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显示已经是下午六点钟,想到周律深即将下班回到周家,池禾立马抓起包,一路奔跑地拦下了路边的出租车,气喘吁吁地说着:“师傅,去清风路21号!”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扫了眼焦灼的池禾,一边启动一边打趣道:“小姑娘,清风路可是富人区啊,你家住那?”
可看着池禾朴素的打扮,也不像富家大小姐啊。
池禾抿抿嘴,回道:“师傅,我在里面工作,您要是再不快点的话,我就要迟到了,要被骂的!”
要是被周律深发现自己又偷跑出来,肯定免不了一顿责骂,她只想安稳度过在周家的时间。
“好嘞,小姑娘,我这就加快速度。”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车瞬间飞起。
半个小时后,池禾惊魂未定地抵达高档别墅区,付钱后下车,一路狂奔地跑向周家别墅。
幸好,周律深还没有回来。
池禾上气不接下气地抓起手边的工具,刚要打扫就看到周律深的豪车驶进了别墅。
只差一点......
池禾长吁一口气,故作淡定地清扫着。
周律深从豪车上下来,阔步路过她身边时扫了她一眼,旋即眯了眯眼睛。
第51章 今天也是清醒的一天
“做这点工作就让你累成这样?”
他指的是池禾额头上沁出来的密密麻麻的汗珠。
池禾急忙抹去汗珠,心虚地笑了笑:“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容易累。”
周律深意味不明地哂笑一声,抬起脚步迈进了客厅,没有深究。
直到周律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池禾才悄悄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没被他发觉。
夜深,月明。
池禾裹着浴巾,揉着湿漉漉的长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她拿起桌上的护肤品,轻轻地擦拭着肌肤。
不经意地转头,看到镜子里的景象时,她惊吓地喊了一声,转身震惊地看着身后。
只见周律深惬意地侧躺在床上,半撑着身子,神情悠然玩味,透着邪恶的气息。
池禾无语地蹙起眉头,睁着双眸瞪着他,没好气地质问:“我说周大少爷,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你这样不动声色地来我房间合适吗?”
周律深勾了勾唇角,面带笑容地坐起身,眸光异样:“你是我的人,住得还是我的房子,我来这里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池禾直接反驳:“这是我的房间,未经我的允许你没资格进来。”
说着,她便要往外驱赶周律深,却被周律深反手握住了手腕。
他逼近半步,语气意味深长:“你不问问,我来你的房间做什么?”
瞧见他那副模样,池禾完全能猜出他的不轨意图。
“我不管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出去!”
她下意识地挣脱,却被周律深攥得更紧:“今天本想叫你出去陪客户,但碍于之前答应了你,所以我迫不得已放弃了这个念头。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该补偿到我身上?”
“我没义务补偿你。”
池禾话音刚落,就被周律深一手揽住了腰肢,不等她应过身来,周律深就将她拉进了怀里,冷峻的面庞正对着她。
第一次和周律深发生如此亲密的姿势,池禾眸光微闪。
从前周律深只为羞辱她,所以即便有亲近之时,也和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
可转念想到自己不过是泄欲的工具,唐瓷的替代品,池禾猛然清醒,用力想要推开周律深。
“既然你这么喜欢上床,干脆去找你最爱的唐瓷,你搞清楚,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她说得很是严肃,清冷的眸底都让周律深恍惚了一刻。转而想到那晚的事,周律深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询问时,他脸上带着隐隐的兴奋,眼底闪烁的火光却让池禾备觉羞辱。
他这样问,不就是在嘲讽自己吗?即便自己真的为此吃醋,在周律深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
毕竟在周律深心里,她根本没办法同唐瓷相比。
恐怕周律深欲火焚身,找她发泄也只是为了不玷污唐瓷那片洁白的心灵。
“吃醋?”
池禾冷笑一声,眼眸冷厉:“我为什么会吃醋?我巴不得你赶紧和唐瓷在一起,免得来打扰我。”
闻言,周律深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但很快又重新闪烁起来:“无所谓,你和唐瓷的确不同。”
说着,他抬手抚上了池禾的脸颊,然后慢慢逼近,吻上了池禾的唇瓣。
被他强制拉着,池禾无法挣扎,只能任由他的大手剥离身上的浴巾,然后放肆地在身上游离。
周律深吻的越来越深,越来越用力,池禾像是一只柔弱的鸟儿,毫无招架之力。
事毕,身上传来剧烈的酸痛感,池禾觉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要散架一般,她瘫软地躺在床上,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周律深坐在床头抽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轻轻为她盖上了被子。
第52章 想走,还是想走
第二天,池禾是被窗纱耀眼的阳光刺醒的。
浑身的乏力感还隐约存在,她艰难地揉了揉太阳穴,睁开惺忪的眼睛,却意外发现周律深还躺在旁边。
只见周律深紧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池禾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坐起身来,吃惊地盯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往日每次发泄完,周律深就会离开自己的房间,可这次他竟然破天荒地在自己床上睡了一夜,这叫池禾觉得意外又难受。
自己这房间里似乎处处是周律深的痕迹,她还如何安心住下去?
周律深被她诧异的声音吵醒,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道:“大清早的,吵什么?”
“你搞清楚,”池禾摇了摇他:“这是我的房间!”
周律深随意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那又怎样?都是我的房子。”
“简直是蛮不讲理。”
池禾顿感无语,穿上衣服,麻利地下了床,准备远离这个瘟神。
回头看,周律深倒是躺在床上淡定地闭着眼睛,像是在重新酝酿睡意。
她刚收拾完毕,就听到房门倏地被敲响。
“池禾,你收拾了没有?马上要到上班的时间了。”
是宋管家前来催促了!
池禾惊慌地瞥了眼闭眼的周律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佯装淡定地笑道:“宋管家,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工作。”
刚说完,房间里突然传出来周律深散淡的声音:“宋妈,早上继续给我煲昨天的羹汤。”
池禾心里一凉,完了!
宋管家诧异地张了张嘴巴,怀疑地往房间里扫了一眼,瞥见床上凌乱的被子时,眼神复杂地看向池禾。
池禾连连摆手:“宋管家,不是您想的那样,其实这是……这是……”
她无法解释。
宋管家很快收起脸上的惊讶,面色平静地开口:“不用解释,你赶快收拾好,准备工作吧。”
无法说明真实情况,池禾觉得自己像是噎了口气,心头十分难受。
她不满地回眸,此时周律深已经起床穿着衬衫,她走过去站在床头质问:“周律深,你究竟想做什么?难道要被宋管家误会我们的关系你才甘心吗?”
“误会?”周律深不紧不慢地系着扣子,侧目扫了她一眼:“我想宋妈不会误会的,她清楚我们的关系。”
早在他把池禾带回周家的时候,宋妈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池禾皱眉,气冲冲地反问:“那你总要考虑我的想法吧?被宋管家看到这一幕,我还要怎样在她手底下做事?”
周律深总是这样,做事随心所欲,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早在婚姻之内她便领略到了。
“如果你要在意这么多东西,那你究竟是来这里工作的,还是来看别人的眼色的?”
周律深嘲讽地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池禾顿感烦躁,胸口像是堵住一块石头,窒息又难受。
若是继续呆在周家别墅,即便她不因工作劳累致死,迟早也会被周律深活活气死。
一定要尽快离开周家,离开周律深。
第53章 递消息
经历早上一事,池禾整天的心情都是沉甸甸的,看到宋管家,她总是觉得尴尬不已。
心不在焉地做着手头的事,看到宋管家远远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时,池禾还是忍不住上前。
“宋管家,我有话要对您说。”
宋管家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她:“什么话?”
“关于早上的事,”池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脸色认真:“其实并非是您看到的那样,我和周律深现在毫无关系。”
说起毫无关系,可早上的场景又该如何解释?池禾觉得自己的话简直自相矛盾,却又说不出让人信服的解释。
宋管家淡定地望着她,眼底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少爷为什么会刻意让我发现早上的场景?”
经宋管家一提醒,池禾这才认真地思索起来。
周律深视自己为耻辱,定然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和他的关系,可他特意提醒了宋管家,莫非是想借此传达给宋管家什么讯息?
池禾抬起眼睑:“难道是为了让唐爷爷知晓?”
能通过宋管家传递的消息,只有传给唐老爷子的消息了。
宋管家笑着点点头:“实不相瞒,老爷子一直都很关心你们的进展,也时常问起。少爷很聪明,他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老爷子放心。”
原来如此。
可周律深实在不该不顾及她的想法,她觉得像个若有若无的工具人,发挥着规定的作用。
“宋管家,我知道了,可我跟周律深已经不可能了,又何必给唐爷爷不切实际的希望呢?”
若是唐爷爷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怕会让他更加伤心。
宋管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认为池禾和周律深的结果不一定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池禾怔住,刚要开口否认就被宋管家打断了:“这些事不必再提了,今天下午你陪我出门采购,提前准备一下。”
无奈之下,池禾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下午时分,池禾跟随宋管家一同外出采购。
走在采购物资的路上,宋管家一面看着市场里的生活用品,一边说道:“少爷对平时地吃穿用度要求很严格,咱们今天采购的物资主要是给佣人用的。”
池禾耸耸肩,周律深素来要求生活质量,对平时的用品格外挑剔,她很清楚这一点。
“宋管家,我们今天大概要采购多少?”
“也不用太多,”宋管家想了想,说道:“就按照五十份来采购吧。”
“好。”
池禾点点头,百无聊赖地跟在宋管家身后,手里攥着包,乖巧地看着宋管家同那些店主交涉。
倏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剧烈的摩托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很是刺耳。
池禾茫然回头,下一秒却看到一辆摩托车冲着自己飞驰而来,车上的男人戴着头盔,看不清他的脸。
那摩托车的速度飞快,池禾下意识地躲闪,然而躲闪不及,摩托车上的男人猛然拽住了她的包,往前冲去。
池禾抓紧了包,本想抢回,但在摩托车巨大的冲击之下瞬间被拖倒在地,生生被拖行了几米之远。
宋管家应过神来看到这一幕,急忙跑上前喊道:“池禾,松手!赶快动手!”
可池禾像是没听到一样,死死地拽着包,不顾身上的疼痛,用力地争夺着。
摩托车上的男人意识到碰见难搞的硬茬,也害怕被人抓住,只能松开手,而后扬长而去。
失去了拖拽力,池禾筋疲力尽地瘫在地上,此刻她的手臂已经被摩擦出血迹,脑袋被路边的台阶狠狠地磕了一下,可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着。
第54章 非洲了解下
头晕目眩感传来,让她感觉到天昏地转,她体力不支,很快就晕厥了过去。
宋管家慌张地跑过去,半扶起池禾的身子:“池禾!池禾!你醒醒!”
池禾毫无反应。
宋管家意识到她受伤严重,连忙拨打了120,救护车很快赶来,把池禾抬上了担架。
接到宋妈电话时,周律深正在会议室开高层会议。
周丛担忧地看了眼会议室里的周律深,为难地说道:“宋管家,要不然您再等等?周总现在正在开会,恐怕没办法接您的电话啊!”
电话那头,宋管家的声音十分焦灼:“周助理,麻烦您等周总会议结束把事情转述给他,我们现在在中心医院。”
“您放心,我记住了!”
挂断电话,周丛焦急地等候在会议室外,时不时向里查看着会议室的情况。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会议室的门才打开,众高层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而周律深和唐瓷走在最后。
看到周总出来,周丛脸色焦灼地上前,匆忙说道:“周总,一个小时前宋管家打来电话,说池禾小姐受伤了,在外出采购的时候被一个扒手拖行很远,现在在医院昏迷。”
闻言,周律深猛地怔住,抬眼冰冷地盯着周丛:“一个小时前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
“我……”周丛支支吾吾:“看您正在开会,我就没敢打扰您。”
周律深脸色十分阴沉,当即拿起外套向公司外冲去,幽冷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我看你是想被分配去非洲!”
“周总,他们在中心医院......”周丛一边急匆匆地跟在周律深身后,一边害怕地喊道。
“阿深!”
站在后面的唐瓷直接被忽略了,她气恼地盯着周律深离开的背影,没好气地跺了跺脚。
该死,又是因为池禾!
想了想,她加快脚步也跟了上去。
医院里,宋管家寸步不离地守在池禾身边,看着池禾昏睡的脸,以及手臂上的伤痕,她不忍心地皱起眉头。
床头柜上,被池禾护住的包静静地躺着。
“都怪我,我早应该告诉你那个市场有扒手出现的,你说你为了个包,受这么严重的伤又是何必呢?”宋管家喃喃着,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她对池禾的态度早就没有怨愤了,当初辱骂诬陷少爷地都是一些不相干的旁人,作为最爱少爷的人,池禾从未说过他半句不是。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宋管家也发现自己对池禾抱有偏见,这个女孩子并非想象中那样不堪,反而坚强懂事。
正当宋管家惆怅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周律深和周丛一起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