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廷鼓着腮帮子,忿忿不说话。他算看明白了,他爹就是故意的。
“怎么听到了我的名字?”门外,晏霁川不请自来,拄着拐杖一蹦一跳往里来。自他上战场那次,后头也明白晏家在兵部的意义,自请命驻守边塞。只是上月指挥作战时出了差错伤断腿,这才回京休养。
“晏叔叔,我爹爹又欺负我。”谢允廷眼泪汪汪望着晏霁川。
谢知宜张着嘴,无声骂句笨。
那头谢允廷才诉完苦,下一刻就叫谢砚书扔去一叠书卷,“背不完不许用晚膳。”
谢允廷:……
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谢允廷委屈巴巴拎着书一边抹眼泪一边背。
晏霁川施施然坐在谢砚书身前,“对孩子太苛刻可不好。”
“我的孩子自然不劳烦你来教。”
“不知小五——”
“吾妻刚去当值。”
两人间的古怪氛围连素来迟钝的谢允廷都觉不对劲,茫然扭头瞧一眼。
“这么多年,你还是吃醋得紧。”晏霁川乐呵呵笑笑。
谢砚书抿唇,“过誉。”
“我曾有个秘密想告知小五,只是后面觉得没有必要。”晏霁川稍上前倾身,“我早在她入谢府前就知晓她。那日我在画行见到幅很是欢喜的戏鱼图,落款宋五。我本欲购下,偏生那日没带银子,白白叫刘富豪买去。我时常在想,若我带足了银子,她不会进入谢府,不会同你纠缠,是否如今陪着她的人是我?”
谢砚书冷眼听完晏霁川的话,毫不留情扔出句,“不会。”
“你凭甚么这么笃定?”
“就凭我的命,生生世世只属于阿锦。”
窗柩上的暖暖春光撒在桌面,罩在那卷鲤鱼尾上熠熠生辉。
谢砚书起身,拾起一旁干净的披风,大步朝外去,“我该去接阿锦了。”
晏霁川扭头,见他步履加快,也见朱雀街外欣欣向荣。
“今儿的故事,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