏捏她的脸蛋,“我回来要是发现你瘦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唱晚忿忿瞪他,小声顶嘴:“...我现在就在熬夜。”
周惊寒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
“这算睡前运动,目的是让你睡得更香一点。”
“......”
“狡辩!”
亏他好意思说这种话!
两人靠在一起说了会话,周惊寒把空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抱着人进了浴室。
浴缸里,唱晚趴在他怀里,细长的手指摸着他手臂上的疤痕,伤口早已愈合,现在只剩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她低下头,在上面落下一个很轻的吻,“你这次出差...要去多久?”
周惊寒眼神柔软,摇头,“暂时不确定。”
唱晚算了算时间,马上就到十二月了,离元旦差不多还有一个月。
“元旦之前能回来吗?我想和你一起过新年。”
周惊寒摸摸她的脸蛋,“好。”
得到他的承诺,唱晚轻舒一口气。
周惊寒是两天后走的,当天早上,唱晚从被窝里爬起来,央求周惊寒教她打领带。
上次唱晚帮他打完领带,回来人就不见了,周惊寒捏着领带站在床前,微微皱眉,“等我回来教你。”
唱晚不依不饶地抱住他的腰,仰脸看他,“我现在就想学。”
“......”
见他神色有些松动,唱晚再接再厉,“我保证在家按时吃饭,绝对不熬夜!”
周惊寒拿她没办法,轻叹一口气,微微弯腰,把手里的领带递给她,“再加一条,在家乖乖等我,出门先和我说一声,不准乱跑。”
“好!”
“还有,要是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找你,不准理他,直接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唱晚总算知道他今天为什么那么奇怪了,原来还在惦记她不告而别的事。
她鼻尖微微一酸,用力点头,“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
这次回云安,周惊寒没有订机票,而是开车前往,车子后备箱里有两个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一沓一沓的红钞票,足足五百万。
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看到手腕上的红绳,心头仿佛被小猫肉肉的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周惊寒转头看了眼别墅,一脚踩上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他到云安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进了酒店,他给唱晚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迷糊,似乎是刚睡下不久。
“...喂?周惊寒,你到了吗?”
“到了。”周惊寒走到阳台,目光望着外面深重的夜色,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根烟叼在嘴里,“今天睡得倒挺早,吵醒你了?”
“没有吵醒,我刚躺下。”
听筒里传来打火机“咔哒”打开的声音,唱晚往被窝里缩了缩,有点不高兴,“少抽点烟。”
“好。”
周惊寒咬着烟嘴轻笑,很听话的把烟拿下来,摁灭在栏杆上。
“早点休息,晚安。”
在酒店一连呆了三天,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周惊寒试着拨通郑柯宇的号码,却发现他已经把电话号码注销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他没过分在意这件事,而是抽空回了一趟外公家,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外公以前的工作室,打开柜子的最底层,将里面的工具箱拖了出来。
一打开,浓浓的古风墨香混杂着厚重的岁月之气扑面而来。
里面摆满了各种雕刻工具。
柜子的最深处,还有个小盒子,放着几块质地极佳的玉料。
第206章 玉簪
周惊寒半蹲在地上,手指眷恋的拂过里头的物件。
他小时候时常看着外公用那些雕刻工具一点一点的打磨玉石,细腻与辽阔,皆藏于毫厘间的缝隙。
后来他长大了点,外公就让他上手,自己则站在一旁指点:
“...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咱们这行贵在心静,无论是打磨银饰还是雕刻玉石,唯有心静,才能让它们融入你的感情,人家才能知道你的心意。”
周惊寒随手拿起一块玉石,低声喃喃:“要是外公看到我如今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失望。”
如果不是唱晚,他这一生或许都不会有机会再拿起这些雕刻工具了。
周惊寒多年没动过手,难免手生,他思索片刻,拿起手里的几块玉石走出门,目的性极强的径直前往那家手工首饰店。
店门依旧敞开,里面的客人不多,店长奶奶戴着一副老花镜,坐在橱窗柜子后面摆弄珠子。
见到来人,她微微诧异,布满皱纹的手指虚虚扶着镜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
周惊寒脸上带着笑,“我来这边有点事,她在家呢,下次我再带她过来拜访您。”
奶奶眼底闪着光,揶揄道:“在哪个家呢?”
“我和她的家。”
“你动作倒挺快。”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随手指了指店里,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找我有事?”
周惊寒拖了把椅子到她身边,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玉石,“想请您帮个忙,指点指点。”
“...这个啊,你外公刻玉才叫厉害。”奶奶有些怅然,“可惜了...”
周惊寒沉默。
见他神色不对,奶奶换上一副笑颜,“你瞧我,人年纪大了难免提起往事,不说那些伤心事了,虽然比不上你外公,但我指点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接下来一连几天,周惊寒一有空就会来这里,坐在窗前边晒太阳边刻玉簪。
羊脂白玉温润细腻,和白色的桔梗极为相配。
一刀刀刻下去,七年前抱着桔梗花的少女迎着风雪走来的画面,在脑海中便愈发清晰,在心上也愈发深刻。
何以结相与?金薄画搔头。
一回顾,朝与暮。
“...那个...你好...”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周惊寒的思绪,他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瞥过去。
男人黑发棕瞳,眉骨英挺,薄薄的眼皮淡漠地掀起,嘴唇抿成一条线,表情极为冷酷,眼神却出人意料的温柔。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年轻女人,此刻正脸颊红红,含羞带怯地看着他。
“请问你手里的簪子,可以卖给我吗?”
“不卖。”
周惊寒一脸漠然的收回视线,心无旁骛地转动刻刀,窗外的阳光倾泻而下,被他手指上的银色素戒折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最近这几天,因为他的存在,突然多了一大批女性顾客,店里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时常有年轻女生红着脸问他要联系方式,周惊寒最开始还能耐着性子解释两句,后来烦不胜烦,干脆打了一对素戒,把男款戴到了中指上,无声无息逼退了一大波人。
奶奶走过来,笑着解释:“他手上那个,早就被人预定了。”
年轻女人一脸势在必得,“加钱可以吗?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买。”
周惊寒懒散地扯唇,没出声。
即便他态度那么嚣张,丝毫没有把人放在眼里,年轻女人依旧没有生气,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你手上这个不卖的话,那我预定一个行吗?我要你亲自刻的。”
这女人是把他当店里的师傅了吗?
周惊寒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心思,起身洗手,手机正好响了起来,他扫了眼,是个陌生号码,来电地址,是云安。
周惊寒把手擦干净,把簪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口袋,拿着手机头也不回往外走,淡淡的留下一句话。
“我这辈子就接这一单。”
徒留下一脸惊愕的年轻女人。
出了店门,周惊寒按了接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很紧张,“我要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