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姜知离便拿出自己怀中的手帕,团了团直接塞进他嘴中。
她低头瞧着。
纵伤交错的身体,瞧着有些可怖,但即便是这样,也能看出男人的身材是有料的。
那八块腹肌能透过伤口瞧见……
宋弋感受到姜知离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弋,最终停在那敏感的腹部位置。
他一张脸猛地涨红,黑眸像是要射出冷箭。
姜知离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笑容俏丽又天真。
“狗剩不必着急,你身子不成,但本小姐可助你!”
这话说得暧昧不已,却让宋弋脸色大变,屈辱不断涌上心头,对姜知离的恨意也是到达巅峰。
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姜知离瞧着宋弋气到扭曲的神色,她笑得开心,一双水眸弯弯,直融进人的心底。
她直起身子,将桌上的白瓷瓶拿起,又重新回到床前,白皙纤手将瓷瓶中的膏体舀出,朝着宋弋的伤口处抹去。
“你且放心,本小姐没那特殊爱好。”
姜知离一边说着,一边给宋弋上着药,裹着药膏的指尖轻触渗血伤口,带起串串电流。
宋弋只觉被她指尖擦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这膏药当真好使……
男人的浑身都有伤,擦过前头,还要擦后头,面积且密且大,擦完前身半罐子膏药便没了。
姜知离皱眉将宋弋的手解开,又将他嘴中的帕子拿下。
“翻身,”她言语间有些不耐。
一次一罐,这么算下来,七天便是七罐子,一罐20积分,七罐便是140积分,当真是贵到离谱。
宋弋没吭声,乖乖翻了个身,神色间阴阴沉沉。
即便他再厌恶姜知离,但也不得不承认,这药膏当真是好东西。
刚擦上去便是一阵清凉,那原本因动作而渗血的伤口,立马便止住了鲜血,最重要的是,他因中药而引起的脏腑疼痛,竟也缓解了一丝。
这药怕是价值连城……
姜知离在瞧见宋弋的后背时,即便是早有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后背的衣服成了血衣,已经黏在背上撕开之后,便看到这后背不光是伤痕累累,有些地方连森森白骨都能瞧见,令人不忍直视。
怪不得这宋弋只能躺在这床上,但瞧他神色间,除了面色苍白之外,竟是无丝毫痛苦的神情。
{这人铁汉子啊!}多多想竖大拇哥。
姜知离深吸一口气,将其余的半罐,全涂在了宋弋的后背之上,至于他的下半身,便等着明日吧。
他这般能忍,想必也是无所谓的。
“这膏药可都是花银子买的,待你好了便想法子还给本小姐。”
姜知离说完这句话后,就将用空的瓷瓶放至宋弋手中,起身离了屋子。
宋弋趴在床上,鼻间充斥着幽幽香意,他看着手中的瓷瓶,神色沉沉。
姜知离领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现下天色渐黑,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刚走进院子,一个胖胖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姜山的脸色十分焦急,见姜知离回来,他终是松了口气。
“走走,乖女儿同爹爹一起用晚膳去。”
姜知离随姜山进了屋子,屋内的小桌已换成大桌,那桌上早已摆满了山珍海味。
光是肉菜便有三十六道,还有十二道青菜以及五道汤品。
姜山刚坐下,便使公筷夹了个鸡腿,放至姜知离碗中,随后便起身便拿起个大肘子,放进自己碗中。
他张口便咬下一大口肉,神似饕餮!
姜知离:“……”
那养猪的方子,会令人食欲大增,一顿不食肉便会心痒难耐。
姜知离朝着一旁的仆从挥了挥手:“将这些菜品都撤下,留下三荤两素便可。”
爹爹在这么吃下去,即便是宋弋不杀了他,他也活不过五年。
正在啃猪肘子的姜山,听到要撤菜,连连道:“小离小离,撤掉做什么,爹爹都能吃完!”
姜知离不理会姜山,她看着守在一旁的仆从:“赶紧撤下去,不然鞭子伺候!”
仆从们浑身一个激灵,动作极快的将菜撤了下去。
姜山欲哭无泪。
他面色委屈:“小离,你可不能虐待爹爹啊……”
第115章 骄纵贵女的马奴皇帝8
他面色委屈:“小离,你可不能虐待爹爹啊……”
姜知离面色淡淡:“那李姨娘做的饭菜,你拿给神医瞧了吗?”
姜山委屈的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
他点了点头:“那神医说菜里加了些东西,长期食用会令体态越来越肥胖,身上也会逐渐出现病症,爹爹脸上的黑斑,便是这般来的。”
说罢,姜山便抬手摸了摸自己肥胖的面颊。
“那爹爹往后,可不能吃这么多了,”姜知离顺势道。
姜山面带纠结:“小离,这饮食可非一两日之事,这突然改变,势必会引起身体的不适,爹爹饿啊!”
“那神医怎么说的?”姜知离没听姜山的卖惨,她问起神医。
姜山犹犹豫豫:“额,神医没哪般说……”
随后他阴狠又道:“那李姨娘三人,爹爹已将她们禁了足,小离觉得如何处置好些?”
李姨娘竟存了这般心思,他准备让小离管制一番后,便送去乱坟岗,他当初就不该将其留下,还好受伤的并非小离。
姜知离勾唇:“便先将她们挪去冷院,先禁着足罢。”
这李姨娘母女三人身后,可还有个李家,不然以姜莹莹庶女的身份,上哪去找那养猪的方子。
随意处置后,倒是难以抓李家的把柄,且先留下他们,要做就要斩草除根!
姜山点点头,低头吃饭。
这顿饭他只吃了个小半饱,小离便不允许他吃了,他只得停了筷子,一步三回头的离了院。
原本想要劝解自己宝贝女儿的话,终究未说出口。
罢了,小离想让那狗剩做面首便做吧,天大的事儿有他顶着呢……
翌日。
宋弋已搬进姜知离的院子。
上午姜知离便带着药,推开了宋弋的屋子,她特意吩咐了下人,不给这屋子上锁。
房间内。
正在穿裤子的宋弋心底一惊,慌慌张张将裤头扣好,面色寒凉如水。
他冷眸瞪向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姜知离。
“哟,穿裤子呢!”
多多:{嘿嘿……}
宋弋冷着脸不吭声。
姜知离进屋把门关上,隔绝了门外守着的二十个仆从。
这些仆从自昨天宋弋搬进院子后,便议论开了。
宋弋有一张好脸,加上大小姐这跋扈的性子,他们自然是觉得,这人被大小姐看中,成了养在院内的面首。
若非如此,昨日大小姐为何会进了狗剩的屋子,两人在里面吵闹一番后,狗剩还被大小姐给堵了嘴,而在大小姐离开后,狗剩便进了这院子。
想必是用姿色换取,不然大小姐也不会如此开恩……
此时姜知离进了宋弋的屋子,守在外面的奴仆皆是满眼的好奇,恨不得将那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都做了些什么。
昨日跟去的仆从可说,那狗剩先前还反抗得激烈呢!
屋内。
姜知离见宋弋面色冷漠,也不介意。
她将怀中瓷瓶拿出,在手中抛了抛,语气随意:“还等着作甚,脱吧。”
宋弋抿了抿唇,黑眸落在少女手中的瓷瓶上,他今日的面色,要比昨日好上一些。
一夜过后,他脏腑的疼痛减轻不少,若日日抹这药膏,很快他的身子便会大好。
姜知离见宋弋不动,她笑道:“怎地,还要本小姐亲自动手不成?”
宋弋面色一变,语气沉沉:“我自己来!”
门外的仆从倒抽一口凉气。
要不说是大小姐选的面首呢,这身上的伤还未好,便能伺候了,当真是个天赋异禀的。
片刻后,他们又听见大小姐有些骄横的声音传出。
“扭扭捏捏作甚,将裤子一并脱下!”
仆从们面面相觑,不禁冲着房门竖起大拇指。
大小姐勇猛!
小半个时辰过后,姜知离便出了房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门口的仆从交换着眼色。
“嘶——这狗剩也太快了吧?”
“看来全靠一张好脸撑着,实际是个不行的……”
“啧,当真是个不中用的。”
……
堂堂三皇子,不光沦为马奴,现下连男人的尊严也都无了。
何其凄惨!
后一日,姜知离又进了宋弋的房间。
这一次比前一日要更快了,瞧见的下人无一不摇头感慨。
*
在第三日,姜知离给宋弋上完药后,便带着他出了府。
作为贴身侍卫,出府自是要跟着的。
这三日的药抹下来,宋弋后背那深可见骨的伤,不光长出了新肉还结了痂,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也都结痂愈合。
他脏腑也差不多全好了,就剩下内劲还未恢复,但已是隐隐有好转的趋势。
姜知离坐在马车上,宋弋也在里头,他站在马车的门口,神色冰冷如同一根木桩。
此时的他一身黑衣面料上乘,身上的粗布麻衣已换下,瞧着并不像侍卫,倒像是哪家的低调公子。
姜知离撑着头,她身上的女装成了男装。
唇红齿白,面似芙蓉。
一瞧便能识出,这是貌美女郎所扮。
“待会你可要跟紧了本公子,”姜知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宋弋冷嗤一声,连半分眼神都未分给她。
姜知离也不恼,她用折扇将马车窗口的帷幔掀开。
一座奢靡酒楼,逐渐出现在视线中……
随着一声:“公子,已到潇倌。”
姜知离掀开车帘,大步走了下去,宋弋神色沉沉跟后头。
这潇倌是京城最大的公子楼,京城不少富商贵人在里面包了男人,其中不乏一些玩得开的贵女。
当然,这些贵女都暗中前往,潇倌的隐私也做得极好,万不会将客人的信息透露。
姜知离并未从潇倌正门进去,而是绕至一处僻静之地,抬手在砖上敲了三下。
“呵,当真是娴熟,”宋弋忍不住冷着脸讥讽。
姜知离挑眉毫不留情道:“又不是对你娴熟。”
她现下只需治好宋弋,其次再救下宰相府和姜山,至于跟宋弋诞下继承人,她是另有打算……
宋弋心底一沉:“你……”
这时,那砖墙慢慢打开了,这原是一道门。
一个弓着身子的婆婆,出现在门口。
瞧见女扮男装的姜知离,她侧过身子:“贵人,您请进。”
这条路,是专为权势贵女做的,能够寻到此路的人非富即贵……
穿过小门,便是一条窄窄的地道,走出这地道便入了潇倌。
地道外,是一个房间,里面陈设华贵,摆设奢靡。
婆婆笑得殷勤:“贵人请随我来,您定下的牡丹房在对面。”
这位贵人可是大手笔,人还未到便往他们店砸了一千两白银。
随着婆婆拉开房门,屋外的清萧之音便传入耳中。
姜知离眼神一亮:“这是哪位公子?”
“是云公子,”婆婆笑。
姜知离立刻道:“便请入我房中!”
“哼!”宋弋面色冷峻。
【狗剩:吃醋是不可能吃醋的,只是喉咙有些痒!】
第116章 骄纵贵女的马奴皇帝9
“哼!”宋弋面色冷峻。
姜知离没管宋弋的冷哼,她走进牡丹房。
房内放着大盆牡丹,整个屋子被白纱一分为二,贵人坐在一边,那云公子来了后,便坐在另一边。
宋弋脸色阴沉,站去了半透明白纱旁,姜知离只瞧了眼,便将心思放去了隔壁。
根据爹爹查到的消息,隔壁是李家嫡女李欢儿。
那养猪的方子,便是李欢儿寻到后给姜莹莹的,原身被抄家也和李家脱不了干系。
姜山这个佞臣,多少是有些水分在的,每次错误的选择,都有李家掺和,每次姜山的鱼肉,也都是李家拿了大头。
姜家与李家,倒是没有情谊只有利益,只是姜山万没想到,自己的府中出了内鬼……
隔壁的李欢儿,她窝在一个俊朗男人怀中,脸上带着一丝红晕。
应公子语气讨好:“贵人,您已月余不来,小的心底实在是想得紧,小的夜夜都想抱着您。”
李欢儿将应公子的腰带扯开,她语带抱歉。
“不是本小姐不来,而是爹爹这些日子看得紧,加上事情又多,实在是抽不出身。”
应公子眼底划过暗光:“自是贵人的要事重要,只是贵人的爹爹,实在有些过于严苛,这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位贵人是自密道而入,并不是寻常商贾,若他能攀上下半辈子都无须愁了,加上这贵人又次次都没同他做到最后,这就更说明其身份尊贵了。
这些贵女的贞洁与婚嫁,皆是手中筹码,都是要留着给家族争夺利益的。
这潇倌里的公子,同青楼女子一样,都想攀龙附凤,哪怕是在那达官贵人家中,做个面首呢……
再说了,这潇倌中也不是没出过被贵女带回府的先例。
李欢儿叹了口气:“虽说男欢女爱是寻常,但我不得不为爹爹考虑,家中就我这一位嫡出。”
应公子心底一喜,他面上浮现笑意,将怀中李欢儿压至床榻。
“在小的这,贵人便莫要再想那烦心之事,便让小的来伺候贵人……”
李欢儿脸上布着红晕,她不忘嘱咐:“可小心着些,万万不可破了。”
“小的明白!”应公子满口答应。
隔壁姜知离这边,她正贴着墙面,将隔壁李欢儿与应公子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白纱外的云公子正吹奏着箫。
站在白纱旁的宋弋冷着脸,他瞧了眼贴着墙的姜知离,抬手将白纱微微挑起。
云公子正吹着箫却冷不丁瞧见,满脸阴寒的宋弋露出半张脸,正死死盯着自己,他心头一紧,连曲调都吹错了。
三、三皇子怎会在此!
他是三皇子在潇倌中布下的眼线,前些日子三皇子被太子一党围剿后便失踪了,现在见到三皇子无事,他便放心了……
宋弋瞧了云公子一眼,便将白纱放了下来。
姜知离那头也离开了墙壁,她回到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