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陪高总去看合同。”张桐在一边解释,宋莺时点头笑道:“那确实是个好机会,让她看看怎么谈合作,好经验呢。”
傅沉意味深长看眼宋莺时,难得接这种无关紧要的茬,点头说:“有道理,下次可以带她去铭庭看看。”
“你也觉得她值得培养?”宋莺时很得意,“我觉得她潜力无限,我一个外行都看出来了。”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还多着呢。”傅沉含糊带过,宋莺时只当他说自己没有金融方面的经验,有些不满。
宋莺时回了房间,傅沉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蹦出来的消息。
应孜束:【人我保证安全给宋莺时送回去,不超过九点。】
傅沉看眼,没回,嫌他无耻。
人家一位青涩的大学生,只怕要一头栽在这无耻狂徒那了。
*
这一趟出远门,耽搁了将近一个月,宋莺时除了在江西玩了几天,回老家开始就在工作,到了京市也是窝在酒店忙工作室的时候,昼夜不分。
回到江海时候,廖思思给她电话,让她一块去商会开会的时候,她还是懵的,险些忘了自己还有个茶楼。
傅沉倒是玩得开心,白天到处应酬,表面工作,其实就是各种商圈人请客吃饭,他应付几句就行,晚上回来,就跟宋莺时开会,他比纣王过得还滋润。
现在回来江海,就是积成巨山的文件会议,待处理的工作,和安排到明年的行程。
宋莺时去商会的时候,坐在桌上时,还在打哈欠,咖啡都抵不住困倦,廖思思还一边叭叭说话,非要宋莺时听个仔细,宋莺时仔细一听,跟茶楼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还有胡老板离婚不成,反而老来得子的消息,这种没有任何营养的八卦。
“……这胡老板可真行,他老婆闹离婚闹不成,居然怀孕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小三怀孕了呢,要不说他们天生一对呢,这都能怀孕,真服。”廖思思拿着旺旺雪饼啃,聊起八卦那叫一个得意。
还没说完,胡老板进来了,逢人就有恭喜的话,他也笑得仿佛年轻十几岁,见着宋莺时,难得客气道:“哟,宋老板出差回来了?”
宋莺时懒得理他,晦气得很。
胡老板却非要凑过来聊天,“我家有喜事,沾了宋老板的光不是,上次在你们茶楼一闹,我跟我老婆居然和好了,你们家的茶楼,风水不错呀。”
宋莺时感觉喉咙卡着刺,这种福气不要也罢!
见宋莺时不理自己,胡老板面露一丝尴尬,转头和廖思思聊起了,廖思思正愁没处讨八卦,聊得那叫一个火热,完全忘了前段时间,胡老板骂她的那回事。
要不怎么说这桌是商会的桌子,都是商人,哪有什么恩仇,只看钱呢。
很快门口骚动,宋莺时不用看都听到旁边一群人嘀咕:傅总和江总来了。
廖思思收起八卦的心,捣鼓两下宋莺时,咬着舌头问:“你们分了没?”
分个鬼,除非离婚。
先进门的是江策,傅沉自然作为压轴,出场极为隆重,一群人附和上去,胡老板连忙挤过去,将身边人顶开,掏出一口袋糖果,笑道:“傅总,借您的喜气,我老婆怀孕了,请你吃喜糖。”
“这还早着呢,等孩子出来再送也不迟。”男人沉稳的声音传来,宋莺时轻轻勾唇笑着。
胡老板有些扫兴,呐呐将糖果塞回去,廖思思伸出手,“我也要。”
“你上一边去。”胡老板宛如自己的老虎出山了,他这个小畜生都威风了,脸色一转,对廖思思极为嚣张。
廖思思撅起嘴,嫌弃不已,“谁稀罕?”
不忘咒骂:“死渣男,你老婆怀孕,搞得你跟自己生似的。”
宋莺时支着脑袋要睡不睡,抬眸跟主位男人对上眼,傅沉轻轻抿唇,压住笑意,宋莺时也不好意思挪开眼。
昨晚傅沉回来晚,她都不记得了,但睡梦中,傅沉给她戴上镯子,高玉茗的效率就是快,刚回来镯子便修复好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痕迹。
奶奶知道这事,不太赞同镯子修复后继续戴,说是这样不好,宋莺时却舍不得,傅沉也没说什么,但昨晚却给她重新量了尺寸,要给她找个新的玉石做镯子。
宋莺时不禁摸了摸腕间的镯子,廖思思看她这副坠入爱河的样子,哼了声,这样是不道德的!
开会的内容多,宋莺时有关的几乎没有,倒是跟傅沉有关,傅沉工作的时候,态度截然不同,神色专注,比江会长的气势还强,再加上还有胡老板为首的狗腿子们。
散会后,江策请客吃饭,胡老板顺势提议:“老是去幕华庭都吃腻了,不如去宋老板的茶楼?傅总?”
胡老板故意撮合他们,看出傅沉对宋莺时有意思,他向来无耻,决定投其所好。
傅沉头微点,也不知道是在意还是随意,算是答应。
宋莺时看他这样,就知道他玩禁/忌恋还玩上瘾了。
去停车场时,胡老板故意让宋莺时上傅沉的车,宋莺时继续不理他,胡老板有些不高兴,觉得宋莺时不识趣,正要发难,却听到傅沉问:“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做老鸨的潜质?逼着人家宋老板对我示好,你是贱骨头吗?”
胡老板当场震慑住,再看其他人的讥讽笑脸,面子上挂不住,傅沉瞥了他一眼,他连忙说不敢。
宋莺时靠着车,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收到张桐的消息。
【你小姨和你大姨打起来了,在茶园。】
宋莺时眉头微蹙,立马转头开门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对傅沉说:“我去趟茶园,你带他们去茶楼。”
傅沉有些意外,当即笑出声,点头应下,宋莺时已经驱车离开。
众人错愕,宋莺时……这是在使唤傅沉?凭什么?
也不对,这语气怎么搞得好像在三月茶楼,傅沉还能当家做主?莫名有种赘婿的感觉。
傅沉心情特别好,轻咳一声,语气臭屁:“你们去茶楼吧,我替宋老板招待你们。”
越来越像了,胡老板怀疑他疯了,但不敢说。
去茶园的路上,傅沉给她电话,宋莺时接起,便听到他关切问怎么回事。
宋莺时也不清楚,只把张桐的消息告诉他,傅沉连忙道:“搞不定叫我,别受伤。”
“我有分寸的。”宋莺时也不是很急,只是怕徐记微被打,不过想起自己走之前的话,心下有些发虚,像是窗户纸被她戳了一下,没捅破,却暧/昧不清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说话,傅沉轻笑一声,那种愉悦都快透出网线。
宋莺时脸发红,“我只是走得急,就跟你说一声。”
“我知道,我可是三月茶楼老板的丈夫,怎么说也算是主人家,招待他们,是我分内的事情。”傅沉语气温和,完全没有刚才在会上的强势。
太不正常了,宋莺时觉得他的人设大转变,以前也没这么娇夫。
“什么话?你可是身价千亿的傅家傅董,这样让我很难为情的。”宋莺时失笑。
“那是在外面,在这我只是你宋老板户口本上的配偶。”傅沉话语间有种诚恳,让宋莺时无法反驳,她心下泛着润甜。
宋莺时匆匆跟他挂电话,没空跟他打情骂俏了。
“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
茶园里很热闹,大门敞开,宋莺时意外看到门口的银色卡宴,是齐申的车,她很奇怪,齐申怎么会在这。
院子里围着员工,厂房里传来吵闹的声音。
见宋莺时来了,员工们一哄而散,不敢再看热闹。
宋莺时进了厂房,才看清情况,徐莹被徐记微扯乱了头发,她面目狰狞,嘴上骂骂咧咧:“宋莺时这个烂货,居然骗婚?”
“我就说她怎么那么快就结婚了,原来是随便找了个男人,现在跟傅总勾搭得不清不楚,让我们徐家吃哑巴亏。”
“别仗着她跟了傅总,我们就不敢找她,有本事去法庭上见。”
徐记微上去就给她一嘴巴子,“我让你放屁,满嘴屁,你知道什么?”
宋莺时看着扭打两个人,心下慌乱,目光扫视一圈,果然看到冷漠坐在一边的齐申,看齐申的态度,就知道是他挑起的事情。
宋莺时过去,一把揪起齐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齐申平静的目光也隐含着疯狂,他扯开宋莺时的手,冷笑道:“那就问你们徐家人啊?我带齐楠来这边治病,你外婆找上她,让她嫁给徐子书!”
宋莺时直接愣住。
下一刻,宋莺时气势虚了不少,她无奈问:“那你要怎么办?”
“徐家人不放过我们,那我们也没必要放过他们。”齐申冷冷挪开眼。
宋莺时看向徐记微,徐记微正好要找徐莹算账,揍着人问:“你让你女儿跪谭家祖宗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们呢?我正好要找你呢,你找上门来?丢人丢到云港去了,让我们莺时怎么做人啊?”
“徐莹的女儿有谭家人帮忙,你总要给谭家人一点面子吧?”宋莺时询问齐申。
齐申挑眉说:“行啊,陈慧我不管,你舅舅几个跑不掉的。”
宋莺时轻叹一声,不知道怎么说,终究只是问一句:“齐楠还好吗?”
齐申像是被噎住了,语气艰涩:“你还是第一个问她如何的人。”
第70章
因为外婆一家骚扰齐楠, 让齐申发怒,决定找他们算账,陈慧是知道这事的, 当即就找自家老妈徐莹警告, 让她不要去找宋莺时帮忙, 明里暗里都在说宋莺时背后的人,跟云港世家有关。
可惜徐莹这人是个傻的, 旁人或许还会猜测宋莺时和傅沉关系匪浅, 徐莹不会, 她只会觉得自己被骗了,亏了钱, 要找宋莺时算账。
陈慧的警告弄巧成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宋莺时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这些事情, 齐申也不知道徐记微跟宋莺时关系好,只把她也当做徐家人针对, 这会是来看热闹的。
徐家三个女儿,徐莹是个又傻又势利的, 宋莺时的妈妈性格懦弱却善良,徐记微却不像自己两个姐姐, 从小成绩就优秀,能力出众,喜欢独当一面,外公也很喜欢她,曾经也想过把茶楼留给徐记微, 只是徐记微鲁莽, 又有些喜欢仗势欺人,张桐作为她的丈夫, 也是苦不堪言,要是她拿到了茶楼,只怕徐家三天两头都是闹剧。
徐记微平等的讨厌徐家每个人,包括自己的丈夫,她觉得这一家人势利无耻,好吃懒做,呆久了是会懒死的程度。
之前徐莹和陈慧的闹剧,她无意得知,也没空找徐莹他们的麻烦,现在正好撞到了,新账旧账一起算。
徐莹到底是不如徐记微体力好,没几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头发扯成了鸟窝。
直到宋莺时上前去拉架,张桐怕宋莺时受伤,跟着一块拉人,这才将她们分开。
徐莹哭唧唧叫唤,徐记微依旧骂骂咧咧,宋莺时看向齐申,歉意道:“齐楠的事情,我知道了,你要做什么都行,我跟他们交情不深,但我小姨是我亲小姨,她一直在京市,并不知道江海的事情。”
齐申吃软不吃硬,难得见宋莺时态度不错,又能负责,回想自己要闹事,还故意上门找茬,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说:“我也不知道这些,只是被你外婆一家气蒙了,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宋莺时也苦恼,她也没见过呀,论无耻,还真没人能比得过外婆这些人。
“你放心,齐楠的治疗费用我会承担,包括精神损失的一部分,我也保证,他们不会再骚扰你们了。”
齐申听着这话,无奈道:“你保证有什么用?反正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会找他们算账的。”
送走齐申,宋莺时重重叹气,有些事情,不是坏人受到惩罚就能结束的,就像创伤,会有后遗症,会留疤。
没一会,徐莹回过神了,开始找宋莺时的麻烦,质问她和傅沉的关系,宋莺时没空搭理她,给阿文发消息,让阿文去联系谭家人,把这个傻子带回去。
也不知道是阿文的速度快,还是谭家人实在是怕事,几乎不到半个小时的空档,徐莹还在指着宋莺时鼻子骂的时候,茶园外传来车声。
来的是谭家的管家,看着很温和的小老头,对宋莺时很是恭敬,客气叫人:“宋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几乎是管家进来的一瞬间,吱哇乱叫的徐莹,像是舌头被人搅碎了,悄无声息靠在一边。
管家皱着一张脸,看着她,询问她:“你是自己走,还是让陈慧小姐来接你?”
徐莹一个激灵,瞅一眼宋莺时,低头猫身出去了。
管家大概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无奈叹息一声,不急着走,反而和宋莺时客套说话:“宋小姐最近可能要小心一点,齐总那边在给徐家人施压,你的两个舅舅谭总也不好包庇,最近让他们回江海了。”
徐记微一听这话,气笑了,先一步说:“我就说最近我妈怎么一直给我打电话,发消息要钱,合着那两个废物又要啃老了?只怕他们不止这个打算吧?还打算给监狱里那个强/奸犯找媳妇呢,真够不要脸的。”
宋莺时对管家道谢,送他离开,并没有在茶园逗留,直接回了茶楼。
商会的众人正在吃饭,快要结束了,洪姨站在大堂内,看到宋莺时过来,紧张兮兮问:“你老公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他们什么意思?什么你老公不是你老公的?什么情/人不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