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搭在自己臂膀上的指尖下意识掐紧臂膀。
而站在面前的老公爵,对待旁边稚嫩的少年,似乎长辈的庇护一样。
那只粗粝的衰老的肮脏手上轻轻抚上少年的肩膀带着别的试探的意味,一把将那个瘦弱矮小的身影揽入身边过来彻底暴漏在人前。
“安格斯!”
“我新收养的乖巧的养子。”
“‘安妮’,和‘艾米丽’~,我之前收养的两个‘女儿’。”
“希望你们能相处的愉快...”
喜欢以收养的名义到处收罗猎物的恋同癖。
当年也是用这种类似的手段将那些稚嫩的金丝雀笼到身边,对外说是养子。
结果养着、养着....养子就变成了养女...人被直接被拖上了床榻....翻滚的被浪,被措置的性别....被死亡时刻抵住咽喉的绝望感充斥着整个生命.....
所以几乎是面前这个纯白到愚蠢的棕发少年出现的瞬间。
保罗就明白了马尔斯想干什么。
厌倦....
喜欢鲜血与掌握生死权利的恋同癖,尝灌了摆弄权利的滋味,这种人是生命如蝼蚁的权贵。
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金丝雀是例外,鲜活的猎物永远会被更鲜活的猎物所取代,没有尝试过的猎物永远都是最诱人的存在。
刺激上头的新鲜感。
永远都可以令人战栗的驯服游戏,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如玩人更好玩。
痛苦,悲鸣, 贪婪....被拥抱之后纸醉金迷的金钱的腐蚀利刃刺穿胸口....对于死亡与贫瘠的恐惧姿态,让他们深深陷入旋涡之中....
然后只需要一点点诱因, 一点点诱因...
就可以挑拨他们互相厮杀。
保罗只要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场景。
再看着面前的紧张的脸绷的像是包子一样棕发少年,穿着单薄甚至简陋却洗刷刚干净整洁衣服的纯洁羔羊。
双手紧紧掐着,指甲盖碾的发青, 指缝边沿泛出一层的浅浅的白。
这家伙多大了?
大概只有七八岁....还不到十岁的样子.....
保罗浑身寒意刺骨顿时怒火腾一下从心底窜了出来。
漂亮的金发少年不知道自己那根经搭错了双手环胸就挤过去了。
像是个炮仗一样。
横冲直撞的冲到老公爵马尔斯怀里,一把将站在身旁满脸的清澈到愚蠢的棕发少年撞开。
“马尔斯~~”
很粗鲁几乎是手脚并用的踢踹着,直接将站在旁边的名叫安格斯的少年直接撞到在地,满脸嫌恶与厌恶的表情居高临下的, 就像是看着卑微的从贫民窟里面爬出来的蝼蚁一样。
“滚开——”
半大的少年“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漂亮的金色山茶花脸长得极其艳丽。
所以那双剔透如同祖母绿的翠绿色眸子盛满恶意, 刺人的几乎像是能杀人的宝剑一样。
扎的面前被推搡着倒地的棕发少年局促不安的跌坐在原地。
掌心里搓掉了一层皮, 黏腻腻的渗出鲜血。
“滚开!你这个肮脏的满身是跳蚤的贫民窟的骗子别靠近公爵大人...”
“满身马粪的味道,弄脏了我的新裙子....”
变态的老公爵很喜欢这种被簇拥争抢的片段。
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假戏也是真做,只要这场血腥游戏持的轮-盘持续转动下去。
他就可以永远享受这份禁忌罪恶的快乐。
所以变态的大公爵纵容了暴躁野猫儿的行为,马尔斯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又带着的刻薄意味一样,仿佛刚刚的友善姿态像是幻觉一样。
他拥簇着被拦入怀中的野猫儿。
残暴的马尔斯漏出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双浑浊的眸子里垂在跌落的棕发少年的身上,粗粝的手掌摸在保罗漂亮的金发上。
一下下。
像是摸在雏鸟柔软的蓬松发顶一样。
摩挲着少年细腻的脖颈,直接顺着纤细的脊背慢慢往下滑...
“一点贵族淑女的风度都没有,‘艾米丽’你不可以这么小心眼坏脾气....”
“呵呵~”
“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安格斯!我乖巧的养子,你能理解一下吗?”
“‘艾米丽’可能有些抗拒,你先跟‘安妮’乘坐一辆车子....”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你们再好好增进培养感情.....”
谎言!
趴在老公爵密不透风的华服里。
保罗被马尔斯的抱起来的时候,像是一朵绽放在枝头的金色山茶花般艳丽。
精致的裙摆顺着对方手臂滑落,临近夏日的灿烂阳光下,照的像是金色麦田泛出来波浪一样的金发闪的人挪不开视线。
暴躁的野猫儿如果不是并不能表现出抗拒与厌恶的姿态。
他几乎是想把脚踩在这个蠢东西脑袋上,然后揪着对方的衣领,踹着对方的尾椎骨,让这个勿入血腥城堡的雏鸟立马滚蛋。
但是纯白羔羊被邪恶的魔鬼盯上了。
马尔斯眼眸中垂涎的眸光,嘴角贪婪油腻腻让人作呕。
手掌虽然是抱着暴躁野猫儿的腰肢,但是眸光确是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愚蠢的少年。
从误入这座血腥城堡中开始,单纯的棕发少年就已经注定走不掉了,所以暴躁的野猫儿的异样行为变成了‘嫉妒’。
而原本作为边缘人,随时随地下一秒可能坠下深渊的金丝雀,艾伦随着马尔斯的召唤。
慢慢走上前来。
漂亮的银发‘少女’,从光影绰绰的回廊里面走来的时候,那张苍白-精致的昳丽面容晃得人眼精花。
安格斯被对方的美貌震惊了。
愚蠢的眼神清澈的棕发少年,有些呆滞的瑟缩的,不敢将颤抖的手放上去。
到是心怀黑暗的金丝雀的主动握住了雏鸟手掌。
就跟当年保罗刚刚踏入这座血腥城堡的时候,昳丽精致的如同白玫瑰般般的‘少女’,亲手给他送上一份来掺杂了加了玻璃渣的馅饼一样。
......
‘抓到你了.....’
....
突兀出现在恶魔的黑暗世界。
骤然被深渊中高坐王座的鬼魅身影,那双的诡异闪烁着诡异鎏金色的眸子,牢牢锁定住灵魂的纯白羔羊。
行驶在郊外的马车跑的飞快。
暴躁的野猫儿坐在绿植飞驰而过的窗边,暴躁的野猫儿那双鲜亮的翠色眸子,直勾勾望着玻璃外面一闪而逝的风景。
狭窄的空间里暧昧的令人作呕。
身旁是心思不在他身上马尔斯,刚刚待会猎物的老公爵。
正在回味着即将道嘴的猎物,撕裂脖颈时凄厉的挣扎以及血肉与眼泪的香甜,所以马尔斯仅仅只是坐在位置上。
手掌交错扣在一起放在胸前。
对于身旁姿容俏丽的金发少年,从今早起来已经没有正眼瞧过一次了。
这对于暴躁的野猫儿来说无异于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个极其糟糕的消息,这意味着马尔斯对于他已经厌倦。
老公爵有了新的目标。
他会落入艾伦的现在处境状态。
只要想到不用在跟身后那个肮脏衰老的男人搅合在一起,保罗就觉得精神上紧绷那跟神经的强压消失了一样。
但是他心底压着那块无法言说巨石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突然安格斯的突然而变更为沉重。
因为这场血色盛宴齿轮并没有停歇。
漂亮的山茶花依靠在门扉旁边,远远看着蹲在溪水边清晰手上燃着淤泥的愚蠢羔羊。
临近夏日的阳光照的草地附上一层暖光色调,有种郁郁葱葱的清脆感,空气里充斥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
偶尔有阴影落下的时候,显得他灿烂的长发更为漂亮。
保罗一直在试图靠近,但是文森特连同整个负责出行安全的骑士,防守的格外森严。
暴躁的野猫儿那双泛着光的翠色眸子,直勾勾看着蹲在小何边洗手的棕发少年,以及坐在河畔边的阳光下病弱的金丝雀直勾勾看着少年脊背的紫色眼眸。
如果说马尔斯是几乎溢出浑浊眼眸的残暴色-欲,那么濒死的金丝雀艾伦那家伙眼睛明显是看着待宰羔羊的感觉。
保罗觉得如果现在周围没人的话。
疯狂的银发少年会在裙子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尖刀,然后一把将蹲在小河旁边洗手的棕发少年一把薅回来。
然后亲手割开他的喉咙。
‘那家伙身上有恶魔的力量....来自于地狱深渊的黑暗力量....’
召唤深藏在地狱中的黑暗生物需要鲜血淋漓的活人祭品。
暴躁的野猫儿记得异端女巫的话。
保罗也成黑魔法师口中,获得了一部分重要信息。
召唤恶魔需要媒介...需要能沟通黑暗深渊的禁忌魔法阵..以及一个年轻生命力旺盛的纯白祭品...
所以当看到安格斯的第一眼。
暴躁野猫儿就知道这家伙不光是马尔斯看中的雏鸟,还是被恶毒金丝雀想要拖上祭台的纯白羔羊。
“还不滚吗?”
暴躁的野猫儿从阴影中显现出来的时候,暴躁的野猫儿身上附带着大公爵身上哪个奢靡的熏香。
保罗那张娇俏艳丽的面容看起来像是恶魔一样。
艳丽的面容带着淬了毒的黑暗与憎恶变得极具攻击型,那双鲜亮的翠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的人时候像是会映照灵魂一样。
“不想死就听劝,马上找个的机会,迅速离开...”
作者有话说:
卡文...
卡到现在码了230个字....更新肯定出不来了。
所以今天不更新,缺的章节会在明天一起补齐,我回去捋一捋剧情。
捋一捋...
第196章 第196章
◎踏入血腥城堡中的纯白‘祭品’◎
蹲在清澈河水边的棕发少年。
洗的有些起毛边衣摆上打着不合的补丁。
看的出来是那种家庭贫困, 但是备受父母疼爱的孩子,脸上微微有些风霜留下的龟裂。
但是脖颈上的皮肤白的发光。
那双蔚蓝无垠的蓝色眸子, 上挑抬起来望着人的时候,清澈的似乎能倒影出对方的灵魂一样。
满脸的错愕和茫然。
“离开?”
“为什么要离开?发生了什么吗?”
刚刚被人用马车送到帝都的金丝雀。
在那个贫瘠的康顿郡南部被人打包塞上马车的时候,安格斯的整个脑袋都还是蒙蒙的。
他的家人早就死绝了。
躺在单薄棺材里盖着白布的尸体手掌干枯像是树枝的一样。
母亲的温柔消失踪迹,但是混乱生活并没有碾灭他心中的纯净,所以蹲在小河边的棕发少年显得跟周围的奢华的马车,以及高贵严肃的贵族显得格格不入。
暴躁野猫儿从他脸上看了干净,愚蠢,以及良好的教养。
让蹲在潺潺河水旁的少年,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可口的奶油蛋糕,上面那一层甜蜜蜜的糖霜。
保罗相形惭愧。
心中腾盛厌恶感伴随着罪恶感一起涌上心头。
让趁着所有人不备站在角落里的野猫儿,蹲下身一把薅住安格斯沾满了淤泥滴着水渍手腕就将他拽起来。
拽的蹲在岸边的孩子差点栽倒在淤泥里。
“叫你离开就离开....”
“还想发生点什么事情了...再离开....等到那个时候,你还走的掉吗...”
保罗看着面前被自己拽的一个踉跄的少年。
透过那张青涩充满稚嫩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当年踏入这个血腥城堡中的自己一样。
同样的愚蠢...同样的自不量力...
所以暴躁的野猫儿抓住少年纤细的手臂,将半大的孩子从泥地上拔起来, 带着安格斯就想顺着阴影逃离。
结果暴躁的野猫儿站在树木交错的丛林深处。
刚刚迈开步伐的时候。
眼尾余光瞥到了一抹精致的绣着金色丝线大氅衣摆,那个熟悉到令人几乎心悸的花纹像是烧红的烙印一样深深烫入他的眼底。
几乎一瞬间就让抓着安格斯的保罗脊背上的汗毛战栗起来了。
然后暴躁野猫儿躲在阴影交错的树林里, 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裙衫上照出一小片漂亮的光辉,站在湿漉漉的泥土边沿带着被他拽着手臂少年迅速躲在树丛的阴影中。
临近夏日的午后太阳已经找到了顶端。
郊外的森林远离帝都,繁华的车队驻宅在这里休息片刻, 保罗甚至嗅得到空气里简陋篝火冲泡红茶香气。
提前做好的焦糖布丁,糖果和馅饼摆满精致的桌盘。
暴躁野猫儿拽着满脸错愕与惊诧的棕发少年飞逃,只是在猎物刚刚入局的牢笼里到处都充斥着监视的眼睛。
几乎是保罗的手拽起安格斯的瞬间。
站在河岸旁边身在指挥仆从清洗器具的老管家文森特几乎是下意识皱起眉头出声。
“‘艾米丽’小姐?”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树荫成林的隐蔽之处,刚刚离开监视区域的范畴。
文森特紧绷着眉头瞬间表情狰狞起来。
“‘艾米丽’小姐, 您要带着安格斯小少爷去哪里?”
“卫兵——来人——”
亲眼眼看着两个人的踪迹消失在密林深处。
目光紧盯着的老管家, 高喊了声卫兵那些正在准备手头工作的仆从, 护送安全的黑衣骑士,甚至是站在疯狂金丝雀面前的马尔斯都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艹!”
保罗还没有拉着安格斯躲进隐蔽处。
头顶上层层叠叠望不到天空树林阴影压得人心慌,暴躁的野猫儿那双鲜亮的翠色眸子,几乎是探头环视了一圈之后才发现。
他们待在车队最中间,想出逃跑简直是痴人说梦。
文森特一句高喊卫兵,各种看得见看的,看不见的秘密角落里休息的侍从与卫兵全都慢慢站了出来。
那些人的身影跟恶鬼一样。
“‘艾米丽’你在干什么?”
保罗最厌恶的声音。
低沉的压抑的还带着无法忽视的轻蔑与嘶哑,像是在嗤笑他的愚蠢毛躁一样。
那个衰老魁梧的老公爵浑浊的视线远远看过来,落在保罗藏在密林深处照的泛着漂亮光泽的金发。
像是无法逃脱的珍宝一样。
保罗抓着安格斯湿漉漉手腕的指尖,仿佛能烧熟皮肉烈火一样的滚热。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