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小夫人笨蛋日常——不落言笙【完结】
时间:2024-01-09 23:09:17

  她打开荷包,里面赫然是一些零嘴果子,允欢一喜,抬眸笑:“谢谢哥哥。”声音清甜软糯,隋衡略略颔首。
  只是不待她高兴多久,就又犯了难。
  她伸开了五指,上面涂了殷红的寇丹,前些日子隋萤同她说要把手甲留的长些好做寇丹,拿凤仙花捣了花泥,再用片帛裹上一夜,来回几次,便会有了好看的颜色,或深或浅都可以。
  允欢爱美,自然无有不应的,只是这寇丹刚做了几日,荷包里的果子带着壳,不大好剥啊。
  允欢抿嘴看了看,又纠结了几瞬,还是合上了荷包。
  隋衡纳罕:“怎么了?”
  允欢有些不好意思:“手、手不大方便。”她没说是因为怕翘坏了寇丹。
  谁料隋衡接过了荷包,倒了些果子出来,给她一颗颗剥了起来,手指修长好看,他敛目认真的剥着,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允欢颇有些受宠若惊。
  前些日子还对她没好脸呢,怎的这便给她剥啊上果子了。
  隋衡疑惑抬头:“不是饿了?”
  允欢回过神儿来捏着小果子吃。
  她吃了一路,隋衡就剥了一路,为了试探,允欢又小心翼翼的说:“我、我渴了。”
  隋衡蹙眉,就在允欢心惊胆战的以为隋衡嫌麻烦时,隋衡撩开车帘对车夫说:“停一下,去路边买冰镇的饮子来。”
  允欢一下子高兴起来。
  对面街边有家专门卖饮子的铺子,夏日里在竹筒里加些冰,捣些杨梅、葡萄,不知道多爽快。
  允欢美滋滋地捧着饮子喝,一边喝一边纳罕隋衡的变化,但瞧着他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又有些琢磨不透。
  马车停在了西华门前,离宴会所在的太极殿还有很长的距离,允欢被嬷嬷扶着下了车,因着方才隋衡散发的温和善意,又松懈了下来,娇娇的抱怨了一句:“好热啊。”
  隋衡低声:“殿内会好些,有冰桶。”
  一行人往太极殿而去。
  殿内两侧分设小桌,供臣子们坐,臣子们后面的位置便是宗妇内眷,按照辈分排下去,基本上允欢是坐在很后面,前面有林夫人和隋衡挡着,瞧不见前面,她自己也不会被人瞧见。
  唔,很适合吃吃喝喝。
  她抬眼拨弄了一下冠子,扶正了些。
  基本上,众人落座后就开始左邻右舍的闲聊,她左右边的人都不认识,便百无聊赖的托着脸发呆。
  待天色隐隐发黑,允欢的下半身已经麻木后,万岁和太后终于姗姗来迟,殿内响起了阵阵悦耳的乐声,万岁和太后金光闪闪的坐在了最上面。
  宫人们鱼贯而入的端上了菜色,允欢精神一震,眼巴巴的瞧了起来。
  待菜色上来了后,允欢扬起的笑脸一垮,就这?
  她捏起一块儿手指大小的奶糕,盘子里放了大约七个,另一个小盘子里放了一块儿炙肉,半个手掌大小,最中间的是清澈的、近乎透明的汤中被摆成牡丹形状的……白菜。
  她四处看了看,发觉没有人动桌上的吃食,林夫人也只是拿起酒杯稍稍抿唇,随后便放下,大多时候都是与四周的宗妇攀谈。
  她漫不经心的扫视着,不远处何窈臻随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何家虽不是什么世家,但何窈臻的父亲何谓也是在都察院,但却并非是隋衡手下,此番他也是存了别的心思来,何谓此人颇为圆滑,满肚子小算计,上不得台面,但也不会太过分。
  看在二房夫人的面子上,隋衡懒得理他,何谓却以为是自己女儿在隋衡面前得了体面,隐隐有些得意。
  “隋大人。”何谓谄媚的笑着,提着酒壶给隋衡倒了杯酒,他所用的是自己拿来的酒壶,这也不常见,哪有敬人酒拿对方桌子上的酒壶的。
  何窈臻红着脸屈膝:“世子哥哥。”
  隋衡只对着何谓颔首,不大想搭理的模样,尤其是对何窈臻,完全没了前几日温和的模样,何谓纳罕的看了眼何窈臻,眼神示意。
  说好的另眼相看呢?
  何窈臻则有些挂不住脸,怎么回事,分明前几日还好好的,她也有些拿捏不住,何谓只得又倒了几杯酒,说了些好听的话。
  而后,二人亲眼看着隋衡喝过酒后离开了。
  “你确定此番能拿下他?”何谓不放心的问。
  何窈臻不耐:“爹你就放心罢,隋衡的房间我已经叫姨母打听好了,万无一失。”
  何谓搓了搓手:“儿啊,成败在此一举。”
  晚宴结束后,万岁果然留了众人在宫里住,当然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此资格,五品以下的全部撵回家。
  隋衡和允欢自然而然被安排在了一处住,但是,隋衡在宫内有值房,那是万岁偶有把臣子留在宫内处理政务时的住所,隋衡在来前便与允欢说了明白。
  何窈臻自然也考虑到了此处,她来到值房处,四处瞧了瞧,房门没锁,果然,当值的太监知道他们住会提前打扫好地方。
  何窈臻脱了衣裳,光裸着钻到了被窝里,静静的等着隋衡。
  而隋衡并未回值房,宁国公府的小公爷留他喝酒,就在竹香馆内。
  “燕王和梁王倒是收敛了些,梁王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事儿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小心思。”顾同安嗤笑。
  旁边的隋衡没了声响。
  顾同安侧目:“你怎么了?”
  隋衡扶着额头摆手:“许是酒喝多了,不大舒服。”他嗓音暗哑,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意。
  顾同安疑惑,这厮酒量何时这么差了。
  正要说什么,却见隋衡霍然起身:“我先回去了。”言罢,匆匆往外走。
  顾同安一脸懵然。
  孤月高悬,宫内寂静无声,隋衡扶着墙角跌跌撞撞的走着,夜色中隐隐传来粗重的喘息。
  他被下药了,隋衡迷迷糊糊的想,脑子转的极慢,只凭着感觉往回走。
  体内一股股灼热席卷四肢百骸。
  尤其是那一处。
  朦胧间他推开了一间房门往里而去,这儿很熟悉,他方才来过,别的再也想不起来了。
  门被关上,隔绝了一切会打扰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终于写到了这儿,芜湖。
第29章 破、破皮了
  ◎圆房◎
  何窈臻等了大半夜, 都没有等来想等的人,从最初的志得意满和期冀到惴惴不安,再到后面的拔凉拔凉, 不自觉怀疑,莫不是隋衡发现了她的行径?
  不可能啊她亲眼看着隋衡喝下了那杯酒, 也确认隋衡与周允欢二人并无别的关系, 隋衡晚上定然会回到值房。
  她越想越烦, 越想越不甘心。
  直到天色隐隐发亮,何窈臻才确定隋衡真的不会来了, 满腹不甘的爬起来一件件穿好衣服离开了。
  竹香馆,屋内烛光亮了一夜, 此时已然燃尽, 烛泪流淌在烛台上, 藕色纱帐垂了下来,遮盖住了床榻,屋内一股弥漫着一股暧昧痴缠的气息。
  床榻边衣服扔了满地,倏然间一截白皙如凝霜的小腿, 无力垂到了纱帐外, 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痕迹。
  随即又被一双大掌握了回去。
  日上三竿时,春言前来唤人, 她老样子般轻车熟路的推开屋内走了进去, 本想撩开纱帐去唤人, “姑……”突然她脚步一顿, 声音戛然而止,呆滞的看着那满地的衣服, 分明不止是一个人的。
  几乎一瞬间她夺门而出, 瞪圆了眼睛轻手轻脚的把门合上。
  那、那地上的绯色绣鹤朝服是世子的衣服。
  春言似是发觉了什么惊人秘密似的, 做贼心虚般四处张望后离开了此处守在院门前,防止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了二人。
  隋衡醒时,眼前一片藕色昏暗,脑袋头痛欲裂,空白了几瞬,朦朦胧胧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他阖着眼本想抬手摁一摁眉心,胳膊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隋衡咯噔一下,蓦然睁大了双眼,把周遭瞧了个清楚。
  他的臂内赫然躺着的是酣睡的允欢,二人衣不蔽体,贴着极近,她的两颊上还有未散的红晕,湿发黏在鬓角和颊侧,脑袋埋在隋衡的脖颈处,身体清楚的昭示着昨夜发生了什么。
  隋衡一向冷淡平静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龟裂的痕迹,不可置信间迅速起身撩开了纱帐,二人合盖一床被子,他看着满地凌乱的衣服一时无言。
  罕见的有一些无措和慌乱。
  记忆混乱,不是很完整,但他知道,此事错在他。
  隋衡匆匆穿上了衣服,允欢似是累极了,这般大的动静也没有醒来,他撑着胳膊坐在床沿陷入了沉思。
  昨夜有人给他下药,是谁隋衡差不多确定了,宴席间有不少人前来给他敬酒,联想到先前何窈臻叫允欢误会的那事,给他下药的应当是她,只是没想到何谓也有那般龌龊的心思。
  生生叫她女儿去做这种不知羞耻之事。
  他正出神想着,身后传来微微的动静,被窝里允欢缩了缩身子,脑袋埋了进去,隋衡有些不敢回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分明前几日才给她定了婚事,今日就做了登徒子。
  允欢熟练的蜷缩到被子里,盖住了头。
  待她醒时,屋内只余她一人,允欢呆呆的坐在床上,她身上很清爽,还完整的穿上了寝衣,纱帐被挂起,屋内光明锃亮,要不是难受的感觉很清晰她都以为昨夜是一场梦。
  昨晚她饿得慌,但宫内吃东西,只得在桌前啃青梅给她带的干粮。
  隋衡闯入时吓得她手上的点心都掉到了地上,后来的一切,都梦幻一般的很模糊,只余他的手握在了自己腰间的情景,总之,她没有拒绝,反而很顺理成章的滚在了一处。
  天哪天哪,他们……圆房了?
  允欢把被子提到脸颊上捂住了口鼻,仔细咂摸回想,末了蔫巴的缩回了被子里,她就是再蠢也能瞧得出哥哥和平时不大一样,具体为什么要这样她也想不明白,身上的不适叫她有些不想动。
  被子猝不及防被掀开,露出了允欢的小脸,隋衡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二人的视线对在了一处。
  允欢清楚的瞧见隋衡无措的样子,踌躇的问了句废话:“醒了?”
  允欢脸颊红成了一颗小番茄,点了点头,只是神情却有些无精打采。
  又把被子扯了过来盖住了脑袋,隋衡坐在床沿,轻声开口:“昨夜……是我的错,你放心,我会负责的。”他没有告诉允欢他是被人下药的,事已至此,这样说显得有些在逃避。
  允欢侧过了身,往隋衡这里挪了挪,靠在了他的侧腰,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裳,闷声闷气的说:“哥哥,我疼。”
  隋衡僵硬着身躯,脱口而出:“哪里疼?”说完便沉默了下去。
  允欢一时也没有说话,埋在被子里装鹌鹑。
  隋衡面上波澜不惊,瞧不出什么神色,“要上药吗?”他突然语出惊人。
  允欢唰的探出头,又缩了回去,哽着声音:“不用。”,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的有些急了还有些微微肿痛。
  上药?亏他想的出来,允欢真是要捶床了,她坚定的脸朝下趴在床上。
  “宫内有专门给娘娘看病的女医。”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原来是这样,允欢整个人快熟了,她在想什么啊,原来不是那个意思,哥哥不会误会了吧,允欢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
  “不、不用了,我想喝水。”允欢闷闷的说,开什么玩笑,叫女医来瞧岂不是、岂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了,多丢人呐,丢脸丢到了宫里。
  旁边的身躯离开又回来,允欢翻了个身,紧紧裹着被子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接过杯子,温热的水流过过度使用的喉咙。
  眼神却是一点都不敢瞧他。
  “再过半个时辰母亲他们就要回府了,你晚些走罢,我送你回去。”隋衡轻轻的说。
  允欢难为情的抠着被子:“不用,我同母亲一起就好。”
  隋衡闻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好。”
  接过她的杯子隋衡迟疑了一瞬:“你……先好好休息。”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待隋衡出门给她带上门后,允欢在床铺里打滚儿。
  真的圆房了,那说要负责唉,怎么负责呢?要娶她为妻吗?可是先前还说不喜欢她呢,前几日才刚要把她嫁出去,若是二人强行绑在一处,那岂不是……形同陌路?
  允欢脑海中突然这样想,她又开始纠结,是不是隋衡根本不喜欢她,所谓负责只是被迫而为。
  春言进来时,允欢正蔫头耷脑的坐在床上。
  允欢一抬头便对上了春言欲言又止、兴奋异常、激动的视线,心里一咯噔。
  “姑娘,你……你与世子。”她捂着嘴小声问。
  “嗯。”允欢见她知晓了,也没想隐瞒,难为情的嗯了一声。
  “哈哈哈哈。”春言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
  “恭喜姑娘,得偿所愿。”春言笑着同她说。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说这是我所愿了。”允欢急得要辩解,结结巴巴的说。
  说完她目光一凝,隋衡手上正拿着一个小瓶子站在门口,眸色淡淡,分明就是全部听到了的样子。
  允欢霎时更尴尬了,完了完了,这下好了,误会大了去了,她该如何解释这种事情其实并非她所愿呢?
  不对不对,若是这样说岂不是显得隋衡像个登徒子一般,而她又当又立。
  她只得红着眼眶和脸颊又缩回了被子里。
  春言自知失言,捂着嘴巴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寂静,落针可闻,蓦地,被窝里传来细细的抽泣声,像是什么小动物在窝里蠕动着,又憋着不敢发声一般。
  隋衡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他沉思了一下,把药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又伸手穿过允欢身下,把人抱了起来,被子裹着她像个蚕宝宝一样,隋衡把她抱在胸前,双腿分在两侧,跪坐在他的大腿上。
  小小一只陷入他的胸膛里,他不甚熟练的拍打着允欢的后背。
  而允欢震惊的打了个哭嗝,一时埋在他胸前没有动,苍山雪极淡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尖,隋衡换了一身衣服,绯色官袍换成了雪青色长袍,清雅端方。
  “别哭了。”隋衡低低说,允欢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哄自己,二人保持这般亲密的姿势保持了许久。
  没多久允欢忍不住动了动身子,难为情的说:“腿麻了。”
  隋衡放下了手,又把她放回了床榻,掖了掖被角。
  她双眸红彤彤的,泪珠还挂在鸦睫上轻颤,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始作俑者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唇有些微微肿,殷红异常。
  “我、我想起床。”允欢小脸红扑扑的说。
  隋衡:“我去叫春言进来。”
  春言消停了下来,一句话也不多说的伺候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允欢穿衣,她瞥见自家姑娘脖子上都是……都是痕迹不由咂舌,姑爷也太狠了些,她家姑娘娇嫩的很,简直是辣手摧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