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姜知离捧得高高的,其间更是掺杂着丝丝讨好之意!
能让太子殿下这般讨好,当真是令人嫉恨,一众贵女恨不得将银牙咬碎,公子哥儿们也是暗自叹息,太子这般言语,便是瞧上了姜大小姐。
李欢儿带着笑意的脸有些僵硬,姜莹莹的脸更是沉了下来,她低着头,眼底的妒忌几乎要溢出。
姜知离注意到二人的反应,她轻轻一笑看向宋闵:“世人都称我是草包,太子殿下倒是别有见地。”
这宋闵看着温润如玉,却害得宋弋差点丢了命,可见其城府之深。
宋闵微笑着摇摇头:“此言差矣,草包同姜大小姐,可谓是天差地别,姜大小姐身份尊贵,可是草包能比的?
并且姜大小姐懂得享受,谁说这不是一种能力呢?”
将一个空有美貌,什么都不懂的花瓶,放在东宫之中伺候自己,倒也是美事一桩……
瞧着宋闵脸上那温柔的神色,姜莹莹只觉心头在滴血。
姜知离这贱人,竟是连太子殿下,都要同自己抢吗?
她整了整神色,唇角牵起一丝僵硬微笑:“谁说不是呢,离姐姐可是十分懂得享受的,连那俊逸的贴身小厮,都有一位呢……”
虽猜测狗剩是宫中贵人,但却被姜知离捷足先登,她再无接近机会,不如用来陷害姜知离一番,也算是物尽其用。
姜莹莹此话一出,大家原本放在宋闵身上的目光,一下子便朝着她瞧去。
姜知离带着宋弋来花宴,这是谁都瞧见的,也是做不了假的。
贵女身边带着长相俊逸的贴身小厮,这本身就十分暧昧,加上姜知离这人嚣张又跋扈,养个面首在府中,倒也不算稀奇事。
宋闵眉心皱起,他语带怀疑:“容貌俊逸的贴身小厮?姜大小姐竟是有这般爱好?”
这姜家庶女出此言,倒并不能全然相信,但能在众人面前说出,定也是做不了假的。
这姜大小姐相貌确实出众,若是个残花败柳倒也无甚意思……
姜莹莹瞧了眼姜知离的无双容颜,她轻笑:“离姐姐对那贴身小厮,真真是好的,不光给他治病,还将他挪去了自己的院子。
就连花宴此等大的场面,都愿意带着那小厮,想必得了他离姐姐是欢喜极了……”
她这话说的,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宋闵,姜知离在宰相府养面首!
周围贵女和公子都不禁面面相觑,皆是满脸的惊讶。
“姜莹莹你休要出口伤人,左不过是一个小厮罢了,姜大小姐心善提拔,怎地到了你嘴里,却这般不是滋味?”张郎桥第一个站出来为姜知离说话。
姜莹莹抿着唇,轻声解释:“我并非有意重伤,离姐姐对府中狗剩宽厚,近来更是时刻都将其带在身旁,这是有目共睹的。”
“莹姐姐说得不错,方才在门口时,我和莹姐姐还瞧见,姜姐姐为了那小厮,竟将王家姊妹都给欺辱了,那王家姊妹连府门都未进,便重新上了马车愤然离去,”姜晶晶抓住机会,往姜知离身上泼着脏水。
李欢语气恍然:“光不得王妹妹二人,竟是现在都未到,原是这般……姜妹妹,即便宰相大人娇宠于你,你也不可做此等荒唐之事啊!”
说罢,她还别有深意的瞧了姜知离一眼。
三人这番话下来,便是坐实了姜知离在宰相府养面首。
原本向着姜知离的公子们,脸上也逐渐染上厌恶。
这世间男子为尊,即便是公主养面首,那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更何况是未出阁的贵女了!
说句淫娃荡妇都是轻的!
姜莹莹瞧见众人脸上的厌恶,那压在心底的气终是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感。
她意识到,这是个扳倒姜知离的好时机!
而座位上的姜知离,面色始终是淡淡的,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干果。
完全不受旁人的干扰。
“姜大小姐,你可有话说?”宋闵温润神色依旧,只是眼神中已是透着丝丝冷意。
他没想到,姜知离竟是真的在府中豢养面首!
姜知离瞧了眼宋闵,将手中干果放下后站起身,她来姜莹莹跟前。
“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姜莹莹,被姜知离扇得一个后仰,直直朝着后头栽去。
姜知离的这一巴掌,用了最大的力气。
姜莹莹身后是一大盆的蓝菊,她一屁股直接栽倒在大朵大朵的蓝菊中。
这蓝色的菊花十分难培育,李欢儿是费了大力气,才将这蓝菊养到这般娇艳,这下全被姜莹莹给毁了。
四周响起一阵惊呼,连周围的仆从,都将视线放在了姜莹莹的身上。
李欢儿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姜知离,你在做什么!”
她为了培育出这蓝菊,可是砸了上万两黄金进去!
第124章 骄纵贵女的马奴皇帝17
她为了培育出这蓝菊,可是砸了上万两的黄金进去!
姜知离瞧着倒在菊花中狼狈的姜莹莹,她又抬起脚毫不客气的朝着她狠踩了一脚。
“啊——”姜莹莹惨叫出声,声音尖锐又刺耳。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谁也没想到,姜知离竟是这般泼辣!
藏在树上的宋弋唇角微勾,他冷凝的面上,浮起一阵柔和。
当真是个不吃亏的主……
姜知离瞧着姜莹莹,冷冷出声:“作为庶妹竟是侮辱嫡姐养面首,其心可诛!”
她若是冠上不清白的名头,别说她了,就连姜莹莹与姜晶晶两个庶女都别想好过,此生都会背负荒淫荡妇的骂名。
姜晶晶站在一边抹眼泪,一边帮着腔:“莹姐姐说的不错,你是在府中养面首, 你别以为不承认,大家便瞧不出来!”
那倒在菊花中,痛得龇牙咧嘴的姜莹莹,也恶狠狠道:“你性子骄纵又蛮横,现下我说出你养了面首,便想将我打杀了,实在是恶毒至极!”
姜知离后退一步,不想染上两人的蠢气,她言辞冷厉:“说本小姐养面首,你倒是将拿出证据来,红口白牙便这般污蔑,本小姐不打你都说不过去。
你口中所说的狗剩,只是本小姐的马奴罢了,将他调为小厮,也是瞧着他可怜,本小姐是何身份,他又是何身份?即便是做面首,他都不够格!”
姜知离这番话,倒是有理有据。
没有哪个贵女,会去找一个马奴做面首。
再看,这姜大小姐自信又从容,而另外两位庶出,则是慌张又泼辣的,竟是在这大庭广众下,便撒泼指认姜大小姐。
想必两人的话,也无什么可信度。
“好!姜大小姐果真非同寻常,不光是相貌倾城,性子也是个直率的,”宋闵郎朗一笑,瞧向姜知离的神色,重新变得温和起来。
周围的贵女也勉强附和着,那些公子们在看向姜知离时,又充满了爱慕,仿佛方才心生厌恶的并不是他们。
李欢儿黑着脸,朝着下人挥了挥手,示意赶紧把姜莹莹给弄下去,丢人又丢财,当真是亏大了!
这花宴也没法子再继续下去了,姜知离率先离场。
她一离去宋闵也站起了身,可把李欢儿给气坏了。
找姜莹莹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因为姜知离,她实在是太漂亮了,也太能坏事了。
万幸,她已把姜莹莹拉入自己这边,那姜知离和宰相府蹦跶不了几日。
姜知离出了李府,走上马车。
一道黑影便窜了进来,是宋弋。
她挑眉:“狗剩当真是大忙人,作为本小姐的贴身小厮,竟是连人影都瞧不见。”
宋弋的脸色有些沉,他站在马车门帘前,将眼神放至车壁上,并未开口。
{他这是生气了呀,知知姐姐你说他不配做你面首时,他肯定就在旁边!}多多猜想。
姜知离自宋弋身上将目光收回,她在脑海中回多多:
“生气便生气吧,他还骗我叫狗剩呢。”
要真算起账来,他欠的可不比自己多!
精致的马车,缓缓在宰相府门前停下。
姜知离瞧也未瞧宋弋一眼,起身便走下马车。
男人默默跟在她身后。
回到房间,姜知离丢下一句:“在本小姐门前守着。”
便关上了门。
宋弋乖乖守在门口。
他并非是气姜知离说出的那番话,而是这次的花宴,以及宋闵的突然出现,都将他从这温馨的泡影中拉出。
宰相府外杀机重重,他倘若不能扳倒太子,那他和姜知离,是必然不能在一起的。
并且,他还不知那姜知离,是否心悦于他……
姜知离进了屋子后,便让玲珑为自己将锦衣华服,换成了舒适的常服,随便就示意玲珑将门给打开。
她瞧了眼站在门口的宋弋,勾唇。
“进屋来。”
作为贴身小厮,自是要伺候自己用膳的。
现下还不到晚膳时间,为了监督宰相爹的饮食,她现在都是跟对方一同用膳。
她现在叫宋弋进来伺候,就是故意的。
片刻后。
下人们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三菜一汤,有肉有青菜,家常又健康。
姜知离坐在桌前,她挥手让玲珑出去。
玲珑瞧了眼贴墙站的宋弋,面色浮现了然,她快步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将门给关上了。
由面首伺候,当然会比自己这小丫鬟来得爽快,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当真是会享受的。
待门关上后,姜知离瞧了眼宋弋,她勾唇:“狗剩,过来。”
宋弋抿唇上前。
姜知离想要他做什么,他心底门儿清,左不过是想折腾他罢了,这人骄纵的性子,他领教多回。
宋弋来到桌前,便开始布菜。
“我要吃那土豆丝,”姜知离撑着下巴,指挥着面色冷凝的男人。
这男人不说话时,确实是赏心悦目的。
宋弋往姜知离碗中夹了土豆丝。
“倒酒,”姜知离又说。
桌上放着桂花酿,香气十分醇厚,但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弋的手没动,他不想让姜知离饮酒。
桌前的女子相貌无双,若是饮酒后,还不知会是何种惊艳模样,他不想越界,更是不想将那模样留至心尖。
未瞧见,便是不会扰了他心神。
姜知离瞧宋弋不动,便自己动手往酒杯里倒了一杯。
宋弋紧了紧拳头,没吭声。
仅是一杯的话,也未尝不可……
姜知离眸内似含着水汽:“怎地,本小姐叫不动你了?”
“不曾,”宋弋抿了抿唇,声线有些沙哑。
这是她的寝卧,整个屋内都有她的气息,寝卧内又只他们二人……
此情此景令他不禁想起,在那狭窄假山中,怀中的娇软。
{啧……宋弋这狗,不知道在想什么,感觉他眼神里都快冒火星子了!}多多感叹。
姜知离没去瞧宋弋,她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随即便吃起饭菜来。
期间,她指挥着宋弋,为她布菜。
一会想吃这个,一会想吃那个,一会这个太烫需要吹吹,一会那个太凉不可食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宋弋非但没觉得厌烦,倒是觉得姜知离指挥自己的模样,有些莫名可爱。
“狗剩,你坐下,”姜知离将肉丸放入嘴中。
瞧着折腾得也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
【知知:每日一撩~
狗剩:每日一暗器……】
第125章 骄纵贵女的马奴皇帝18
瞧着折腾得也差不多了,也该进入正题了……
此时的姜知离醉眼朦胧,双颊也飞上红晕,那微微勾起的眼尾似带着无限风情,如妖似仙。
宋弋喉结微微滑动,他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姜知离的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他有些难以自控。
这人又是个不安分的,他怕自己一坐下,事态便一发不可收拾……
姜知离瞧宋弋不动,她也不恼怒,而是抬手便将身旁男人的衣袖给扯住了。
“狗剩,你不听话?”她的声线带着醉人的甜意,整个人都似掉进了装满桂花的罐子中。
宋弋低下头,瞧见自己衣袖,被那只白皙小手扯住。
他知道,这手又娇又软,娇气的像是一碰就会渗出汁水的葡萄,还软得像没骨头一般……
宋弋坐了下来,他微微垂着眼眸,不敢去看姜知离现在的模样。
耳边传来斟酒的声音,是她在给他倒酒。
“你喝一杯,”她的声线沾染着酒气,黏黏地娇娇地。
宋弋只觉心都化了,理智都不知飞去了哪里,他垂着眸将酒杯接过后一饮而尽。
口中的酒,甘甜醇美,就似面前女子一般……
姜知离瞧着这般乖巧的宋弋,倒觉得有趣。
男人的耳根微微泛着红,像是有些羞涩,周身的冰冷气息,早已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若有似无的隐忍。
“吃菜,听说你并未用早膳,”她拿过一个空碗,亲自往宋弋的碗中夹了一片牛肉。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
近到宋弋都能嗅到幽幽发香……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似被火撩过:“我、小的自己来便好。”
说罢,他拿起一旁的银筷,便将碗中的牛肉夹起放至嘴中,速度之快,生怕了姜知离再整出其他幺蛾子。
姜知离瞧着宋弋这副模样,她挑眉。
“你方才用的,是本小姐的筷子。”
宋弋:“……”
多多:{哈哈哈哈!!}
宋弋的耳根,由微红转为了深红。
姜知离眉眼弯弯,毫不掩饰的笑了出来,一她双水眸潋滟无比,瞧着撩人又娇媚,惹得男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就在她抬手碰到男人结实的胳膊时,男人猛然站起了身,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速度快似闪电。
只听守在门口的玲珑,一声惊叫:“娘啊,狗剩你的脸怎地这般红!”
多多彻底在姜知离脑海中笑开了。
怎地这一世,这人更加纯了呢,知知姐姐才碰到他的胳膊,便落荒而逃。
姜知离瞧着男人分飞奔出去的背影,她挑了挑眉。
倒是没想到,这人竟这般不禁逗。
接下来的好几日,宋弋都在躲着她,每日的膏药,说什么也不让她擦了,每次就让她放下便赶她走,若是不走便不擦那膏药。
姜知离心知自己是逗得过了火,便也没再勉强,只是每天将药膏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宋弋上药的第十日,自前两日起便已停止了上药,他身上的伤,以及脏腑的内伤都好全了,内劲也是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