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吴软软心中一紧，怎么听林澈的话，是让她多担待一下陶夭？
那个恶毒女配凭什么让她让着她？
而且那个恶毒女配打她那么痛，在那一刻，她都怀疑她会死在这里。
那种痛，痛得她叫都叫不出来。
身子不受控制痛苦地抽搐。
她都被恶毒女配这样打了，林澈就这一句话轻飘飘揭过了？
“师父，弟子也不清楚师姐为何上来就推我……”
吴软软垂眸，委屈巴巴地说：“师姐出手打我的时候，我不过是看了师姐一眼……”
第29章 找他
“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惹师姐如此讨厌……”
“好了，莫要再说了。”林澈打断了吴软软的话，“为师已经罚她了，此事莫要提及。”
林澈有些烦躁，吴软软一直提陶夭，这让他想到自己一时气急打伤了陶夭。
他想到女子变得苍白的脸，还有唇边还溢出了鲜血。
他是不是不该出那么重的手。
吴软软看到林澈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像是呕了一口血，气得她哪里都难受。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情绪，换上另一副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林澈，“师父，我还是很痛……”
林澈闻言，抬眸看向吴软软，少女的双眸又染上了朦胧的泪光，让人见了止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他又生出了很奇怪的情绪，不自觉用灵力给吴软软疗伤。
吴软软感受着林澈传来的灵力，她心中的怒火消下去了一些。
起码林澈还是对她不一样的，还是在意她的。
林澈只是没看清陶夭的恶毒面目才会罚她那么轻。
如此一想，吴软软心情变好了很多。
林澈在看到吴软软重新露出笑脸后，他心中的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消失。
他收回手，率先开口：“好了，你且安心休养。”
吴软软刚想开口留下林澈，而男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白光一闪，屋内仅剩她一人。
她气得抓紧了被褥，平息了很久才压下心中的怒意。
*
在被关禁闭的期间，陶夭在案几上写写画画。
写了一会儿，她再去沾墨却发现砚台没有了墨汁，她下意识看向旁边。
“我来帮姐姐磨墨吧。”云灼笑着对她说。
“好。”陶夭轻轻应了一声，而少年如幻影一般消失了。
是了。
云灼离开了。
陶夭清醒过来，她垂眸看到白色的宣纸上写上了云灼的名字。
她静静看着宣纸上的名字。
静默了一会儿，她搁置下了笔。
她讨厌不告而别，既然想不通，那便去找他问个清楚。
她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不告而别。
陶夭来到云灼的卧房，想找一些有云灼气息的衣物，却找不到一件衣物。
她看到墙角放了一个火盆，盆上还有一些燃尽的灰屑。
她走过去，看到灰屑中有未烧化的鳞片。
她拿起一块鳞片看了一下，鳞片是白色的，指甲盖大小。
陶夭柳眉微蹙，怎么会有鳞片？
她恍然想到那天，她想忘记的那个拥抱，她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一个念头涌出，她抓紧了手中的鳞片离开了小竹峰。
*
一弯冷月挂在山前，月光洒落在地上，海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云灼痛得神志不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哪里，他痛得摔到在冰面上。
冰面很厚没有被砸穿，他在被疼痛折磨之余怀里还抱着他最珍视的小箱子。
最后他实在痛得不行，他用头疯狂撞击冰面，冰面被剧烈的撞击砸开了。
少年扎进了冰冷的海水中。
清冷的月光落在海面上，粼粼的光荡漾出流动的银辉。
海水将少年包围，少年墨发变长变白，如海藻般散开在水中。
幽蓝色的海水中，他隐隐看到了闪着光的白色尾巴。
而身上钻心的疼痛让他没有过多思考的时间。
他会死吗？
他紧了紧怀里的小箱子。
昏迷之前，他好像看到姐姐朝他游过来。
海底深处，巨大的礁石上，陶夭看着昏迷的少年。
云灼的变化太大了。
若不是她赶过来瞧见了云灼掉落水中的场面，她都认不出如今的云灼。
原本如墨的长发变成了银色，修长的双腿变成了一条巨大的尾巴，尾巴上白色的鳞片还闪着细碎的光。
长长的尾巴有几处掉了几块鳞片，露出红色的血肉。
陶夭看着没有鳞片的地方，心脏莫名发疼。
鳞片是云灼自己拔的吧？
她看向少年的脸，不知是不是他的样子变了，他看起来更加美了。
少年肌肤胜雪，五官更加立体，少年闭着眼睛，纤长的睫毛投下些许阴影，银白色的长发让少年看起来如同淡雅清冷的神袛，而少年眼角未端的朱砂痣点缀却破坏了宛若仙人的气质，反倒像堕魔的仙人。
陶夭的视线往下移，她看到少年的尾巴边缘长了些细软的毛。
奇怪的是，云灼依旧没有半点妖气。
她看着云灼如今的模样有些发愁，现在该怎么办？
云灼现在的样子，就算察觉不到妖气，只要出去定会被其他修士当成妖怪给杀了。
她亦没办法带他回宗门。
她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先用灵力治疗少年的伤口。
倏地，她的手被人扣住。
她抬眼看到少年睁开了眼睛，少年眼尾微微发红，如玉的肌肤荡出一抹淡淡的红，金色的眸子覆上一层朦胧的光。
少年的样子蛊惑诱人，陶夭看得一愣，旋即很快回神，“灼灼，你醒了？”
而云灼没有回答她，她感觉抓住她手腕的手又紧了几分。
陶夭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少年抓得更紧，她皱眉看向少年，“松手。”
“姐姐……”少年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陶夭心中一紧，她看到少年淡金色的眸子多了一丝占有欲，不似从前的清澈明亮。
他的样子很不对劲，不像是清醒的神态。
陶夭想挣脱开云灼的手，在挣扎间，她感受到她的腰间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垂眸一看，是白色的尾巴缠住了她的腰。
缠住她的力道不是很大，尾巴还拉着她往少年身上靠。
陶夭惊得不行，立即用法术打向少年，少年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松开她，反而更用力缠住她，生怕她跑了一样。
陶夭很抗拒，她很不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而且他们不该有如此亲昵的举动。
第30章 是我的
名义上她是他的师姐，按辈分来说，她算是他的姑姑，而且她还一直把他当小辈当亲人看待。
然而在她愣神的片刻，云灼的尾巴拉着她又近了几分，眼看就要他的到怀里了。
她想到那天，云灼的拥抱，她闭了闭眼睛，手中凝聚了一道更强大的力量。
“姐姐，我好痛……”
听到云灼带了一些委屈的声音，陶夭的动作停下，她睁眼看到对方有些发白的唇色，那双朦胧漂亮的眸子多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姐姐……”
云灼依赖又亲昵地看着她，像是刚出生的雏鸟，看到的第一个人都会不自觉亲近。
看到云灼这样，陶夭实在下不了手，更何况他还是在不清醒的状况下。
而她的迟疑给了云灼机会，少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他的体温偏低，还有着浓郁的香味。
这种香味让人头晕，闻多了这种味道，陶夭发现自己好像不排斥这种拥抱了。
而云灼似乎不满足于现状，低头在她颈间亲昵地蹭了蹭，一边蹭一边还委屈地说：“姐姐……怎么办……”
“我好难受……”
不知是不是氛围太过暧昧，还是因为香味的蛊惑，陶夭的淡定不复存在，热气往她脸上涌，被云灼触碰到的肌肤更是带上了麻麻的感觉。
她发现缠绕在她腰间的尾巴又紧了几分。
直到她的腿碰到冰凉的鳞片，她才清醒过来。
尾巴悄悄伸进她的裙摆，抵上她的小腿，她用力推开云灼。
而没有任何防备的云灼被推开了。
见云灼还想靠过来，陶夭抬手布了一下结界。
“姐姐……”少年在结界外，一声声唤着她。
少年双眸闪烁着泪光，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如玉的脸上更是红了，脖子也染上了淡淡的粉。
陶夭收回视线，不再去想方才旖旎的亲密贴近。
小腿还有些丝丝的麻意。
她赶走脑海中奇怪的感觉，看了一眼结界中云灼的模样。
云灼到底怎么了？
她想到了那股奇怪的香味，有点像某种……
而云灼脸上又有些不正常的霞红。
陶夭不敢靠近他，只能把他关在结界内。
不知过了多久，结界里的少年消停了，神色蔫蔫地坐在一旁，巨大的尾巴没有再动弹。
陶夭看了有些不忍，但是她还是不敢靠近他。
没过多久，她看到云灼闭上了眼睛，像是睡了过去。
她撤了结界，走到云灼身边，她看到少年依旧泛着淡淡粉色的肌肤，还未等她收回视线，她的腰又被巨大的尾巴重新缠上。
云灼睁开眼睛，得意地冲她一笑，“姐姐……”
她看清他眼底的狡黠，她才发现被骗了。
“云灼，你清醒一点，我是你师姐！”陶夭气恼地说道。
“师姐？”云灼贴近陶夭，低低呢喃，抵上她的颈间又似满足轻叹一声。
“不，不是师姐……是我的……”
少年的声音很低又说得很慢，陶夭身子开始微微发颤。
明明少年呼出的气息是带着凉意的，她的皮肤却像被烫到了一样。
她不想再处于这种尴尬又暧昧的氛围，她抬手用力打晕了贴在她身上的人。
自云灼晕了过去，围绕在周围的香味渐渐变淡。
她松了一口气，将身上的人轻轻推开，让他靠在礁石上。
*
云灼像是做了一个漫长又充满旖旎色彩的梦境。
只是身上那股灼热感一直都没有消下，这让人他难受极了。
倏地，身上多了一阵清凉的灵力，抚慰了他身上躁动的热意。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那股灼热感渐渐消失，他醒了过来。
海底深处是昏暗的，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幽暗的光线，他靠在礁石上，礁石旁边还长着许多珊瑚。
他垂眸看到了银白色的尾巴，说不上厌恶，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他是坠到了海底吗？
他发现怀里空荡荡的，他心中一慌，他记得昏迷前他一直都抱着他的箱子。
怎么不见了？
他着急起来，却在不远处看到上了锁的箱子，他松了一口气，他小心地将箱子抱入怀中。
脑中又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他垂眸看着箱子，低低呢喃，“姐姐……”
“阿灼。”
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他转身看到了陶夭。
女子穿着淡蓝色的衣裙，腰上的配剑闪着点点白光。
云灼先是眼睛一亮，很快黯淡下来，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巨大的尾巴一动，水中荡起一阵波纹。
陶夭看见云灼很快游走，动作幅度太大，清澈的水中还飘上了细细的沙子。
等她追上的时候，少年钻进了一块礁石底下。
陶夭看着瑟缩在底下的云灼，她放柔了声音，“阿灼，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师姐啊。”
她以为云灼不记得她了，才会那么惶恐。
她听到洞内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姐……我不长这样……我不是妖怪……”
紧接着，她又看到几块白色的鳞片飘了出来，清澈的海水染上了几缕血迹。
云灼崩溃极了，他很想见到姐姐。
可是他不想让姐姐看到他这个样子。
否则他也不会选择偷偷下山。
姐姐知道他是妖，会不会更厌恶他。
他只知道他宁愿死都不想让姐姐讨厌他。
他自虐地拔着身上的鳞片。
直到看到垂下的发丝都是银色的，他更绝望了。
陶夭看到飘出来的血迹和鳞片，她急得不行，用霜雪砍开礁石。
她看到云灼扣挖着他身上的鳞片，鲜血渗了出来。
看起来让人心惊肉跳的，而云灼像不知道疼一样，无意识地拔鳞片。
她急忙上前抓住云灼的手，生平第一次朝他发脾气，“住手！”
“姐姐……”云灼不敢抬头，他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姐姐……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以前他有多希望姐姐看他，而现在就有多怕姐姐看他。
他的心像被人捏住了一般，他觉得呼吸一下都在痛。
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姐姐的眼神。
第31章 一起走
他绝望极了，只能口不择言地解释，越说越觉得无力。
因为他如今的样子，哪里像个正常人？
陶夭看着脸色苍白指尖都在渗血的少年，他的身子止不住颤抖，她有些心疼，语气下意识放轻，“别害怕。”
想到云灼方才说的话，她伸手拥抱他，轻轻哄道：“没事的，师姐永远不会讨厌你。”
云灼愣了一下，直到陶夭轻轻抱住他，围绕在心头的恐惧和阴霾消失，他伸手小心翼翼回抱住她，轻轻唤着她，“姐姐……”
陶夭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脊背，“别害怕了。”
她很少哄过人，能想出来的也只有这几句。
她想到，云灼一直都是以人的身份活了十几年，突然发现自己的妖肯定很难接受。
她看到水中飘了几颗水珠，像是泪珠，她愣愣看着水珠。
她感受不到少年身上的温度，只能感受到他紧紧拥着她。
良久，她听到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姐姐，真的永远不会讨厌我吗？”
陶夭闻言松开了手，云灼有些不舍，却还是乖乖松开手。
只不过他依旧不敢直视陶夭的眼睛，他垂眸看着水中女子衣裙随着水波飘动。
“真的不会，师姐跟你保证。”陶夭看着低着头的云灼，柔声说道。
少年银发很长，长过腰际，长发有些卷，却也很柔顺地垂落在腰侧，长长的尾巴垂落在礁石上，乖顺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