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你回来的?”
夏绯发现这男人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只关心他想关心的。既然跟踪了她,连她怎么去的律所都知道了,又何必问她怎么回来的。
她反问,“今天徐诗诺陪你去的晚宴?”
男人明显的皱起眉,“她只是我应酬的女伴。”
夏绯点点头,“纪泽淳也是我的合伙人。”
“他刚跟你表白完,我觉得你应该能把握其中的分寸。并且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先找我,我帮你找律师解决,也用不着去求白昭。”
“徐诗诺跟你暧昧,你带她去晚宴我也没说什么。”夏绯又想了想,“或者作为你法律上的妻子,我应该问你一句,她知道你现在已婚吗?”
“······”
夜色正浓,此时别墅的气氛就如这里高调雅致的布置风格,冷冰冰的。
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就像白昭最后送她的那句话———「我觉得没那么容易」。
好像确实会有点难,而现在这个场合更加不适合跟他谈徐诗诺的事了,夏绯拿起笔记本电脑准备回房,“醒酒汤需要趁热喝,凉了会没有效果。”
她从他身边经过,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臂,“你怀疑是徐诗诺动手放的火?”
夏绯拳头渐渐收紧,蓦地又松开,笑得轻蔑,“知道我怀疑她还带她抛头露面,是相信她的人品?还是觉得我只是在吃醋,故意找你旗下艺人的麻烦?”
“夏绯,”向钧起身看着她精致的脸蛋,收敛了脾气,“火不是她放的,凶手我帮你找。”
夏绯,“向总是以证据判断火不是她放的,还是以你的人为她担保?不知道我的证据和你的人品比,法律听哪个。”
向钧看了眼她手里抱着的电脑,费了点力气才从她怀里拿出来,讪笑道,“给我不会给它摔了。”
夏绯看着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个丝绒的小盒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向钧将她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目光收紧打开盒子,将对戒推在她眼前,“结婚太匆忙,我们还没有对戒。”
看了眼两枚简单的戒指,ᴶˢᴳ淡淡的疏离,“不会是徐诗诺挑的吧。”
“绯绯,”向钧上前一步,将其中的女戒拿出来,“从杂志中选的,把手伸出来。”
他越是这样说,夏绯越觉得心里膈应,干脆把手背在身后,摇头。
向钧伸出手拉她,夏绯慌忙出声,“你刚跟她搂搂抱过,别来碰我。”
察觉到莫名的慌张,她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然后抬头淡淡的陈述,“现在我们有分歧,中间隔着个徐诗诺,你觉得现在适合带上婚戒吗?”
腰上一紧,她被男人扛在了肩头,一直被扛到了楼上的浴室。
她脚刚落地便转身往门口走,可男人快她一步,“嘭”一声关上洗手间的门。
浴室的灯光明亮刺眼,夏绯回头就见到他在宽衣解带,怒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向钧脱掉睡衣后又看着她,“你觉得我碰她手脏了,那我洗一洗。刚才我抱你,估计你也脏了,你也要洗洗。”
说完,男人又开始上来扒她衣服。
第90章 但我真没看出来,你在我这表现的很一般
夏绯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蛮不讲理的模样,身子躲到了门板抵挡他的动作,眼眸疏离,“向钧你是不是变态,我不想和你一起洗。”
向钧手上动作没停,却对于她的衣服怎么解越来越熟悉,“我刚才可没想这么多,但夫人的提议不错。”
他明明就这么想了,揣着明白装糊涂。
男人亲得她气息不稳,然后拉到花洒下。
这个独栋别墅的隔音效果一般,幸好只有他们两个人住。
夏绯背靠着冰冷的瓷砖,还在想他怎么买这么个住处。
一个小时后,她被男人从浴室抱出来放在床上。向钧抽掉她身上半湿的毛巾,将被子给她掖好,然后又回头进了浴室。
再回来时,床上的女人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安静的跟她晚上吵架那个状态判若两人。
向钧掀开被子,将她拉到床的中央,她也没有抗拒。
“还在生气吗?”他在她鼻尖蹭了蹭。
夏绯哑着嗓子,“你的头发还在滴水,别碰我。”
她的头发在浴室被吹干了,但男人没吹自己的。
向钧在被子下揉着她的腰,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厮磨,“绯绯,我们刚结婚,你让我不碰你,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哦。那麻烦你离我远点。”
她话音刚落,低呼一声,落进了吻里。
这次全程他比刚刚温柔得多,但也磨得她越来越没有耐心。偏偏这个男人还喜欢在这种时候跟她聊天。
“夏绯你没良心,新婚就让我别碰你。”
“喜欢还抗拒?你喜欢折磨自己?”
“你走神了。”
她被翻了个身,夏绯抬头,想到徐诗诺说的话时心底一阵刺痛,——「向总喜欢花样多的。」
夏绯,“你在床上废话怎么多,她们不讨厌你吗?”
向钧目光沉沉,没懂她的意思,他的员工什么时候能讨厌他,工作不想要了,“她们敢讨厌我么,只有你敢,这是你的特权。”
夏绯把脸撇过去不想看他,“呵,她们还夸你技术好,但我真没看出来,你在我这表现的很一般。”
向钧这才明白她口中的她们指谁。
他眼眸冷洌,板正她的脸,“谁说我技术好?”
夏绯冷笑,声音却只能断断续续,“何必装成这个脸色,你放心我很开明的。婚前你跟谁都是自由,何况你今天晚上也没有夜不归宿,没有触及到我的下限。呃,至于那方面,大众都说好的服务质量才是真的好,我也不亏。”
向钧听出她的醋意,回想了一下最近她见的陌生人都有谁。
等她筋疲力尽没了力气,他在她耳旁问,“很一般吗?”
夏绯半梦半醒,手上推捏他的胸膛,“放心,我不会在外破坏你的口碑。”
“我们还有半宿的时间,嗯?”
夏绯怕了,特别想睡觉,“好,特别好,赞不绝口。”
过了半响,她一个人快趴着睡着了,手被拉起,无名指上一丝凉意,那枚婚戒最终还是带到了她手上。
夏绯趴在床上,男人又将她捏醒,把另一枚戒指塞进她手里,“给我带上。”
夏绯睁眼,男人的手摆在她眼前,上面有一枚金灿灿的戒指。
她拿过戒指如他所愿的套在了他的指尖。
然后身上的重压消失,她听到了门开关的声音,卧室内只剩下她一个人。
向钧回到一楼从茶几上捡起烟和打火机点燃,本想去厨房倒杯水,却无意间睹见桌前的电脑。
他翻开电脑,没有锁屏,界面就停留在一段视频上,他按开始键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
“今晚的事情怎么样?”
曹秘书开着SUV行驶在午夜的高架上,虽然有困意却依旧保持专业,“刚结束,徐小姐从路总房里出来,经纪人刚把她接走,好像哭了。”
第91章 你的老婆和你的员工,你还是信她
“告诉她这几天不用来公司。”向钧挂了电话。
不用来公司的意思,就是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曹秘书跟向钧时间最久,所以当徐诗诺要穿那件公司最贵的高定时就明白了个大概,所以她也没阻住。
今天这场晚宴之所以带徐诗诺出席,完全是为了和路氏的合作,而路老板本来不一定能看中她,最后完全因她穿得太露骨成为了宴会的焦点而动了贪心。让曹秘书意外的是徐诗诺也没闹腾,挣扎了几下就被路老板带走了。
云景娱乐被向翊搅合的资金链出现问题,现在要过这个难关必须要拉拢外部资金,后面只会越走越难。
*****
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照进来,夏绯睁开眼,男人从背后抱着她,她的手被他握着。
两枚戒指叠在一起,最简单的款式,却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这个时间她应该是迟到了。今天依旧要找一天的线索,还需要跟白律师洽谈定罪的有力证据,事情很多。
夏绯翻开被子下床,又被他拉了回来,摔在床上。
“你今天迟到了。”夏绯给他提醒。
“陪你。”向钧亲了亲她的脸蛋,“你腿缠着我,我没办法起床。”
这种理由他也想的出来,昨天晚睡都是因为谁。
夏绯挣扎了两下,“今天我还有好多事要忙,现在也要起床了。”“那段视频我看了,没有任何价值,不要白费力气。”男人淡淡的道。
夏绯看着他温柔又肯定的脸庞,突然很不懂他的点,轻笑一声,“你那么肯定她不是凶手,这可能是你对前女友的执念吧。但我与她并无纠葛和恩情,只看事实说话。”
向钧头疼,拉住她想要挣脱的手,“她不是我前女友,只是我公司普通的员工,我们就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
“所以,你的老婆和你的员工,你还是信她。”
“她不会成为我们之间感情的隔阂,你不用担心。”
夏绯撒开他的手她下床穿衣服洗漱,快速收拾好时男人也已经收拾完毕。
拉开玄关的门,她意外门外停着纪泽淳的车,小跑几步走过去。
副驾驶降下车窗,坐在里面白昭冲她点点头。
纪泽淳解释道,“白律师给我打电话,想要到火灾现场进一步了解案情,所以我带他过来了。”
白昭手遮到唇边,冲着她小声嘟囔,“夏小姐,你老公来了。”
夏绯没回头,只听脚步声也能听出是谁。
向钧走了出来,“我顺路送你。”
夏绯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有人来接,我跟他们同路。”
向钧皱眉看了眼车里的两个人,“你跟他们同路,但我跟你同床。我的车技,速度只会比纪少的更快。”
“唔,我看宾利确实好,”白昭不嫌事大的看了眼院子里停着的宾利,回头看了眼纪泽淳,手顺势拉开车门,“纪少,要不我去陪夏小姐坐宾利,你开车跟在后面。”
向钧看了他一眼,将夏绯拉住,“你想我早上迟到,可以继续僵持在这。”
夏绯拉开后座车门,学着他的语气,“纪少和白律师站在我这边,我也不会因为他们相信我而你不相信而影响我对你的感情,所以今天坐什么车都一样,你忙你的。”
后座车门嘭一声关上,白昭摸了摸鼻头,只好按耐住想坐宾利的想法,拿出名片,“向总,下次见。”
他的名片向钧没接,纪泽淳已经把车开了出去,“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剧场。”
第92章 你又把那女人怎么了,连我都要被骂不是个好东西。
夏绯望着窗外,觉得自己这两天像打仗一样累。
昨天唐悠在新闻上看到剧院失火的新闻,第一时间给她打了电话,当时她挂断后就没了合适的时间打回去。
夏绯拿出手机,跟她报了句平安。
唐悠马上打电话过来,急急忙忙三连问,“剧场的损失大吗?好不好解决?有人陪你吗?”
电话那头声音不小,夏绯怕坐前面的纪泽淳和白昭听到,捂着话筒压低声线,ᴶˢᴳ“我挺好的,有人陪。”
唐悠察觉到她声音中的疲倦,皱眉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萧然,“谁陪的你?不是向钧?”
萧然正在开车,察觉到她的注视便偏头看了她一眼,不巧对上了女人不善的眼神,仿佛控诉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电话这头夏绯抿抿唇,低头摆弄着婚戒,“我这边有人陪,不需要他。”
唐悠马上猜到了什么,“那就是向钧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刚结婚他就这样,是不是打算骗到手就不上心了吧?”
车猛的一刹,夏绯抬头,纪泽淳慌乱的转变车道。
白昭捏紧安全带炸毛,“纪少,我坐在副驾驶你也能心猿意马,那要换成夏小姐坐在这,你下一个红绿灯就能撞大树。”
白昭,好好的一个律师,偏偏张了一张嘴。
“回去再跟你说,现在还在忙。”夏绯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纪泽淳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女人头微微低着,如海藻一般的头发挡住了脸庞,他看不清此时她有多难过。
向钧坐在办公室收到了萧然的短信,“你又把那女人怎么了,连我都要被骂不是个好东西。”
向钧看了眼手机,想起女人早上看他视若无睹的眼神,更加躁郁,“你是个东西吗?”
*****
夏绯带白昭到五号剧场转了一圈,白昭仅拍了几张残垣断壁,“这根本就烧的啥也不剩了,什么脚印,物证都没有。”
纪泽淳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女人,“我们再去医院看看。”
他们到了医院,郑宇的母亲在病房外跪在了她面前,抓着她的裤脚泣不成声,“夏小姐,我儿子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我感谢您。但我作为母亲看他受这么重的伤心里太难受了。夏小姐,你不能看我儿子平白无故少一条腿啊!我求你,找到害他的人,求你给他主持公道!”
夏绯泛红了眼眶,蹲下来去拉郑夫人的手,“阿姨,郑宇的腿一定会治好,我跟你保证,害他的人我也会找出来。”
在病房坐了一个上午,赶上医生来查房,夏绯单独将副院长叫到门外。
“院长,我想了解下郑宇的伤,是因为浓烟昏迷还是因为被砸晕了才昏迷的。”
副院长眨了眨眼,摸了两下胡须,然后故作惊诧道,“夏小姐,你怎么会觉得郑宇是因为被砸晕才昏迷的?”
“郑宇说被人砸了才晕倒的,不然一定会自己逃出火场。”
副院长笑了笑,“不排除是他自己砸晕后臆想出来的,也可能是被剧场的吊顶砸中了。”
夏绯摇头,想起了那天为郑宇抢救的李医生,“你们医生不是可以通过血液中的一氧化碳含量判断患者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吗?然后再通过肺部的浓烟阴影,来判断是怎么中毒的。那天为郑宇抢救的李医生就知道。”
“夏小姐,您把我们当成侦探了,但我们只是医生,负责救死扶伤,对判案的事一概不懂。”副院长又笑了,看出她的不相信,“我把李医生叫过来,让他当着我的面跟你解释。”
一刻钟,李医生赶到了住院病房,在副院长面前站的笔直,“不会,不知道。化验单里面看不出来。”
夏绯看着他的眼睛,但李医生看着她面色一直波澜不惊,一概否认。
夏绯懂了,向钧找的医生团队,什么都被抹掉了,她还能问出什么。
她靠在墙上,面色雪白,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我明白了,谢谢院长,李医生。”