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抬眼看着晏泽宁清冷的眼神,不觉哀叹一声。
被抓包了。
“那个……我可以解释的。”池榆缩了缩头。
晏泽宁将池榆整个人拢在怀中。
“怎么解释?”
“解释你对师尊宽衣解带、动手动脚。”
“我是在给你做身体检查。”
“结果呢。”
“非常好。”池榆伸出大拇指,给晏泽宁点了个赞。
“那师尊也想给你做身体检查,好不好。”晏泽宁垂眼问着,眼神带着笑意,温柔如水。
“我……我就不必了吧。”池榆推拒着。
晏泽宁歪头,定定地看着池榆,看得池榆毛骨悚然。
池榆招架不住,终于还是承认了。
她把自己蜷成一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眼神飘忽。
“其实……其实我想要你了……”
话音一落,池榆后颈便被掐住,脑袋被迫微微仰起,舌尖被迫与另一只舌头共舞,慢慢的,池榆察觉到这舌头不对劲,为何变细了,为何还有分叉。
池榆唔了一声,眼中闪烁泪花,她脑袋里突然出现的想法让她瞳孔收缩。
一吻过后。
晏泽宁摸着池榆的脸颊兴奋地告诉她:
“师尊有些地方……蛇化了。”
他看向地上散乱丢着的衣带与鞋子,以及自己半落不落的外袍。
轻声说道:“现在……其实很方便。”
……
从此以后,池榆再也不能直视“观音坐莲”这四个字。
……
池榆趴在蒲团上,阖着眼休息。晏泽宁脖子上全是斑斑红痕,他套了外袍,将池榆抱到温泉池清洗。
氤氲的雾气缭绕着两人。
晏泽宁摸着池榆肚子时,突然感受到了动静。他有些怔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池榆。
“它刚刚是在踢我吗?”
池榆垂下头,也摸着自己的肚子。
“好像是的。”
“真神奇啊。”
假药的功效真好。
晏泽宁趴在池榆肚子上,听了片刻。疑惑望着池榆,“为什么它又不动了。”
池榆呛笑一声:“哪能每时每刻都在动啊,这样它在肚子不得累得够呛啊。”
说完,池榆顿觉反胃。开始干呕,趴在池边呕得昏天暗地,晏泽宁心慌意乱,将池榆抱出温泉池,放到美人榻上软言安抚,给池榆渡了灵力。
一向百试百灵的灵力在这时却没了作用。
池榆呕得更加厉害,小脸呕得煞白。
晏泽宁忙叫人把药端上来,喂给池榆喝。池榆闻到草药味,恶心得不行,推了推药碗,断断续续道:
“这是……正常……现象……喝药……治不了。”
晏泽宁忙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瓷瓶,倒了一丸药喂给池榆,池榆看着晏泽宁手中的储物袋,吞了药丸,有了其他心思。
她袅娜倒在晏泽宁怀里,泪如泉涌。
这可把晏泽宁吓坏了。
手掌擦着她的眼泪,问她怎么了。
池榆哭得更大声:“都怪你……我才这么难受,我才要受这种罪,我现在胃在烧,什么药都治不了。”
晏泽宁轻拍着池榆的肩膀,眉头紧蹙,哄道:
“都怪我,都怪师尊,师尊罪该万死……”
他将脸凑到池榆手边:“想打便打吧。”
池榆在晏泽宁怀中翻转身子,将头埋进晏泽宁胸里。
“我打你做什么……打你我还手疼。我要补偿。”
池榆半露脸眨巴着眼睛仰望着晏泽宁。
晏泽宁亲了一口池榆的脸蛋,将她鬓边的碎发勾到耳后。
“要什么补偿,师尊整个人都是你的。”
池榆指着晏泽宁的储物袋,勾了勾手指。
“补偿嘛,你将储物袋里的东西给我瞧瞧,我看我瞧得上哪样东西。”
晏泽宁笑着解开储物袋,将储物袋递给池榆。
池榆又翻了身,枕在晏泽宁大腿上。
手上动着,嘴上念着。
“法器嘛,不要。功法嘛,没兴趣。丹药,没啥用……”
池榆将东西扔了一地。
初时还正常。
后来渐渐从储物袋里翻出了些别的东西。
女子的衣裙、钗环、胭脂、手帕……亵衣还有肚兜。
浅绿色的肚兜。
天知道池榆从里面翻出这些东西是多么晴天霹雳。
怪不得她迟迟找不到这件最喜欢的肚兜,原来是被晏泽宁偷拿了。
他拿来做什么了?
稍一思索。
脸便气得胀红,对着晏泽宁嚷道:“你不要脸。”
晏泽宁脸也红了。
他想不到池榆竟然把这东西翻出来了,他明明藏在最里面的地方。
池榆抓住肚兜收好,看着满地的珠宝首饰,气鼓鼓摊开手。
“把你所有的储物袋全部给我,今天我就看看你到底是个怎样恬不知耻的家伙。”
晏泽宁哀求着:
“你就给师尊留一点东西,留一点脸面吧。”
“给不给?”
“不给就出去,永远不要回来了。”
晏泽宁拖拖拉拉给了池榆十来个储物袋,池榆解开储物袋,越翻越心惊,储物袋的东西快堆了大半个阙夜洞。
什么锁链、戒指、宝石钉子、绳子、鞭子、腿环、乳环、针、还有……春宫图,一摞摞的。
天!这到底是给谁用的。
池榆匪夷所思看着晏泽宁。
晏泽宁道:“师尊只是收着,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处。”
还暂时?以后就知道了是吧。
池榆又埋头苦搜。
搜出来好几盒珍珠,绵软的香膏,缅铃……还有那些池榆一看就知道是给她用的玩具。
池榆简直不知如何是好,震惊之余直勾勾看着晏泽宁,晏泽宁眼神飘忽,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幸好她现在还在假孕,要不然……
晏泽宁捡起这些东西,搂过池榆的肩。哄道:
“这些东西师尊只是搜罗着好玩……并不是用在你身上的……”
池榆才不理他,偏了偏身子,问:
“你还有别的储物袋吗?”
晏泽宁陪着笑:“心肝,哪里还有啊,全都在你手上了。不敢藏私。”
见池榆情绪稍微缓和了,晏泽宁垂眸轻声问道:
“能把这肚兜还给师尊吗?师尊要这东西大有用处。”
池榆被晏泽宁这话惊呆了,她觉得自己早上简直是眼睛瞎了,还认为他恍若仙人……
天。
什么人啊!
婚契没找到,净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第158章 踩点
“怎么今日这么多弟子回一剑门?”
池榆站在望月楼最高处, 卷着纱幔垂眸看着。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最突兀的就是那一列列不时出现的、垂头丧气、缺胳膊少腿的一剑门弟子。
身后的仙侍回道:“禀夫人, 近日魔族那边动作难以预测, 掌门觉得仙门这边是守势,让众弟子们低调些退回一剑门了。”
是守势?
明明几个月前仙门还在追着那些魔族打。
连晏泽宁都这样说,看来魔族那边是越发凶残了。
也不知道陈雪蟠怎么样了,他以前可被魔族追杀过。魔族现在势大, 追杀他的那些魔会不会卷土重来。
池榆放下纱幔, 坐回软椅,呷了一口清茶。
她今日出来是为出逃做准备。
一剑门居于上千米的山脉上,山脚方圆百里内全是一剑门的地盘。越居于中心的人越有权利地位。
一剑门里有权有势的人基本都相熟, 所以越靠近中心, 来了陌生人越引起人注意, 会被警惕与搜查。
为了方便逃走,她与陈雪蟠约定的瞬身阵地点是在一剑门管辖边缘处, 那里商业繁盛,人来人往,守卫松弛。
最重要的是,地方虽远, 但好歹也是一剑门的地盘, 她闲时逛逛说得过去,不会引起晏泽宁的怀疑,也不会让晏泽宁因为过度的担心而派过多的人手看护她,耽误她踩点。
池榆放下那玉脂瓷杯。
“婉月、婉青, 你们知道一剑门周围哪里有好玩的、有趣的地方。我们一起去走走。”
婉月、婉青两人行了礼,低头道:
“夫人, 今日出来,已经两个半时辰了,天色已经不晚了。”
池榆看了一眼还在半空中的太阳,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出去逛逛。”
婉月、婉青踌躇着,欲言又不敢言。
池榆笑道:“你们是怕掌门那里不好交代?”
两人低头不语。
池榆:“你们别怕,掌门那里我去说,你们还不知道掌门听谁的吗……”
婉月、婉青两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但池榆窥见她俩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问两人的年纪。
两人回答了,皆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十七、八啊……”池榆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三十来岁了,她十五岁到这里来,在阙夜峰呆了三年,与晏泽宁流亡一年,平稳生活了两年,之后就是十年牢狱之灾,再与陈雪蟠生活了两年,后与晏泽宁成婚快两年,已经快三十五岁了。
来的这二十年,她有一半时间在牢里。
池榆笑了笑,混得还真不怎么样。
她又问着:“你们花儿一样的年纪,到这里来做服侍人的活计,家里人肯定很心疼吧。”
婉月性子活泼些:“能过来伺候夫人……是别人挤破头——”她话说到一半,反应了过来,忙低下头。
池榆又接着问了些她们两人家里的情况,旁敲侧击,语言迂回婉转,倒也被池榆问出了许多东西。
她们两人并不是穷人家的女儿,反而是一剑门的世族小姐,家里人在一剑门是有名有姓、有权有势的高层。
池榆再一次对晏泽宁掌控一剑门之深之严密感到骇然。
过来服侍人,到底是不好听的。一般稍微富足些的家庭都不会这样做。
但听婉月的口气,这个位置还是个香饽饽。
除了有巨大的利益外,应该还有极强的手腕,逼得这些家族不得不在晏泽宁手底下讨饭吃,将世家小姐送过来谄媚讨好。
但池榆还没想到的是,世家将这些小姐送过来,未尝没存被晏泽宁收用,成为侍妾,为家族助力的心思。
池榆又与婉青、婉月谈了一会儿,婉月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一剑门附近好玩的地方。
“柳岩湖周围种了千年柳树,巨大无比,夫人可以去看一看。”
池榆一行人下了望月楼,一路到了柳岩湖。柳岩湖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什么人。池榆又去了几个地方,皆是如此。
池榆心下了然,自知是有人给她开道。
她为了不扰民,只得打道回府。
……
阙夜洞里。
晏泽宁刚从刑罚堂回来,见池榆盯着桌上的杯子发怔,将她揽在怀中,问她怎么了。
“不是刚刚闲逛了一会儿,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今日的药喝了吗?”晏泽宁低头吻着池榆的嘴角。
“没意思。”池榆依旧发怔。
晏泽宁一听这话,头皮发麻,上次池榆说这话,还是她上吊后。
“谁惹你了,师尊将他千刀万剐。别说这话。”
池榆转头盯着晏泽宁。
指了指他。
“呵……”池榆冷笑一声。
“晏掌门真是好大的威风,自己出门在外摆就够了,还要将威风加到我头上,帮我摆掌门夫人的架子。”
晏泽宁略一思索,便知道池榆在说什么。
他轻轻抚摸着池榆略显弧度的肚子。
“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又怀了孩子,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毕竟人多眼杂。”晏泽宁道。
“可我又不去哪里,就在一剑门附近。难道我想去哪个地方逛,哪个地方就必须没人吗?”
“就是人多才显得热闹,若是没人,即便是好山好水,也显得好无聊。”
池榆又继续道:
“再说,人也需要看新鲜面孔的,我日日对着你的脸,都腻味了。”
晏泽宁抚住池榆肚子的手顿了顿。
“腻味?”
池榆点头:“对啊。”
“腻味……怎么腻味了。”晏泽宁垂眸看着池榆,手滑到池榆腰上。
池榆笑着枕在他的胸膛上。
“现在看起来是有点腻味。
“当然,若我天天出去有别人的脸可以看,自然就有了对比,师尊容颜俊美,没有对比我自然不知道你的好,有了对比嘛……就……”
“到时候,我肯定会想,师尊这么帅我都不知道珍惜,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然后师尊的脸就有了新鲜感……我自然又会——”池榆凑上去亲了一口晏泽宁的脸。
晏泽宁回吻,道:“宸宁……只有有事情的时候求我的时候,你才会对我投怀送抱……真是小没良心的。”晏泽宁点着池榆的鼻子。
“那你不喜欢吗?”池榆望着晏泽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