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怎么了?”她被他的厉色吓住了,怯怯地眨眼,“我只是想保护爹爹和我们所有人……”
“保护自己就要杀人吗?谁教你的道理?你给我记住,你杀了人就要偿命,你害了人就要接受律法的惩戒!”
“大哥哥,只要我们做得隐蔽些,没人会知道的。”
“啪!”
思墨北凶厉地扇去一巴掌,“宫里守卫森严,进去了就是死路一条。我的命就不是命吗?我是你亲哥哥,你这是要我去送死!”
思洛雪哭唧唧道:“大哥哥,不是这样的……”
“你为了杀死丫丫,就不顾我的性命吗?你这般狠毒,是王奶娘还是父亲教你的?还是你原本就是这么狠毒?!”
“呜呜~我没有……”
“明明这么说,还敢抵赖?”
思墨北怒极地扣住她的手腕,不自觉地使了很大的力气,“丫丫在我们思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都是你和王奶娘害她的!”
思洛雪震惊了,心慌慌地哭道:“大哥哥,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你自私、恶毒,却一直伪装和善,以前是我们眼瞎心盲,今后我们不会再被你欺骗!再也不会帮你!”
“大哥哥,你也跟二哥哥他们一样,不喜欢雪儿,不要雪儿了吗?”
“除非你改过自新,摒弃那些不该有的邪念、恶念。”
“我改,我会改。”
思洛雪拉着他的大手,嘤嘤地哀求,“大哥哥,我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你不要不理我……”
思墨北点头,说了一大车的话,劝她善良,教她做人的道理。
后来,她的脏腑又开始闹腾了,便躺下歇着。
看着大哥哥离去的背影,她的眼眸阴鸷地眯起来。
哥哥他们不帮她,她只能靠自己!
丫丫把大哥哥也抢了,那么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
萧晏为了弥补失去的五年,陪伴丫丫长大,把所有政务都推给苍远乔。
丫丫吃饭,他陪着。
丫丫上课,他陪着。
丫丫画符,他陪着。
丫丫玩耍,他陪着。
就连丫丫睡觉,他每晚都在寝殿陪着。
就差挂在她的小胳膊当挂件了。
丫丫烦死他了,可是赶也赶不走。
她想跟小哥哥单独地在一起上课,总有一人如影随形地盯着他们。
“陛下想跟着就让他跟着,过阵子他腻了就不会了。”苍凌舟低声道。
“小哥哥,你叫我丫丫,好不好?”小奶包软软地恳求。
她喜欢小哥哥叫“丫丫”的声音,好好听呢。
第208章 我一定会帮爹爹拯救你的子民
苍凌舟每日都会进宫,教导丫丫的课业。
吃过午膳,他才会告辞出宫。
丫丫很满足,也就不念叨着回摄政王府住。
这日,刚结束课业,三人准备去用膳,沈重领着一位姑娘进宫。
苍凌舟猜测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蓝小姐,有事尽管说。”
蓝逗逗看见丫丫,忽然跪下,“小天师,小公主,求你帮帮我。”
萧晏不怒自威,“丫丫是公主,身份尊贵,不可能以身涉险去……”
“爹爹,我是小天师,诛妖除魔是我的职责,你不能阻止我哦。”丫丫奶声奶气道,“小姐姐,你遇到怪兽了吗?你带我去,我去炸烟花。”
“小公主,还不能确定那几个僧人是不是妖邪精怪。”蓝逗逗娓娓道来,“那几个僧人神出鬼没,我总觉得他们不是寻常人。”
“蓝小姐找过死者赵氏的陪嫁侍女冬儿,以及其他去过山神庙的姑娘,打听到一点线索,我觉得有用。”沈重道。
“山神庙?是不是有很多妖邪精怪?”丫丫的瞳眸布满了惊奇。
不由得幻想着,在月黑风高的午夜,山神庙月光惨淡,一团团黑气肆意地飘飞,鬼哭的声音充斥在耳边,诡谲又瘆人。
“哪有那么多妖邪精怪?”苍凌舟摸摸她的小脑袋瓜。
他是仙力强大的仙尊,可是下修界自有规矩,他不能滥用仙力对付平民百姓。
除非确定了是妖邪精怪,他才能出手。
蓝逗逗找到冬儿,据冬儿所述,赵氏带着她去山神庙上香求子。上香之后,赵氏遵照住持的指示,独自一人在后殿诚心祷告。
冬儿在前殿的院子等了一个时辰,赵氏还没出来。
她有点着急,去后殿找赵氏。可是,四周都寻遍了,根本没有赵氏的身影。
冬儿寻思着,也许少夫人去了茅房,就此跟她错过。
于是,她又到前殿找。
又等了半个时辰,冬儿才看见赵氏蹒跚地走出来。
冬儿觉得赵氏怪怪的,不仅腿酸,还浑身酸软。冬儿还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男子的汗味。
夜里沐浴时,冬儿伺候赵氏,看见她的身上有不少淤青。
赵氏说,下边有点疼,拿药给她搽。
不足一月,赵氏就有喜了。
冬儿想起来,尚书府设宴那夜,林卫东喝多了,在西厢房醉醺醺地睡着了。
冬儿守夜,半夜被叫声惊醒了,是赵氏的叫声。
忽然,一团黑影袭来,她晕了过去。
翌日早间,冬儿去叫赵氏起身,却见赵氏睁眼躺着,如死一般。
眼睛睁得很大,却空洞冷寂。
而且,赵氏青丝凌乱,面色苍白,床榻间也乱得很,还有血迹。
冬儿吃惊,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赵氏没回答,只让她伺候起身。
这日,吩咐冬儿提了好多桶热水,沐浴了七八次,还不让她近身伺候。
赵氏穿好衣裳出来,冬儿看见赵氏的双目红肿得厉害,分明哭过。
冬儿没多想,以为她和大公子拌嘴几句,因此只是宽慰了几句。
过了一夜,赵氏惨死。
冬儿这才发现,这些细微之处很不寻常。
“冬儿说的这些,虽然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觉得,从宴饮那夜开始,赵氏的心境就有了变化。也许那夜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赵氏惨死。”蓝逗逗分析道。
“谁也不知道宴饮那夜发生了什么事。”沈重叹气,“我总觉得,赵氏之死,跟山神庙有关。”
苍凌舟挺佩服蓝逗逗。
世间女子都很看重名节,她遭遇了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却还能坚强地寻找真相,为自己讨回公道,很不容易。
丫丫兴奋道:“我和小公鸡去山神庙看看就知道啦。”
萧晏连忙搂着她,“太危险了,丫丫你不能去。”
“小公鸡会保护我的,小哥哥也很厉害,不会让我出事的。”小奶包亢奋地想着,又可以跟小哥哥一起诛妖除魔啦。
蓝逗逗接着说,她还查访了去山神庙求子的五六个女子,其中二人提供了有用的线索。
朱氏生了女儿,想为夫君再生个大胖小子,便去山神庙求子。
她也在后殿诚心祷告,没多久她就觉得又困又晕。醒来后,她觉得身躯好像被马车碾过,哪哪都疼,下边最疼,如厕时感觉快撕裂了。
她在家歇了好几日才恢复过来,一个月后发现有了身孕。
陈氏成亲一年半,由于婆婆的催促和夫君的越来越嫌弃,她又焦虑又着急,便去了山神庙。
她在后殿跪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头晕目眩,还恶心想呕。
她想着先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再回来继续祷告。可是,刚走到殿门处,她看见一个僧人凭空出现,吓了一跳。
她还没开口,这僧人朝她一挥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后,她看见自己躺在床上,浑身酸痛,下腹也很痛。僧人说,她身子弱,方才晕倒了。
回家后,她腹痛不止,流血三五日,她以为是葵水提前而至。
夫君给她请来大夫,大夫把脉后说她怀了胎儿,但已经没了。
蓝逗逗道:“朱氏和陈氏虽然是个例,但跟赵氏和我加起来,足以证明,山神庙的后殿、僧人有问题。”
沈重点头,“她们在后殿祷告,都晕了,事后都觉得身子不适。从种种迹象来看,后殿必定有迷香,把你们迷晕后,僧人对你们做了……”
“那几个僧人女干污我……他们女干污了那些求子的女子,她们可不就是怀孕了吗?山神庙的灵验之说,便是这么来的?”她大胆地猜测。
“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苍凌舟蹙眉。
“小哥哥,我们去找证据呀。”丫丫拉着他的手,瞳眸清亮而天真。
“丫丫,爹爹担心你的安危,你忍心让爹爹吃不下睡不着吗?”萧晏怎么可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闺女受半分伤害?
坚决反对!
小奶包义正辞严道:“爹爹你是皇帝,怎么能让你的子民受到妖邪精怪的迫害呢?不过爹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帮爹爹拯救你的子民!”
萧晏:“……”
丫丫,爹爹只希望你平安顺遂、开心快乐呀!
第209章 小哥哥冲宠着她,只对她好
萧晏终究是拗不过丫丫,但是他要跟着去。
丫丫气鼓鼓地跺脚,“爹爹你太弱了,我要分心保护你,就不能专心地打怪兽,炸烟花。”
萧晏:“……”
小棉袄漏风得有点厉害。
怎么能在臣子面前揭他的短呢?
苍凌舟拱手保证:“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把小公主完整无缺地带回来。”
“若丫丫有半点损伤,朕唯你是问!”萧晏冷厉道。
“是。”苍凌舟领命。
沈重带了数十个下属,苍凌舟带着丫丫,即刻前往山神庙。
萧晏还是不放心,安排二十个影卫暗中保护。
一到山神庙,小公鸡就身先士卒地飞了一圈。
丫丫闻到了若有若无的气息,“有妖气。”
苍凌舟点头,“清净之地竟有妖邪藏身。”
沈重竖起大拇指拍马屁,“我就说嘛,小公主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若是小公主早点来山神庙,大理寺就不必耽误这么多天。”他又补充了一句。
“本世子应该向陛下谏言,裁撤大理寺,反正小公主干了大理寺的活儿,大理寺没有存在的必要。”苍凌舟淡漠道。
“别呀,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沈重着急了。
“小哥哥,我们先去后殿看看。”丫丫蹦蹦跳跳地走着,太开心了。
苍凌舟拉着她的小手,眼底眉梢皆是宠溺,“慢慢走,当心摔了。”
后殿不大,却干净整洁。
一尊神姑娘娘的金像立于北首正中,慈眉善目。
香案已然没有香火供奉,而且积了一点灰。
说明已有数日没人来过这儿。
丫丫嗅来嗅去,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苍凌舟看见香案两侧各有一只香炉,便打开看看。
一只留有一点香灰,一只没有香灰。
他把没香灰的这只香炉拿起来,先闻了闻,再用指甲刮了刮。
“你怀疑这只香炉里有烈性迷香?”沈重好奇地问。
“看看不就知道了?”
苍凌舟果然刮出一点点东西,又闻了闻。
沈重哭笑不得,“就这么一丁点,能闻到什么?”
其实,他早就查过香炉了。
“你闻得出来就怪了。”
苍凌舟闭了眼,果然闻到烈性迷香的气味。
他们离开后殿,在几间禅房看了看。
其中一间禅房比较宽敞,有三四张躺椅,没有床,但地上铺了又宽又厚的褥子。褥子有不少干掉的暗红血迹,是不同的时间滴落的血。
“这间禅房也许是几个僧人女干污蓝小姐的地方。”
苍凌舟寒沉地皱眉。
沈重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他们去了地下石室。
丫丫立马闻到妖的气息,因为这儿的空气不流通,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那几个僧人的气息。
地下石室空无一人,而且跟大理寺来抓人的那日差不多。
换言之,那几个僧人并未回来过。
苍凌舟和丫丫等人回到大殿。
沈重忽然问道:“这么久了,小公鸡怎么还没回来?”
“也许小公鸡饿了,去觅食了。”丫丫觉着,小公鸡这只吃货鸡越来越不靠谱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沉重地问。
“当务之急是缉拿那几个僧人归案。”苍凌舟看向丫丫,“你有办法利用僧人留在这儿的气息找到他们吗?”
“我有追影符。”丫丫取出灵符,“但是要符纸‘闻闻’他们的气息才行。”
“我去禅房找找他们的衣物。”
沈重快步去了。
很快,他拿着几件旧僧袍回来,“丫丫你闻闻,气息是不是一样的?”
苍凌舟率先拿过僧袍,闻了一下,点头说一样。
丫丫施展灵力操控追影符,灵符飞到僧袍上面,吸饱了它的气息,便冲天疾飞。
“小世子,你的鼻子何时变得这般灵敏?”沈重好奇地问。
“一直这么灵敏。”苍凌舟淡漠地扬眉。
他们跟在追影符后面小跑着。
追影符飞出山神庙,往西边的田野飞去。
沈重皱眉:“难道那几个僧人躲在田野里?”
苍凌舟问道:“田野那边有农户或者猎户吗?”
沈重也不知道,只能跟着灵符走。
苍凌舟担心丫丫不慎摔了,抱起她。
她挣扎着下来,“小哥哥,我可以自己走。”
“这里的山路不好走。”
“可是你会累的。”
“我不累。”
苍凌舟坚持抱她,她只能赖在他的怀里啦。
丫丫搂着他的脖子,心里美滋滋的。
小哥哥从来不跟别的小女娃或姑娘说话,更不会碰触、抱别的小女娃。
小哥哥的心里只有她呢。
小哥哥只宠着她,只对她好。
忽然,她听见小公鸡传来一道神识。
“丫丫快来,老子在山神庙西边的山坪村。”
“你在那里干什么?”丫丫用神识跟它说话。
“老子循着僧人的气息找到这儿,老子肯定,他们藏身在此。”
“追影符带着我们往西边走,是不是也要去你那儿?”
“你们往西走就对了。”
小公鸡结束了咕咕咕。
丫丫说了小公鸡的传音,他们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